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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用力的去推他,架着胳膊和他抗衡,“你脑筋不清楚了吧?你在胡言乱语吧?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顾西洲紧挨着我,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浓郁呛人。我觉得自己被他的香味笼罩着,逃都逃不掉。听完我的话,顾西洲冷笑一声:“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做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准备睡一个不要钱的妓女。”
“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顾西洲用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梳理开,他的口气听起来都有点温柔了,“还是你想告诉我,你现在是按次数收费了?说吧!说来听听!”
我被顾西洲气到,唇都在不停的哆嗦。我忍不住去想,上大学时候喜欢辱骂我的人,很可能就是顾西洲。
不管顾西洲说什么,我都决定不再回答。用手死死的撑住他的胳膊,我不让他的侵犯行为更进一步。其实我早就没力气了,全凭一股信念在死撑。要是没有这股信念,我早就趴下了……顾西洲在拿我取笑,他高兴的看着我紧张发抖。
顾西洲压在我的身上,我们两个不停的相互抗衡着。我不知道这无聊的游戏什么时候能结束,很明显的,顾西洲没有玩够。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我身上的衬衫扣子也都掉落撕开。直到我的左胸完全坦露,他才停下。
或者说,顾西洲不是停下了,他是愣住了。盯着我左胸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暗。
对于顾西洲的呆愣,我有点不解。我想顾西洲应该还没那么低级,只是看了女人的胸部就愣神了。我低头看了看,这才意识到坏了事儿了……顾西洲看的,正是周南风送给我的土星打火机!
一时间,我和顾西洲两个人都没说话。我不想表现的很紧张,而他似乎也有点困惑。拿起我胸前的打火机,他冷声问我:“这个,是哪里来的。”
我迟疑了片刻,说:“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顾西洲又问。
我轻笑一声:“我哪个朋友送了我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顾西洲点点头。
见他没说什么,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事实证明,我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没过几秒钟,顾西洲突然拉紧了我脖子上的链子!他用力的拉着火机,说:“现在告诉我,哪个朋友送你的?我要他的名字。”
顾西洲的力气很大,打火机的金属链条紧紧缠住了我的脖颈。我用手去扯,感觉链条都嵌进了我的肉里。我手指上有黏糊糊的血渍,不知道是刚才弄伤的,还是脖子的皮肤被割破了……顾西洲拉拽的这么紧,我就算是想说也说不出口啊!
“不,你不用说了,你编造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顾西洲的脸贴近我,他恶狠狠的看着我,“我就问你一句话,前几天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是你吧?”
前几天?我瞪大眼睛看他,顾西洲说的前几天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是周南风来找我的那天吗?他知道什么了吗?
“你不用否认。”顾西洲脸上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我敢肯定,前几天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你。你身上的这股骚味儿,没有哪个女人能比的上……这个打火机,我从拿到手后就一直随身携带。那天回来后,它突然就不见了。我还想是不是自己慌乱中丢在了哪里,现在看来,应该是被你偷走了。”
我要怎么解释呢?这个打火机确确实实不是我偷的,是周南风送给我的……可是周南风,是我不能和顾西洲提起的雷区。
“说说吧!”顾西洲冷着脸质问我,“前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把我从尼斯的家里拐到马赛来的?你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哄上床的?要知道,韩欣,我都有点佩服你了。我家的安保措施非常的好,别说是人,苍蝇飞进去都要通行证,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给我下药了?还是你给我下蛊了?降头?巫术?到底是什么?”
“回答我!”顾西洲大力拧动了打火机的链条,我连呼吸都艰难了,“韩欣,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随着链条的一点点缩紧,我的呼吸也跟着闭塞了。胸腔里的废气吐不出去,憋涨着像是要炸开一样。我能感觉出自己身体的血液在不停的上涌,全都堵在脑子里。顾不上去拉拽脖子上的链条,我的手脚不停的来回乱蹬乱踹。
我要死了吧?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吧?
在我的一生中,我有好几次和死亡擦身额过的经历。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觉得我快要死了。我躺在床上,眼前甚至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光亮,就像是在召唤我的天光。浑身的肌肉都松软无力,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还在呼吸。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脸,我隐约听到什么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缓缓的睁开眼,就见周南风跪在床边满脸担忧的看着我。好不容易等到我醒来,他急忙问:“韩欣?韩欣?你怎么样了?”
我很想回答他,可是我的喉咙太疼了。我用手摸了摸脖子,上面已经被用纱布包扎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周南风懊恼的抓住自己的头发,他双眼通红,“韩欣,是我对不起你!”
我笑了笑,沙哑着嗓子说:“你说什么傻话呢?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这又不是你的错!如果哪天你背着我爱上了人,那才是真正的对不起我呢……你没那么做吧?是吧?”
“不!这是我的错!”周南风离着我远了些,“我睁开眼时,就看到自己在掐着你的脖子。要是我再晚醒一会儿,你可能连命都没有了……韩欣,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这样,我这样会害死你的啊!”
我试着靠近周南风,可是他离着我更远了。带着某种自我嫌恶的表情,周南风说:“韩欣,我不能再伤害你了,我不能了。”
“不!你没有伤害我啊!”我忍着喉咙的疼,用力喊出来,“周南风,你忘了我和你说的了吗?我爱你啊!”
