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马晓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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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对视片刻,隋孜谦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念念越来越调皮了,不过总归胜过念念不理他。挺好的,他喜欢宠着她,护着她,看着她渐渐褪去身上的冷漠,变成从前张扬自信的徐念念。

    徐念念被他纠缠着目光,有些承受不住,转过身冲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四喜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气,不由得退后两步。

    本是大热天呢,侯爷的冷脸却是要冻死人呀。

    “什么事情?”徐念念替隋孜谦问道,否则真怕那家伙动手伤人,闹出事端。

    四喜暗道侯爷本将夫人看成一体,便毫不犹豫的直言道:“皇帝昨天一早就出宫了,估摸着是快到徐府了。”

    ……

    “他来干什么!”隋孜谦低吼道。好不容易岳丈才肯他和念念见面,若是黎弘宸又任性了,岂不是到时候左右为难的还是他。

    “侯爷息怒,太后娘娘说,皇帝认可徐大人功绩,想要让徐大人回京做皇子太傅。教导小皇子们读书,现如今除了皇帝以外,最大的五皇子也不过十二岁。”

    “回宫?”隋孜谦立刻开始盘算,其实他是想给岳丈寻些事情做的,否则岳丈大人要真决定窝在山沟沟里过一辈子,念念更没法走出去了。

    隋孜谦立刻变了脸,开口道:“念念,想必是娘娘和皇帝都知道原本是误会了你我感情,所以打算补偿吧。不过不管如何,岳丈大人还年轻,若是此时回京成为皇子太傅,于内兄和内弟都有好处。”

    徐念念好笑的望着他,说:“方才侯爷还埋怨皇帝来干嘛呢。”

    隋孜谦被念念看透心事儿,脸上微微热了一下,却也不恼。

    他伸出手攥住徐念念的手腕,轻声的说:“嗯,我以为他来是寻岳丈大人麻烦。可若是为了咱们家好,你和我都万没有不应该接受的道理。”他一边说着,还不忘记近了徐念念的身子,探下头轻轻啄了下她的额头,附耳道:“我反复回忆,到底是如何竟是让弘宸都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可不是往日里你我太拘谨了?所以、稍后我们可能继续低调了。”

    徐念念他的气息吹得浑身痒痒,忍不住拍开了隋孜谦的下巴,说:“你正经一些。我们可是和离关系,连文书都有呢!”

    一听到和离两个字,隋孜谦就气的牙痒痒,他想起什么,道:“和离文书在哪里?话说我这个正主可还没看到过呢。”

    徐念念浅笑,道:“和离文书一式两份,你的那份估摸着太后娘娘会替你收好的。至于我的,就在书桌的抽屉里呢。”

    “哦?”隋孜谦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回过身去翻。

    徐念念翻了个白眼,道:“侯爷你真是够了,还带翻女眷东西的呢?”

    四喜真想赶紧滚出去……侯爷这般卑微示弱的被夫人调侃,他居然全都看到了!

    隋孜谦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和离书,看了又看,眼睛被刺的发疼,他低声问道:“一共就两份。”

    “嗯。怎么?”徐念念纳闷的问他。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说:“你想干什么,官府可是有留底的……”

    不过片刻,隋孜谦便将和离文书伸到旁边的烛台上给点燃了。

    徐念念本能的去抢,他怕伤着她,索性将剩下的一小页塞进嘴里,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徐念念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眼圈一红,说:“你这人怎么可以这般无耻!”

    四喜再一次在心底呐喊,老天,为什么还不让我滚出去……他看到了什么!侯爷居然无耻的把和离书烧了也就算了,为了毁尸灭迹居然吃了!但愿侯爷以后回想起来不会想要灭他的口。

    四喜默默的退后两步,站在门边上,如何才可以自然的滚出去,晕倒吗?

    徐念念被隋孜谦的行径气哭了,于是侯爷又开始毫无下限的哄一遍。

    “念念,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一会让岳父大人看到就不好了……”

    “成了成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离开我……”

    “我腹部真的有伤,不然让念念看看。”

    “念念,我们好好的……”

    四喜恨不得堵上耳朵,侯爷你还能要点脸么……他一直都知道侯爷待夫人很好,却是第一次听到夫妻俩吵架,原来是这样一种情况!但愿侯爷日后别寻他麻烦。

    可是皇帝都要登门了,侯爷现在做这样的事情真的好吗!

    难道不应该是赶紧去寻徐大人商量对策……

    四喜再次做出可能会丢小命举动,含泪道:“侯爷、夫人,估摸着皇帝快到了呀。”不是王爷,是皇帝啊!

