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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色顿时也难看了起来,用力将叶美菱扯着往外走,直到确定爷爷已经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内容了,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嗓子说:“叶美菱你嘴巴放干净点,那也是你爷爷。”
“他疼过我吗?有好东西的时候,他想过我吗?”叶美菱眼睛一瞥,抱着胳膊淡淡的开口说:“叶微音,你最好同意将这些东西都交出来给爸爸,好让他周转生意。”
我很生气,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底气能这么坦然的问我要这些东西,难道她都没发现,叶清华做生意一再失利,不久前才给过他一千万这么快就没了,这根本就是他自己有问题,再多的钱都不够败吗?
“爷爷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的东西就是他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了,爷爷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做主?”我压抑不住的愤怒,颤抖的问道。
叶美菱却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口说:“就这样决定了,我现在回去告诉爸爸这个消息,你就等着吧!”
说着,她用力的甩开了我的手。
我回去病房的时候,爷爷还没有睡,而是在等我,他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跟我聊天,他说蒋暮城很好,是真的好啊!
我扯了扯嘴角笑笑,又想起了叶美菱狰狞的脸,忍不住问道:“爷爷,你这些东西怎么不给爸爸啊?爸爸现在不是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吗?”
“我已经给过他很多了。”一提起爸爸爷爷就是生不完的气:“我给了他那么多东西,他全都给我败光了,音音,这是爷爷最后能为你留住的东西了。”
爷爷捉住了我的手,慈爱的目光盯着我说道,我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在医院里陪了最后一夜,第二天一早,蒋暮城过来很早的就派人过来接我们,他亲自指使着那些人小心翼翼的将我爷爷转到了德仁医院,给爷爷安排了最好的病房,还安排好了贴身照料的护工,将这一切都安置好都已经上午了。
从病房里出来,蒋暮城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伸出手将我耳边碎落的头发拨到耳后,微笑的问:“怎么样?满意吗?”
我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享受到蒋暮城带给我的特例,也是从这时候我才能明白,有个有钱有势的老公真的很不错,难怪江若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他。
“想怎么报答我?”蒋暮城伸手将我抵在身后的墙上,整个上身更加的前倾,差点都靠在我身上了。
他的脑袋渐渐的压了下来,左手轻轻的挑起了我的下巴,我也情动的抬起头来,就在我的眼睛刚微微眯上的时候,然而就是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暮城。”
我骤然回过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瞪圆了眼睛瞧着我们的江若晴。
江若晴惨白着脸,一脸的悲痛欲绝仿佛我抢了她的男人一样。
不,不是我抢她男人,而是我要把属于自己的男人给拿回来。
江若晴出现的那一刻,或许是条件反射吧,蒋暮城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我,然而我却不满意这个样子,不满意我们明明是夫妻,在江若晴面前却跟偷情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让我在他将要松开我的时候用力的拽住了他。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个电话而误了我爷爷的性命,我到底会有多难受?”我紧紧的握住了蒋暮城的手,在他身边低声的复述着江若晴的罪证,蒋暮城楞了一下,眉头上滑过了一丝纠结,最终也没有再强行甩开我。
“若晴,你不要做那些不必要的小动作了,不然我都不认识你了。”他皱着眉头走到江若晴面前,面色严肃的说道。
江若晴似乎还想来甩锅的这一招,她的眼圈迅速的红了,氤氲起了水雾,撇嘴小声的说道:“我怎么不明白啊,暮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才不想给江若晴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而是捉紧了蒋暮城的手,一边向前走,一边小声的说:“暮城,为了感谢你我想请你吃个饭,你愿意赏个脸吗?”
是,我就是故意在较劲,我被江若晴欺负了那么久,我很想赢她一次,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什么,虽然赢得毫无意义,可我就想这么做。
或许是出于愧疚吧,这一次蒋暮城并没有拂了我的意愿,他任由我牵着他往电梯那儿走,经过江若晴身边的时候,他微微停顿了下来,头也不抬的,小声的说:“若晴你要记住,我希望叶微音的爷爷在我的医院里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能安然无恙。”
江若晴面色难看至极,我赢了这场战役,而我却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愉快。
直到进了电梯我才想起医院附近像样的餐厅并不多,最好的那家上次我们在那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为了避免想起不好的回忆,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那去哪里吃饭呢?我有些纠结的皱了皱眉头,蒋暮城发现了我的反常,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笑问:“怎么了?”
