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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打算去接阿蓝的话,我和斑点应该是有过婚姻无疑了,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既然我们真的在一起过,那曾经必定是十分亲密的,我还是装作不在乎好了,免得更加尴尬。
“阿蓝,蛇宫大吗?”我问。
阿蓝给我梳着发髻,“很大很大,很多景致都是蛇族所特有的,等王参加完妖道大会回来,就和大家见面了,之后,阿蓝便带着你去逛一逛蛇宫。”
“我以为在蛇洞的。”
“是有在蛇洞的,应该说大部分都在蛇洞,蛇宫也有一部分在蛇洞,因为那里才是我们喜欢住的地方,符合我们的天性,住在这样的蛇宫,更符合我们人形的样子。”阿蓝给我的耳朵上面别上了一朵珠花,珠花很小,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红心加金色花瓣,另有金色坠珠两颗。
我摸了摸头发,“还是简单点吧,就这样简单挺好看的。”
“是,璇王怎么弄都好看,点缀多了,反而变得庸俗了。”阿蓝应声道。
“我是留着蛇尾还是变出双腿?”我问。
“当然是真身啦,我们王的真身很高贵。”阿蓝说。“好了,可以穿衣服了。”
“大家进来吧!”她对着门外喊道。一阵窸窣,涌进来了七八个蛇婢,一进门便对我行了个便礼,“璇王,我们来给您穿衣……”我看着那繁琐的衣服,叹了口气,没这么多人,是穿不好的。
我伸出胳膊,任由大家给我脱了外衣,内衣,然后前前后后穿戴着,叮叮咚咚,我都不知道自己衣服上有什么装饰值得叮叮咚咚的,有不是盖房子,“璇王,已经穿戴完毕,要不要过过目?”阿蓝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接着退了下去。
她的手在我的后腰一托,右手便把镜子拉长了,我的整个身形都映照在了里面,高高盘起的头发,底下只留了两束懒在肩前,一垂到腰部蛇尾结合处,头饰并不多,除了那棵珠花,便是嵌在头顶正上方的蛇形金片,从头顶一直拖到发际线处。唇色没变,依旧如中毒一般,只在我的左颚骨上点了一点朱砂,其他边没有动过了。
一件绣着牡丹花的金色束胸下端仍然只到肚脐上方便停止了延伸,肚子与蛇尾的结合处带上了一圈三角交叉型流苏,从结合处一直包裹了三寸多长,流苏上方还系着红色的腰绳,腰绳在我的左侧打了个结,结下挂着两串银白色的小铃铛,我摆了摆纤腰,小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声音不大,却清脆缭绕。
整个外面穿着一件高高耸起的立领无袖金蛇袍,金蛇袍从脖子后面一直延伸到蛇尾,我向后拖直了蛇尾,长袍便正好越过蛇尾盖住尾尖,好长的袍子,金蛇袍外镶蛇纹红边,内绣金蚕花,高贵典雅,肩头也是高耸设计,从无袖蛇纹边里钻出了一双藕臂,但在胳膊肘上方一寸处便又穿戴上了金袍广袖,和袍身相呼应,我一抬手,广袖便脱离手腕,露出了斑点送给我的手链来。我游走了几步,蛇袍重量不轻,回头望去才发现那些在穿戴过程中的叮叮当当是什么,全身镶在拖地蛇袍上面的蛇形钢圈,上面嵌着水钻,长袍只盖住了后背和蛇尾,前面大方的露了出来,我叹了口气,“你们真的好浪费。”
“彦首吩咐过了,璇王回归妖道大会,必须要华丽一点,大家都等着这么久,是时候放大招了,王就是蛇族的宝贝,因着王的前世仙缘,也是高贵了一筹,这次定能涨一涨整个蛇族的威风,让那些欺侮我们的族类羞愧。”阿蓝信誓旦旦地说,恨不得现在就把我送出去一解愤恨。
“好了,这不是比美大赛,并不是以美貌取胜的,即使有仙缘也是前世了,这并不是炫耀的资本。”我郑重其事地说,“蛇族要强大,还要真正的实力,并不是我回来了就行了,这些只是外在的,只能稳定人心,对外是蛇族有主而已,你知道吗?”