    徐念念率先回过神,立刻从隋孜谦的怀里挣脱出来,道:“我去和爹说一声。”

    “我陪你去。”隋孜谦二话不说追上她,攥住她的手。

    徐念念扭开头,不去看他。

    隋孜谦也不介意,说:“四喜,把信函给我。”他拿着宫里信函,紧紧的跟在徐念念身后。不忘记故作轻松的说:“念念,徐府房屋不多,皇帝恐怕会留宿一晚,我就和你挤挤吧。”

    ……

    徐念念顿了下,用力甩开他的手往远处跑去。

    隋孜谦摇摇头,道:“念念,你去和岳母大人说吧。我去和岳父大人说。”

    徐念念踌躇片刻,拐弯去了后院。

    皇帝微服私访,他们家还是要准备准备,比如晚饭,吃什么。皇上若是在他们家出了什么事情,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真是头等,招来一个隋孜谦就算了,皇帝跟着凑什么热闹。

    书房,徐月笙以为隋孜谦是来道别的,没想到带来了这样一个大消息。他身为忠良老臣,很是遵纪守法。他敢待襄阳侯冷漠那是因为这是他女婿,可是皇帝若要来的话……

    “我先让夫人去准备饭食。”徐月笙第一反应道。

    “念念已经过去了,还请岳丈放心。我估摸着……他来可能是因为我。”隋孜谦的脸上露出一道惭愧的笑容,可怜兮兮的说:“我本是为皇上在奋不顾身的打仗,可是转脸他们居然逼您让我和同念念和离,还升秦大人为首辅,我知道后极其不爽,回给宫里的信函言辞有些激烈。”

    隋孜谦低下头,果然受到了徐大人的另眼看待,道:“孜谦,你莫要和皇帝生出隔阂啊。和离那事儿吧,其实最初也是我提及的,当时念念自杀未遂,我当你们过不下去的。”

    “岳丈大人!”隋孜谦急忙恭敬的说:“我敬重念念,您应该是看得出吧。”

    “嗯嗯、我如今看得出了。”徐月笙笑着说:“但是孜谦,你怎么可以和皇上斗气呢。那是咱们大黎国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因小事大。”

    “可是岳丈,您是我岳丈啊,念念又是我妻子,若是连岳丈和妻子都护不住,我这大将军当的不可笑吗?”他将自个和徐家摆在同一位置。

    徐月笙心头涌上一股感动之情,拍了拍隋孜谦的肩膀,说:“自从我致仕以后,看到了一些人的落井下石,你现在能如此对我说出这番话,日后便是念念欺负你,我也会为你做主的!”

    隋孜谦心头一喜,面上却是不能表露出来,道:“岳丈大人,夫妻本是一体,方才在后院,我将那和离书撕了!”他没好意思说吃了……

    “啊!”徐月笙反应倒不是很大,说:“你愿意……和念念继续做夫妻?”

    隋孜谦立刻点头,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怎能碍于外力便弃发妻于不顾?”

    “好!”徐月笙这次是真认可下隋孜谦这个女婿,说:“孜谦,你有真是有心了。”

    隋孜谦站的笔直,诚恳的说:“小婿是真心……爱慕夫人。”

    “呵呵。”徐月笙笑了,道:“我懂,我也年轻过。”况且他们家三丫头那臭脾气,一般人也忍受不了。和离以后,说亲难上加难。现在既然襄阳侯既然上赶着求娶回念念,他为人父亲者自然没有道理阻拦了。更何况,他们家还有个糟心的老四待他解决,居然怀孕了!

    徐月笙一想起这事儿就郁闷的不成。这算是家风不正么……

    外人要戳他教养孩儿失败,他竟是无言以对,因为是铁打的事实。

    既然决定认回这个女婿,徐月笙接下来便“传授”了一些御妻招数,虽然在隋孜谦看来这些都没有用处的事情,可是本着讨好岳丈的心思,他听的认真,还不忘记反驳一二。

    为了回馈热心的岳丈大人,隋孜谦提议道:“既然皇帝登门拜访,今晚就留宿他吧。正巧嫣嫣回来了,当年那事儿想必先皇都清楚,但是殿下却未必知道。省的日后被有心人利用去,不如让皇上给嫣嫣个身份。”天大地大,谁都比不得皇上大。趁着小皇帝尚有一丝愧疚之心,不如讨得些好处。

    徐月笙一听他这么说,胸口处越发的舒畅起来。不管太后娘娘隋兰湘怎么想,隋孜谦这个女婿可完全和他们徐家一条心。

    徐念念将小皇帝即将登门的事情告知母亲,徐柳氏急忙安排厨房准备御膳。老尼姑听说后,只觉得徐嫣嫣娘家到底是有多富贵,连皇帝都要偷偷的来?

