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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撕扯着,脸皮也仿佛被人扯下来踩在脚底一样,又是疼痛又是伤心又是丢脸,各种情绪席卷了我,让我浑身上下没有力气,简直站不起身来。
可是,当蒋暮城毫不留情的断定了我的罪行,毫不犹豫的丢开我的时候,我还是很不满。
我深知,他之前还对我有着一点点悸动的喜欢,若我现在将他放走了,那就真的完了。
于是我竭力撑住身子站起来,猛地的站到了蒋暮城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能这样冤枉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灼的一字一句说:“上一次江若晴陷害我的时候,你相信了我,怎么这一次就不相信我了呢?你说我不知死活推了她,可我也可以说她是故技重施自己摔倒诬陷我的啊!”
“哦?”蒋暮城挑起了眉头,鹰隼般的目光凝视着我,嘴唇一张一合的说:“要不你问问围观群众,看看还有谁没看清是你动手伤人?”
或许我已经被围观群众认定为恶毒的小三,此刻蒋暮城一开口,他们全都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是你动手推人的。”
“这位美女好声好气跟你讲话,还是你先大声吼她的。”
“对的,就是你。”
...
我第一次明白了众口铄金是什么滋味,饶是如此,我仍然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辩驳道:“蒋暮城,你要相信我,那些关于江若卿的问题都是她逼我问的,也是她自己摔倒诬赖我的,你要知道,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不是吗?”
“如果眼见都不为实,那么耳听就更不真实了。”蒋暮城冰冷的面上毫无温度,他的眼里再无往日对我的宠爱。
我又一次哑口无言,仍然丝毫不肯松口的固执说道:“如果你不信我,那你总该相信监控吧,在监控面前谁都无法撒谎,你要是看了监控,就一定能明白我所言属实。”
蒋暮城薄唇紧抿,眉头轻皱,总算是点了点头:“既然你非要如此,那好,让你死也要死个明白。”
餐厅老板很快就被叫过来了,然而让我郁闷的是,老板说餐厅监控前段时间就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
对于这个几乎是死无对证的结果,我很懊恼,差点将自己的唇咬破了。
“死心了吗?”蒋暮城将怀里抱着的江若晴放了下来,紧握着她的手逼近了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问。
我还没来得及吭声,结果江若晴却抢先一步像是息事宁人似的顶着毫无血色的脸,叹息着说:“算了吧暮城,这件事就算是我的错吧,是我自己摔倒伤害了叶小姐,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才害得自己遍体鳞伤,甚至都有可能不能再怀孕,暮城,你走吧,你跟叶小姐走,不要再与我在一起了,反正我连为你怀孕生子都做不到,就算有姐姐的庇护,我又怎么能安心的留在你身边呢?”
她眨巴着眼睛,眼眶里的泪欲落未落,可怜兮兮的说道。
像她这样楚楚可怜的美人,还说着这样委屈巴巴的话语,餐厅里的围观群众顿时都看不下去了,都在指责我,就连蒋暮城,他的脸色也越发的黑沉了。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佩服江若晴的手段,我脑子里当机了半天,脑袋空空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挤出来一句话:“那,你还肯要我吗?”
“你要是想继续丢脸,那就自个儿留在这里吧!”他冷哼着说道,牵着江若晴越过了我,这一次,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丝毫没有停留。
我茫然转身,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我甚至连丢脸都感觉不到了,只觉自己喉间一股腥甜的味道。
我不想哭,我蹲下身去捂住自己的嘴,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想哭却又不敢哭,这样的纠结逼得我咳嗽了起来,捂住嘴巴的手心里粘粘的,我摊开手心一看,却见掌心一抹鲜红。
我不知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太可怜,有人递给我一张纸来,在我耳边叹息着说:“小姐,对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死缠烂打,你这又是何苦呢!”
