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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钦定见彭有才没大没小,喝道:“死囝仔,你能懂个屁。赶紧进去躺着,不然手都不会好。”
彭有才面无表情,两眼呆滞,如同梦游,声如洪钟,道:“天后神邸,岂能由尔等胡来?此去数里,有一界碑。界碑以南,有一平地。彼乃天妃娘娘香火所在,速去修葺,不得有误。”
彭举人见状,恭敬跪在彭有才面前,连磕三个响头,试探问道:“请问您是哪路神仙?”
彭有才朗声道:“吾乃天后麾下正印先锋钟石相公。尔等速去修邸,莫要延误。”说完,转身走进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林美英焦急大哭:“有才仔啊,你怎么啦?你醒醒啊,别吓阿娘了。”
厅里的人围过来看,尽都摇头,没有办法。
连庆摸了摸彭有才的额头,舒了口气道:“有才虽然昏睡不醒,但面色红润,睡态自然,不像得病。想必是钟石相公以此为警醒,催促我们建造交界宫。待神邸建造完,再祈神明迁移,那时自然就醒了。”
陈蛋道:“连庆兄弟这话在理。眼下,我们得先去探探这位相公所说的地点。若是真的,就赶紧建造。”
陈蛋带着彭钦定、连庆、陆明水、黑铁四人往北走。没走多远,果然看到一块平地,约莫三五亩。四周空旷,杂草不生。
几个人惊讶不已,分头寻找界碑。未几,连庆发现一块青石板,前后两面都有模糊字迹。仔细辨认,南面写着“清水”,北面写着“仙境”。
连庆道:“这块石头就是交界碑了。交界碑以南是清水县,以北是仙境县。看来相公所言不假啊。”
彭钦定道:“相公是神仙,怎么会有假。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连庆道:“那刚才你怎么不信?”
彭钦定道:“我哪儿不信了?”
陈蛋不理会二人的争辩,自言自语道:“那这神邸是要建在南边还是北边呢?”
连庆接道:“定是要建在南边的。北边是山地,凹凸不平。南边地势平坦,背靠钟石山,面临竹溪,与钟石相公所言相符。”
选定地点,开始挖地基。没挖多久,底下显露出古老的地基。宫不大,长三丈,宽二丈,地基均是巨大青石,牢不可摧。
几人看着地基,面面相觑,一刻也不敢怠慢,很快在地基上垒起石墙,盖上草编,建好一座简易神庙。
陈蛋召集全村老少,商议天后回宫之事。最终确定,三月二十三日卯时奉天后入宫。全村焚香烧纸,摆斋供奉。年纪最大的彭举人手捧天后神像走在最前,保长陈蛋举牌匾走第二,连庆捧香炉走第三,陆明水、彭钦定用担架抬彭有才走在四,余下众人依次排列。
议罢。各自回家准备。
彭钦定守在彭有才床前,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林美英站在彭钦定身后,直抹眼泪。
彭举人道:“你们别在相公面前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彭钦定怒道:“什么钟石相公?这就是我的儿子。他现在昏迷不醒,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彭举人道:“被鬼附体是坏事,被神附体就是好事。这妈祖本是莆田地界林氏默娘羽化成仙,是位极尽善良慈悲的女神,恩泽百姓,大爱无疆。她的手下肯定也是善良之辈,不会伤害平民百姓。咱家有才必定是大福大贵之人,才能被选为相公的嘴舌,代为传话。这是何等福分啊?”
彭钦定听后,将信将疑,忧心忡忡,不在话下。
连庆回家后,叫张秀娥准备斋菜,务必拿得出手。张秀娥愁眉不展,抱怨道:“地里的菜才刚发芽呢。哪里有什么斋菜?”
连庆道:“没有也得有啊。不然怎么办?你没看到那妈祖娘娘有多灵验?”
张秀娥吸了一口冷气道:“看倒是看到了。你看彭家二儿子,多可怜啊。咱也是有孩子的人,肯定得多花点心思。只是,这没东西就是没东西,能做出什么来呢?”
连庆想了想道:“要不,你去保长家借一点。我一个大男人,去了不好意思。”
张秀娥犹豫了一下,叹道:“也只能这样了。陈蛋刚从乡里回来,保不准有带一些干货。”
连庆吩咐道:“去了不要直呼陈蛋名讳,该叫保长还得叫保长。”
张秀娥领了吩咐,带上干粮袋子,出了门。
从连?到石埔有一条小路,经过山凹。路两边都是荆棘,崎岖难行。张秀娥走过几次,倒也不怕。这次走得急,裤子勾到棘刺,在屁股上划破一个口子,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臀肉。
张秀娥把刺扯掉,并未发现裤子破了,快步往陈蛋家走。
陈蛋正在地里翻土,见张秀娥风尘仆仆走来,放下锄头喊道:“秀娥,你来啊?”