    徐嫣嫣生怕娘亲嫌她没用,挺着大肚子就接过账本算起来。

    徐柳氏无语,徐念念安抚娘亲,说:“她乐意管家就让她继续管吧……”

    “这丫头进入状态倒是快呢。”徐柳氏无奈的说。

    徐嫣嫣翻了个白眼,说:“我一个人两张嘴,哪里敢不干活?”

    徐念念捂嘴浅笑,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

    傍晚时分,门房来消息,说是有贵客登门。

    徐月笙带着儿子出门迎接,隋孜谦自然以一家人身份跟随其左右。

    黎弘宸和隋煜宝下来马车,一抬眼就看到舅舅许久不见的那张容颜,立刻红了眼圈,也顾不得和徐月笙打招呼,大步走了过去,道:“舅舅,我想死你了!”

    ……

    众人一阵沉默,黎弘宸立刻意识到自个的失态。硬生生的扭过身子,望着要跪下的徐月笙,急忙伸过手,道:“爱卿平身。”他讨好似的冲隋孜谦眨了眨眼睛,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隋孜谦胸口顶着的那股怨气总算是消散而去,莞尔一笑。

    黎弘宸立刻眼睛一亮,舅舅果然是在乎他的!

    一时间画面甚是温馨,君臣和睦,小皇帝被愉悦的迎进了徐府大宅。他慢慢的从徐月笙旁边蹭到隋孜谦旁边,小声说:“舅舅,这次的仗打的可是痛快?”

    隋孜谦望着他讨好似的表情,不由得失笑道:“正好赶上西凉国三皇子谋反,倒也是被我们钻了空子。否则怕是没法如此快的结束战事。”

    黎弘宸一脸仰慕的望着他,道:“总之是舅舅厉害。”

    “呵呵。”

    隋孜谦曾是满肚子的气焰,不过在看到这张孩子气似的脸颊时候,着实没法特别气愤了,索性直言道:“皇帝也是很厉害,我莫名其妙就被和离了么。”

    ……黎弘宸脸颊通红,略带撒娇似的叹气道:“舅舅……”

    “哼!”隋孜谦忍不住敲了下他的脑壳,指名道姓道:“黎弘宸你是吃饱了没事撑得吗?登基后不忙于朝政,还有功夫处理别人家内宅之事?”

    黎弘宸见他发怒,反倒是寻到往日里的亲近。

    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些开心的说:“以前就觉得舅舅委屈,总想着待我掌权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舅舅姻缘,所以……哎呀舅舅,大不了我再赐婚就是了!”

    “赐婚?还是同一个人?皇上不怕被人说三道四,我和念念还承受不起呢。”隋孜谦无语的说。

    黎弘宸脸热,说:“那舅舅怎么样才可以不和我置气?都听舅舅的便是。”

    隋孜谦见他目光真诚,轻轻的叹了口气,说:“此事事小,尚有挽回余地。可是日后,皇帝切忌三思而后行!尤其是国家大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补救的。”

    黎弘宸顿时觉得受教了,这次也算是长了记性,凡事必须互相沟通,而不是妄自猜测,做出自认为对别人好的决定。

    晚饭准备好了,徐柳氏派人来通知他们。

    因为是家宴,黎弘宸吩咐不要太讲究。于是一家人连带着皇帝和贵妃围坐一桌。

    皇帝和徐月笙坐在中间。隋煜宝被想念念带着去换了件女孩家衣裳,珠光宝气,面容明媚艳丽。

    “女孩成家后,气质果然不同。”徐嫣嫣感慨道。

    隋煜宝和她见过面,两个人还算是有缘分,说起来当初她被劫持,怕是和隋煜宝脱不了关系。所以徐嫣嫣的事情自然而然在这场家宴中,被人不经意的提及。

    黎弘宸不是傻子,当初的事情多少听到些口风,说:“好在是保住性命。”

    徐嫣嫣故意穿了件大一些的衣裳,虽然怀孕了,却不是很显。

    隋孜谦犹豫片刻,直言道:“说起嫣嫣的苦难,怕是和煜宝脱不了干系。”

    隋煜宝立刻接话,不好意思的说:“皇帝,还记得当初母后对我另眼相看,于是赏下一件衣裳的事情吗?那衣裳全京城统共两件,另外一件就在徐家。那日我们一起去上香,嫣嫣姑娘就是穿了那件衣裳,后来被劫持,想必是因为我的缘故。可是当时大选之际,却是谁都不敢说。”毕竟隋煜宝和徐袅袅都是重要参选秀女。

    黎弘宸愣住,不由得大怒,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如此不顾忌王法!”

