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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过了好久,才有人发出声音,“校长没了!”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一阵沉默之后,老爷子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再过俩小时就天亮了,我家正盘算着怎么对付里面的僵尸呢!
突然来了俩警察拉起我和老爷子,说道,“听他们说,你们两个来的最早,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吧!”
我和老爷子对望了一眼,无奈的站了起来,老爷子对他们挺客气的,说道,“警察同志稍等一下,我和我孙孙稍微耽搁两分钟再走,你看成不?”
其中一个警察赶紧点点头,我知道老爷子想干啥,我俩很默契的在僵尸外面又弹了一遍墨斗线,之后老爷子居然将墨斗线全部散开,围在了僵尸外面,只是有些心痛的嘀咕了句,“这可是祖上留下来的法宝,哎!”然后对在场的所有人交代了,不允许靠近墨斗线三米范围内!不然下场就是李校长。
接着我们爷俩就被带去了县公安局,说是做笔录,也就是问了几个问题,老爷子以自己是道士的身份告诉他们,说自己早就发现了学校僵尸的情况,等到今晚这僵尸才出世,然后自己和它缠斗了一番才将它困住。对于是我们引出僵尸来的事情只字未提,当然我也不傻,他们问我,我大多都说的不知道或是不清楚!而他们问到我为何不在宿舍睡觉,也跑了出来的时候,我赶紧打了个幌子,说听到吼声才从宿舍翻出来了,因为之前听老爷子说过学校有僵尸的事情,听到声音自然就知道那僵尸出世了,也知道老爷子一直潜伏在学校周围,这东西出世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就跑了出来。正好碰上老爷子和僵尸在斗法,我过去帮了点儿忙。才顺利将那头僵尸困在了那墨斗线里面儿。
做完笔录,接着又是几个小时监禁,搞得我又困又饿,但是又不敢睡过去,心中总是挂念着学校里面的那头僵尸,老爷子也是一脸眉头紧锁,由于老爷子的麻布袋子被收了去没了旱烟抽显得有些焦虑,不停的拿出诺基亚瞧瞧,肯定也记挂着学校的僵尸。
终于监禁室的门开了,进来两个穿制服的同志,“你们俩跟我们走一趟吧!”二话不说,就逮着我们爷俩上了警车,接着把老爷子的破麻布袋子也丢了进来。那两人接着就上了正副驾驶座,一路十分钟的路程,谁也没说话,很快到了现场。
远远的就听见了那头僵尸的嘶吼声,看起来天亮了,太阳对那头僵尸的杀伤力还是挺大的,现在这僵尸的怪叫声显然没有晚上那么响亮了,而且当我们走近的时候,尸气也散了一大半,此时的它看起来很颓废,奋力的想冲破我们的墨斗线。
再看看墨斗线已经在断裂的边缘了,让我们庆幸的是,还好没有冲断,不然就完了。虽然这僵尸被这八卦镇阴局消磨的不剩两层实力,不过面对普通人照样是狼入羊群,要是让他饮足鲜血,说不定会恢复大半修为,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谁输谁赢了。
老爷子看了看正在发狂冲撞墨斗线的僵尸,当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又回头看了看周围围的满满一大圈的老师学生还有学校周围的住户们,深深地皱了皱眉头,突然转身对我说道,“怿歆,这怪物就交给你了,就当练手吧!以后出门在外没有我老爷子,你也得一个人处理一些事情不是?”
