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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州北城,大街上,一位白面白衣的公子哥正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书童正在悠闲地逛着。
“小姐,我们这都转了足足三天了,怎么压根儿就没见到你说的那位卓公子啊?”
“咳咳,小心点!跟你说多少次了,出门在外之时要叫公子!”
“哦,知道了,公子……。”小书童撅了撅嘴,敷衍了一句,又接着发牢骚说道:“公子,你就一点儿都不累么?我们把梅州城都快转遍了,什么客栈旅店,酒铺茶楼,就连工地码头都去过了,你说的那个卓公子真得有那么好么?值得咱这样寻他?”
“啰嗦,今天才走了几步你就累了?都是我平日里把你给宠坏了,早知道我就不带着你出来了。”白面公子一边教训,一边用手中地折扇轻轻地敲打着小书童的脑袋。
“呼呼……你就会这么说!你当我真得想跟着么?可要是我不跟着你的话,那让老爷知道了还不得把我这个小丫环给活活地打死啊!”小书童呲着一口小白牙,尖叫着抗议到。
“哼,知道就好,你也别发牢骚了,我估么着卓公子怎么也该走到梅州城了啊!算了,反正已近午时,既然你累了,那咱俩先去前面的那家酒铺歇歇脚好了,顺便也能听听旁人的议论,说不定还能听到点儿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哎呦,我说小姐……不,公子啊!据你所说,那位卓公子也不过是个落魄潦倒的穷书生罢了,又是初来梅州,谁会有事没事地去议论他啊!再者说了,聆窃人语,实非淑……君子所为也……”
“去,去,拽个什么文啊!你又懂些什么?想那卓公子才华惊艳,出口成章,无论是走到那里都不会被埋没太久的……得了,你也别废话了,你不是老说府里的饭菜不合口味么……哼,今日难得我好心带你去酒馆尝尝鲜,那你还啰嗦个什么……快走快走。”
说完,白面公子不再理会这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小书童,大踏步的向着酒铺走去。
“唉,我看小姐九成九是发花痴了。”小书童,嗯,或者说是小丫环,猛一跺脚,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之后,也只好乖乖地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进了酒铺,因正值饭点,所以大堂内宾客很多,只剩下了几张靠角落的小桌没有人坐,而酒铺小二一见俩人华丽的服饰,便知来了贵客,于是热情地上前招呼到:“二位客官,可是要用饭么?正巧儿,小店楼上还有间雅座空着,不如……”
不待小二说完,白面公子便挥手打断了他,说道:“不必了,就坐这里挺好的,人多点儿好……嗯,这样也热闹一些嘛。”
小二闻言后一怔,心道这些尊贵的公子哥们不是都喜欢清静么,怎么今日这位却如此地与众不同呢?不过,既然人家执意如此,那他自然也没啥好说的,于是当下便引了二人坐到大堂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上。
白面公子随口点了几样酒菜,打发掉小二,接着便开始打量起邻近饭桌上的客人。
要说这间酒铺的生意还真是好,几乎人满为患,而且客人的成分很杂,官兵、书生、商贾,甚至还坐着几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伙。
“小…公子,我看这里太乱了点,要不咱们换别家去吧?你看那边的几个人……”小书童很是有点担心地悄悄指了指远处的那几个地痞。
可惜白面公子并不这么想,他的目的是找人,而且要找的这个人也是比较落魄的,太豪华的酒楼估计那人也去不起,所以这间中档的酒铺正合适,三教九流俱全,探听到消息的几率相信必会大上很多。
白面公子嘴一撇,很是不满地低声斥责道:“换什么换,光天化日的你还怕别人欺负你不成?你没看见那边还有几个官兵么,大不了咱就亮出身份,要他们把咱俩护送回家不就好了?哼,再者说了,就那几个小混混,即便真的动起手来的话,那他们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呢。”
呃……小书童见自家公子信心爆棚,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而他也觉得自家公子说的有些道理,于是便也多了几分底气,安心地坐了下来。
酒菜很快就送了上来,主仆二人慢悠悠地吃着,也不说话,只是竖起耳朵用心听着旁桌客人正在谈论的话题。
……………………
“刘老板,你啥时候能把货凑齐了给我,我这边儿人手都雇好了,就等着开工了啊!”