周南风看着我,他突然就哭了:“可是,我却害你受伤了。上次是,这次也是。都是因为我,顾西洲他才……”
“你救了我,你忘了吗?”我笑着说,“你阻止了顾西洲,正因为有你,我才醒了过来……和我说说,你这次又打败他了吗?”
周南风点点头,他哭的像是个委屈的孩子:“是的,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他在伤害你……所以我把他赶走了,我把他赶走了。”
“你做的很好。”感觉出周南风的情绪稳定些了,我一点点的靠近他,“你保护了我,我很感谢你。”
周南风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做的很好吧,我还差的远。”
我知道,周南风亲眼目睹了“他”试图掐死我的画面,这让他很难接受。我也不能再安慰他了,我真的饿的不行了:“给我叫点吃的好吗?我真的太饿了。”
“你等着。”周南风去拿电话,“我让人送来。”
我其实不太喜欢吃法国菜,今天可能是饿的狠了,我吃了不少。周南风就坐在我的对面,他一直笑着看我吃。在我吃了第六块鹅肝后,他问我:“要不要再来点别的?”
“我应该是吃饱了。”我摸摸肚子,说,“那个……”
“嗯?”周南风以为我没吃饱,“你还想要点什么?”
我摇摇头:“那个,你能不能帮我问下丹尼的情况?”
怕周南风误会,我连忙解释说:“丹尼是为了救我,他才搅和到今天的事情里的。是我惹火了黑人,结果发生了意外……你帮我问一下好不好?要不然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可以。”周南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刚按两个号码又停住,“不过丹尼他……”
想起顾西洲说的话,我觉得应该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怎么了?丹尼他,有什么事情隐瞒我了吗?”
“算了,这不是我该说的话。”周南风继续拨号,“这是丹尼的隐私,他要是想说,他会告诉你的。”
越是这样,我越是对事情感到好奇。可我了解周南风这个人,他不会多嘴多舌的去说别人的私事儿。看样子我要是好奇的话,只能等着丹尼好了之后问他……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了。
周南风用顾西洲的口气吩咐了几句,他学起来很是像模像样。等了能有几分钟后,周南风把电话递给我:“是丹尼,他已经醒了。”
知道丹尼醒了,我很是高兴。赶紧拿过电话,我高兴的问他:“丹尼?你怎么样了?你现在在哪儿?你好点了吗?”
和我的兴奋完全不同,丹尼的语气听起来忧心忡忡:“我没事儿,我现在好多了……你在哪儿?你安全吗?”
“我?我安全啊!”我看了看床头的酒店牌子,说,“我现在在……”
我的话还没说完,周南风就把电话抢了过去。用手握住电话的听筒,他小声说:“先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我不想让丹尼担心,“告诉丹尼,应该没事儿吧?”
周南风皱眉:“你就那么信得过他啊……现在还不行,现在不是时候。如果丹尼知道你没事儿了,那顾西洲的行为不就太反常了吗?我的性格要是变化的太大,我手下的人会怀疑的。”
“好吧!”这个我倒是没想到,“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周南风摸摸我的头,他把电话又递给了我。听筒里,丹尼一直在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见我许久没说话,他发狠说道:“你们最好把韩欣放了!听见了吗?你们把她放了!只要她安全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他倒是够喜欢你啊!”周南风不满的小声嘀咕。
看着周南风笑了笑,我也安抚的摸摸他的头。我对电话里的丹尼说:“丹尼,我目前没事儿,我挺好的。我洗过了澡,也吃过了晚饭……你暂时不用担心我,你先好好养伤。等方便了,我就去看你。”
“好,好,好。”丹尼改成中文对我说,“韩欣,你不用害怕。这些人和皮特他们不一样,皮特他们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亡命徒。而现在他们的人是正经商人,不然他们不会救我的。”
丹尼一直在安慰我,这让我很是过意不去。等我把电话挂断,我甚至都感到愧疚了:“对自己朋友撒谎,感觉太糟糕了。”
“会过去的。”周南风抱住我,他抬手把床头灯关掉,“再等两天,等顾西洲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去见丹尼……现在,你该睡觉了。这一天对你来说,实在是太难熬了。”
我松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是啊,这一天,确实是很难熬。可是我不想睡……我要是睡着了,你跑了怎么办?”
“睡吧!”周南风帮我把被子盖上,他柔声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
我强打起精神,说:“不如我们聊聊天吧?我给你讲讲我最近看的电视剧?”
“好啊!”周南风抱住我,“你说吧,我听着呢!”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的生活还是很简单的。我就是个穷苦的学生,每天打工赚钱,不认识什么戴高乐,也不知道老板是个有钱的笨蛋。画画啦,追剧啦,这些就是我平常生活的主要活动……虽然有点无聊,但我还是想说给周南风听。
和周南风在一起我的精神很放松,我说了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拉着他的手,我很快就睡着了。我睡的很沉,等我猛然惊醒时,我自己还吓了一跳。
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儿就是寻找周南风。可是我的床旁边空荡荡的,他已经不见了。看着身侧空无一人的床板,我是前所未有的压抑。趴在床上,我忍不住放声大哭。
他走了,不见了,再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