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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才不会就此认输,拼命扭动的身体,想尽一切办法挣扎。
张文斌或许是觉得我打他的力度不算什么,放开我的手握住了我的腰,身体死死压着我,飞快的抽动起来。陌生的奇异感觉让我浑身发软,我咬着牙用力捶了几下张文斌的背。
张文斌立刻像报复似的,每次冲击都一下重过一下,我的捶打变成了用尽力气的拥抱,指甲深深陷进他后背的皮肉里。
我们像两只张牙舞爪的豹,相互撕扯啃噬,就像真的要生吃了对方。然而体力上的天生劣势最终让我败下阵来,只无力的给张文斌背上留了几道抓痕。
我累的要命,也疼的要命,大口大口的喘气。可张文斌似乎没打算放过我,折腾到了半夜才肯睡,简直像要把我拆了。我已经没力气跟他发火,窝在他肩膀上沉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应该是着凉了,身体就像被压路机碾过,浑身都疼的厉害,脑袋也晕乎乎的。我想坐起来,脚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张文斌!”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才将话从喉咙里拽到舌尖,声音嘶哑的要命,心里的火气更是噌噌的蹿。
张文斌应声而入,手里端着个碗,里面散发出呛鼻的药味。他将我扶到床上躺好,将药碗凑到了我嘴边:“来,喝了。”
我扭头不想喝,闻这味儿就知道肯定难喝的很,况且我为什么要喝药。
“听话,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张文斌的语气很淡,却好像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将我催眠,让我不自觉的张开了嘴。
带着浓郁腥味的药汤快速灌进了我嘴里,立刻顺着食道滚进肠胃,我就像喝了一碗生血似的,恶心的想吐。
这时我才回过神,这是什么药,张文斌又是什么时候买的,该不会是我昨天藏起来的那包吧!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我气喘吁吁的瞪着张文斌,明明刚睡醒,我怎么这么累?也没听说哪个女的第一次之后,会累成这样,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似的。
张文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按着我的肩膀让我躺下,给我盖上被子。
“再睡会儿……体太虚……养……”后面的话我都没听全,眼皮就已经沉得再也支不住,再次昏睡过去。
我做了个梦,张文斌浑身浴血的站在我不远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吓得浑身发麻,逃不开也叫不了。
我急的满头大汗,一下就惊醒了,张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急促的喘着气。
天阴沉沉的,分不清是什么时候,我拖着依然疲惫的身体偷偷打开卧室门看外面,张文斌好像不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噩梦的缘故,住了一年的房子忽然让我觉得阴森森的。我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从橱柜里找出那包婆婆拿来的补药出了门。
我去找了谭小文,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闺蜜。她性格泼辣能干,各方路子都很广,也是我此时在这个城市里唯一能求助的人。
办公室里,谭小文接过纸包,一边拆一边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还没张口,纸包被拆开了,一股冲鼻的腥臭立刻散发开来,谭小文差点儿就把手里的纸包扔出去。
我赶紧把纸包重新包起来,给谭小文说了这包东西的相关情况,说着我自己也犯嘀咕,什么补药这么臭,这加在鸡汤里谁能喝下去?
“姗姗,这好像不是中医开的药啊。”谭小文皱着鼻子,快速找了个塑料袋把纸包装进去扎了起来,“中医用来包药材的纸都是能透气的,而且现在中医都用纸袋装药,哪儿还用纸包的。况且这纸里面有层塑料膜,一看就不像正规药店或者医院用的东西,你婆婆从哪个江湖郎中那买的啊?”
我摇头,婆婆没告诉我,不过张文斌要扔这药的理由,我倒是觉得正常了。只是婆婆不像会相信江湖郎中的人,她怎么会买这东西?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和婆婆招魂的事,她肯定是从什么人那里学来的这套,说不定这药也是那人给的呢?
犹豫了一下,把我的猜测给谭小文说了。谭小文听完倒没嘲笑什么,而是让我先回去,她说她得找个人问问。
我心里很忐忑,半路上总算想起去药店买了盒毓婷吃了,和张文斌的婚姻并不稳固,我得以防万一。
我不想立刻回家,在外面随便吃了些东西。还没等到公交车来,就接到了谭小文的电话。
“你到我家去,现在,十万火急。”谭小文说完,还不放心的补充,让我马上打车过去,她在她家跟我碰头。
“哦。”我有些疑惑的答应,伸手拦了辆出租,往谭小文家去。
我到的时候谭小文已经在等我,不仅是她,屋子里还坐着另外一个陌生男人。我疑惑的看了看那个人,又将目光转向谭小文。
“你摊上大事了。”谭小文咬了下嘴唇,拉着我坐下。
我脑子里还是一锅浆糊,迷茫的看着谭小文,没注意到那个陌生男人一直在盯着我看。
“那包药不是给人吃的。”谭小文一开口,我就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一把大锤迎面打在额头上。
不是给人吃的,什么意思?婆婆想毒死张文斌,顺便将我陷害成凶手?
