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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哥哥”,米凌凌跑近,可是在还有半米的距离时,她却停住,眼睛在他的脸上流连过后,就看向了米苏苏,只是那样的看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泪水如清泉般的汩汩外流。
“寒哥哥,你不要我了是吗?你因为她不要我了吗?”慕凌凌指着米苏苏,带着惊恐甚至还夹杂着怯懦。
“凌凌,你听寒哥哥说”,慕子寒牵着米苏苏向前一步,他们三个人的距离缩小,小到他们的空气都混在了一起。
“寒哥哥不会不要你,而且这个姐姐也不会不要你,她是你的姐妹,也是寒哥哥的爱人,你看她肚子里都还怀了寒哥哥的孩子,不久以后就可以当姑姑了”,慕子寒动情且认真的说,他知道她虽然只是个孩子的心智,但她一定会听懂的。
慕凌凌的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没有一刻的停息,现在似乎流的更猛了,她只是看着慕子寒,“你还是不要凌凌了……”
“凌凌……”慕子寒松开米苏苏的手,双手抓住慕凌凌的肩膀,他不知道要如何给她说。
而米苏苏在他手掌离开的瞬间,忽然有一种失去了依靠的恐惧,她站在他们的旁边,无措且无助。
“寒哥哥和姐姐会一起照顾你,会把你的病看好,凌凌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慕子寒看着她的眼泪,心痛的无以言喻。
“凌凌不要姐姐,凌凌只要寒哥哥,她不是凌凌的姐姐”,慕凌凌看向米苏苏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由刚才的清澈变得复杂,最后看的米苏苏后背发紧。
“我不是她姐姐”,米苏苏靠近了慕子寒,她想纠正他的说法,按照如姨的话,其实慕凌凌是她的姐姐才对。
慕子寒对她摇头,示意她此时不要多说话,米苏苏闭上了嘴,无助的承受着慕凌凌越来越凌厉的目光,仿佛一点一点剥着她的心。
“凌凌听话,我们进屋去说好不好,”外面的阳光蒸烤着地面,让人有一阵阵的眩晕。
“嗯”,慕凌凌抹了一把眼泪答应的爽快,大概是因为慕子寒对她的温柔,她又找到了依靠。
慕子寒刚伸手准备去牵米苏苏,慕凌凌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寒哥哥,我们一起进去……”说完便拉着他的身体前行,而米苏苏被扔在了原地,傻傻的看着前行的人,她有了一种被人抛弃的难堪。
“凌凌,你放开,我要照顾姐姐”,慕子寒甩了她几次,可是她却死死的拽着,他只能回头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她,似乎祈求她的理解。
米苏苏的脚步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她追不上他的步子,也没有追上去的勇气,只能看着他在另一个女人的拉扯中越走越远。
“小姐我扶你”一个年龄大的女佣跑了过来,上前搀扶着米苏苏。
她冲女佣尴尬的笑笑,“没事,我自己能走!”
“那可不行,你现在身子沉,要每一步都小心”,女佣带着慈善的笑容,米苏苏透着迷蒙的泪水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脸,泪水哗啦掉了下来。
“小姐,你不要掉眼泪,这样对孩子不好的”,女佣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泪,看着她和慕凌凌同样的脸,女佣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阿芬,还不赶紧扶米小姐过来”,慕清风的声音传来
米苏苏听到慕清风的声音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着女佣走快两步。
“伯父你好”,米苏苏虽然身体不便,还是微微躬腰给慕清风施礼。
“你现在不方便,不要讲究这么多的礼束,赶紧进屋吧”,慕清风说着先走一步,米苏苏紧跟在后面。
米苏苏的脚才踏进客厅,就看到慕凌凌紧紧的依着慕子寒坐在沙发上,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悲伤,仿佛刚才那个哭泣的女孩不是她一般。
慕子寒则神色不安的看着米苏苏,有愧疚、有无奈、也有疼惜……
米苏苏长吸了一口气,给他送过去一个微微的笑容,她在告诉他,她能承受的住,她在答应他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局面,而她现在只把慕凌凌当作个孩子,当作一个依赖自己哥哥的孩子。
慕凌凌仿佛当作米苏苏不存在一样,她把慕子寒整个人霸了过去,吃饭时她要坐在他的旁边,饭后她拉着他和自己一起玩,看着她的任性和对他的依赖,米苏苏除了心痛还有更多的无奈。
“米小姐,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凌凌”,慕清风晚饭后在和米苏苏闲聊时,竟然给她道歉。
看着眼前的老人,米苏苏摇头,他没必要和自己说对不起的,他把凌凌从小养大,甚至在她这种情况下都不离不弃的,她真的很佩服他,甚至或许该感激他照顾了自己的姐妹。
“凌凌太依赖他了,特别是出事以后,是他整天陪着她,让她从恐惧中慢慢解脱,让她开口说话,这个世界上似乎除了他,她谁都不信任……”慕清风的脸因内心的苦痛抽搐了一下。
“伯父,子寒他都告诉我了,虽然对他一开始的态度我还是没有完全释怀,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努力接受的,而且凌凌的身上和我流着同样的血,我怎么也不能不管她,她……”米苏苏停了下来,眼睛看着那个通往慕凌凌房间的楼梯,“她依赖他,我理解的……”
“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虽然一开始子寒的动机很不好,但我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对你是真的用心,而凌凌在他的生活里,只是一个妹妹的角色,而他真正需要的人是你。”
米苏苏咬了一下嘴唇,“过去我不想追究了,不论他曾经把我当作了谁,我只知道我爱她”,第一次她把爱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慕清风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很高兴,你的情况我也是了解的,以后把这里当作家,你就是我的另一个孩子……”
米苏苏不自然的笑笑,一股酸楚溢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