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 卧龙山上

小爱的尾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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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年前那波人住进村里的那一个月里到底做了什么,能叫整个村子的村民时隔二十五年仍旧如此厌恶着村外而来的外客。因老先生没说,所以他两也是不知。可不若这些年当初在这村里做过什么,干过什么,这张地图所指的那处卧龙山。

    白泽远和离上殇都去定了。

    顺了老先生言语之中曾无意间漏出的线索,白泽远与离上殇穿过村子,入了村后那秘山藏林。村中尚且有路,因为有人,所以村子外头的山道上是有可行的林道小路的。可越是远离村子,这可供马匹行走的山道就越是窄小。也不知是否因这村里的人几乎不上深山,或许是打从心里头是抵触着山围之中的卧龙山,所以在行了大段路后,在靠近卧龙山的边缘,那人曾经行的山道彻底消隐了。

    没有人曾行过的踪迹,就意味着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于这处山中深山的卧龙山,的确是打心底而起的敬畏。

    找不到可以上山的路,纵是身下坐骑千金难得,如今也只能暂且休弃。下了马,放了那一白一红两匹马儿暂得潇洒,遥眺眼前崇山峻岭后,白泽远与离上殇直接点身轻跃,随后步入绿海之中。

    手中得有地图,地图明指一处,只不过这张地图所绘的极有可能乃是二十五年前的旧路。时隔二十五年,何物不是人是物非?也是这二十五年来再无何人再踏卧龙山,故而如今这地图上的旧路,也是愈发难辨了。

    难以辨别的道路,寻找起来自是愈发不易。好在白泽远并非一般寻常意义上的捕快,素得天下之人尊称的天下第一神捕,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他尚且能依照四周万物寻出可用的线索,更何况如今的他手头本就握有线索。

    路。

    但凡曾经有过的路,就算已是二十五年不曾有人再行足踏,只要它曾存在过,就一定有法子找到。事物人非,外头人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木丛横生的深山。深山无人阻,草木自然横生,只不过也正因草木都是顺由自然驱使下的横生,所以一旦寻找了一个点,那么接下来的路也就好寻了。

    纵身点跃,人上枝头,居高临下依图辨路,几番上上下下的形式区辨后,白泽远终于依了山川走势结合图中示解,寻出那条通得秘密的道路。

    最后一次飞身跃上最高的那颗树头,处在上头看扫四周,当瞧得此处看去正好能视一处山峰立起,且地图之上正好也有一处山峰拔高如笔锋矗然直插后,白泽远从树下飘身而落,随后冲着离上殇说道:“找到了。”

    山势如锋笔立直插入群山之中,那一处神来之笔,便是地图上最明确的坐标点。也是寻得这一处最是直明的坐标点后,白泽远直接下纵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离上殇。而再得知已是寻准方位,怕是很快就可顺了地图上的示指寻得这地图下的秘密后,离上殇回了一记不浅透坏的笑,随后二人动起身,顺了那神来之笔所引方向寻奔而去。

    地图所指,深入卧龙山中,越是往里头走,脚下的道路越是岖折难行。勉强凭借绝顶轻功在纵横交错的深山中拓出一条道来,一面随在白泽远身后往深处行去,离上殇一面忍不住开了口,吐槽说道。

    “亲爱的,你说这啥痨子卧龙山到底多少年没人进来了?瞧瞧这周遭的杂草树堆,还有这满地的藤蔓,哪还有人能走的地了?说真的,要不是咱两轻功都不错,弹弹跃跃一下就能蹦出不少里,就凭这长得跟蛛网一样的深山老林,换个普通人进来怕是都是有命进来混,没命活着出去。”

    离上殇这话,到也全无夸张,嘴上说着弃嫌的话,一面留神着脚下遍布的藤蔓免得起脚时不小心叫根藤绊倒摔了自己个啃泥趴,一面大声囔道着此处的遍布难行,以及自己定是疯了才会跟着白泽远亲身士卒,而不是等在外头候着他的好消息。

    离上殇向来都是个静不下的主,如今这深山中的遍步难行,白泽远自不会奢望她这一路上能管住自己的嘴,安生安生。早已惯了,故而直接当做没听见,而那念叨了一路的邪魔妖女显然也知就眼下这个情形,怕是自己再如何念叨前头的神捕大人也不会分出一份心思来搭理自己后,离上殇这处也就弃了碎碎念的嘴叨,而是抬起脚,重折了脚下横路的一根短枝,随后开口转声问道。

    “亲爱的,我就问你一事,那地图上所指的地方当真是这卧龙山?真的没错?”

