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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十几天没有看见小青,心中暗暗高兴是不是小青这家伙一个着急忙慌,就把管我要好处的事情给忘了。我心说这仙家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记得,这是个估计这么马马虎虎的过去了。知道那天,母亲买了年货回来,将年货放到了南房。
母亲把东西放在南方之后,突然想起做肉的十三香没买。
“沈浩,商量商量,你给我买点十三香去呗。”母亲一边归置东西,一边问我。
“妈。你说我这肚子,怎么突然疼起来了。我去个茅房。”一听要让我干活,这不是气压贫下中农么。借了个屎遁,我先走人了。
“倒霉孩子,你给我回来……”等母亲拿着笤帚疙瘩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人在茅房了。难闻的气味已经成为了我的五行遁器,母亲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直到我的耳朵中,听见了自行车支架被提起来的声音。我才出来,正好刚上母亲要出去。我赶紧走上去,“这门,我来关。我关,必须的我关。本来说我去的,你怎么都上了车子了。对了给我买个饮料回来……”
母亲白了我一眼就走了。本来这一天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去了,但是我也是眼贱,非要看看这南方的年货有什么。刚过了过眼瘾,突然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这是谁抻我的裤腿。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小青。
无奈之下,我只能告诉小青,有只活鸡是她的。但是小青进去南房之后,一阵鸡飞蛋打,鬼子进村的动静。我突然后悔了,这不是肉包子打狗么……让小青这个“饿嗝”进去南房,我们家能剩下什么。
果不其然,等我抬头一看的时候,“一地鸡毛”。这时候小青已经化身成了一个木头娃娃又进了我的口袋里。这不是扯犊子呢么,我怎么跟家里圆谎。
整个下午我都是一个头两个大,“咣当”,母亲打开了家里的大门。我在礼物,一阵阵的头晕。等到我听见母亲打开南房,然后就是一声尖叫。
我一闭眼,知道这回坏菜了。听到母亲的尖叫声,父亲和爷爷也从屋里出去看。
“沈浩,你给我滚出来。”
我惺惺的走出里屋:“妈,你这……咋的啦。”
“你给我装啥?看你那俩小眼。‘流眯(眨眼)啥’?说,这南屋的东西是不是你给整没了?”我妈连珠炮的似的质问我。
我挠了挠头,说道:“不是,真不是,南屋咋的了?”
“就你小子,憋什么屁拉什么屎我不知道。说,快点!是不是跟那个败家小子一块给我弄走了。”我从小就不会说瞎话,尤其是跟我妈说瞎话,还没张嘴总是心里犯虚。
这个弱点困扰了我十几年,直到我出去打工的时候认识一个喝了酒就吹牛逼的小子,叫段龙。从他那里我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克服了说瞎话的心里障碍。
那是后话,但我知道这回歇菜了,怎么是也顶不过去了。眼看着,我爸马上就要抄起烧火棍子了。到底是爷爷向着大孙子:“你们等会,沈浩,你告诉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在父亲的烧火棍和爷爷的糖衣炮弹之间纠结的时候。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屋子里边传来。“你们别难为他了,是我吃的。”我一回头,小青一掀帘子出来了。
我妈他们几个当时就傻眼了。一时之间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父亲指着小青,意思是让我解释。我怎么解释呀。
突然爷爷说话了:“这位姑娘,你是常家的?”小青听到爷爷说着话,点了点头。
爷爷一听果然是常家,立刻就要下跪。父亲和母亲也不敢阻拦,倒是小青一把拦住了爷爷。说道:“沈老爷子,这可使不得。我随是常家,但是按照辈分,我可是您的小辈。”
爷爷道:“这是说的什么话,仙家就是仙家。”
“沈老爷子,不能这么说。辈分就是辈分。”小青说道,看到这样一个稚嫩的小姑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母亲大为不解的看着父亲。父亲则示意母亲不要说话。
然后爷爷说道:“不知道,常家……可好?”我当时还小并没有听话听音的听出爷爷这话里有话。之后多年想起来,要是当初我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并且死缠烂打的问爷爷各种的缘由,我得少吃多少苦头。
小青则是轻描淡写说到:“常家都好,常家奶奶也让我告诉你,让你注意身体。”爷爷笑呵呵的谢了常家奶奶。之后问起了小青怎么会到我家。
小青就把常家奶奶怎么把那个木头小人给的我,是怎么给我二婶看病,之后我又是怎么应得小青的报酬等等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其中着重说了我是怎么欺负她,骗她,然后不敬重常家人的。
我在一边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指着那个小青:“我说你还讲不讲……诶呦,爸,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有……诶呦……诶呦”我父亲在一旁听到我对常家人不敬,我话还没说完,我父亲的烧火棍就打了过来。