“要不晚上再请你吃饭吧?”我索性选择了对他坦诚,试探的说道。
蒋暮城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是在赌气吗?好了,下班还得上班,还是晚上回去做给我吃吧!”
“好。”我这才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我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然而快走到转弯处的蒋暮城却又喊住我,我回过头,他快速的走到我跟前来,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来递给我,严肃的说:“去吧,去把欠人家的还给他。”
我默默的接过了那张支票,心里暗暗想着,等我挣了钱再慢慢的还给他吧。
我回到办公室,宋凌之正在忙碌,我进门的时候他头也没抬,似乎专注于在做自己的事。
我走上前去,拿出那张支票来递到宋凌之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宋教授,这是还给你的,你收好。”
宋凌之没有立刻去接那张支票,而是从忙碌中抬起头,一张并没有波澜的脸紧紧的盯着我,问:“叶微音,你打算好将自己卖给他了?”
他说话太直白,这样的宋凌之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心里很难受,忍不住开口辩驳道:“不是的,我也会还给他的,我慢慢还。”
“所以,你欠着他的,也好过我这个外人,是吗?”宋凌之嘴角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他接过那张支票来,随意丢进了他的抽屉里面,然后又抬起头来看向我,说:“叶微音,我在为你担心,但你自己也要争气啊,你三番两次能轻易的原谅人家,底线太低,这样受伤的也只能是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怎么不明白拿人手短这个道理?只是...
或许是因为还爱着他,所以我不敢拒绝他,怕他误会,误会我和宋凌之的关系吧。
我没有吭声,宋凌之又看了我一眼,长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说:“叶微音,起初我真的没想过,像你这么温柔胆小的小兔子,竟会嫁给蒋暮城。”
我面色一僵,最后脑袋迅速的垂了下去,轻笑:“我也没想到,没想到自己会嫁给他。”
是啊,对于蒋暮城来说,我可不就是一只小兔子,他就是一只大灰狼,无论我怎么努力,也逃不了羊入虎口的后果。
宋凌之的脸色有些局促,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我勉强扯了扯嘴角打破了这沉默:“好了宋教授,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只是我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是回不了头的,他能对我以及我的家人好一点那就好一点,要是实在好不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从一结婚我就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不是吗?”
宋凌之面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心疼,但很快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没有再多说什么。
下了班,我先去超市买了很多菜,除了面条,我从未在家里正经给蒋暮城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看看我的厨艺有多好,然后勾住他的胃。
我准备了好久,整整做了五个菜,做好饭后我去梳洗了一番,换上上次逛街时瞿长瑜怂恿我买的性感吊带裙子,因为害羞又在外面搭了件外套,还洒了点香水。
等我全部准备好后,眼看着都八点钟了蒋暮城还没回来,我着急了,我拨打蒋暮城的电话,他却没接。
我一直等到十点钟,他还是没有接电话,我手中的手机无力的滑落,我明白,他不会来,他来不了了。
坐了这么久我的身子都已经僵硬了,外套里面只穿了吊带,胳膊上也有点凉凉的,我关了空调,把自己做的菜一道一道倒掉,然后沉默的躺回被窝中。
我没有哭,我想,在我需要他的经济援助,而我又想要与江若晴争,想在他心里争得一席之地的时候,就有很多事等着我去习惯,然后去尽力改变。
毕竟,我早就知道他不爱我。
辗转到天亮,起床的时候看到了他发过来的信息,凌晨两点多发的,他说:对不起,若晴生病了,折腾到现在才缓过来。
我看了,却笑了,江若晴自己就是医生,要不是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怎么可能那么巧合的突发疾病?