    废话可以忽视,不过正经的问倒是得回答,一面行着走辨着方向,白泽远顺道开口回道:“从刚刚那形似神来之笔的山峰起,至今我两走过的地方,**都与这地图上所绘的图形对上了。想来这地图上所指的地方就是这儿,没错了。”

    若是一二处同这地图上所绘的标注称对得上,或许还可以说是凑巧。毕竟人世间都是凑巧的事情,就算大自然在如何的鬼斧神工,也免不得有些地方正好就碰巧跟旁处相似了。所以这一二处的恰好要白泽远来说,他?可以理解。可如今这一路走下来,几乎每隔一段路便有一处明显的坐位标可同地图上所绘之物对上号的。

    如此的凑巧,试问如何可能。

    越是走,越是发现对得上号的地方极多,而对得上号的地方越多,就越可证明这儿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羊皮纸下所暗示的地方,同时也是公子爷和他背后的那个人所要找的地方。

    对于这个地方,白泽远有种说不出的憧盼之感。

    平白无故同闺蜜一道来了此处,得了如今这奇奇怪怪的身份,其中究竟暗藏何意,他迫切想知。事无无因无果,一件事若是发生,必然有其根本的因联,而这羊皮纸下所示的地方是否就是他们无端来此的关联?

    白泽远的心中真是如此思的。

    无端来了此处,得了这幅身子,再得了这身子后白泽远遇上的第一桩麻烦事,便是安平侯六夫人的惨死。当朝权贵府中姬妾平白无故丢了性命,此事自是落到京都最是擅破疑案的六扇府的手中,而再接得了这一桩案子后,白泽远的世界也开始绕着这些羊皮纸住进循了转。

    钟家双头霸王枪,钟良金府上密室里遭囚十余年的燕归南,他宁可满门叫人屠灭也绝不肯说出的秘密,便是这六分之一的羊皮纸。燕归南的出现,是羊皮纸开始的始端,而看似好像与这江湖争斗无关无联的六夫人,事后白泽远也得证实她的死同样跟这些羊皮纸有关。

    嫁给安平侯,入住安平侯府,六夫人的根本目的为的就是那收藏于安平侯府中的羊皮纸。百般心思用尽,最后寻得羊皮纸,却不知为何竟是丢了自己的性命。安平侯的六夫人到底死于何人之手,此案如今仍是未破,在六扇府中还是一桩挂了悬了悬案。不过白泽远相信,六夫人的死,必然与那羊皮纸有关。

    两张羊皮纸,两条对应的性命,更何况金家祖宅所藏的第三张羊皮纸,所牵连的还是不下千条的命灾。

    区区六张羊皮纸,拿上手上怕是还没有一盏茶的重量,可就是这样一张由六张羊皮纸拼凑而成的地图,却招得那么多条人命为其填葬。于这羊皮纸下的秘密,于那叫人窥视无论如何一定要寻到的地方的秘密,如今既已走到这步,说什么白泽远都不会中途放弃。

    想着这几年来几乎叫着羊皮纸牵着鼻子绕着走,白泽远手中的力道忍不住施了握。紧紧握上的手,若非理智维存,只怕这握紧的手中,力道便可撕废这几张羊皮图墨。

    仅仅握上的拳,很快的,这握紧的拳头又缓了轻松。就在白泽远紧握的手一点一点撤去握力,那前一刻还在叨叨念念路上坚信的离上殇,下一瞬突然如了发现新大陆般,指了一处大声呼道。