父亲追着我在整个院子里来回乱串,知道小青出面拦阻在让我父亲停下。“你给我跪下。”我没有办法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下。我心中都是泪呀,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听到小青又说话:“常家奶奶也是叫我看着这个小子,怕黄家万一图谋不轨。”爷爷对小青千恩万谢,说道:“你这个混小子,不知道给常家添了多少麻烦,还不知道谢恩。记住这是你姑姑。”
我可能在当时脸就黑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我虽然耿直,但是我不傻。我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求着小青姑姑。“小青姑姑,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你怎么还不去死。妈蛋别落在我手里,指定整死你)我心中OS无数。
我看到小青这个小丫头还面露难色,最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什么就这一次下不为例的话。父亲有对小青救了我二婶的事情千恩万谢。小青笑着说没有什么,又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她们常家自然会出面帮我们的话。
在一片千恩万谢之中,小青又变回了那个拇指大小的娃娃。之后母亲展现出了东北女人一贯家庭能手的本能,迅速的打扫战场。
说来也怪,之后的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平静的过去。到了年夜饭的那天,家里还集体开会讨论我的问题。其实也就是我的出路的问题。母亲和二婶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二叔跟父亲就在那个林场干活,而二叔则想让我出去闯闯。
毕竟年龄还不大,总也应该到外边去学点东西。两方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爷爷拿定的注意。革命的青年本来就应该到这个祖国最需要他的地方去,爷爷也支持我应该去外边闯闯。
年后初八我就背上行囊,坐上去了哈尔滨的火车。
时光荏苒,一晃一年就过去了。在哈尔滨虽然我还是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但是人生观已经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以前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屁孩,最起码我知道现在钱的重要。
而在这一年之中,小青虽然也会时不时的出现勒索我一点东西。但是别的倒好,我至今没有碰到那个让我揪心的黄皮子。
这年正好是爷爷的八十大寿,加上我在哈尔滨的工作也因为“我当领导是SB,领导当我是SB”的狗血原因给丢掉了。于是我正好有了时间会伊春一趟。
好长时间不回伊春了,这个东北的二三线城市也有了很多变化。变成了跟其他的城市一样,一样的高楼一样的马路。我知道这个城市可能再也不是我小时候那个伊春。
这些事情跟我也都没有关系,回去给爷爷祝寿才是主要的。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汽车,我到了我家在的那个村子。母亲老早就在村子门口等着我了。一看见我,就走了过来,一手接过我给爷爷买的寿礼,。
我应付这妈妈连珠炮似的问题,走进家门。一家人看见我的都很高兴尤其是爷爷。父亲和爷爷都是感情内敛的人,都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以前我不是很能理解,经过这几年我也能体会到了家人的不易。
呆了不到一天,我们家七大姑八大姨就都到了。我也不知道这些平时不怎么走动的亲戚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一见面问我的问题就是工作怎么样,找没找到对象之类的。我在亲戚的海洋中接受着风暴的洗礼。
突然母亲似乎觉出了我的为难,突然把我叫过去,说是我的表哥没来,让我看看去怎么回事。我一听,到是乐得脱离这个地方。我马上就出了门,因为离得不远,表哥村子就跟我们家隔着一条河,我并没有骑车子。
我看着这些好长时间没有回来的地方,心中一阵感概。没有一会我就到了那个桥上,刚一上桥。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这种感觉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体验到了,我感觉握着那个娃娃想召唤小青。
但是好死不死,小青怎么叫也没有反应。这个小青也是有的时候灵,有的时候不灵,每个准。
突然从桥的对岸闪出一个黄皮子,那些儿时在朱家屯的记忆立刻全部涌了上来。我顿时没有了主意。我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扭头就要往回跑。但是当我一转身,桥的这一边又闪出来一个黄皮子。
我当时就愣了,这不是玩我么。我慢慢的往桥的中心退去,突然那个黄皮子眼睛一闪,就消失了。而这个时候我身后的小青就说话了:“他们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