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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郭哥?你咋在这儿洗澡呢?”
苟子谦推门进来,咋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的方向,像是没有看到胡妮子。
到了这会儿,我要是再猜不出她的身份,那就是脑壳让门弓夹了。
这绝对是阴鬼,而且是道行比阴婴低的阴鬼,否则当听到阴婴啼哭时,她没必要怕成那样!
我没闲工夫回答苟子谦,心里急速默念着驱鬼诀,想要把阴婴召唤了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我在苟村长家时,生怕会出现啥意外,就提前把帆布袋口子解了开来,那根红绳子现在还揣在我的兜里,只是忘了拿帆布袋而已。
要是现在口子还系着,阴婴憋在里面出不来,我得把肠子悔的铁青。
我的驱鬼诀还没默念几个字,胡妮子就显得更加慌张,先是预知到了什么。
她刷的一下赶紧起身,胳膊往她那堆衣衫上一撩,就把衣衫搂在了怀里,嘴里嘟囔了一句“苟子谦,你敢破坏老娘好事儿,你给我等着!”
随后她就化作一阵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体通红的阴婴,漂浮在半空,眼睛左右张望,欢喜脸与悲恸脸不停地变换位置,像是很不解,为啥一转眼,就不见了那脏东西。
两张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清凉的啼哭声,不过苟子谦都听不到而已。
妈了巴子,跑的可真快!
当我看到阴婴的表现,就知道那阴鬼肯定是跑没影了。我能驱动阴婴的范围有限,想要无限距离的追杀,那根本不现实。
苟子谦看我还在愣神,又没回他的话,像是觉得有些没趣儿。
他低头往水池子里瞄了一眼,随后像是针扎屁股了似的,嚎唠一嗓子,“卧槽,郭哥,你真牛.B,泡个澡都能泡的硬梆的,真强悍啊!”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还有苟子谦站我身边呢。
我呸了一口,说强悍个毛线?赶紧把帆布袋放在这里,你该干嘛干嘛去。
艹的,看苟子谦瞅我那猥琐的眼神,指不定在心里咋埋汰我,寻思我在一边泡澡一边撸呢。
我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总不能把胡妮子的事儿说出来。
就算我跟他讲实话,估摸着他也不会相信,干脆就爱咋寻思,就咋寻思去吧!
苟子谦就是个宅男,能主动问我刚才那一句已经算破天荒,说不定还是被我耿直的大蛇给惊着了。
他把手里的另一个袋子放在我旁边,说是他爹给老韩头准备的东西;他就不在这等了,老韩头要是回来,我直接交给他就行。
说着话,苟子谦又往水池子里瞅了一眼,这才撇了撇嘴巴离开。
我的心思还都放在刚才的凶险上,也没在意苟子谦多瞅我那两眼,反正大家都是老爷们,你有我有大家有,想J8咋瞅就咋瞅。
有阴婴护在我身边,我的胆子就大了不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在琢磨着几个问题。
第一,我已经板上钉钉的确定,这个胡妮子不是她本人,而是阴鬼化成了她的模样。
我觉得,这只阴鬼应该很熟悉我,因为它选择的时机刚刚好,正是我给大狗子瞧病过后,道行流损,身子最虚弱的时候,以它低于阴婴的道行,找准了这个机会,才可以趁机强我。
妈B的,真阴险!
这到底是哪只阴鬼?是不是那个胡雅?
第二,我猜测,道行有损,对天眼产生了影响,对天耳的影响倒是不大。
难怪在苟村长家院子里烧黄纸时,我只能听到那些阴鬼的声音,而看不到它们的形态。
八成是过多的流损道行后,天眼难以开启,它们就算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啥都瞅不见。
只是这样一来,要多久才能恢复?
要是我连阴鬼和活人都区分不开,那还当个毛的阴阳先生?
第三,怎么能准确判断出这些阴鬼的道行境界呢?
化成胡妮子的这只阴鬼,明显是道行有限。它能控制住我一个人的身子,让我动弹不得,却不能同时控制住两个人。
它要是有那个能力,绝不会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带着遗憾的仓皇逃窜。
我能大致的推断出来,阴婴的道行比刚才那只阴鬼高深,而它又比周月华厉害一些,至于和那红衣娘们再相比,谁强谁弱,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开了天眼、通了天耳,难道还不能判断出强弱么?要是能的话,遇到厉害的我就跑,遇到面兜(弱)我就上,这往后不就不会再吃亏了么?
可惜,这会儿静清又不在身边,我也没发问,只能琢磨着回去翻看一下《阴阳》,看看里面有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在思索着这些疑虑时,我已经穿好衣服,把阴婴收回了帆布袋里,就想着赶紧回家,这时我听到外面有推门声,正是老韩头回来了。
“咦?郭胜利?你咋跑这里来了?”老韩头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和他也解释不清楚,正好想起苟子谦放下的那包东西,就顺手拎了起来,递到老韩头手里。
“大狗子不是病了么?我刚才在苟村长家,给大狗子瞧病来着。对了,这是他托我捎给你的东西,你瞅一眼,看看少了啥没?要是没有,我就赶紧回家了。”
说着,我就绕过了老韩头,打算赶紧离开。
这会儿,我的体力还有精神头都不行,在局子里一顿折腾,一宿没睡好;火急火燎让苟村长接回村儿之后,又赶紧忙活着大狗子的事儿。
原本以为封了窍、烧了替身,我就轻松了,结果还特么遇到个假胡妮子,差点儿吃了我。
这些女鬼太凶残,而我道行又流损失的厉害,虽然有阴婴保护,我也觉得不太稳妥,还是得赶紧回到自个儿家里,那附近有王寡妇生前布下的厉害禁忌,安全!
“等等!”
没想到,我刚绕到老韩头旁边,他就拉扯住我,没让我走;而后又搬来两个小板凳,让我跟他面对面坐下。
“胜利,我得跟你说道说道,你和俺家春秀的事儿,是不是得早点儿定下来了?都偷看俺家闺女洗澡了,她还能再嫁给别人了么?你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老韩头盯着我的眼睛,老气横秋的问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就烦的不行。
麻蛋,韩春秀这还讹上我了是不?她咋不脱裤子讹我呢?
想了想,我就干脆跟老韩头实话实说了,一来我担心还有阴鬼会趁虚而入;二来也是想干脆利索点儿,跟他解释清楚误会,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我。
“韩大爷,这事儿你可是整叉劈(误会)了,偷看春秀姐洗澡的事儿,那是大狗子干出来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说着,我就把那天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越听我往下讲,老韩头的脸拉的就越长;等我讲完,他就猛地一拍凳子,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们这俩王八羔子,就特么没一个好饼。”
顿了顿,老韩头又问,“郭胜利,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我先问问你,你是咋想的,中意你春秀姐不?”
我赶紧摇了摇头,心说不管老韩头咋生气,我是得把话说明白了,免得再揪扯不清,越整越黑。
至于大狗子,我琢磨着给他瞧过了病,他算是欠我一个大人情,就算我让他亲口跟老韩头承认偷看的事儿,估摸着他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老韩头的眼睛里像是能蹦跶出火星子,我强忍着不肯松口,就在这尴尬气氛中,一分一秒的挨,这个遭罪。
瞪了老半天,老韩头还是没开口,倒是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啪的一下就甩到了小板凳前的地面上。
我一看那东西,顿时就傻眼了。
卧槽,他这是要唱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