“可是,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丈夫啊!”这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感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干哑得哭不出来了,这才洗了把脸离开了这间餐厅。
回到家,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我很想安好的睡一觉,结果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却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说来就来,这样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第二天我根本无法上班,不得不请假在家休息。
然而我都已经这样糟糕了,叶清华的电话却跟追命似的打了进来,急切的说:“如何?音音你昨晚跟蒋暮城讲了吗?”
我头很痛,我自己的事和爷爷的事堆在一起,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我忙把电话挂了,直接关了手机。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头发呆的男人,我吓了一跳。
我停下了正准备起床的打算,重新将自己缩回被窝里,目光平静的盯着他。
是他过来找我的,是兴师问罪也好是哄我也好,我绝不肯开口与他讲第一句话。
蒋暮城微微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姿势,阴鸷的视线扫向我,问:“为什么没有去上班?”
“你看不出来吗?”我摸了摸明显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懒洋洋的回答道。
他却并没有对我表现出愧疚或是怜悯的情绪,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你有没有去上班,宋凌之比我想象中的更关心你啊,今天上午他去找我,问我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说,我有欺负你吗?”
他满是讥讽的说道,说着,他的脸凑近了一点,更靠近了我,而我也是在这时才惊讶的发现,他眼角有一块淤青,脸上也有一块破皮。
联想到宋凌之,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了,他们可能是像个孩子一样用武力解决过问题了。
然而我看破却不说破,只是嘴硬的咬紧了牙关:“那又怎样?你不也关心着别人的未来老婆吗?呵,如果他也不关心我的话,那我岂不是真的连死了都没人知道。”
蒋暮城闻言,眉头轻轻蹙起:“叶微音,我第一次发现你挺牙尖嘴利的。”
我轻哼:“还不是你训练得好。”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宋凌之到底到了哪一步?”他讲话向来都很直接,开门见山。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皱着眉,眼皮也不抬的说:“蒋暮城,你真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滥情?”
“滥情也得先有情啊!”他的眼眶里面透露出来的严肃让我不敢直视,他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冷笑道:“回答我,他为何会为了你与我大打出手?是不是你许过他甜头?”
“同样的问题你问了我好多次,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信我还能怎样?”我毫无耐性的吼道:“蒋暮城,你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滥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宋教授单纯的只是看不惯你的为人作风,看不惯你的懦弱胆小鬼,才会与你过不去数次拆你台吗?”
我也不管自己这句话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而是不管不顾的说道,反正现在情况都已经这么坏了,也不可能更坏了。
既然他对我的误解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如就说清楚吧,等说清楚了,我死也就死个明白好了。
“蒋暮城,你为什么要指使江若晴假扮成江若卿活在你身边?你以为这样听起来很感人是吗?不,你这是虚伪的表现,这样的你只会显得很愚蠢,很可笑。”我心里堵得慌,控制不住也直奔主题的说道。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捏成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叶微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撇了撇嘴,毫不犹豫的自我辩解道:“你总是相信江若晴,什么都相信她,可你能不能动点脑子想一想啊,这么私密的问题,如果不是江若晴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是啊,我知道你会说是宋教授告诉我的,毕竟你和宋教授有旧怨,但我坦白告诉你,宋教授只告诉过我他喜欢江若卿,还警告过我不要询问你关于江若卿的任何事,他知道分寸,怕我受伤才会这样提醒我。可是你的若晴,你的好若晴,却一次次的引诱我去问这个问题,引诱我去触怒你的霉头,因为只有这样,就能隐瞒你或许已经喜欢上了我的事实,让你彻底的厌弃我。”
长长的一席话说完,我感觉自己就跟经历过一场战争一样疲惫不堪,我的嗓子本就是沙哑的,讲完更是哑得不行了。
我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再回来的时候,没有继续回到被窝,而是站在了蒋暮城的身前凝视着他:“你与我结婚也有一年多了,我是什么性格你不说十分了解,但总该知道一两分的,我不是惹事的人,更是怕丢人,我连你是我的老公都不敢出去乱说,就怕别人笑我守不住自己的男人,既然如此,你认为像我这样爱面子的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与江若晴发生争执么?”