“我?”我一阵惊讶,接着就是,“我……我……我怎么行呢!这家伙不说千年,至少是个几百年的怪物了吧!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顿时,我就心生退意了。
“出息!”老爷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接着说道,“这家伙你不是一开始就想除了它么?怎么呢?害怕了?还是……”还没等老爷子说完,我一咬牙,“好,别说了,我去。”我心说,老爷子好的一手激将法,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也不好再推说什么了,直接就向里面的僵尸走了过去。
第一次直面这种东西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不过回头看了看老爷子望着我充满信心的眼神,我狠了狠心,一咬牙就朝墨斗线里面跳了进去。
此时,我感觉自己就像进了一个角斗场,而周围的老师同学们就像一个个观赏的伯爵贵妇们一般,而且还像那种将赌注全都压在我身上一样紧张的看着我。
我尼玛,还没看清楚周围人的表情,那僵尸闻到生人味就发狂的朝我扑来,我一个闪身躲过,麻蛋,看到他那双乌漆墨黑和一尺多长的黑指甲就一阵瘆的慌,这要是被逮上一抓可是要了我半条命。
“喂!你小子怕什么,跟他打呀!”老爷子坐在花坛上,看着我一直躲闪着,有些没耐心的骂道,“他没了尸气,就是没牙的老虎,还把你追成这模样儿。瞧你那点儿出息,以后出去了别说学过道……”说完了,还不忘加一句,“更别说是我老头子的后人,老头子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经过老爷子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种种,自从我翻了那三本书之后,老爷子突然就变了,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虽然从没打过我,不过这样讥讽嘲弄的语言从来没少过,就这么一激,我果断怒上眉头,眼睛一红就奋不顾身的朝僵尸身上去了过去。然而我没听到的是,老爷子嘀咕了一句,“这招果然好用!”还不忘抽两口旱烟。
也不枉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武,打起来还是有板有眼的,不过并不像武侠电视里那样飞来飞去的,毕竟没有轻功一说。正想着自己跟僵尸过招的动作有多帅呢!这东西的指甲是真的长,猛的一个扑拉就在我胸口就下了一道血口子,衣服也划破了,本来想着疼的,不过更心疼这件短袖,这可是找一哥们儿缠了半个多月,缠过来的一件带勾勾的短袖,说起来也要一百多块呐!头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呐!
气的我那个上头啊!也不顾这僵尸手有多长在我身上抓了多少下了,今天不打死你,我还就把名字倒着写。说实话,那时候很单纯,单纯到这怪物划伤了我的身体,我在乎的是那哥们儿送我的短袖,单纯到要不顾一切代价的杀了这头僵尸为民除害也为我这叫短袖报仇。
这次是真的红眼了,比老爷子的嘲讽似乎更有效。不过老爷子虽然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上来帮忙,或是制止我,当然他肯定有他的原因的。
终于打倒了这头僵尸,差不多打了半个多小时吧!真的把我体力几乎耗尽了,不过看他似乎还没死透,接着又是坐下来,一拳又一拳的杵在他脸上,任凭他那如铁般硬的骨头也被我打的凹了进去,脸上的烂肉溅了一地,周围不少同学老师都吐了,不过我还不甘心,手上已经打的血肉模糊了,当然是我自己的拳头打烂了,僵尸是不会流血的,因为他们没有血,当然有一种僵尸除外,那就是血尸和善尸、灵尸三种了,当然那是后话了。
打的我自己都有些精神恍惚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是隐隐约约听到老爷子苍老的声音,“拿去合着尸体烧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嘶……”这时才感觉身上的伤势疼的我喘不过气来,特别是手,感觉就像被火烧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醒了?别动,正准备给你换药。”是老爷子的声音,才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回家了,我正躺在自己床上,全身上下就一个裤衩子。
老爷子端过来一盆捣烂的“绿色植物”,当然我知道那可不是单纯的植物,应该是特效草药吧!毕竟老爷子出手的东西应该不会很差,我正天马行空的想着。
“起来,坐起来!”老爷子把盆子放在一边儿,拿出纱布,还不忘命令我。
“嘶……疼!”我轻哼了一声。
“嗯?”突然老爷子正低头散纱布的眼神朝我斜视过来,这眼神几乎包含了老爷子所有的不屑和嘲讽。我哪里受得了这种眼神,立马忍着剧痛,左手扶着床沿坐了起来。