    “呵呵,其实干得出此等事情的不外乎那几家。皇帝想听吗?”别人不敢多言,隋孜谦却是没忌讳的调侃道。

    黎弘宸立刻想到什么,脸色尴尬的看向隋孜谦,道:“舅舅……”

    隋孜谦终归是没有指出德妃娘娘的娘家。

    他给侄儿留下几分薄面,道:“如今嫣嫣回来了。但是当初顾忌徐袅袅太子妃的身份,徐大人为了宗族脸面认下嫣嫣去世的事情。徐家为了补偿岳丈承诺给了三块良田。现如今徐家宗族闹事儿也都是因为这些利益纠纷而起,皇帝作何感想?”

    黎弘宸咬牙切齿的说:“徐家宗族太过分了!而且徐袅袅那女人矫揉造作,我甚是不喜。若不是她是先皇点的正妻,我如何容得下她三番两次寻滋挑事。”

    “话虽如此。当年我之所以愿意推举徐袅袅进东宫,不外乎是为了徐家宗族可以刚看重我妻子和岳丈大人罢了。没想到适得其反,总是要让徐袅袅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吧。”隋孜谦直言,同黎弘宸对视了片刻,两个人相视而笑,决定私下另议。舅侄同心,还怕废不成皇后!

    黎弘宸想起件喜事儿,吩咐人拿出圣旨,立刻宣读。

    徐月笙正值心情好,再加上黎弘宸再三表示对徐月笙才华的看重,他老人家就应下皇子太傅这个差事儿。况且从为人父者角度来说,他近来也有些憋屈。不过是卸任首辅之职,恨不得是个人就要来他脑袋上踩一脚。风言风语虽然他不在乎,可是终归有待嫁的女儿和尚未娶妇的儿子们。

    黎弘宸见事情进展顺利,开心至极,没一会就喝多了。

    他抓着隋孜谦的胳臂,孩子气似的说:“舅舅,我好怕你从此不理我。”

    隋孜谦宠溺似的摇摇头,看向旁边隔着岳丈大人的小媳妇,暗道往日里就是自个太内敛了,于是造成今日惨状,现如今,总是要让皇帝明白其心意吧?他硬着头皮开了口,道:“那个……舅舅听你舅母的,你舅母幸福了,舅舅就心情愉悦了。”

    这番直白的告白,别说隋孜谦自个,桌上众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徐念念更是脸颊通红,差点没拿住筷子。

    小皇帝醉了,脸上微醺,哈哈的大笑起来,随意斟满一个酒中,拿起来冲着徐念念,说:“既然如此,舅母侄儿敬你一杯!”

    “使不得使不得……”徐月笙蹙眉道。

    “没有使不得,舅舅是我最亲近的人,日后还望舅母为我做主!”小皇帝干了一杯酒,徐念念也不好拒绝,喝了一大杯,脸上染上一片红晕。

    隋孜谦定定的望过去,特别想啃上一口,记忆中夫人的味道,一直很香甜。

    徐念念感受到那个盯着自个的目光,故意狠狠的等了他一眼。可是喝了酒的隋孜谦脸皮很厚,仿若是看痴了,目光缠在她的脸上,空气里都洋溢出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咳咳!”徐月笙故意咳嗽了一大声,道:“嗯哼!”老子还在呢,女婿那是什么样子。

    入夜后,徐月笙将最好的屋子腾给小皇帝黎弘宸住下。隋孜谦故意醉了,大胆的说:“我想和夫人一个屋子。”

    徐月笙尚未回话,黎弘宸却是拍了拍舅舅的肩膀,说:“好!”他扭头看向徐念念,脸上带着几分醉意,道:“舅舅外冷内热,日/后舅母一定要帮朕好好心疼他……”

    徐念念一时无言,隋孜谦却是扬起唇角,目光闪闪的点了下头。

    黎弘宸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舅舅和他最亲了,他已经预见到可以带舅舅回京了……

    徐念念命人拖着醉着半醒似的隋孜谦回了屋子,吩咐丫鬟替他洗漱。

    隋孜谦立刻回过身往她身上一扑,毫无节操的赖道:“念念,你帮我洗……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

