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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心中认定温承是为了让我离开而编出说要和杜美茜结婚的谎言,但我看着眼前两人紧握的双手还是心塞得紧。
而且温承自然的称呼她为美茜时深情的俊颜似乎也在我的脑海中重复播放,哪一样都在动摇着我对温承的信心。
温承走路还是有些不自然,但是因为是和杜美茜牵着手走,就没一个人走着那么显眼,使人的注意力都更多的到了两人手的交接处。
他们很快打了一辆出租车,温承似乎真的想要我跟着去,低头和司机说了句话后,站起身向十几步远处的我招了招手,然后才和杜美茜坐进了后面。
我深吸一口气,紧走几步跟着他们上了同一辆车。
不过这次,是唯一一次我和温承同一辆车却分了前后座坐的,而且他的身边陪着另一个女人,我在后视镜中看到他们不时相对的含情脉脉,嗓子哽得慌。
看着车子确确实实在往民政局开去,我对自己的判断的正确与否也渐渐产生质疑,如果温承说得话是真的,我应该是个很可笑的女人吧。
被提了分手也不理,还就着他死缠烂打,甚至现在还要跟到他们去领证......
我的心不住的下沉,却没有任何办法能解决我心中的焦躁与不安,只能闭上眼祈祷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温承为了我好对我设下的骗局。
才下车子,他俩站定就又牵起了手向大门走,要不是温承在再提步时回头淡淡看了我一眼转过头,他俩那旁若无人的姿态,我几乎就要认为我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办证大厅人稀稀散散的,但这并不代表人就少了,就我这一眼看去,至少都有ba九十个人,只是因为大厅里面积宽广,所以看起来不挤。
在我和他们进去后,除了在窗口柜台正在办手续的人,其余人带着惊奇的目光几乎都汇集我们三个人的身上,特别是我的身上。
我当然明白他们在惊讶什么,因为我们目之所及,除了偶尔着工装的工作人员,或者陪同办证人的明显年纪大了一辈的人,其余人皆是两两成对,虽然情人节的大街上也是如此,但这会儿我们可是在民政局,是要领证的,一个男人带着两人女人就实在是太过出众了。
但我毫不在乎,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我务必是要验证温承话语的真实性的,虽然我这时已经对他们要结婚的事信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做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死心的。
我隐约感到我现在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像一个已经上岸多天的鱼,只能等死,但求最后的炙阳曝晒一次,我才会死得心甘情愿。
我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甚至比之前任何跟的时候都贴的更近,因为我可能已经意识到,如果他们领证成为事实,我将是最后一次离温承离得如此之近。
自己骂自己傻也好,明明就是最厌恶背叛的人,眼睛却还是贪看着眼前男人那坚实的后背。
看得正出神,“叮铃铃~”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一边不时看着着前面俩人,一边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我本来正心焦着不知是谁打的电话这么时机不对,却在看到是严辰的来电时赶忙接通放到了耳边。
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到了温承和杜美茜的背后。
“赵婷!立刻到公司来!有一个文案出了问题,现在那位客户已经上门讨要说法了!”严辰的话语说得又重又急,我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工作出了变故,我应该马上回去的,可是这个时候,他们俩人都已经拿出了有效证件,正在和办证员确定着领证的事情,我心有不甘:“可是.....”
严辰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可是什么?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事,马上给我到公司来!这次动辄就是上百万的损失!”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我也明白不能再拖,无奈的一咬牙,就要转身离开,温承他们已经到了最后一道程序,办证员已经拿了红章在证书上就要盖了下去。
我不忍再看下去,深深看了一眼温承的侧脸就跑开了。
头脑像被万星撞击,我觉得我会儿几乎是要疯了,我好像是拿着不顾形象的大步跑出了民政局。
我不看前路,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像是要逃开这犹如梦魇般的地方,但是这样的疯跑明显给别人造成了困扰。
从民政局到外面的路边,不过是短短几百米,我就接连撞了五六个人,其中还撞开了一对正牵着手的情侣。
被我撞开的人对着不断飞奔的我大声的咒骂与诅咒。
“疯了吗?”
“什么人呐!真没素质!”
“没长眼吗?歉都不道?”
.......
是的,这些谩骂的话语都在我的耳边充斥,本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和受伤的我却没有丝毫感觉,就像已经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话都自动屏蔽了。
只有我不知是跑急还是看到盖章的不能相信发出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声,空气因此迅速进入喉咙,似乎要将我的胸腔撕裂!我一时竟分不出到底是心疼还是肺疼。
不过我对这一切都不在乎了!或者说,还有什么好在乎呢!
我的心塌陷得空无一物,原来失去一个人像失去全世界,是这种感觉啊,可是我一点都不想体会这种感觉。
久违的心如死灰之感在这一刻将我紧紧缠绕。
温承再也不为我之所有,我这一辈子都再也不能嫁给他!
我居然真的做了一个可笑的女人,明明温承就已经表现了不想理我,我还是傻傻的跟到了这样,其实他会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我信了之后,他和杜美茜就能安稳的生活了,我也不会没皮没脸的打扰他们。
冲到路边的我已然悲到极点,居然在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露出一个惨笑来。
陪我度过我离婚后最黑暗的人生阶段的温承终于领证了,只是,和他领证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