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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我还剩着,我是让你去我父母家玩,我妈可常念着你。”美妍笑说。
小雨脑子突然闪过黄昏中的水库,四个女孩在水库边闹来闹去的拍照,说:“是怀柔?离你家不远的地方有个水库。”
美妍惊喜的说:“天呀,你想起来了,那是密云水库。有年暑假,我和我表妹,还有琪琪,我们四个人去那里玩过。”
小雨想把脑海里零碎的画面连成片时,手机响了。
是柯锦程打来的。
“你在哪里?”
“Q大。”
“怎么还没回来,晚上我等你吃饭。”
“好,我马上就回酒店。”
“还是我去接你吧,你在Q大正门口等我。”
美妍笑她说:“你老公还挺紧张你的。”
小雨笑了笑,对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有空常联系我。”
在A市的时间完全不由她控制,所以她也无法答应美妍,只能看柯锦程的时间安排再想办法,也许去趟美妍家能让她再记起一些东西。
站在Q大门口,东张西望等了好一会,也没看到柯锦程的人影。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旁边,后座的黑色窗子摇了下来,车里坐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微微探头,问她:“你是田姑娘吗?我是柯锦程的妈妈,请问现在方便上车和我聊聊吗?”
小雨紧张的不知该如何称呼柯锦程的母亲,只说:“好。”
车门从里面推开了,小雨不安的坐了进去。
柯锦程的母亲对司机说:“请把我们送到茗福茶馆。”
“阿姨,等等,锦程说过会来接我,我们走了,他要找不到我怎么办?”小雨担心的说,她不明白柯锦程的母亲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又为什么要单独和她谈,感觉不妙。
“那你直接打电话告诉他,你和我在一起。”柯锦程的母亲说话时严肃的令人生畏。
小雨不敢再说话,低下头给柯锦程发短信。
柯锦程的母亲斜目盯着她,命令说:“田姑娘,请你关掉手机,我不希望我们谈话时受到任何打扰。”
小雨赶紧将写好的几个字,“我在你母亲车上”发了出去,就将手机关了。
到了茶馆,小雨从车上下来,才发现她们坐得车后面还跟着两辆车。
从后面车上下来的七八个人在茶馆门口站成了两排,是在保护柯锦程的母亲,防止闲杂人等接近她。
小雨看这阵势,感觉柯锦程的母亲绝对不是普通的公务员,一定身份不凡。
有两个人一直跟着她们到了茶馆包房的门口,柯锦程的母亲对保护她的人摆摆手,说:“你们就在门口等着,不用跟进去。”
只有小雨跟她进了包房,里面的桌上已摆好了沏好的茶。
坐下后,柯锦程的母亲打量着她,也不说话,小雨努力挤出笑容,尴尬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先开口,又应该说些什么。
心想,柯锦程平日盛气凌人的架势和他的母亲还真像,而且柯锦程长得和他母亲也很像,他母亲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脸上虽有些细细的皱纹,但气色红润,年轻时肯定更漂亮。
小雨被他母亲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先开口说:“阿姨,我叫田小雨,今年……”
“今年二十五岁,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是个普通工人,你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助理,月薪两千。”
小雨惊讶的说:“阿姨,您都知道,是锦程告诉您的。很抱歉,我们结婚太匆忙,没事先和您商量。”
柯锦程的母亲一点也不客气,直白的说:“请你离开他!”
“啊,那个,我……”
“别说你有多爱锦程,离不开他。你只是爱他的钱,他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吧。请你不要妄想从我儿子身上得到一些不该你得到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柯锦程的母亲轻蔑的瞪着她,把她当成不知廉耻的乞丐。
她的话虽很伤人,但小雨无力反驳,她确实是为了那三十万才和柯锦程结婚的。
柯锦程的母亲脸上流露出一种判断准确的得意之态,“说吧,还想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他。”
再卑微的人也是有自尊的,岂容别人如此践踏,小雨反倒镇定的看着柯锦程的母亲说:“我懂您的意思,我是因为钱才嫁给他的。但也是因为钱我不能随意离开他,在我困难的时候他借给了我一笔钱帮我度过了难关,我们有约定在先,是否离婚由他说了算。如果是他提出离婚,我会毫不犹豫的马上离开他的。”
“五十万,你觉得够吗?”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
“一百万。”
“您希望我离开他,请和他商量。”
“两百万。这个价绝对超出你的预期,要懂得见好就收。”
小雨站了起来,特厌恶这种以钱压人的做法,说:“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不是他主动提出来,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柯锦程的母亲叫住她说:“田姑娘,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拒绝我,毕竟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谢谢。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告辞。”小雨一秒钟也不想再和柯锦程的母亲谈下去,拉开门,走出去,却被门口的两个人拦住了。
只听柯锦程的母亲冷冷的说:“让她走吧,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小雨不想再和柯锦程的母亲解释什么,没再回头的直接离开了茶馆。
柯锦程的母亲比柯锦程更自以为是,盛气凌人,要想改变柯锦程的母亲对她先入为主的看法估计是很难的。
她从茶馆出来后,沮丧的走了一段路,发现自己迷路了,只好拦了辆出租车。
跟司机说出酒店的名字,司机竟拒载,轰她下车,“走过去就几步路,还坐什么车,简直是耍我,给我下去!”
小雨又试着拦了几辆车,出租车司机都以太近为由拒载。
可她是外地人,对A市的道路不熟,再近也不会走,边找边问,还是没找到她住的酒店。
问了好几个路人,有的不清楚,有的乱指路,有的建议她可以坐一站地铁。
她选择了坐地铁,当坐了一站从地铁口出来,站在街边还是辨不清方向,特别的茫然无助,即使谁都说近在咫尺,但她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
今天潘卫东刚好开着车办完事,正要回部队。
天色已黑,华灯初上,他开得绿色吉普车在拥堵的车流中缓缓前行,无意看向街边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表情焦急的东张西望。
他想办法将车停在路边,从车上走了下来,克制不住的走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