“原来璇王真的已经长大了,王说的很有道理,阿蓝自愧不如。”阿蓝不好意思地说。
“我怎么着也是一个大学生啊!”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她也跟着笑了。
******我是妖道大会的分界线******
妖道大会,一年开一次,妖界和道界的友好交流之会,为了掩人耳目,地点选在妖魔山,妖魔山离这里很远,妖魔山上层峰叠嶂,各种险峻,靠近大西北风源地,飞沙走石。许多年前,因为两龙在此祸害百姓,使得附近经常水灾泛滥,西王母一怒之下,便将此二龙镇压于妖魔山下,衣袖一挥间,山上便出现了镇妖塔。据说当地百姓经常听得妖魔山上妖风阵阵,魔声不绝于耳,尤其是正月初二。
这些都是都是査承彦说给我听的,原来还有这么形象生动的名字,“可是妖魔山是西王母所镇,山上还有镇妖塔,那为何还经常闹妖魔呢?妖道大会又为何要在妖魔山举行?这么明目张胆,实在不能理解。”我问。
“妖魔山上是有妖,但在那上面的都是想修仙的,并不会做坏事,当然不会有问题。”査承彦说,“我们的妖道大会也不是胡闹的,是一起为了人妖和谐相处而举行的,天庭不会管的。很多妖来这里都会以二龙为警示,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会有教育意义的。”
“这么说来,也是。”我思考着。
“这里的环境很好,就是近来被开发成了旅游风景区,人多了起来,不过对我们没有影响,我们会设置结界,没人能发现。”査承彦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元老,我们只是早上出蛇宫时,粗粗的介绍了一番,根本不熟,我突然有点后悔那么做,让元老大会没有开成,否则,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尴尬和陌生的,我真是一激动就那么做了,现在这模式好奇怪哦,和自己蛇族的长老还不认识呢,就要来昭告妖界和道界我璇王回来了。
“在看什么?”査承彦问。
“蛇族元老远远不止这几个,还有好多。”我感叹着。
“元老再多,蛇王,也只有一个。”他握上我的手,“璇,你还在担心什么?昨天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畜生竟然如此大胆!以后我是不会允许他接近你的!”可以听出,他还是有点自责的,那不怪他,甚至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是我自己做的,现在弄得斑点自责,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昨天的事,我没放在心上,真的,我能保护自己,那不过是……总之,我,我不怪任何人!”我说,“你也不要追究了,俊安子刚开始应该真的没有认出我来,这不全是他的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想太黑俊安子了,他不就是流连风月一点嘛,又没做坏事,都是他家老头子的想法,他好像挺无辜的,抓他起来,他也没有反抗,更没有去揭穿我,说不定还是蛮善良的呢。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你一回到蛇宫就发生了这种事,他真是丢了蛇族的脸面!不过……眼镜长老这次因为儿子被抓了个现行也没话说了。”査承彦说,“但是我并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打消他的念头,璇……”他看着我说,“你知道吗?你比任何一件事都要重要!”我的脸一红,他估计是知道了,糟了,他肯定猜到是我故意引诱俊安子的了,亏我还不知情地措辞了一番,感觉好丢人啊,我现在就像没穿衣服一般暴露在査承彦面前。
“对不起,我,我也是想帮忙,我看他很难缠的样子,所以就……我这不是没事嘛,你看看,我现在好得很,还达到了目的,所以……斑点,你不要生我的气啊,我承认自己当时是脑子一热,做了冲动的事……”我觉得好丢人,好像做了坏事无所遁形一样。
“我不希望你这样做,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他不是圣人。”他叹了口气,“也是我没本事,逼迫得你要亲自解决。”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责怪自己的。
“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很相信你的,我只是想为你分担一点,觉得这事我能办到,很简单,所以就单独行动了,下次我不会这样冒失了,对不起。”我说。斑点很聪明的,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璇,你还是如以前一般大胆,只是,你以前不会做这种事的。”什么意思?