“张老板你先别急嘛,我这也没办法不是,岭北现在不太平,到处都是饥民和溃兵,还有匪患,这货物运在路上,不被抢就算好了,往来耽误上一些日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你当我就不急么,我天天提心吊胆的,可要比你惨得多了。”
“是啊,张老板,你就别催老刘了,他现在每天睡不安眠,吃饭都没了胃口,也怪惨的。不瞒你说,就连他在怡情阁的老相好,前天还跟我抱怨说刘老板有段日子都没上她那里去了,嘿嘿嘿嘿。”
“什么老相好,那个骚娘们成天就想着法子从老子口袋里面掏钱,不过说真的,这批货要是在路上给丢了,那我可就真得是亏大发了,哎,说不定就连我刚买来的小妾都要拿去给别人顶债了。”
“不至于吧!要说你那个新纳的小妾倒还真是个可人儿,尤其是那双媚眼,啧啧,简直会勾人魂魄啊!对了,刘老板你要是哪天喜新厌旧了,可要第一个先想着我呀………”
听着听着,主仆二人脸上均是一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暗骂这三个商贾无耻下贱。然后又赶快转移注意力去听另外一张桌的几位书生的谈话去了。
“秦兄,听说当今圣上年仅八岁,也不知是真是假?”
“嘿,我说李兄啊,这种事能假么?今上确实是八岁无差。”
“哎,山河沦丧,幼主登基,咱们大宋朝这些年还真是风雨飘摇啊,早些年联金灭辽,后来又好不容易联蒙灭了金,结果可好,现在大半个江山都被蒙古人占了去,长江天堑已失,战局堪忧啊!”
“可不是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前门驱狼后门进虎,莫非都当我们汉人好欺乎?”
“哎,可不是好欺么!依我看外族横蛮是一方面,但更主要的是我朝几代内均无明主出,而且朝中那帮大人们更是只顾着阿谀谄媚、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中饱私囊,以至于我朝武备松弛,又哪里能挡住鞑虏的铮铮铁蹄呢?”
“是啊,说起朝中那班庸才我就来气,这些家伙治国无策也倒罢了,最可恨的是他们只顾着拼命打压异己,就好像当年的岳王爷和韩王爷(韩世忠,宋孝宗追封其为蕲王。)一个被迫害致死,一个被罢官贬职,此举真是自毁长城,让天下人心寒啊!”
“秦兄和李兄说的都不错,朝堂上的风气确是不堪,就是到了眼下如此境地,朝中那帮人犹不知悔改,新皇登基,外族入侵,本是该上下一心,齐心御敌之时,然……
对了,就拿文帅来说吧,他一心报国,可谓忠肝义胆,中流砥柱,却硬生生地被排挤出朝堂,所以这才无奈到南剑州自组督府军,哼,国势糜烂至此,竟然还整日想着揽权,排斥异己……此真是可悲啊!”
“我也听说了,都是那奸相陈宜中误国,帝都陷落,天子纳降,皆与此竖子有脱不开的干系,着实是可恨也。”
“哎,赵兄所言颇有道理,不过依秦某来看,陈相此人只是处事偏颇,嫉贤妒能,睚眦必报罢了,称其为奸相却是有些过了,然不管怎样,在这个节骨眼上仍不忘排除异己,的确是不懂得审时度势,上愧对于君王,下愧对于天下人的重望啊!”
“算了,算了,我等只不过是几个无名的书生而已,纵有一身抱负、警世之心,亦是掷地无声……哎,又管那么多何用?来来来,不谈国事,今朝有酒今朝醉,干!”
