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无法原谅

宫蓦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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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也错过了太多的东西,错过的也早就已经回不来了,更别说其他的。若是当面国师大人您能有半分的怜悯之心,或许根本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成现在这个样子,几句话根本就不可能挽回的了的。国师大人,我劝您呐,还是趁早醒醒吧。我都不做梦了,国师大人再做梦有何意义啊?”

    紫萧现在的态度还好一些,苏然有些服软的时候,她的态度就已经没那么强硬了。说实在的,无论再怎么样,苏然依旧是她的父亲。恨,也该由娘亲来恨,了解也应该由娘亲来。站在女儿的角度,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再恨一个人又如何?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才最痛苦。

    苏然心里自然也是难受至极,他根本不想走到如今这个地方,可哪有他说不得权利?云儿被逼的非走不可的时候,他没有说不的权利,现在也依旧没有。早就已经回不去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都晚了,晚到说什么也没用了。他除了不停的伤感,又能做的了什么?

    “紫萧,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原因,要恨的话就一直恨我好了,是我对不住你们,你该恨我的。当初正因为我的原因,很多事情才演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说真的,我已经得到了报应,也得到了惩罚。只是,这些报应和惩罚你都没看到罢了。这些看不到的并不代表没有发生,紫萧,我知道,我说的再多,你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也不会有半分的原谅。可我心里,还有那么奢求,多想,你能原谅我。”

    苏然低垂着眉眼,来自一个父亲的无奈,来自于他的无可奈何。他想挽留,却什么都留不住的那种心情,究竟有多复杂、多难受,估计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也开始慢慢地淡忘,也记不得了,唯一比较深刻的,就是夜深了,被噩梦惊醒时的无助。

    “国师大人,你说得对,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娘亲也不会的。娘亲惨死,可你们这些曾经把娘亲宠上天的人又在哪儿?明明不是娘亲的错,却硬生生的怪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我真的觉得你们很恶心。若不是娘亲让我别再追究,我真的很想同你们同归于尽。娘亲处处为你们着想,可你们是怎么对娘亲的?真的讽刺!现在想着说要原谅了,还真的是把她的话不可能的奢望就对了。”

    紫萧只要一想到娘亲去世时的画面,她就觉得自己痛的跟被钻心了似得,心就像是被人用针不停的扎似得,难受的要命。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在这恍恍惚惚中,她都已经忘了如何的熬。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若不是心里还有其他的念想的话,或许,她早就已经死了。如此的折磨,她早就已经受够了,却还是放不下这些沉重的包袱。早已经是回不去了,又怎么谈其他的呢?

    “紫萧……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哪样的呢?”如果紫萧的身边有可以砸的东西的话,她一定早就砸了,当着苏然的面儿,把那些东西狠狠地砸了。只是,那也只是她的幻想罢了,因为周围,根本就没有可以砸的东西,供她发泄。

    “国师大人,真的很抱歉啊,我这个人吧,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从来都不相信耳朵听到的。所以啊,解释什么的,在我这里根本就行不通的。因为你毕竟是我的父亲,我才可以在这儿说这么长时间,若是其他人,我一定会先动手的。国师大人,你要相信,我的脾气十分的暴躁,一冲动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我的怒气已经忍很久了,会更加的冲动。所以说,我究竟会如何,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苏然听得出来,紫萧话中的挑衅。他们只是因为父女的关系,才能一起说了这么久的话,若不是因为这个关系的话,紫萧也早就已经动手了。紫萧现在差的,也只是一个时机而已,时机到了,紫萧是否会动手,那就是另当别论了。总之,他们之间啊,正因为隔了那么多的事情,到最后也只能是相杀的状态。从来都不曾爱过,除了相杀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紫萧,我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论可好?唯一一次,心平气和的谈一下,可好?”

    紫萧有些茫然的看着苏然,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心平气和的谈谈的,估计也就苏然一个人了。要紫萧看的话,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值得心平气和的谈一谈的。她这个暴脾气,还在都已经忍了不少了,若是换做以前,估计早就已经闹的天翻地覆了。这样也正好能看看,她也是成长了。至少,倔强是倔强,但不会没脑子的倔强就对了。

    “这些怕是空话吧,根本就不可能心平气和的谈下去的。即便是国师大人可以心平气和、波澜不惊的谈下去,我也是不可能的。说实在的,就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真要是心平气和的,那才是真的有事呢。总之啊,我是不可能的,国师大人大可以找可以心平气和的人谈谈,毕竟说真的,那么多人对你的话信服呢。在这儿和我周全,看我耍嘴皮子,真的特别的无聊不是?”

    没错,紫萧就是故意的,这样故意的说着,也挺好的。找到了自己该报复的对象,就相当于一个想死的人,已经找到了一个自己可以奋斗下去的目标,然后不停的为之努力一样。虽说达成的最终目的是不一样的,但其实性质是差不多的。总之,她就是想拉着苏然,和自己一起难受。

    以前娘亲有多痛,现在苏然一一还回来便是了,这样她的心里就会平静许多,然后觉得,这样也很公平呢。不是一个人唱独角戏,那感觉还是不错的。她可不想自己努力了半天,可在别人眼里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特别的没有意思了。紫萧这个人,还真的是不想做特别没意思的事情,因为懒得付出没回报。

    她既然已经想好了,那便是真的已经决定了。对于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她还真的是不担心呢。顺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很快,便可以结束这些糟糕的事情了。然后,也就不会再那么难受了。估计,她还有自己想通的时候,不想祸害别人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呢。目前的这些情况,也只是暂时的罢了,迟早有过去的时候便对了。

    “紫萧,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你会不会觉得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想触碰一星半点的伤害?同样,还会过得快快乐乐的,不像现在这么傻?紫萧,你要是依旧快快乐乐的就好了,你的娘亲会很希望看到你快快乐乐的,像从前一样,没心没肺、无拘无束的活着。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你是否愿意回到自己最快乐的时候?”

    苏然的话无疑是用剑刺紫萧,她只觉得十分的心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她的本意呢?本来就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平平淡淡的罢了,疯了许久,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更加的会向往那份儿平淡。

    只是,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也就更加的怀念曾经无拘无束的时候了。可那又能怎么样?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现在说句不好听的,也仅仅只是怀念一下罢了。除了怀念,根本就是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怀念,牢牢的记在心里,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就这样恨着,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心里还能觉得畅快。否则啊,心里就像是被巨石压着,根本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真的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幻想回到以前了。这些美丽的梦,也是时候该醒醒了。其实这样,醒醒也是挺好的,也不会那么难受。虽说,不管怎样,心里难受的都快受不了了,但还是要装作还好的样子。装给自己看,装给娘亲看,装给她的父亲,苏然看。除了这样,已经找不到其他的方式了。

    曾经的那个紫萧,早就已经回去不去了,也就没必要再多想什么了。就这样,不停的下去,不甘示弱的,不愿意有一丝服软,也是挺好的,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啊?”紫萧边说边冷嘲着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让人觉得心疼,但除了心疼,什么都给不了眼前的这个人,“就算是可以,又能怎么样?难道,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说实话,我是做不到的。相信,国师大人也做不到呢,虽说国师大人这些年表面功夫做的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