“你说我变了吗?”我甩开他的手,“我不该变吗?我还要任人宰割?我不能主动出击?你说我以前不会做这种事,这种事是什么事?上不了台面的事吗?我一个蛇王设计这种龌龊的事,丢分了吗?我又没让他碰我!我能很好地保护自己的,我又没让他得逞,我也洁身自好,我现在这样很不好吗?”我背对着他,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我发火了,我生气了,其实更多的是对我自己发火,因为我也觉得过分了,我也后悔了,可是斑点说我了,我就不乐意了,这大概就是我强烈的自尊心在作祟的原因。
“对不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担心你,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样,不会变,璇,我只是觉得你再不是小女孩时候的模样了,你长大了成熟了,可也要学会别去做危险的事。”他又过来牵我的手,“我们都会变,在以后的无尽岁月里,我们都会不停的变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璇,你永远都是你,走吧,他们就要赶上来了,别让人误会了。”
我也不是真气,既然斑点都给我台阶下了,我立刻回握住他的手,“其实不是说对不起啦,应该是我说,我不该对你发火的,我是做错了,以后做事会考虑清楚,不再莽撞。”
他笑了,揽住我的腰,“我们去的不算早,估计已经在排位了。”我点点头,蛇卫蛇婢都走在最后面,我和斑点是走在最前面的,阿蓝也在负责照看元老。妖魔山也是远也是远了一点,空间移动妖精都会,但是我们想看看风景,即使山上的风很大,我们一伙人却爬的很开心,也很轻松,不过现在人类是看不见我们的,不过这妖法査承彦还没有交给我。因为时间也不早了,所以我们还是决定穿上去,至于那些道士怎么来的,估计……是正大光明的搭旅游车来的吧,最好是累死白头山的三个,哼。
瞬间我们便到了一个山谷,这路线……好奇葩啊!我们不是要到山顶吗?我望着査承彦,他领证我走到了一棵长得非常茂盛的树木旁边,阿蓝上前来,她的手在树干上扣了两下,随即,里面出现的声音吓得我尾巴都快竖上天了,也太没预兆性了,这会吓出心脏病来的。
“报上族类或者帮派,来的成员数。”这声音听起来异常妖媚,顿感我的全身都酥麻麻的,妖精的境界,果然高深。
“蛇族,15个。”阿蓝回答。
“那,对令牌吧。”里面的声音说。
阿蓝拿出一个黄色令牌,便要对着树干按下去,就在这时,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将阿蓝的眼睛遮住,下一步便将她向后拖了三四米,“让我们先!”
我向后一看,便是一个正在玩弄自己尾巴的妙龄蓝衣女子,那蓝色和阿蓝的撞衫了⊙﹏⊙。
“是!你!”阿蓝站定,气冲冲地要一甩舌头,要和她决一死战。
我更是惊讶了,“阿蓝!”査承彦一手抓住了阿蓝长长的舌头,“休得无礼。”
阿蓝收回舌头,不甘心地说,“彦首!是她先惹我的!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吧!当初我们打仗的时候,她就气焰嚣张,今天我们可是来参加谈判大会的!她居然还来挑衅!”
“哼!那个小丫头呢!她撕烂我的衣服,我还没找她算账,今天怎么不敢出现了!”嘎?这位就是那只关着屁股跑的狐狸精?这是狐狸精?我偷偷瞟了一眼她毛茸茸的尾巴,哇,这光着屁股,拖着这么一个尾巴,估计很好看耶……
“阿兰……”阿蓝?这也叫阿蓝?怪不得也穿蓝色的衣服呢,我摸摸鼻子,我知道他们俩为何打架了,撞名字还撞衫,这种事情怎么能忍呢!