“林姗姗小姐,对吧?”陌生男人开口了,“你好,我叫徐浩天。”
我这才把注意力转到那个男人身上,他看起来三十左右,长相略显阴柔,倒是那双眼睛显得十分有神。徐浩天,这名字小文以前从来没提过,不过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风水大师徐浩天?”我猛地想起来,这个徐浩天可不简单。
市里有栋楼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盖的,处于商业区的黄金地段,听说从盖起来就一直是商场。然而那栋楼在这二十多年里几经转手,却从来没有红火过,无论什么样的商家进驻,最终结果都是半死不活,只得再次转手。
直到三年前,一个外地的大型链锁超市将那栋楼盘下,就是请了他去看风水,当时还是个挺大的新闻,本地报纸和论坛上都有相关报道。
徐浩天只对大楼做了几处不算大的改动,在加上那超市实力雄厚,一连串的经营下来,前年开始已经是本市最红火的大型商场,再看不到以前门厅清冷的模样。
“大师二字不敢当,一点儿小伎俩罢了。”徐浩天微微笑了笑,“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也不多说废话了,那包药,你吃过吗?”
“没有。”我摇头。
“那就好。”徐浩天舒了口气,“听说这药是你婆婆特地拿来给你的?”
“是的,不过她是让我弄给我老公吃的。”我皱了下眉头,“大师,这药到底是什么?”
徐浩天吸了口气,挺直了脊背,看起来很严肃:“这药一般是用来喂尸的,你可以理解为防腐剂,死人如果一直吃这种药,就可以保持身体机能不损,看起来和活人并无二致。”
我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尸体防腐剂?婆婆怎么能把这种东西给张文斌吃,他又没死!他!
等等,张文斌难道已经死了?我忍不住浑身发抖,我居然天天和一具死尸待在一起!
可是不对啊,张文斌虽然醒来之后就变得很奇怪,可要说他是一具尸体,这也太……太……
“觉得匪夷所思?”徐浩天的嘴角微微向上弯了些,“我也觉得这事大有蹊跷,这药里的成分,不仅防腐,还有些别的用处。”
我实在是惊讶到了极点,好半晌,是谭小文叫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希望你能给我仔细的说一下你家里最近的情况,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去你家里看看。”徐浩天盯着我的眼睛。
我立刻将从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开始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包括我的疑问。
其实这些话憋在我心里我自己也很难受,此时说了出来,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张文斌是个gay?”女人的重点或许从来都跟男人不同,谭小文听完我的话,没对张文斌怪异的表现起疑,倒是先问了这事。
我无奈又沮丧,垂着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谭小文还想说什么,被徐浩天抬手制止了。
“情况比我想的复杂一点,其他事情先放一边。”徐浩天皱着眉头,“林姗姗,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回家。”
“大师,那张文斌到底……”我没勇气说出那个死字,我怕这是真的。
“他……”徐浩天刚开口,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张文斌的电话。
我不想接,因为我心里着实很乱,紧张也有些害怕,担心张文斌听出什么来。
“你丈夫?”徐浩天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接吧,镇定点儿,告诉他你在朋友家里住几天。”
看着徐浩天鼓励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划开了接听键。
“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家。”张文斌的语气似乎很悠闲,就好像随口那么一问,“都快晚饭时间了,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呢。”
我狠狠哆嗦了一下,张文斌该不会是在饭里下毒,想弄死我吧。
“我在小文这。”我硬着头皮开了口,“我想在这住几天。”
“所以你就把刚出院的我扔在家里了?”张文斌漫不经心的说着,“我妈一会儿要过来,看你不在的话,说不定会给你妈妈打电话的,别让老人家操心。”
我浑身麻了一下,血液都几乎要凝滞了,他这是在威胁我!我爸有尿毒症,结婚这一年来,我的收入基本全都贴补给了娘家。张文斌也给过我一些钱,让我转交给我爸妈,婆婆早就不乐意了。
如果这个时候张文斌和婆婆站到了一起,那我爸……我简直不敢往下想。
“我现在就回去。”我立刻起身。
“对不起,我必须回去。”我看了一眼徐浩天,又看了看谭小文,咬住了嘴唇。
谭小文叹了口气,郁闷的别过脸,倒是徐浩天似乎早就料到如此,对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其实他说不定并没有什么事,你别太担心,明天我找个借口去你家里帮你看看。”徐浩天递了一张名片给我。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徐浩天,收好名片就急匆匆的回家了。
路上,我脑子里全都是徐浩天跟我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整件事不可思议。到了家门口,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门打开,张文斌在等我,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特意给你弄的药膳,你多吃点儿。”张文斌淡淡看了我一眼,给我盛了一碗老鸭汤。
我不敢不接,可接过来又不敢喝。看着张文斌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我才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
“怎么去谭小文那了?”张文斌仿佛随意的瞥了我一眼。
或许是因为心虚,张文斌这一瞥,总让我觉得别有深意,心跳骤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