几位书生说到意兴阑珊处,皆唏嘘不已,接着便是觥筹交错,开始进行自我麻醉。而主仆二人听了半天,却也不知道其三人之言到底是对或不对,当真无趣之极,反而让人心情大坏,更觉得这间酒铺内有些气闷,再无心探听什么消息,于是便开始埋头吃饭,打算尽快填饱肚子,然后好到外面去透气。
不过这主仆二人吃着吃着,却忽然被临台那几位小军官的说话引起了注意。
“王拥队,您说咱们李营正最近在干嘛呢?我怎么觉得他和平时不大一样了呢?”
“有啥不一样的?你小子说来听听。”
“那还用说么,您没见咱们李营正从前些日子开始,每天便只是早上来匆匆巡视一圈,然后就不知踪影了,而这两天彻底连人都不见了啊!诸位就不觉得奇怪么?”
“咦?我说你小子长本事了啊!如今连李营正的岗都敢查了,嘿嘿,牛。”
“嘘,别开玩笑了,我哪儿有那个胆儿啊!我只是觉得营正大人最近太过反常嘛!嗯,你们想想啊,以前李营正可是早晚两次查岗,甚至没事儿的时候还和我们厮混上一整天的,可近几日却是见得少了……所以我就想啊,营正大人最近恐怕是身体不适,而咱们哥几个是不是该买点药材去聊表一下心意……。”
“嘿,要说还是你小子机灵,这拍马屁的本事可谓是天下第一了,不过你别瞎操心了,李营正壮得跟牛似的,哪儿来的病啊!”
“那可不一定,人谁没个病痛的时候啊?”
“话是没错,不过我昨天早上还看见大人上下城墙好几趟,连气都没喘一口,这像是有病的样子么?”
“行了,行了,你俩都别瞎猜了,我告诉诸位个秘密,不过,诸位可千万别出去乱传啊!”
“啥?啥秘密?快说,快说!都是自家兄弟,谁会出去乱传啊,哪个要是敢乱传,老子便先废了他!”
“咳咳,我跟你俩说啊,今天早上我无意中听到两个在通判府当值的弟兄讲话,说孙通判的三公子昨晚回家之后便大骂咱们李营正,还声言要找他的晦气,据说是因为在青楼争锋吃醋的事儿闹得。”
“啥?真的假的,李大人脾气咱们都清楚啊!你要说他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我倒信,在青楼争风吃醋,这……不太可能吧?”
“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那个弟兄又告诉我,说并非李营正自己与人争风吃醋,而是在帮朋友出头罢了,还有,他们争抢的那位姐儿也是大大的有名气,诸位且猜猜是谁?”
“谁啊?”
“谁啊?”
“嘿嘿,就是怡情阁那个新来没多久、风头正劲,号称梅州第一才貌双绝的赵清凝呀,这个你总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啊,那可是个千金都换不来一见的主儿呀!嘶……李大人的这位朋友是谁啊?居然这么厉害,敢和别人争抢赵清凝!咦,也不对啊,据我所知,这个赵清凝也不是别人想争就能争得到的哦。”
“谁说不是呢……说实话,李大人的这位朋友是个什么来路我倒是不知道,但听说好像是个穿白衣的公子哥儿,话说此人不但在怡情阁的文会上大大地折辱了通判府的孙三公子,而且还做了首惊天动地的绝世好诗,他最后便是凭着这份才情获得了赵清凝地垂青,对了,好像最后还过夜了!”
“啊!!!这么厉害?据说那位赵小姐可是个清倌儿人呀!”
“不对吧,谢火长,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难道都是你哪个在通判府当值的弟兄告诉你的么?”
“呵呵,我说队副大人,你还真是多疑,不错,前面所言都是我那弟兄告诉我的,而后面这部分其实是我早上巡城的时候,无意中听见走在我前面的两个书生议论的,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哦,那看来此事多半不假了,你这小子一向喜欢偷听,好惹人厌……不过你这回总算是听到点有用的消息了,哈哈哈哈。”
几个低级军官笑作一团,一时间好不热闹,而白面公子在旁边听着也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说道:“梅州城第一才貌双绝?赵清凝?”