“公主!”那个“阿蓝”退了几步,我便看到几个人抬着的露天轿子里的美人了,狐狸一族的公主啊,哇,真是个美人!我躲在査承彦背后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子,砸吧了几下口水,红衣如画,媚眼如丝,酥胸半露,最让人喜欢的就是她的白眼了!
她瞥了我们一眼,“不要跟蛇族这种低等级的妖类一般见识,日后还不是成了我们的盘中餐,自动散开便好,我们走吧。”她柔弱地看着,然后挥了挥手帕,轿子又被重新抬了起来。
査承彦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蛮横无理,他没说话,我也就闭嘴了,阿蓝仍然是不甘示弱,“你们这些狐狸精真没有礼貌,我们什么时候说让了?”她作势要拦住他们的去向。
“是你们先扒我衣服的!我叫阿兰怎么了?我就不能叫阿兰啦!”那个“阿蓝”又站了出来,和阿蓝打起了嘴仗。
“你是兰花的兰,凭什么你也穿蓝色?”哦,原来叫阿兰,那他们打起来的原因也够奇葩的。
“你咬了我的尾巴!我的毛毛多漂亮!被你咬掉了一大块!”阿兰说。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们狐狸族想侵犯我们蛇族!你的尾巴毛还弄了我一嘴呢,我恶心地都吃不下老鼠了!”阿蓝控诉着。
“哐当——”一声,我看到狐狸族的队伍后面来了一支都头戴老鼠头形状帽子的队伍,他们正僵硬地看着我们,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脚边还躺着一个铁盆(这是干嘛的,请做解释⊙﹏⊙),我头上又布满了黑线,敢情这我们这是食物链的一截啊……
******我是食物链还是孩子,你们不要伤害它的分界线******
就跟开奥运会似地,进场的族类按照妖精类别不同分为每个区域,当然……是站着的,因为额有些妖精不太好坐……比如我看到了四只脚还是牛脚的牛妖……我们坐下会挡着视线的。会场分为两边,妖在一边,道士在一边,太好了,我觉得,正好不用看到白头山的那三个家伙了,反正也想看两眼,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吧,反正日后也是要被我狠狠地报仇的,我不急,我的生命再怎么说也比他们要长,即使我这世修不成仙灰飞烟灭,那也要比他们活的长久,慢慢地折磨他们,看着他们老死,那滋味,一定很好吧,我勾了勾嘴角,真是个美妙的感觉,哈哈哈。
“今天!”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鹦鹉飞上了舞台,唔,确切地说是宣讲台,每个族类都要上去表达了一下本族的宗旨和打算,排场看上去很正式,但我更想上去扭一扭小蛮腰,甩一甩小尾巴,以示我回来了,不想再说别的客套话了。
“咳咳!”小鹦鹉觉得场内有点吵,便清了清嗓门,“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妖道大会!”它的小嘴砸吧着,我竖着耳朵倾听,也不买一个扬声器,我们又没有顺风耳。
它似乎也发现了问题,抖了抖小尾巴,然后嗓门就变大了,“各位安静一下!”果然是妖精,不同凡响啊!
