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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雅自然知道吴显贵打的什么算盘,如果纯靠耳力去辨别然后来掌控骰子的话,除非是达到那种可以将每一个骰子面落下的声音都辨别出来的境界,再加上非常快的思维进行计算,应该能够分辨出三颗骰子左右。而如果运用出神入化的听力加上炉火纯青的手法,控制六颗骰子应该没问题。
当然,无论是听力或者手法,她都还远远不够达到上乘境界,她的听力加上手法大概只能控制三颗骰子的样子,多了就不行了。而吴显贵肯定也不能,从他这试探的一问里就可见他其实很心虚,但从他敢于提议加骰子的情况来看,他的听力应该是达到了那种可以凭借骰子面辨别点数的境界,那最少也是能掌控三颗骰子的境界了,她未必能赢得了吴显贵。而她其实知道这一个赌局很重要,虽然她来晚了,不知道关系着十个亿。但从两边桌子上堆着的筹码,以及这些人的身份,还有她老爸的紧张,都可以推断得出,这是一个惊世赌局,所以,她决不能输。
诗雅见吴显贵来试探自己深浅,就装得很大方随便地笑了一笑,回应说:“五颗六颗都没关系,吴叔叔你说了算吧。”
五颗六颗?吴显贵当时就吓了一大跳,他其实最多也就只能掌控得了三颗,而诗雅竟然能掌控得了五颗六颗,或者更多?虽然他不大相信诗雅如此年纪轻轻就能进入登峰造极的境界,但就像吉尼斯纪录的那些创造者一样,他们创造出了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奇迹来,谁知道呢?有些天才就是牛,不得不信邪。
吴显贵当下就害怕了,不敢比摇骰子了,脑子一转便说:“真的我说了算?”
诗雅说:“吴叔叔你是长辈,当然你说了算。”
这么一说,就更显得诗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自信,吴显贵是坚决不敢把骰子玩下去了,就说:“我觉得再加骰子玩的话似乎也很单一,咱们来点更有意思的吧。”
这正是诗雅所要的,她和吴显贵玩心理战术,打退不如吓退,当即同意说:“行,吴叔叔你说玩什么吧。”
吴显贵说:“玩扑克吧,香港的同花顺,怎么样?”
玩扑克,听力可没法用得上,平衡手法能发挥一点作用,但最关键的是手法和速度,还有胆魄与经验。吴显贵是常赴澳城赌博的老手,在赌同花顺上,有一定的火候。他猜想诗雅即便玩骰子有相当的天赋,未必在扑克这样的赌术上也很厉害吧。
哪知道他又错了,他大概还不知道诗雅的来历。
身为赵永生的女儿,为何却连这些常和赵永生打交道的人都不知道,突然一冒出来就一鸣惊人?
原因很简单,诗雅根本就没在蜀东成长,赵永生在黑道上混,尤其是早些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牢狱之灾或者是被仇家做掉,担心连累诗雅,就把她送到了另外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澳城。
赵永生把诗雅送到澳城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常去那边赌钱,方便探望。诗雅去澳城的时候才六岁,在那边读了小学到高中,大学则是去的Y国。从大学之后,赵永生基本上就很少过问诗雅的消息,因为她长大了,而他的事业越来越强大,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只是打电话问问。
而事实上,在诗雅十岁的那年,在街头遇到了一个乞讨的老头,她因为心地善良给了五百澳元给老头儿,某天她在海边玩的时候,老头儿出现在她面前,变了些戏法给她看,问她要不要学,她自然很高兴地答应,从此就跟着老头儿学各种出神入化的赌技。
所以,听说吴显贵要赌同花顺,诗雅心中一喜,当即很痛快地答应,扑克对她来说更是得心应手,因为其它赌技来说,她在扑克上的造诣更高。
扑克千术分两种,软千和硬千。
所谓“软千”,即用外界的东西帮助获得自己想要的牌,相对低级一点的则是用什么胸箭,袖箭,偷牌藏牌等,而高级一点的则是使用化学药物于扑克之上,使得扑克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出现变化,在一定的时间后扑克则会复原,神不知鬼不觉。
而相对于“软千”而更神不知鬼不觉的,当然是“硬千”,软千要借助道具,再神不知鬼不觉都有破绽,尤其遇到真正高手的时候,很容易被抓到证据。而硬千可就不一样了,硬千是用最犀利的目力在洗牌的时候把每一张牌都记住,用最灵敏的大脑在不断的洗牌里记住每一张牌变换的位置,然后以最出神入化的手法将自己想要的牌取到手中。
眼力和记忆力就不用说了,仅仅只是手法就需要极高的要求,大凡硬千者的每一根手指都可以独立运动洗牌、插牌以及带牌,灵活到随心所欲,方能行云流水。所以相对来说,如果是练硬千的话,女人比男人要占相当的优势,因为女人的手天生小巧灵活。
在目前的情形下,只是临时说了赌同花顺,诗雅相信吴显贵身上不会有什么高科技的道具或者化学药物,在软千上基本上不大可能,即便有可能她也能抓到他。至于硬千,吴显贵既然喊玩这个,不可能没有技术,他要玩的理所当然是他所擅长,但他再擅长也绝不是诗雅的对手。
有了玩骰盅的基础,赵永生对诗雅答应和吴显贵玩同花顺的事也没有阻止,即便诗雅输,他也无话可说,反正如果没有诗雅的话,那九个亿早就是输掉了的。而他更愿意相信诗雅还会有惊喜的表现。于是命人找来了扑克。
诗雅拿着扑克问:“是我们自己洗牌切牌,还是找个人?”