蒋暮城的面色狰狞得可怕,似乎是不想看到我,他选择了将自己的面埋在膝盖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过了多久,他哑着嗓子开口道:“叶微音,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皮子厉害。”
“那不都是你们逼的吗?”我毫不退缩,听出了蒋暮城言语里的无奈与疲惫,放柔了语气,喃喃的说:“当初嫁给你的时候,我也是个温柔羞涩的女孩子,即使你不接受我,我也想好好的做你的妻子。可是这一年多的婚姻,将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才二十二岁,却跟三十二岁一样心态苍老。蒋暮城,你有想过为什么吗?你有记得,我是怎么从一个年轻单纯的女大学生变成今天这个咄咄逼人的疯子,你还记得吗?”
我感觉自己又要哭了。原来,不止被他欺侮会伤心难过,跟他说话也同样会伤感想哭啊!
蒋暮城的肩膀微微的颤了颤,不一会,他将自己的脸露了出来,他木着一张脸,茫然的望向我,满是无助的问:“叶微音,我该怎么相信你?十年前,我爸被你爸害得跳楼惨死。一年前,你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三个月,我的第一个孩子无缘无故的没了。就在昨天,我亲眼看着你推了若晴。就算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你叫我如何又能相信你?”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很纠结,我同样也很不是滋味,我忍不住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执起他的手与我的交握在一起,叹息的说:“十年前我才十二岁,我也还有小,我爸爸对你家做了什么事我组织不了,但十年后,我父亲又要算计你,为了阻止他们我替代了我姐姐嫁给了你,不是因为我爱慕虚荣,而是因为我想弥补你,我虽然是叶家人,但我的心却是向着你的,我想对你好一点,你明白吗?”
“那也改变不了你是叶清华女儿的事实。”他任由我握住他的手,没有推开我,却嘲讽的笑:“叶微音,你想将自己从叶家人中剥离出来吗?你父亲还指着你呢,你可真没良心。”
“我没想过要改变,虽然我父亲不爱我,可我姓叶也是事实。”我摇头苦笑,复又用力握住了他:“可是蒋暮城,这和我想要弥补你,一点冲突都没有。”
我目光坚定的说道,我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真诚,我多么希望他能相信我。
我心里明白,这大约是我们最后一次坦然相对的机会,如果我还是不能说服他的话,那么他以后大约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蒋暮城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他的目光紧锁着我,四目相对,他眉宇间的波折略略松散了一点,长叹了一口气,道:“叶微音,你太难猜,我不敢相信你了。”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就化作了虚无,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再相信我的意思吗?
我哭了,不顾他的排斥我扑到他的怀里,双手圈住了他的腰,近乎迷恋的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哭着说道:“蒋暮城,你为什么对自己要这么残忍呢?你不是也喜欢我的吗?你为什么要强压下自己的心思?为什么不能跟我轻松愉快的相处呢?你放下那些仇恨好不好?我们就这样好好的过日子,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可是,我的深情却没能换来想要的答案,他没有回应我,他只是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专注却也无声无息,当然,他也没有再推开我。
“我困了。”他揉了揉自己发痛的眉心:“我想睡觉。”
我猜到他应该是想要逃避,所以我也没有穷追不舍的逼问他,毕竟我跟他讲这么多的目的不是为了逼问他,而是单纯的想要表白自己的心思而已。
我引着他往床上走,但我很快便发现自己想多了,他轻轻的撇开了我的手,推门出去。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又大声的关上,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我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抛下我而去,我讲的那些话对他应该是有所触动的吧!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钟了,想想他晚上可能会在这里吃饭,我一下子充满了动力。
我完全忘了自己失望而倒掉饭菜的那次,那一次,我暗暗发誓说再也不做饭给他吃了,可是现在,只要他给我一点希望,我马上便忘记伤痕,一再的打破原则。
我去了超市,买了很多这个季节适宜的温补的菜,刚刚吵架的时候我看他面色很不好,也不知道江若晴有没有做补汤给他吃过。
我在厨房折腾了一下午,饭菜都做好了书房的门还没开,我飞快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居家的还显得我很青春白皙的裙子,然后敲开了书房的门。
蒋暮城也不是完全不给面子的,对于我精心准备的这桌饭菜,他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他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忽然叹息着说:“叶微音,论做妻子,你的确是不错的人选,若晴是从来没有给我做过饭的。”
我的嘴巴吃惊的张了张,但也强忍住没有打破这难得的温和,也没有去自撞南墙的问江若晴平时是怎么取悦他的,难道就靠着那三分颜色和小意温柔吗?