“各位,今天呢,感谢大家远道而来,妖道大会呢,今年又少了几个族类……唉,他们的子孙灭绝了,既然也就不来了。”它说的是灭绝的动物的,现在灭绝的物种是有很多,所以妖道大会参加的族类每年都在减少吗?我升高尾巴看了下周围,现在还剩下这么多妖类,就更别说以前了,那得有多少啊,真是可悲,污染和屠杀,气候变化……“好,我话也不多少了,接下来,就先请各大道教代表门派进场,首先,进场的是七奋山道派……”
听着它一一的介绍,査承彦渐渐地握紧了我的手,我知道他的顾虑,我对他笑笑表示没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璇了,看到萧浓墨不会再傻了,我现在对他只有仇恨,记忆里只有被放大的痛苦和悲伤,我的另一只手抚上肩膀,这里,曾经很痛很痛,现在已经好了,但是痛还留在记忆里,他的狠辣,我很清楚,也很明白,那些甜蜜都已过去,那些仇恨却永不磨灭。
“下一组,白头山道派,有请。”我看着出口处,眼睛一眨也不眨,握着査承彦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别担心,我只是嗅到了仇恨的味道,再无其他。出口处,三个人走了出来,定然是高老头、萧浓墨和夏重彩。当萧浓墨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狠跳了一下,声音大的我都能听见了,原来它还会跳动,原来破碎不堪的心也会跳动,可我知道它也是恨他的,所以它会跳,会有感觉,因为我全身上下都在恨他,恨死他了。
萧浓墨依然是穿着一件很长的大衣,站在台上,好看得依然十分抢眼,只是气色并不是很好,嘴唇已经冻得没有了血色,这个就是我以前深深爱过的男人啊,我嘲笑着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已经为我的愚蠢付出过一次代价了,他的后面仍然背着一个熟悉的背包,那是他一直不曾更换过的,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古怪东西,现在想来,尽干些伤天害理之事了吧。夏重彩粘在萧浓墨的身边,她挽着他的胳膊,我在心里哼了一声,贱男贱女,双剑合璧,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以前我是瞎了眼蒙了心才会因为他们俩是事而痛苦万分,现在即使他俩再亲热,我也不会有感觉了,我瞥过眼睛,不想再去看他们俩,我一点也无所谓的,我这么跟自己说。
高老头说了几句话,介绍了几句,便和他们俩匆匆下台了。道士的出场方式是这样的,因为道士的门派和妖界比起来,还是凤毛麟角的,妖界种类才多。道士进场齐了,轮到妖界了,我要做好准备,蛇族,是排在前面的。
“第四位便是蛇族。”査承彦轻轻在我耳边说。然后他对身后的阿蓝吩咐道:“你在下面照顾好长老们。”
“一会儿你会跟我一起上去对吧。”我问。
他摇摇头,“你先上去,我一会儿再出来,今天你才是蛇族的主角,不要怕,璇,我会接应你的。”
前面三个妖族已经下来了,台上的小鹦鹉继续说着,“下面有请蛇族代言人上来,大家掌声鼓励!”我旁边的牛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两条前腿啪啪拍在一起。
两个蛇婢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确保无误后,我放开査承彦的手,伸出舌头迅速卷上了吊在舞台顶部的钢丝,然后身子一跃,便飞向了讲台,越过小鹦鹉的时候,飞风刮起的广袖扫到了它的身上,它嗷了一声便掉了下去,已经到了舞台上空之后,我便收回了舌头,尾巴在地上一垫,一个回旋,广袖一个翻转两只手交叉端在腰间站好了,后面的蛇袍接着披了下来,我露出笑容,朝台下的査承彦挤了下眼睛,便听到了一片地抽气声,“这是蛇最高贵的样子!”
“她是谁?怎么会在妖道大会上?”
“我知道其后的秘密……”
台下议论纷纷,我开口说话了,说话要中气十足,气息平稳,要眼光扫射所有人,即使假装一下也好,这是査承彦交给我的秘诀,“各位,我是蛇族的王,你们十几年前应该听过我的名号,璇王,蛇族的女王,我……”我环视着大家,“璇王,回到蛇族了!”
“她就是璇王!璇王不是死了吗?”
“不可能吧,可是听说璇王真的很美艳!除了她,别人还带有蛇尾吗?”
“璇王没死吗?”
