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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萧原以为墨卿会说什么,没想到说的竟是这事儿,她不由得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总感觉墨卿这样似乎是在藏着什么,可紫萧转念一想,整个弦月谷都是墨卿的,有那么多的人为墨卿所用,他又备受尊重和敬畏,又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的呢?
这么看来,着实是她有些多想了。
柳子卯以为墨卿有些生气了,可想来想去他方才和萧儿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由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管怎样,毕竟是有求于人,纵使柳子卯的心中再怎么不知所措,也还是要把自己的礼数做全了。他可不想,才刚来弦月谷没多久,就这样被扔出去了,那也未免太过运气不好了。
更何况,柳子卯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医师,萧儿的双腿日子拖得越久,治愈的可能性就越不高,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一刻钟都等不了的带萧儿来弦月谷。不是夜长梦多,而是这就是事实,一个根本不容许忽略的事实。
他说过会治好小耳朵的腿,哪怕是他没本事,就算是求,他也要治好萧儿的腿。柳子卯向来看中承诺,既然许诺,必定重诺。同样也只对自己在乎的人许诺。
“尊上说的这些,我和舍妹一定会牢牢的记在心里的。舍妹的脚如若再继续这么耽搁下去,就真的治不好了。舍妹不过是豆蔻年华,要是双腿残疾了,舍妹以后得生活该如何是好?还望尊上能够早日给我们一个答复。我也不是说催着尊上,或是逼尊上,只是,舍妹的腿真的已经等不及了……”
柳子卯作揖,低着头,放低了姿态,非常谦卑,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铿锵有力。紫萧在一旁看着柳子卯如此这般后,双眼也红了。她宁愿自己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也不希望子卯哥哥像现在这搬。
时间久了,紫萧也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惹事精了,总是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什么都做不了,到最后还要让在乎自己的人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子卯哥哥明明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可就是因为碰到了她,最后成了这个样子。她才是那个罪人,最应该卑躬屈膝的是她才对。她不要子卯哥哥像现在这样,哪怕是对面的那个男人像神一般,有神的能力,她也不希望子卯哥哥有半分的谦卑。
“哥哥”紫萧轻拉着柳子卯的衣袖,轻声唤着,“子卯哥哥,就算是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医治萧儿也没关系。我无所谓的,已经到了弦月谷了,可以慢慢来的……”
你不用这样,不用这样卑躬屈膝的,否则看到你为我这个样子,就算是最后医治好了我的腿又怎样?也依旧换不回曾经的那些卑微。所以,子卯哥哥求求你,如果是不想让我心里那名为愧疚的大石头越滚越大,我们就先走吧。先回芳菲苑,我无碍的,日子久了,也没关系的……
紫萧多想把这些话脱口而出,可最后越到最后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拉着柳子卯的衣袖。她是真的很伤心,也很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让柳子卯为了自己做到这个份儿?为什么柳子卯就不能对自己狠心一些?如果柳子卯对自己狠心一些,对自己好一点,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愧疚、那么欢喜、那么不知所措了……
“萧儿,听话。”
这是柳子卯第一次扒开了紫萧的手,紫萧只能愣愣的看着柳子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想让柳子卯放弃自己心里想说出来的那些话,可最终还是没能拦住。她怎么就忘了,她的子卯哥哥也是一个倔脾气啊。如果不能得到尊上肯定的答复,他不会轻易的就不管的。
就像是,看不到她平平安安的,就无法自己逍遥自在的在桃花镇过自己闲云野鹤的日子一样。
“尊上,舍妹不懂事,胡言乱语了几句,还望尊上别放在心里。我是一名医者,虽不才,可还是自认为懂药理,舍妹的这腿真的等不下去了。如果尊上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们亲自去见见无心医圣。只要是见到了医圣,不管结果是什么样的,我和萧儿的心里也就无憾了,还望尊上成全,恩准我和萧儿去见无心医圣。拜托了。”