“哼!”老爷子从鼻子里发出不屑,居然将纱布丢给了我,“这盆里面儿是用糯米夹草药捣成的,既然能坐起来就自己用纱布礁了药包扎。记住一次别弄太多,尸气尚未散尽,这一盆药要用三次,隔三个小时换一次就行。”老爷子交代了这么多就出去了,留下我木讷的看着浑身上下的伤痕,不过背上的看不见,正想着怎么办呢!突然看到手上的镯子,“雅倩出来!”我一连叫了两三遍她才飘出来,“怎么呐?你身上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啊?”看得出来,她眼里的关切,我摇头晃脑的,把除僵尸的经过给她讲了出来。
“我说呢?你还真去跟那家伙打,你真是嫌命长了,哼!”说着一阵冷风朝我身上呼来,我发了个冷战,不过说实话,真感觉真爽,凉飕飕的打在火辣辣的伤口真舒服了不少,不过等这阵冷风吹过,原本舒爽的伤口又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不要停,继续吹……”我很不甘心的催促她着。
“不行,你这伤口沾满了尸气,本来就属阴,要加上我的阴气不是越来越糟,你忍着点儿吧!”李雅倩虽然也着急,不过处处都是为我考虑,我也没过多强求,接着敷上草药,糯米和尸气的触碰显然是痛的难受,我依然忍下来了,不过还好两三天就结痂了。
离高考还有十天,虽然老爷子说我身上的伤口还有待痊愈,不过我已经等不及了。高考,人生的第一道门槛,而我依然考砸了,竭尽全力报考了江城一所高职高专。
原本准备复读的我,看着一贫如洗的家,顿时放弃了。而这个暑假也是过得很自在,除了每天的训练,就是家务事,在离家前一天,老爷子显然是有什么话说。
“怿歆,进来一下。”离大学,所谓的大学一所大专。我揣着不安的心情进了老爷子的屋内。
“怿歆,拿着。”进了老爷子屋内,眼见他拿着一张存折递给我,“这是老头子我这些年攒的些钱,两万多块,足够你念完大学了吧!”老爷子抽着旱烟,将存折郑重的递到我手里。
“爷爷……”我颤抖的叫了一声,仿佛是生离死别。
“别怪老头子我这些年对你这么严厉,你也知道,入了咱们道家,不说九死一生,也是多灾多难了,希望你能理解老头子我的用心。”老爷子说完,推着我出了他的房间,而我在却他房门口站了足足几个小时,直到天黑,我才动身做饭,因为明天就要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好行李,此时的心情说不上很悲伤,但也兴奋不到哪里去。毕竟要出远门儿了,江城是我们的省会城市,而人们往往都是向往的大城市生活。
大一那年我十八岁,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孤儿,家?没有亲人,提家还有什么意义,当然交过学费,我也才知道两万块钱真的就只够交学费的,三年学费一万八,还有其他的费用,加起来也有一千多,更何况,我还买了一身新衣服,百把来块钱,几件中山装被我压在了行李底下。
刚开学的那几天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原本我出门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将他的老头诺基亚丢给我了,说出门在外,没个手机不方便,于是这个手机就如传家宝似得传进了我手里。
接到第一个电话我还以为是老爷子想我了,打个电话问候一声。没想到居然是老爷子离别的消息。老爷子很淡定的告诉我,之前就收到了我父亲的消息,现在我也长大成人了,而且一生本事,也不怕被人欺负,准备上路去寻找我父亲,让我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没等我多说,就挂断了,当我准备再次打过去的时候,我忍住了,因为提示是个座机号码,再打过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这也是我第一次从老爷子口中听到关于我的父母,正坐在床头的我一阵眼泪婆娑。
几天的消沉,一场球赛让我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大学的第一场球赛,当然没说我读的什么专业了。没上体校是一大遗憾,读了个大专江城交通职业学校,学的土木,班上男女对半,还算平均,只不过会打篮球的一只手数的过来,我在想,难道会打球的都去体校了吗?
我们是土木五班,土木八个班,我们和一班竞争,奈何班上就三个会打球,我一个,体育委员算一个,还一个女生,我也是服了,然后还带了两个运球能断片儿的家伙,能不输吗?输得很服气,那晚我们五个,还有宿舍几个要好的同学一同出去喝了酒。
喝酒了,神经就会麻木,任何真心话都瞒不住,各自都讲述了自己的遭遇,那女孩子是单亲,还有一个男同学也是,而我一身中山装,十月份的天气,渐凉,正合适,听到我说自己如今就像孤儿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悲从中来,然后又狠狠的灌了几口啤酒。
其实喝酒还真是看心情来的,比如家里和老爷子对喝的老烧,没有六十度,也有五十多,干上两杯都不醉的,如今喝了三瓶半啤酒就觉得头晕舌头大,同宿舍的室友丢了根烟,听过他的讲述,黄冈人,家境不错,抽的都是二十四的软红楼,不过这样的生活也就过了个把星期,就都改成了十块的红金龙了。
似乎没喝尽兴,又叫了几盘毛豆、花生、卤藕等下酒菜,又是几箱啤酒,这才醉醺醺的回去,反正我脑袋里是晕乎乎的,怎么回去的真是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