“我见过璇王的,可是有点不像啊,就是神似而已。”
“就是吧,就是她!多年前我有幸见过她一次,便魂牵梦萦,知道她死了,我还觉得可惜,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是啊,我璇王,没死,我看向了萧浓墨三人,老头的脸上写着不知所措二字,夏重彩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简直让我满意极了,而萧浓墨,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非常差劲,我向他们眯了眯眼睛,萧浓墨,怎么样,不高兴了吧,失算了吧,我可是没死成呢,怎么样,见到我之后有什么感想?还想再杀我伤我一次吗?可惜啊,没有机会了!再见便是我报仇之日,今天是先让你们适应的。我再次瞥向了萧浓墨,他的嘴唇紧抿,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加快,他的眼睛一直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我,哈哈哈,我再也不是你的猎物了萧浓墨!夏重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萧浓墨,那眼神简直要将我千刀万剐,我向前走了几步,尾巴带动着细腰扭动,腰绳上的铃铛响起了清脆的声音,后面的拖地长袍更是贴在尾巴上前行。
我不再看他们,“各位,我璇王在人间流转了十几载,蛇族便在我的界首的带领下,一直生存着。”说到这里,我对着査承彦笑了一下,我抬起了手臂,轻轻了抚摸着胸前的头发,“我听说……因为蛇族无主,所以这些年便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在这期间我的界首一直在辛苦的经营着蛇族,若有不到之处,还请见谅,现在我重新回归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今后愿意与我蛇族结盟的妖族,我便倾尽全力去帮助你们建立更好的妖族,我璇王在人间的岁月,尝尽了世间百态,酸甜苦辣,对妖与人类的关系有着很深的见解。”这句话意有所指。至于指的谁,谁心虚就是说谁咯。
“欢迎有意愿的妖族与我蛇族结盟!共同壮大我妖界!我也有话对道派说,各位都是有名望的大师,对妖界的动态也应该都了解,既然是想缔造和谐,也请收拾一下道派想破坏和谐的败类吧。”底下又是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大家应该不会料到我说这些吧,我冷笑了一声,“下面我的界首也有话说……”
我眼看着台下的査承彦消失然后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我主动握上他的手汲取力量,他低下头,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脚软……”
“所以我来了。”我们都笑了。
“咳咳……”我们身后的那只小鹦鹉甩了甩头,醒了过来,“额,太感人了,璇王,请允许我代表妖界跟您说一句话……您实在太美了,你们的感情也是让一众妖羡慕啊!好你说……”它朝査承彦挥了一下小爪子。
“谢谢主持鹦鹉的赞美。”査承彦说:“正如刚才璇王所说的,蛇族现已有主,今时不同往日,那些恩怨璇王说勾销便勾销……”査承彦在说话间,我们的手一直握着,其实我哪有脚啊,真的是尾巴软了,我把身子支撑在査承彦身上,我瞟了一眼道士那边区域,发现萧浓墨仍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彷佛石化了一般,而夏重彩则气得直跺脚,想杀我吗?不用的,我自会送到白头山去,别着急,我对他勾了勾唇,萧浓墨的嘴巴抿的更紧了,一定很生气吧,是不是觉得一切都白做了。萧浓墨,我还要感谢你呢,我当人的时候,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现在的我,哈哈,自在的很。
底下一片掌声之后,我说了一句话,“我想我必须要谢谢一位小师父,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要当面感谢他,要不是他,我也不能回到蛇族,作为道士,他尽心尽力,尽了自己最大的本分,我最要感谢的就是……”
“璇!”査承彦担心地喊着我。我拍拍他的手,给了他眼神的鼓励,让他相信我。
我接着说:“他就是白头山道派的萧浓墨小师父!”我艰难地放开査承彦的手,一步一步向他游过去,底下又是一片哗然,我腰间的铃铛清脆作响,耳朵上面的珠花坠珠也在互相碰撞着,头上的蛇形金片也似乎要变成一条蛇向他游过去,我能看见萧浓墨胸口的起伏越来越不稳,我离他越来越近,萧浓墨,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你还好吗?我微微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