墨卿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柳子卯,实在难以理解,柳子卯究竟是为什么对紫萧那么好。要不是之前查过紫萧,知道紫萧的出生的话,墨卿还真的相信,柳子卯和紫萧是亲兄妹了。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究竟是深到了什么地步,才可以让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恐怕,不止是兄妹这么简单吧。
“这些事情,本尊自会处理。无心面色憔悴,不宜见客、疗伤,你们可以三日后时去无心的竹屋。之前无心被毁了整个世界,现在有些不对劲。不过,本尊已经说了这么多了,至于你以后怎么选,那就是你们自己的是挺呢。今日,就到这儿吧,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好说的,倒不如你们回芳菲苑,本尊回本尊的庭院。记住你们刚才答应的,没事儿别来庭院,有什么事儿让笙歌带过来就好了,本尊不喜欢庭院没经过本尊的同意就突然间有了很多人。本尊想,聪明的人一定都知道,本尊所指的究竟是什么,那本尊也不多说什么了。”
“送客。”
紫萧还在云里雾里的,墨卿的一句“送客”一下子就让她清醒了不少。她还真有些发懵,怎的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谈完了?紫萧还以为,依照众人描述的墨卿的性子,她还以为他们会被甩出去,或者长谈很久。结果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都搞定了,他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只是要是让紫萧晓得,墨卿当初那么快的就谈完事情是希望她早点儿滚出去,长孙曦看不到自己想不起曾经的所有点点滴滴的话,她一定会提前给墨卿扎上一阵,让他知道知道,这个世界上腿瘸的人并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就对了。
打发完了紫萧和柳子卯后,墨卿的心情是极为不错的。紫萧走了之后,他心里的慌乱也都渐渐平息了。再怎么说,曦丫头没有看到紫萧,这就是好事。
对于过去的事情,曦丫头好不容易忘记了,怎可以又重新记起来?为了曦丫头能活的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墨卿做了很多人不耻的事情,也不过是只想留住一个她罢了。
长孙曦看到墨卿来了后,当即就有些愣住了。刚才她正在和怜儿讨论刚才来的那姑娘还有男子,结果真起兴的时候,墨卿就进来了,刚才的话题也就中断了。
怜儿一看到墨卿进来后,当即就聪明的闪了出去,十分的机警聪明。每一次,怜儿跑的都是最快的。这也是为什么,长孙曦和墨卿有时会有些尴尬的原因。照着怜儿跑的这么快后,总觉得就像是她和墨卿发生了什么,墨卿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而长孙曦的厚脸皮则被说薄了许多。
“怎么,舍得回来?这几日我可是经常看到您老人家一待在外面就是几天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连庭院你都极少毁,师兄老实交代,你都干什么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是不说真话的话,可是会被嫌弃的哦~”
几日没见,长孙曦的性子又活泼了几分。果然怜儿那个话多的姑娘,很少能闲的下来的姑娘在无形中就把这种洒脱给了萧儿。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不知道想去N95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了。
“其实我也没做啥,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若是你嫌这里闷得慌的话,可以与我一同去的。反正也是一个人,多一个人也多份儿照应。之前看你也不怎么出去走动了,也就没叫你了。要是早说的话,那就好了。”
“嗯嗯嗯,知道啦,我也清楚了。这不是时间久了之后,都变得特别懒了么。至少还有兴趣去看看有什么话本,只是最近新话本都被我买的差不多了,除了在房间里,也就没什么的了。我还宁愿自己有什么事情做呢,否则再这样一直待在房间里的话,迟早有一天要发霉了。以后师兄可不许什么话都不说,就一言不发的走了,要走也要记得带上我,师兄可听明白、记清楚了?”
长孙曦便与墨卿讲话,边逗弄着笼子里的鸟。之前长孙曦还觉得没什么好玩儿的,可当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的时候,这逗弄鸟笼子姐的鸟倒成了唯一的趣味。好在弦月谷的死真稀奇特别多,实在无聊,长孙曦就喜欢放飞鸟儿,所以足以想象得到,长孙曦是买了多少鸟,才有这闲情雅致放鸟玩儿?
“嗯,好啦。师兄知道了?下一次,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出去的话,为兄一定会带着你出去的。当时候,你可别像小孩子一样,最后又不喜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