    “亲爱的,你快看那。”

    突然尖起的惊叫声,断了白泽远回沉过往的沉思,不再想着这几年来绕着羊皮纸周侧发生的一切,以及这些羊皮纸所示的地方是否真同他们来此有何关联。在听得好友那突然尖声二期的惊呼后,白泽远立即归了神,随后朝着离上殇所指方向看去。

    重密的蔓藤以及枝叶甚茂的树木,在这几乎已叫翠屏完全围遮的世界,连着光都快透照不住,更何况是其他。周遭远处,入目的几乎都是围藤绿翠,而离上殇现如今所指的地方,隐约之间白泽远好似看到了除了翠色之外其他的颜色。

    石灰的颜色,从树与藤间的缝隙中透出,便是这万绿当中的一点石灰岩白,白泽远道了一句“看来咱两走到尽头了”,随后不再多语,而是直接施了轻功,急步奔了出去。

    轻功展施,一跃数丈,就是这提气下的连续轻跃,白泽远和离上殇终于冲出重屏翠围,至了这林海的尽头。

    林海的尽头,乃是一处高纵石壁,石壁绵绵直冲云霄,斜陡之势就算是白泽远和离上殇,在瞧见这斜陡而上的石壁,怕也不觉自己有此能耐可以一纵跃上。斜陡峭石,雄立此处,就是抬目直视这扑压而立的壁石,离上殇仰抬起头看着山壁的最顶处,随后吹了一声哨说道。

    “哇哦,这石壁还真是又高又陡啊。亲爱的,你说凭咱两的本事,有办法跃过去吗?”

    石壁如此峭陡,人力如何能行上跃?离上殇这话虽是问得俏皮,不过她自个心里头想来也是知的,就凭人力,怕是谁也上不得此处,纵是今日来此的乃是神仙魔妖,只怕想要上这峭壁陡石,怕也是废上不少的气劲。

    人非仙神,如何能于天公斗精巧,也是听着好友的笑趣,同了她一道抬头扫势此处壁山,在看了半许后,白泽远开口应道:“如此峭壁石岩,只怕人力难行。”

    离上殇回道:“既然人力难行,那你我现如今当如何去行?难不成真要求救苍天老爷,求得一个神仙姐姐下来帮忙?又或者说咱们事到如此直接作罢,不管这地图上的事了,直接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如此大的一面石壁,要想绕开它,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地图上所指的方位一路直行最后碰上的正是它,若是脱离地图自己寻路,显然也是不切实际。横纵而过的石壁,直接拦了他二人继续往下行的路,如今续路已阻,离上殇自得问清接下来他两应当如何去行。

    她的问,关乎的可是他二人接下来的行处之事,也是此声问落,白泽远那儿直接将手头地图转递交到她的手中。

    接过白泽远递过来的地图,瞧都没瞧离上殇就直接团成团扔了回去。她素来不喜欢动脑,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尚且还懒得动用自个精贵的大脑,更何况如今身侧还有个白泽远处着。自家闺蜜尚在身边,何时轮到自己用脑了?可没打算亲力亲为去瞧地图上的弯弯绕绕,而是将那张地图扔还给当收的人,就那般毫不客气扔回手中地图后,离上殇直接囔了一句说道。

    “有事就直接说吧,平白的扔这玩意儿给我作甚?又想让我自己烧脑啊,我可跟你说啊,我是拒绝自己动脑党的。明知道我除了好戏之外,最讨厌看的就是东西,有其是跟地理和方向有关的,更是有多远就避多远。如今你倒好,竟还扔了那玩意儿给我,存心晕死我?我可说,恶心晕死人这种事我是不会叫你得逞的,所以这处地到底怎么回事,这大横在这儿的石壁又是怎么回事,你还是直接口述吧。”

    可以捡现成的,试问谁想为难自己。也是知清好友的脾性,明白她最懒的便是自行动脑。再听得她的碎碎念,且见她已是促催自己快些回话,白泽远那处稍作片歇的待,随后开口回道。

    “我们要找的地,看来已经找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