    徐念念扬手就想捶他,却被一把握住手腕。

    耳边传来一道黏人的声音,低沉道:“念念,我想你,特别想、特别的想你。”他顿了片刻,右手拂过徐念念柔软的发丝,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白皙的脸庞,声音沙哑道:“我才知道,求而不得有多么的痛苦,你离我去仿若胸口被什么撕开,过去,都是我的错,你若还疼,我帮你呼呼……”他说完便作势要吹她。

    徐念念想起两年前的绝望,轻声呢喃,道:“我曾经,真的好疼好疼……”

    现在的她与他,面对过往,似乎都没那么难了。

    “不疼、不疼了……念念。”隋孜谦任性的重复着,像个孩子,将脑袋挤进了她肩膀处的发丝间,用力的揉弄她的背脊,倔强的说:“不疼,念念,我帮你揉揉……”

    “傻瓜!”徐念念轻唤,忽的有些释然了。

    良久,耳边没了动静,徐念念才发现,隋孜谦睡着了。他的身子好重,徐念念根本搬不动。好在四喜有事情寻隋孜谦,便被徐念念叫进来伺候隋孜谦放倒在床上。他也没有醒来……

    四喜想起什么,开口道:“夫人,自从主子得知夫人离开京城以后,好几夜都睡不着觉。即便是来了徐水县,也觉得无颜见夫人……”其实是怕被拒之门外。

    “夫人,侯爷是真的特别看重您,属下说句逾越的话,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四喜说完,脸上有些发热,他多嘴了,可是想起前几日看到侯爷生吞和离书,就深刻的觉得,夫人一定不能离开侯爷,否则大家谁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嗯。”徐念念望着熟睡的隋孜谦,轻轻的点了下头,问道:“你有何事儿?”

    四喜一愣,犹豫片刻,并未瞒着徐念念,说:“上午闹事儿的小姑娘叫做陈凝。算起来是徐月枫的表妹,家境不富裕,一直靠着徐家救济生活。此次她爹意外死亡,前来徐府门前闹事儿的背后主使者便是徐月枫。夫人,您是晓得徐月枫是谁吧?”

    徐念念点了头,道:“他爹最近不是升了官?”有些时候无需徐袅袅去说服谁,就因为她的身份是皇后娘娘,下面就有人愿意讨好她去做这些事情。

    四喜点头,说:“当初侯爷会助徐家姑娘选秀全是看在夫人面上。可是兴许是侯爷不在京城,徐袅袅又不自知,反倒是让小人得志。方才县衙传来消息,徐雨枫和小姑娘都被抓了起来,现如今徐雨枫买通官衙要那母女俩性命!”

    徐念念一怔,犹疑片刻,道:“所以你来问侯爷意思?”

    四喜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方才侯爷说不管。属下是来回消息的,那母女俩已经死了。相关人员被我私下扣了。”

    一时之间,徐念念心生凉薄之意。

    四喜急忙劝慰道:“夫人切莫妇人之仁。此事儿本就与你我无关。陈凝为钱财替徐雨枫做事情,还诬告徐大人。若不是侯爷及时赶到,他们胡搅蛮缠谁说得清楚?于徐大人名声影响极大。至于陈凝之死,她既然做错事情,和豺虎狼豹之辈做交易,就要承担起可能被灭口的觉悟。徐雨枫近来没少犯事儿,但是欺男霸女于权贵算事儿吗?”

    徐念念知道他是怕自个误会隋孜谦,其实四喜想多了,徐念念只在乎爹娘,其他人谁爱死谁死。

    她不会故意害死谁,却也不会做圣人到处救死扶伤。

    四喜松了口气,道:“那属下告退了。”

    徐念念点了下头,右手摸了摸隋孜谦英俊的脸庞,见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说:念念。她心头一软,探过头,轻轻的啄了下隋孜谦的额头。

    忽的一双大手圈住她的腰间,紧紧的按住了她。

    这色胚……做梦都这么不老实。

    四喜往外走去,心里却是在想着,其实侯爷本是想保住陈凝母女性命。可是听闻将他们送进衙门的居然是大内侍卫,居然让小皇帝赶上这件事情了。于是侯爷便另做打算。

    徐家宗族也好,徐袅袅这个皇后娘娘也好,是该好好拎出来抽一抽了!

    黎弘宸年轻气盛,本就最厌恶仗势欺人的事情。此次若是闹出人命,怕是无需侯爷出手,皇帝却会是震怒!

    这次的事情,已经是任何人都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