张秀娥见了陈蛋,恭敬道:“保长,种地呢?”
陈蛋瞄了张秀娥一眼,看见她一起一伏的胸脯,心里一荡,笑道:“没什么。插几条番薯苗。”
张秀娥走到田里,看了看,道:“这番薯藤这样插太密太正,难活。”
陈蛋讪笑道:“也不怕你笑话。我以前没怎么种过田,都是瞎胡搞。要不,你教教我?”
张秀娥拘谨道:“我哪儿敢啊。就是随便乱说。”
陈蛋见张秀娥脸色潮红,裤裆里的兄弟开始不规矩,略带尴尬道:“在我面前你就是行家。难得撞见,将就指导指导我吧。”
张秀娥想到还有求于人,不好拒绝,热情道:“那行。我插几条你看看。”说着,抢过锄头,弯下腰,挖一个坑,插一条苗,屁股很有节奏地一抬一放。
陈蛋看着张秀娥一晃一晃的大屁股,尤其是那块露在外面的白肉,心痒难耐,口干舌燥。
张秀娥回头见陈蛋直溜溜地盯着自己看,脸红到脖子根,嗔道:“叫你看锄头,不叫你看我。”
陈蛋顺嘴应道:“你比锄头好看。”
张秀娥心里一热,脸上烧得慌,不知如何是好,丢下锄头就要走。
陈蛋以为张秀娥生气了,瞬间冷了下去,不停道歉道:“嫂子。我也就随口开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
张秀娥嗔道:“谁是你嫂子啊。”
陈蛋急道:“连庆兄弟比我大几岁,叫你嫂子也是应该的。”
张秀娥扑哧笑出来,道:“保长的嘴巴倒是很甜啊。”
陈蛋见张秀娥笑了,放松道:“什么保长不保长的。还是别叫我保长吧,显得生分。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阿蛋。”
张秀娥道:“那怎么敢哦。”
陈蛋走到张秀娥身边,故意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什么不敢的。不要说叫我啊蛋,随便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张秀娥被陈蛋嘴里呵出来的热气熏得心痒不已,不停扭动道:“那我要是叫你猪叫你狗呢?”
“随便你。只要你爽就好。”陈蛋故意把“爽”字拖得很长。
张秀娥回头看了陈蛋一眼。四目相对,眼波流动。张秀娥看透了陈蛋喷薄欲出的欲望。陈蛋也读懂了张秀娥欲拒还迎的娇羞。
张秀娥一直都对陈蛋崇拜有加,尤其是上次听闻他大闹土匪窝之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夜里做梦,常会出现与陈蛋耳鬓厮磨的画面。如今,陈蛋近在咫尺,而且出言调戏,是福是祸?
陈蛋见张秀娥呼吸急促,眼神飘忽,心里遐想万千。这阶段,张莲花有孕。陈蛋近不得身,饥渴难耐。现在美色当前,怎能不心动?然心动归心动,行动还是不敢。
陈蛋挑逗道:“你叫吧。看你能不能爽。”
张秀娥也不拒绝,轻声叫道:“猪蛋。狗蛋。”
陈蛋应道:“诶。在这呢?”
张秀娥笑得前俯后仰。笑罢,才发现陈蛋痴痴看着她。张秀娥娇羞地低下头,不停搓揉衣角。心想,如果陈蛋这时敢抱过来,也就横竖让他抱去。
陈蛋却没有,光天化日,张莲花就在溪边洗衣服,不敢造次,笑问道:“你见过猪蛋狗蛋?”
张秀娥不假思索,答道:“狗蛋见过。猪蛋还真没见过。”
陈蛋问道:“狗会下蛋?”
“公狗胯下不是挂着两个蛋嘛。”张秀娥说完,自觉失言,脸红得像苹果。
陈蛋似乎受到了鼓励,追问道:“那人呢?”
张秀娥道:“你也爱问,自己不是有嘛?”说完瞄了一眼陈蛋的裤裆,看到那里搭起一座帐篷,料想里面的家伙必定不小,心荡不已。
陈蛋此时也是脸红耳热,壮着色胆道:“你也有的。”
张秀娥认真道:“胡说。女人怎么会有?”
陈蛋道:“你胸前不是挂着两个大号的蛋?”
张秀娥慢慢也不脸红,火辣辣地直视陈蛋,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大号的?”
陈蛋道:“看看就知道了。难道还要摸了才知道?”
张秀娥道:“你敢摸?不怕我家连庆杀了你?再说,我比你大好几岁,都可以当你姨了。”
陈蛋退缩道:“不敢不敢。只敢看看。当我姨就免了。当我大姐差不多。”
张秀娥见陈蛋有色心没色胆,有意戏耍他,把胸脯挺得老高,浪笑道:“那你仔细看看,我的是什么号?看不准就用手摸摸。”
陈蛋差点流鼻血,手痒难忍,正要去摸。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阿蛋,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