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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泫雅,不要想那么多,你好好休息,回去聊。”
阮唯挂了电话,回过头盯着荣项城,一双凤目潋滟,专注且撩人。荣项城眸光暗了暗:“好看吗?”
“好看。”阮唯眼里迎着笑,唇角似勾非勾,语气带着点撩拨的意味,成功让荣项城热血沸腾。阮唯凉凉道:“不好看能掷果盈车么,你说是吧。”
吃饭的时候看她反应正常,还以为这茬过去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不过荣项城眼里的热度显然更胜,这块暖不化的顽石有了裂缝,荣项城心情不错:“你很在意?”
阮唯嗤笑:“我在意什么。”说完推了他一把,让他让开位置拿起衣服埋头就走。
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荣项城拿出根烟,点燃,目光意味深长。李嫂进来收拾屋子,荣项城摆了摆手:“放着吧,她今晚住楼上。”
三楼是荣项城和孩子们的卧室,还有罗野的房间。
阮唯离开后不久,隔壁的房门开了,尤佳姝送荣母出门,在荣母看不到的地方目光沉郁,半晌,突然道:“妈,家里有个小孩真热闹,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早点要个孩子。”
“你真这么想?”见尤佳姝温顺点头,荣母大喜,“那可太好了。我早就想说了,担心催的紧了你们嫌我烦。”
“好了妈,我知道了。”尤佳姝讨好道。
荣母无奈地点她的额头,一脸宠溺:“早点睡,我明天就给荣耀打电话,让他带你一起去看公寓。”
“还是妈想着我。”
片刻后,荣项城掐了烟,踱步出来。
荣老散步回来仰头看见他在二楼走廊上大爷似的站着,气不打一处来:“孩子们洗完了?她一个人成不成,你不去边上看着杵这儿干嘛?”
前提是阮唯得让他进去,荣项城拿舌尖抵唇,点了个头准备上楼。
李嫂看着好笑,插了一句:“牛奶热好了,你顺带捎上去。”
厨房里,李嫂正在收拾厨房垃圾,荣项城低头见脚下的垃圾桶里躺着个眼熟的包装盒,荣项城面色一沉,踢了一脚,黄橙橙的小熊饼干从盒子里撒出来。下午做饼干的磨具还是荣项城亲自挑的,再不会认错。
这是阮唯带回来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会躺在垃圾桶里。
“李嫂。”
“哎,怎么?”李嫂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见荣项城面色不对,接着就瞧见垃圾桶里的饼干,一脸浪费了的痛心表情,“这好好的,你怎么给扔了?”
荣项城没解释:“刚才谁来过厨房?”
“没人来啊。”李嫂想了想,“哦对了,荣夫人刚才进来拿蜂蜜。”
荣项城表情挺慑人,李嫂想了想便明白了,有些不知所措:“这,这可怎么好。”
“您看这样的,您能做吗?”荣项城挺客气。
李嫂一口答应:“行,一会儿我来弄,保证做出来一模一样的。”
“麻烦您了。”
“哎,这算什么,不花功夫。”
浴室里热气蒸腾,阮唯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有些吃力,安安绒绒没洗干净,自己反倒弄了一身水。好在安安绒绒闹了一会儿就犯困,这才老实下来。
阮唯一个个将他们擦干了抱出去,拉着绒绒上药。
“麻麻,我们以后在家里住好不好。”
阮唯迟疑了一瞬,笑了:“好呀。”
安安:“麻麻也在家住?”
“嗯,也在家住。”
绒绒:“那今晚跟麻麻睡。”
“好。”
荣项城在楼下耽搁了一会儿,等他端着牛奶上楼,两大一小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安安躺在床脚枕着阮唯的小腿,绒绒趴在阮唯的臂弯里,一翻身阮唯就下意识把人拉回来,避免他碰到背上的伤。可随着她的动作,她手臂上的伤却一次次划到床单上。
荣项城在床边坐下,给绒绒换了个位置,又给阮唯手臂上擦了药。
阮唯手心上还留着当时玻璃片扎进去的伤疤,时间久了已经从最初的粉红变成浅褐色,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很突兀。荣项城心疼地抬起她的手心亲了一下。阮唯在睡梦里觉得痒,轻轻挣开了。
荣项城表情凶神恶煞似的,眼里却带着笑意。
夜色清润,阮唯半夜被一阵哭声吵醒,起身开灯,就见安安正趴在枕头上哭,在梦里委屈地抽抽噎噎。
“宝贝儿,怎么了,妈妈在呢。”
被阮唯抱在怀里,安安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坐起来,反而哭得更厉害。还挣开阮唯爬过去推绒绒:“不要麻麻……要爸爸……唔……安安要爸爸。”
“宝贝儿不哭,妈妈这就找爸爸来好吗?弟弟睡觉呢,不推弟弟。”
安安挣脱阮唯,扑过去就扯住绒绒的腿,嚎地一脸泪:“爸爸……爸爸在哪里……弟弟疼……”
阮唯心口一痛,接着就鼻根发酸,拥着安安:“好宝贝儿,我们去找爸爸。”
“弟弟也去。”
“好,弟弟也去。”
“现在就去!现在去!”安安小手攥住绒绒的衣角,在阮唯怀里踢打着往外探身子,他真的闹起来,阮唯险些拉不住。
哭号的声音把绒绒吵了起来。绒绒撅着屁股在枕头上蹭了蹭,扭脸看到阮唯,露出个笑:“麻麻抱。”
甜甜的笑容让阮唯心都化了,却更觉得心痛难忍,一手拖着安安,一手拉绒绒起来:“绒绒乖,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好。”
绒绒坐起来,看到不住踢腾的安安,煞有介事地攥住安安拉他衣角的手:“哥哥你做噩梦啦,哥哥不哭,我会保护你哒!”
安安扭脸一看,猛地仰头大号:“呜哇……爸爸在哪……弟弟背好痛。”
绒绒皱了皱鼻子,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阮唯,眼珠发红:“可是我不疼呀。”伸手去给安安擦眼泪,“呜呜……哥哥不哭,我们去找爸爸……”
阮唯第一次体验两个宝贝的二重唱,顾得上这个顾不上那个,刚想把绒绒揽进怀里,这边安安挣开阮唯滑下床边哭边跑。
“安安!”阮唯忙抱起绒绒追上去。安安一路跑向走廊对面的主卧,房间门没关,安安刚冲进去就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喊:“哇……爸爸不见啦!爸爸!”
房间里没人,这下绒绒也哄不住了,跟着安安一通抽噎。
阮唯不知道荣项城睡在哪里,又担心孩子们这么哭闹吵到荣老,还心疼安安这么哭伤身体,急得团团转。她对荣宅不熟悉,只能跟在安安后面。
“安安乖,我们穿上鞋子再去找爸爸,安安!”
“怎么回事?”
“爸爸——!”
荣项城从楼梯拐角上来,提着安安的衣角把人抱起来。
“快,快把鞋子穿上。”阮唯追过来一手抱着绒绒,一手给安安穿鞋子,却被安安踢了一脚。安安边哭边嚎:“不要妈妈,要爸爸,不要妈妈!不穿鞋子我不穿!”
荣项城眉头一皱,按着安安的屁股拍了一巴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呜哇!”
“哇……爸爸打哥哥……爸爸坏蛋!”
阮唯心头一紧,头皮都炸了:“你打孩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