只是,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这个做情敌的看得懂,蒋暮城这个局内人却怎么也看不懂。
这种事情经历多了我也不想为此神伤,特意起早化了个精美的妆掩盖了自己的憔悴,一整天精神抖擞的干活,中午抽空去看了爷爷,护工将他照顾得很好,我也很放心。
晚上下班了,我却不想再回那个孤独的小公寓。
百无聊赖的我给瞿长瑜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做什么,两个人一拍即合去喝一杯。
瞿长瑜说她还得有一会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工作装,我先回家换了件无袖的连衣裙,又补了个妆,这才赶去约好的酒吧。
晚上十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酒吧内人头攒动,声浪震天。热烈的音乐,狂闪的灯光,疯狂的人群。这是不夜族的天堂,是空虚寂寞冷的都市男女们的聚集地。
“cheers。”酒吧一角的卡座,我与瞿长瑜齐齐举杯。
一边喝着小酒,瞿长瑜一边问我近况,我装死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懂,她却捅了捅我的胳膊,怪兮兮的说:“音音你真听不懂还是假不懂,我问的是你和蒋暮城的近况,才不是你一个人的近况。”
我沉默的垂下了脑袋,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可隐瞒的,反正全市人民都只知道蒋暮城身边的女朋友江小姐,而不知道我这个正妻,这是事实。
我简略的将最近的情况说了一下,又着重提了昨晚江若晴作妖然后他爽约的这件事,我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面色痛苦的说:“小瑜,我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原来这么痛苦,我这么费尽心机才能掰回一局,可是那个女人却轻轻松松的摧毁了我所有的布置,就好像我竭尽全力将他拉到我身边来,江若晴手指轻轻一勾他又回去了,我真的好迷茫啊!”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不爱你,在一开始的时候你不就是知道了吗?”瞿长瑜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最懂我的人,非常平静的就说:“可是,他现在能顾忌到你的心情,能给你钱,能照顾你的爷爷,这就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比起起初,这不是好多了吗?”
如果能自欺欺人,如果能忽略江若晴一再的设计我,这样想也是很有道理的,只是...
“当初嫁给他的时候本来就是叶家设计,他能做到把你剥离在叶家之外,对你另眼相看,这就已经很不错了。既然你的努力也是有效果的,音音,你为什么不能更努力一点呢?你用一年的时间让他对你另眼相看,那么三年,五年,指不定他就爱上你了呢,你还这么年轻,耗得起,怕什么?”瞿长瑜望着我的眼睛,认真的开口。
我抬起头,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时候的我们充满着希望,我因为他的一点点好而流连不舍,小瑜也因为他对我的转变而鼓励我,然而我们却都没有想过的一个问题就是,努力的结果,如果不是成功让他爱上我,那么等待我的就是遍体鳞伤,我的爱情我的心,会在这段感情中灰飞烟灭。
我们闲聊了一阵,瞿长瑜说最近压力太大,提议去舞池中跳舞,还怂恿我去台上唱一首。
我有些不好意思,小瑜却拨了拨我的手挤兑道:“音音你去嘛,我记得你以前还很会唱的,年纪轻轻的不要将自己弄得死气沉沉的好不好?”
我很想说让我现在这么颓然不只是因为婚姻,还因为以前我妈也还在,不像现在这般孤家寡人。可是对上小瑜关切的脸,我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耐不住她的起哄,我笑,“成,唱就唱,唱完记得打赏咯!”
我爽快的将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喝完,为自己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我很少抽烟,在我妈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偶尔紧张或难过极了的时候会来一根。
跟DJ定好曲目之后,我登上舞台。
我今晚穿着一件贴身小黑裙,线条流畅,剪裁利落,将身材勾勒的玲珑浮凸,我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材竟然如江若晴一般曼妙。
我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话筒,平日上班时候扎起的长发被我放了下来,浓密的黑色长卷发慵懒的搭在肩头。
“hey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应该从何说起
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
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
反正没有了自已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
莫文蔚的歌总是慵懒的,慢调时烟圈混着魅惑的红唇泻出沙哑音色,我唱得情动,脑子却很清醒。
一曲终了,我起身下台,然而当我随着动作目光无意识间看向某处,越过那些疯狂摆动的人群,与吧台一角的一道目光对上的时候,我蒙了。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与宋凌之在这样的地方相遇,他见识过我太多或是难堪或是狼狈的一面,蒋暮城羞辱我而我忍耐的时候,江若晴责骂我而我委屈的时候,再或者蒋暮城放纵而我难受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我不因为蒋暮城而神伤,而是独自放纵,我在舞台上疯得像个妖姬,而他,却无莺莺燕燕相陪,落寞的拈着一杯酒。
他清俊的面容,沉静的表情,似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位置与我们的卡座相距不远不近,他的视线可以看到我跟身旁人笑闹,看我优雅的抽烟,看我妩媚的喝酒,当我走上中央舞台,他还看着我唱歌。
在苦情小白菜或是苦逼实习生之外,我的性感的一面,在他眼下一览无余。
我顿时就有点尴尬,心情复杂得就跟受惊了的白兔一样,骤然停下了脚步。
就在我犹豫着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还是过去打个招呼的时候,却忽然,从后面的黑暗处冒出一只青葱似的玉手来,缠上了宋凌之的脖子。
我楞了一下,很快便又反应过来,是啊,宋凌之也是成年男人,就算他爱过江若卿,他怎么就不能有自己的故事呢?