“切,什么第一才貌双绝,我看是她自己封的吧?真是不要脸,小……公子你说我这话对是不对?”
“别胡说,这名头又怎么可能是自己封的呢?估计这位赵姑娘定有些过人之处,唔,我倒是好奇的很,想会会她。”
“小……公子,那里可是风月场,你怎么能去呢?不过嘛,依我看,若是那位赵姑娘见到了你之后,定会羞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吧!”
“嗤……就你会说话,也不害臊,讨打么!”白面公子也被自己的小书童给逗乐了,于是忍不住地笑骂了一句。而一时间又忘了掩饰,以至于女儿家的媚态流露,不免引得邻桌之人侧目,还道是两个龙阳调情,好不反胃。
主仆二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见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便准备会帐赶紧走人,可突然又听到邻桌那些军官之中有人叫到:“对了,我想起了,咱们李营正的朋友莫非就是他那天在北门相认的结义大哥不成?”
“嗯,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听说有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拦住了李营正的义兄,想讨些孝敬,结果直接被人给打了个半死,然后又被李营正下令调去打扫马厩了。”
“没错没错,那天我就在场啊!是有这事儿,不过……李营正的那位结义大哥实在不像是个文人,而且看他的衣着打扮,似乎还颇为落魄潦倒,而且他也自称是蕉岭那边的守军,而这次回梅州城是来办事的。”
“不会吧,李营正的结义大哥怎么会如此的落魄潦倒呢?”
“真的,这是我亲眼所见,那一行人各个衣衫破烂、风尘仆仆,比我穿的还要差,实在不像是什么贵人。否则,守门的那家伙又怎么有胆子去招惹他们呢?”
“咦,这就怪了,那看来应该不是他们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一行人里面倒是有两个书生模样儿的人,不过看上去也是很寒酸的那种……嗯,我又仔细地想了想,其中有一个书生倒是颇为不同,隐为众人之首,而李营正的那位结义大哥好像还管他叫师傅……不过当时我离得较远,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哦?还有这事,叫师傅,莫非那人是个老头儿不成?”
“什么老头儿,依我看最多十七、八岁,或许十五、六岁,个头儿不低,面相却嫩的很,这年龄实在不太好说……唔,反正年纪不大,所以我才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知道咱们李营正的大哥,看样子最少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啊!”
“咦,越听你说还就越奇怪了,李营正的大哥居然拜个娃娃做师傅,这倒是把我的兴趣给勾了起来……嘿嘿,要不这样吧,等下我们吃饱了,便一起去李营正家转转。不过,若无事登门未免也太过于唐突了些,所以咱们还是事先想套说词才好……”
“好,好,哥几个一起去便是,至于说词么……咱就说营中的弟兄们最近愈发不满,纷纷闹着要求发饷不就完了么!”
“嗯,你说的也对,下面那群兔崽子哪天不抱怨个十句八句的,这本来就是事实嘛!行,咱哥几个就这么说定了,快点儿吃,吃完咱们就去请李营正拿个主意去。”
白面公子若有所思的问小书童道:“你说他们口中的那个十几岁就当了别人师傅的书生,会是卓公子么?”
“哎呦,我说公子啊,我看你是彻底魔症了吧!这梅州城那么多人,哪有那么巧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去去,你才魔症了呢!嗯,太像了,年纪符合,两个书生,如果一个是卓公子的话,那另一个就应该是吴天师兄了。而按理说卓公子前几天就该到了,这日期算来也是差不多的,又是从北门入的城……太好了,一定是他来了!”
