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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远离世俗的地方,时间也停下脚步,慢慢地走着。
走着走着,我竟然来这儿已经一个月了!
我更多地参与到孤儿院的事务中来,发挥自己的光和热。在空暇的时候,我依然会想起他。但我已经拒绝听到他的名字。我不看手机,不看电视,我回归到一种朴实的生活状态。
石磊会每天采一束野花放在我的房间。我担心他对我还有那种想法,所以决定跟他聊聊。因为我看出丽萨对他有意。也许她漂洋过海,一半是为了爱心,一半也是为了爱情!
“丽萨难道就是之前婷婷说的你的那位女朋友?”
“不是什么女朋友。只是朋友。我们俩一起工作的,纯洁的很。小北,你可千万别乱开玩笑哦。丽萨很害羞的。”
美国人不是很开放吗?
“其实丽萨挺好的。”
“我觉得你也挺好的。”
“石磊,你又来了……你明知道”
“是你先说的,小北。”
石磊现在也拒绝跟我讲他的感情生活。反正,只要我一提,他就拿我当挡箭牌,怂的我哑口无言。
“好吧。我不说了。”
“这就对嘛。我们都不说了。”
哎,我只想让石磊快乐。
但石磊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好有道理。
“对了,我下午要回锦城一趟。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的?”
锦城,好想念的名字。但……“没有。”
来这儿的时候,婷婷就给我备了一箱子的营养剂,各种保养品。我真的不需要什么,只有……话到嘴边,我吞回去了。不要提到他,不要想他。
下午,出了太阳。丽萨说想带着孩子们到山下走一走,让他们见见人群,见见外面的世界。这样可以培养他们的社交能力。
我主动请缨跟他们一起去。
丽莎走在前面领队,我走在后面收尾。
一路走,丽萨会给他们介绍路边的植物,所以我们走的很慢。
最小的格蕾小姑娘过来牵着我的手,仰起脸对我笑。
看到她,我对肚子里的女儿充满了期待。
路上的人看到我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是丽萨依然走的昂首挺胸,让孩子们跟行人问好,不卑不亢。我欣赏这个姑娘。
山下有一个小集市。老远就闻到了油炸的香味。
丽萨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跟他们解释。说起吃的,我简直是滔滔不绝,最后不免骄傲地说了一句:“我会做。回去我做给你们吃!”
他们欢呼着,将我当成了英雄。
格蕾拉了拉我的手,指着对面街的花店。
我以为她要买花,就跟丽萨说了一声,要带格蕾过街去。丽萨怕我不方便,就让我在原地看着孩子们。她带格蕾过去。
我怕他们乱跑,眼睛时刻盯着他们。让他们手牵手地包围着我。
然后我听到了格蕾的声音。她拿着花束朝我挥手,说着要送给我,朝我兴奋地跑来。
对面一辆电动车开过来。他也不摁喇叭,眼看就要撞到格蕾。丽萨正在付钱,我大叫着。格蕾吓到了,站在原地不动。我立刻冲过去,用身体护住她,然后我们俩都倒在了地上。格蕾压在我的肚子上。
电动车司机吓坏了,骑着车转头就跑了。
格蕾大哭。其他的孩子也围上来。他们想扶我起来,但都太小,也帮不上忙。
丽萨终于回来。
她大叫着,问我有没有哪里痛?她立刻打了急救电话。我已经看到自己的裙摆染上了血。
但我还在安慰孩子们不要哭。
救护车不到五分钟就到了。丽萨要跟我一起去医院,可我让她先将孩子们送回去。然后一个人上了救护车。
“医生,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你都出血了,你说会不会有事?自己怀孕了,就不要到处乱跑。”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麻药打入,然后我听到刀割我肚皮的声音,可是我并不感到疼痛。
曾经,我幻想着在产房,萧何拉着我的手,见证我们女儿的到来。然后他会亲吻我的额头对我说:老婆,辛苦了。瞧,我们的女儿多漂亮……
但我被现实泼了盆冷水。
“是个女儿。诶,怎么回事?她怎么不哭呢?快将张医生来……”
我看到我的女儿被他们抱走了。
我想问怎么了?怎么了?