我忽然想起对视时他那玩味的眼神,感觉自己刚刚的犹豫简直就是一出笑话,我们,充其量就是领导和助手的关系,或许多了点朋友的成分,仅此而已,哪里又用得着尴尬?
我不再去想宋凌之的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几杯酒,我很想喝醉让自己忘记现实的这一切,可喝多了脑子反而却愈发的清醒。
我的脸上沾染了不自然的酡红,瞿长瑜酒品更是烂,邻桌的男人估计以为我们两个小姑娘好欺负,马上就过来口水直流的淫话连篇起来。
我觉得这个男人很恶心,我站起身来就要躲开他,他却挡在我跟前,“美女跟我玩一下嘛!”
他调笑着伸出手,还没碰上我的脸颊,我一巴掌甩去。双方发生冲突,我的身体被用力一推,踉跄着后退,快要跌倒时,却摔入了一个怀抱。
“谢……”我回过头,表情在瞬间僵住。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男人深刻的眉眼,近在咫尺。他的手臂与我的手臂相蹭,他的眼看着我的眼,他的唇距离我的唇只有几厘米……
我很尴尬,他的美人呢?怎么一眨眼又腾出时间来救我?
我自己本就是有夫之妇,我用力挣扎着想要从宋凌之怀里挣开,他却将我扼得更紧,“喝酒?抽烟?跳舞?撒娇妩媚?跟着陌生男人也能巧笑倩兮?叶微音,因为一个男人,你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他的表情很冷漠,那是一种冷漠到近乎厌恶的情感,他对我的总结让我恼怒,我却不知道怎样解释才算合理。
正想着,刚刚看到过的那张脸却又冒出来,委屈巴巴的挽上了宋凌之的胳膊,撒娇的说:“凌之,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家吧!”
“滚!”多么简洁明了,宋凌之就将那个女人排斥在千里之外。
说着,他搂紧了我。
我觉得很尴尬,这酒吧里面人这么多,就算不认识我,指不定谁就认识宋凌之了,惹出了这种事终究是不好的。
我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从宋凌之怀里挣了出来,故作镇定的说:“宋教授,我现在还很清醒,我会打电话给我朋友的哥哥来接我们回去,至于你,你的女朋友这么美丽,你还是先送她回家才好吧!”
“你哪里看出她是我女朋友了?”宋凌之没好气的瞥了那个女人一眼,说着,就像是我不识好歹一样推开了我,也不理那个女人,径直就往外面去了。
对于他的态度我有些懊恼,不知道他这种情绪是所为何,但也不敢细想,便拨通了瞿长宁的电话,但瞿长宁很抱歉的说现在有应酬可能来不了,说叫司机来,我连忙拒绝了。
瞿长瑜喝多了就开始哇哇叫,我自己也喝了一点,就我们两个这么个样子我肯定是不敢打车回去的,没有办法,略微犹豫了一会便拨打了蒋暮城的号码。
既然小瑜鼓励再努力试试,好,那就趁年轻,继续努力去争取自己爱的男人吧!
电话拨通了,那头传来了蒋暮城的声音,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暮城,你现在方便吗?我现在在夜玫瑰,我...”