收拾完碗筷,我说给他切盘水果,他却摆手说不要了,然后将我的手一拉,冷着脸说:“陪我去走走吧!”
我很意外,意外之余也是欣喜,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那我去换件衣服,他却看了我一眼,说不用,这样穿着也挺好。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公寓,走出了小区,走到了小区附近的公园,绕着公园的小路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始终不肯开口,我也没敢多问,只安静的陪着他。
他带着我走到了公园的湖边,就近在湖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我没敢细想也坐了下来。
“的确,我真正爱的人是江若晴的姐姐江若卿。”才刚坐下,他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惊得我差点滚到湖里去。
我也没敢说我偷看过日记,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我在江若卿的墓前承诺过,所以不论江若晴做得如何过分,我除了不会让她生下我的孩子之外,身边永远为她留一席之地,惯着她,宠着她,护着她。”他无意识的望着夜色下的湖面,呢喃的说道。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错的是她,不是我,是吗?”我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蒋暮城哼了一声:“叶微音,不怪我,只怪你姓叶,我没把你弄死就算不错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语,我却仿佛听出了其中缠绵的意味,忍不住问道:“那,如果我忍住江若晴的百般算计不与她正面作对,不让你为难,你肯疼我一点吗?”
蒋暮城侧过头来,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忽而长叹了一口气:“叶微音,你何至于如此卑微。”
“因为我爱你。”我身子微微一偏不偏不倚的落到蒋暮城的怀里,用行动代替了我的言语:“因为爱你,我宁愿受尽委屈,也不愿与你吵架离婚。”
他薄唇紧抿,搭在我肩膀的手先是微微收紧,然后用力的回抱住我:“曾经,若卿也是这样对我啊,只是,我却辜负了她,害得她死去。”
我没有好奇细问,心知这大约是蒋暮城心中永远的秘密,而是抱紧了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我们之间却仿佛亲近了许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蒋暮城终于愿意与我睡在一起了,只是却没有碰我。
他修长的胳膊绕过我的肚子搭在我身边,听着身边的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分外的心安。
心情好了之后,身体也很快就恢复了,我也回到了医院上班。
宋凌之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却只一脸严肃的望向他说:“宋教授,你以后不要这样冲动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江若卿才迁怒于蒋暮城的,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很难堪。”
“你在怪我?”宋凌之满脸的不可置信,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你认为我只是因为江若卿?难道我昔日对你的好你全都忘记了?”
我心里一咯噔,的确,从前的自己从未去细想过宋凌之为什么会一再的帮我,我也下意识的将这些都加诸在江若卿身上,单纯的以为他是与蒋暮城有仇才会如此,可是现在...