可是我发现自己慢慢闭上了眼睛。
“糟了,产妇大出血。快……”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我躺在病床上。周围围了好多的人。姐姐,白冰,婷婷还有石磊。
“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的女儿呢?”
“她在育婴房里。我去让护士把她抱过来给你看。”
姐姐欢喜地离开。
“小北,恭喜你终于卸货了。”
“谢谢。”
我想动一下,可是我发现自己的腹部好痛。
“别动,伤口还没有愈合。你产后大出血。医生说都差一点救不回来了。幸好萧……”白冰撞了一下婷婷的手臂,婷婷“呀”了一声,继续说道:“幸好绵城医院的医生过来给你做手术。”
石磊走过来问我要不要喝水?我点点头。他拿着杯子,插上吸管,喂我。
姐姐推着宝宝进来了。她抱起来,将宝宝放在我的脸旁边。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生的宝宝。她好……好可爱!我一下子就哭了。是感动的、欢喜的眼泪。
但是宝宝没有在我身边待太久,就送回育婴房了。
“以后我们家小恩会保护她的。小北,干脆我们定娃娃亲吧。”
“嘿,小恩是我的。以后他长大了要娶我的。”婷婷开玩笑地说道。
她们说着玩笑话,其乐融融,我一边微笑一边听着。但是我不能笑太大声,伤口就会疼。
我让他们回去,留下婷婷在医院照顾我。
“婷婷,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来看过我?”
我闻到了病房里面残留的萧何的味道。真的,我真的闻到了。
“啊?没有啊。没有人来过啊。就我们几个。”
婷婷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可我不甘心。
“……他……萧何知道我生孩子了吗?”
“我告诉他了。小北,你想他来看你吗?”
婷婷终于转身面对我。我嘴硬地回到:“不想。我不想见到他。我和孩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
“其实什么?”
“没什么啦。其实,我想去洗手间一下。”
婷婷走了。
我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我真的不想见到萧何吗?是假的。
可也许,这一个月,他已经跟陈辰结婚,早就忘了我……所以连我们的女儿也不来瞧一眼。
萧何不来,但萧妈来了。她是得到消息,直接从京都赶过来的。
她抱着宝宝,都舍不得松手。我好怕她会将她抢走,说我一个单亲妈妈照顾不好她。所以,我紧张地看着,让石磊赶紧把孩子抱去育婴室。
“再给我抱抱。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她了。”
听到萧妈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萧妈没有提到萧何,也没有说要拍照片拿回去给萧何看。他们好像都忘记了这个人。唯独我还记得,真难受。
“取名字了吗?”
“还没呢。妈,要不你来取?”我叫顺口了。“哦,现在不能叫妈了。萧阿姨。”
“没关系,没关系。叫什么都是一样的。你是孩子的母亲,那么辛苦把她生下来。当然应该你来取。”
萧妈都不像原来的她了,对我很客气。
“那我想想吧。”
萧妈呆了半天就走了,留下一个大大的红包。她抓着我的手,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跟我说,但又什么都没说。
我还要在医院住一个星期。今天,医生来教我如何给孩子喂奶。
看到人家做是一个多么自然的动作。但轮到自己,第一次,我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我将孩子抱得远远的,她的小嘴儿都够不到ru~头。
“你要抱近一点。”
医生直接推了一下我的手臂。孩子的嘴咬着的那一刻,有一点痒,也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但看到她吃的那样香甜,我也跟着笑了。
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杰作!以后为了她,我也要好好地过。
丽莎带孩子们来看我。格蕾对我说对不起,让我不要走。她以为我会像她母亲那样死去。我摸摸她的小脸蛋,安慰着她。可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不肯走,要守着我。
丽萨无奈,只好将她留在病房陪我一晚。
晚上,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仿佛像白天。格蕾安静地躺在我旁边。她知道我有伤口,所以很乖地动也不动,以免踢到我。
我了无睡意。
“外面有人。”
格蕾突然说道。小孩子总是敏感些。
“嗯?是过路的医生吧。”
我并没有在意格蕾的话。可是她又很肯定地说道:“不。他在看你。他是坏人吗?他要带你走吗?不,我要保护你!”
我往外看去,并没有看到人。但我还是开了床头灯,慢慢地下床,打算出去看看。
会是谁在外面呢?
我带着好奇,推开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