“我在医院。”没等我说完,蒋暮城直接就打断了我,言语间有些疲惫的说:“若晴身子不好,我在这边陪着她。”
他的一句话便让我哑口无言,我甚至不确定他到底听清楚了我在夜玫瑰这句话没有,如果他真的听到了,难道我这个点在酒吧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然而我却没有力气想太多,因为瞿长瑜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扶着一个又说胡话又手舞足蹈的女人往外走,好几次她差点把我带得摔倒,可想到是我自己心情不佳约她来喝,我含泪也要强忍着把她送回家。
刚走到酒吧门口,瞿长瑜就又发起疯来,猛地挣开了我的手,一下子扑到旁边路过的男人身上,恰好被人接住。
我很尴尬,我连忙要去将她扶过来,结果那个男人却根本不把人给我,而是搂紧了瞿长瑜,贼笑的说:“小妹妹不错哦,年纪不大,不该小的却也不小哦,有时间没,陪哥哥们玩玩嘛。”
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流氓,我很害怕,悄悄的将手机攥在手里就准备报警,结果男人却眼尖的看到了我的动作,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摔得老远。
他们人多势众,我倒是吓了一跳,咬牙道:“我朋友家大势大,我警告你们还是别打她的主意。”
“家大势大更好,等我们成了真夫妻岂不是一步登天了。”搂着瞿长瑜的那个男人哈哈大笑,另一个也急切的便来抓住我:“美女你呢?千金小姐的朋友,不是千金就是小姐吧?”
他们说话的口气里更是流里流气,我躲闪不及被抓个正着,那男人一把就抓在了我的胸上:“哟哟,看起来很大,没想到摸起来手感更是不错。”
他们竟然开始动手,我是真的吓到了,我竭力的挣扎了起来:“滚,你们滚。”
我拼命的呼救,眼泪也害怕得差点都流了出来,然而酒吧门口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里出面拉我们一把。
那些男人见状,也更加猖狂了,嘻嘻哈哈的分别将我们俩制住:“走吧宝贝儿,别跟我闹脾气呢,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说着,他们带着我们向他们的车上拖过去。
我挣扎着不配合,不肯过去,我心里明白,要是真的上了车就什么都完了。
我心里无比期待着谁能来救我们,无论是瞿长宁的司机,还是蒋暮城的人都好,但是,直到我的胳膊都被人扯得红肿发热,都没有人能来救我。
那男人见我死活不肯配合,竟然开始打我,一把打我耳光一边骂我给脸不要脸的婊.子,我的脸颊肿了起来,眼泪鼻涕糊在一起,别提有多难看了。
眼看着我与他们车子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已经打开的车门仿佛一个黑幽幽的黑洞一样对着我张着血盆大口的时候,然而就是这时,我听到了啊的尖叫声。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然后,我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宋凌之。
虽然我不懂行,但我也能看得出来宋凌之出手的姿势堪称完美,快很准,很快就把那四个男人全都放倒了。
那四个人狼狈不堪的被丢到一堆,宋凌之却除了衣服略略有些凌乱,全身上下风华气度一如往常。
“能走吗?”他提起我的胳膊将我拽了起来。
我抬手胡乱的擦了擦,一脸紧张的说:“我没事,你去看看小瑜,她...”
宋凌之重重的哼了一声,松开了我去将已经被丢到车上的瞿长瑜给抱了出来。
就在这会,瞿家的司机赶过来了,一番感谢之后,将人事不知的瞿长瑜给接走了。
当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为了缓解尴尬,我龇牙笑了一声,宋凌之嘴角也挤出一丝笑容来:“哼,你还笑得出来。”
“这不是怕你紧张嘛?”我又扯了扯嘴角,却疼得我嘶了一声。
“我看紧张的是你吧!”宋凌之伸出手,似乎想摸摸我的脸,但眼看着我这一脸红肿无处下手,最后只舒缓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好了,不怕了,也别哭了,早知如此,早就跟我走,在事情发生之前把你跟你朋友送走那有多好。”
我...
宋凌之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伸手牵住了我的:“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他的手握得我太紧,我挣了挣却没挣开,再加上自己此刻已经头晕眼花,的确没有人支撑住我可能就得摔下去了,所以也没强行挣开。
我任由他牵着我,两个人刚走到马路边准备去打一辆出租车的时候,然而就是这时,我看到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迈巴赫停了下来,蒋暮城修长的腿,从里面走了出来。
隔着一条马路,隔着夜里偶尔的车流,他沉寂的目光落在宋凌之握住我的手上,表情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