按照赌同花顺的规矩,有专门的人负责洗牌,切牌以及发牌,被称为“荷官”,参赌的人可以在荷官洗牌之后要求切牌到什么位置,再由荷官代为切牌。那样的话,基本上就比参赌者的眼睛锐利,看谁能把每一张牌的位置看清楚,然后计算切到第几张牌发放对自己有利。如果对手也发现了的话,会再喊切牌。如此切下去,牌就会乱下去,就看谁还能记得更清楚。
但吴显贵说:“只是玩玩,不用那么专业,我们自己洗切吧。”
他这么说,是想自己玩手法。
诗雅答应了,问:“那,我们谁洗牌,谁切牌呢?”
吴显贵说:“你洗,我切吧。”
按照道理说,无论前面的人把牌怎么洗,洗得多么好,但只要切牌的人看准点,就能后发制人,把最好的牌切到自己手上。所以,吴显贵让诗雅洗牌,其一是想后发制人,其二是想看看诗雅懂不懂手法。如果诗雅洗牌有手法的话,他是看得出来的。
诗雅也并没有反对,点头说了声好,也同时心知肚明,可能吴显贵的硬千术还不够火候,在独立运作牌上面还有些欠缺,不过在眼力上应该不错,因为他选择的是切牌,而不是洗牌和发牌。一般手指独立运作功力深厚的高手都会选择洗牌和发牌,尤其是发牌,更能占到最后一关的主动,无论对方怎么切,都可以用偷梁换柱或者暗度陈仓等办法取到自己想要的牌。
因此,诗雅心中有数,开始洗牌。
没有运用一点技术含量的洗牌,洗得乱七八糟的,像个没有玩过扑克的人一样,在洗的时候还有几张牌没插进去,蹦了开,诗雅把牌在里面放好,然后让吴显贵切牌。
牌是乱七八糟洗出来的,但吴显贵和诗雅还是都记住了每一张牌的位置。
吴显贵大概地算计了下,怎么样才能占到优势,然后找准位置切牌。
然后诗雅开始发牌,一张一张的发,动作发得很慢,即便是吴显贵的眼力厉害,仍然什么也没有发觉,很正常的发牌。和赌同花顺的规矩不一样,这一次只赌输赢,所以是直接一人一张牌,要够五张,而不是先发了之后问还要不要。
吴显贵看准的位置,他应该拿到的牌是方块A,黑桃K,黑桃Q,梅花J,方块10。是整副牌里面能连着拿到的最好的一手牌。而诗雅的则应该是红桃2,红桃3,黑桃8,方块K,梅花K。
对子肯定输给顺子,不用说的。
在诗雅洗牌和发牌的过程里,吴显贵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太过平常的发牌和洗牌,但他还是心存一丝疑虑,觉得诗雅不可能不懂点千术,若不然她怎敢如此胆大的应战?
直到他拿到自己的牌一看,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和他看准的牌一样,并没有一点变化,也就是说明了诗雅并没有动手脚把牌搞乱,否则的话诗雅随便动一张牌,整副牌都会乱掉,他绝不会拿到这么完整的牌。他将那副最大的顺子亮出来,一脸如获重释地松了口气,觉得胜局已定。
他看着诗雅,问:“怎么样,能大得过吗?”
哪知道诗雅却笑盈盈地说:“不只是大得过,而且大了很多。不好意思,吴叔叔,我终究还是运气要好一些,昨天晚上那个梦做得好。”
边说着,一张一张的把牌亮在桌子上,红桃2,红桃3,看到这里的时候,吴显贵还没什么反应,这跟他看到的牌是一样的,诗雅肯定是在和他开玩笑,故作镇定,让他虚惊一场吧。
但看到后面,他的瞳孔放大了。
因为诗雅接下来亮出来的三张牌分别是红桃4,红桃5,红桃6。
同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