小书童望着自家公子兴奋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于是说道:“公子,你要真想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卓公子,那咱们等下跟着他们去看看不就行了么。”
“对,对,我们跟着去看看。”白面公子也正有此意,于是连忙叫来伙计,会了账,就等着那几个小军官吃完了之后,自己好尾随他们去一探究竟。
………………….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自从前日一纸文书羞走了狂热的粉丝之后,卓飞这两天过的倒是格外的轻松,每日里除了吃好喝好之外,其余时间闲着没事便和几个徒弟还有李刚天南地北的海扯,还时不时的讲点后世的黄色段子,直逗得这群粗人开心至极,就连三好学生吴天都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越来越贱格,完全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了!还有李刚也听笑话听的着了魔,乐不思蜀,这班也无心上了,城也不去巡了,每天一大早就苦守着卓先生起床,生怕自己一离开就会错过了最好笑的段子。
这天到了中午,众人刚吃过午饭,卓飞习惯性地犯了食困,正打算回屋小憩一下,忽闻李刚家大门外有人叫门,原来是铁匠铺的赵老板派了个小学徒过来,说是他们定做的物事已经造好了,请他们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是否满意,还需不需要做些改动。
卓飞大喜,精神随之一振,些许食困顿时不翼而飞,连忙招呼上李刚和几个徒弟杀奔铁匠铺而去。
……………………
砰砰砰!
砰砰砰!
“王拥队,这大门紧锁的,李营正似乎不在啊!”
“嗯,看来咱哥几个来的不巧啊!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李营正既不去巡营巡城,也不在家,这实在是反常之极嘛!你们几个说说李大人最近到底在忙啥呢?”
“谁知道啊,反正我也觉着蹊跷,确实不似李营正往日的做派!”
“嗯,此事的确是蹊跷了点儿。不过嘛……我看后面哪两个小子更是蹊跷,我一直在暗中留意他俩,这两个小子刚才在酒铺的时候就坐在咱们旁边的桌子,嘿嘿,这会儿居然一路跟到这里了。”
“啊!还有这事儿?我都没在意,是哪两个家伙来着?”
“别回头,悄悄看,就后面那两个娘娘腔儿的。”
“看到了,看到了,唔,我也有印象了,刚才这俩人确实坐咱们旁边来着。”
“呀嗬,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盯过梢儿呢,这两个小白脸想干吗?嘿,总该不会是想要打劫咱哥几个吧?”
“…….哼,借他俩几个胆儿!就他俩那种小身板还敢大劫?我用一根指头就能摁死十个,哥几个等着,我去把那俩小子捉来问问……。”
“莫急,莫急,我说该不会是巧合吧?再者说了,咱大宋律上也没哪条说不让人家和咱们走一条路的啊!”
“不可能!哪儿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你看他俩鬼鬼祟祟的模样儿……行了,咱也别猜了,我有个法子,哥几个且附耳过来…….”
“小武,你说他们是要到这家来么?怎么敲了敲就又继续往前走了?”
“不知道,应该是吧,看样子可能是屋里没人吧。公子,你说我们还继续跟着吗?”
“跟,为什么不跟,咱先把这户人家的位置给记住了,等下要是跟不出什么了,咱再回来看看……走,快跟上,你看他们都快不见影儿了。”
可怜的主仆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往人家的圈套里面钻,急匆匆的就跟了上去,然而即使这样,他俩还是在一个岔路口把人给跟丢了。
“公子,那几个人呢?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
“我哪儿知道,是啊,怎么一下子跑的那么快呢!”
“公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所以一下子全跑光了啊?”
“不会吧,咱俩隐藏的那么好,他们应该压根儿没看见咱们才对啊!嗯,估计是拐进哪户人家里面去了吧?这下可麻烦了,也不知道他们进得是哪个门。”
“公子,莫非那个什么李营正就住在此处,他们该不是进到他家里面去了吧?”
“唔,极有可能,不过我看这地方似乎没什么大户人家啊?那位李营正会住在这种地方么?”
“公子啊!你当人人都有咱们家那么大么?一个小营正也不是什么大官,置不起大宅子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唔,也是这个理儿……行了,别说了,这样吧,我往东,你往西,咱俩分开找,等会儿再回来这里碰头便是。”
正在这主仆二人商量搜索计划的时候,忽然间,前后左右同时窜出了几道黑影儿,死死地把住了所有的通路,接着一声冷哼传来:“哼,二位大侠,可是在找咱们哥几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