我不敢细想,宋凌之脸色微变,怪笑道:“叶微音,看来你没有把我当做过朋友,更没有真心把我当做过师傅。”
说着,他转身离开。
我目瞪口呆,我忽略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忧伤,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宋凌之却严肃着脸一边叫我做准备,下午有一台手术,一边头也不抬的说:“从这一天开始,我会严格按照工作合同把你当我的助手,我会的什么东西,只要你学得到的,我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你,但是叶微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叶微音,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他的表情特别的严肃认真,我的心也一下子空落落了下来。
后来的日子,他果然说到做到,对我分外严格,空闲的时候不是叫我写报告就是做实验,昔日幽默的他再也不会与我插科打诨。
虽然这样严肃的关系让我有些不自在,难免会想起过去做朋友时候的那些开心快乐的日子,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严肃会让我成长得更快,所以我从此默认了他这样对待我。
不过,友情上失意,我在爱情上却是得意的。
那一天之后,蒋暮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经常跑去我那里,虽然并不过夜,只是吃一顿饭,然后让我陪他走走聊聊,但这样的和缓我已经很知足珍惜了。
在偶然撞到我一次我接叶清华的电话之后,他竟然破天荒的去找叶清华谈谈,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这一次开始,接连几个月叶清华也没有再麻烦过我。
不止如此,就连江若晴,也都看到了我当做没看到,就跟偃旗息鼓了似的,没有再为难过我。
几个月的时间一闪而逝,一转眼就到了期末,虽然我们在实习,可是按照学校的规定,我们还得回学校考试,然后提交长长的实习报告。
期末考试的这天,我很早就到了学校,按照自己的学号找到考场之后,我坐稳,开始等待答题。
我在学习上一向还是很有自信的,理论课我自问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而实践实习...这些天宋凌之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想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能获得一个不错的成绩,然后再实习一个学期,然后就能彻底毕业,步入社会工作。
到那个时候,应该就能摘掉头上隐婚的帽子,好好的做蒋暮城的妻子吧,我想。
然而想象再美好,我却从未想过,在我身上竟然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考前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因为我为这场考试认真准备过,可是,当监考老师将从我桌面捡起来的一个纸条丢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蒙了。
“叶微音,你作弊!”不需要更多的论证,监考老师轻易就判定了我的死刑。
我蒙了,我问心无愧,当然小声的狡辩道:“老师,我没有,这个东西不是我的。”
“纸条为什么落在你的座位下面?那你说说,如果不是你的那是谁的?”监考老师大声的说道,惹得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我从未想过,一个学期勤勤恳恳的实习,竟然会在最后的关头遇到这样的事,我焦急得都快哭了:“老师,求你了,你先让我答题,考完试我再好好跟你解释好不好?”
可是,监考老师却残忍的收走了我的试卷。
我被叫到了办公室,新任辅导员,任课老师,监考老师,系主任都在那里等我。
“纸条是谁传给你的,你坦白吧叶微音,你放心,如果你认错态度诚恳,我们不会记到档案里去的。”他们就好像断定了我作弊了一样,盘问的目光望向了我。
我知道不能认,如果我认了,作弊这个帽子就得跟着我一辈子了。
我没做过的事当然不愿意背锅,忍不住小声的争辩道:“我没有,老师我真的没有。”
“那你解释解释,纸条怎么来的?”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我答不出来,无论怎么被盘问我也答不出来,我只无声的沉默着。
直到最后,外面的天都快黑了,系主任站起来说:“叶微音,你今晚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是这个态度,那就别怪我们公事公办,将你交给上面处理。”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办公室,我感觉自己脑袋乱糟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我读了五年大学,当然只是为了毕业的时候能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可是现在,如果没法为自己脱罪,我的职业生涯可能被迫中止。
可是,如果我反抗的话,我却一点证据都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纸条是什么时候被丢到我脚下的,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去为自己找证据?
承认吗?难道认错了他们就会放过我?不,这样不但违背了自己的人格,更会落下话柄。
我六神无主,好几次挂断了瞿长瑜沈烁等好朋友打给我的电话,踌躇了很久,我拨通了蒋暮城的电话。
此刻我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我只能求助于他,他不是很能吗?如果有他在,学校应该会给我一点面子吧!
可是我却没想到,“喂”,江若晴温温柔柔的女声,强行掐断了我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