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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知道现在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也不扭捏,微微一笑,上前轻声说道:“在下洛阳刘协,见过甄小姐。”
“你——你是先帝第二子陈留王刘协?”甄姜讶声道。洛阳,刘协。甄姜帮助兄长经商应酬已久,加上她本身就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刘协的身份。
“还望姜丫头保密,事关殿下安全,非同小可。”蔡邕低声说道。“殿下,你和甄小姐细谈,老夫就先告退了。”
“蔡师乏累一天,自去休息便可。”刘协知道蔡邕避嫌,不想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知道得太多,所以他也不出言挽留。
“小姐果然慧心巧思。”刘协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女动情说道。对于甄姜这样不可方物的美女,刘协自然不会吝啬夸奖赞美之词。
“殿下过奖了。坊间早有陈留王被张让加害却逃出生天的传言,现在看来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殿下当真是福泽深厚。只是甄姜愚昧,不知道殿下为何不回洛阳皇城,反而隐瞒身份到了雍丘,还说要为我甄家带来一场富贵?”
刘协沉吟一会,方才说道:“甄小姐贵为甄家大小姐,自然会有办法知道董卓率麾下数十万西凉铁骑进京,名为清君侧保圣驾,实则是心怀不臣之心,妄图颠覆我大汉江山。如今他软禁皇兄,自封太尉,横行朝野,**后宫。孤虽年幼不才,但不忍见汉室江山落于旁人之手,更不愿天下百姓饱经异族侵凌之苦,经受战火之伤。此次夜会小姐,乃是想请小姐出手助我”
甄姜在白天的时候便知道眼前这个小王爷志存高远,心怀天下,忧国忧民,自然不会再怀疑刘协现在所说是假。只是现在家族的忧患尚未完全解决,自己这个商贾之女更不知道有哪里可以帮到他这个大汉王爷的地方,罢了罢了,既然他开口相求,还是听他说一下吧。甄姜出声说道:“小女子虽然添为女子之身,但也有报国之志,殿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只要小女子能力所及绝不敢推辞。”
刘协知道她话里藏了机锋,甄姜只说自己能力所及,却没有说甄家力所能及,但也不甚在意,静静说道:“甄小姐是否以为,刚才蔡师所言,孤能给你甄家带来前途富贵只是狂妄虚假之言?”
甄姜正欲解释,刘协没给她机会便接着道:“你也不用忙着否认,没错,我刘协现在除了王爷身份便再无让人另眼相看的地方,没有财富名声,没有兵权地位。不过,孤现在占据雍丘,雍丘虽然只是一县之地,但未必不能像沛县一样成为大汉朝的龙兴之地。孤麾下更是文有宋景濂虞允文这样经世救国的大才,武有苏定方典韦这样陷阵破敌的猛将。陈留太守张邈者,空有野心,空据一郡之地,实则不过守土无能之辈罢了,若是在太平盛世到还能安稳当个地方官,可现在乱世之象已起,如此无能注定只是孤的踏脚石,不出半年,整个陈留郡,势必会重归孤的手中。到时候孤以陈留为根基,整个兖州唾手可得,进而扫平天下叛逆,重振我大汉声威!”
甄姜内心震惊不已,她到底是个水做的女孩子,哪里想到刘协早已定下如此大计,更是毫不遮掩地向她说了出来。她是个聪慧的人,知道刘协如此坦诚,其实也是在逼她作出决定。甄姜理了理思绪,平复心情,方才说道:“殿下之志的确是罕有人比,甄姜恨不得为男儿身追随殿下左右。可是我们甄家毕竟是商贾世家,倒也还有自己打探消息的渠道,殿下占据的雍丘,放在数月前的确是有为殿下招兵买马的实力,可是现在,恕甄姜直言,经历了黄巾的洗劫,雍丘尚不足以自保,更不要说帮助殿下起兵了。”
刘协丝毫没有一点被揭穿的尴尬,缓缓道:“这就是考验你们甄家魄力的时候了,须知雪中送炭最可贵,锦上添花不算美。商人不是最喜欢投资么,这桩生意,就看你们甄家敢不敢豪赌一场了。”
甄姜不禁在心里啐了一口:这何止是豪赌,简直是在拿甄家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来赌,赌赢了飞黄腾达,甚至万一刘协将来有更进一步的想法,那甄家便是从龙之功,高官厚禄,名声富贵自然不在话下。可失败的后果同样可怕,本就衰败的甄家绝对是再无东山再起的力量了。
甄姜倒底不是见识一般的小女子,她知道从和刘协见面的那一刻开始甄家就已经不能置身事外,而且她虽然看不透刘协,但不妨碍她看好刘协,很快便有了取舍,道:“殿下应该知道,商人重利,甄家上下这么多人,可不能因为殿下画了一张大饼就孤注一掷。”
刘协内心松了一口气,知道甄姜这是在谈筹码要好处,可这也正说明甄家,起码甄姜已经决定在他身上投资,雍丘的危机也总算要解决了。刘协道:“以后在我势力范围内,所有的商事,甄家都有优先选择权,如何?”
甄姜知道这个优先选择权非同小可,只要刘协势力范围越大,甄家的商业发展就越快,可她也有自己的担心,现在自己能和刘协坐在这里谈论价码,,可以后呢,等刘协不再需要他们甄家的时候,他还能记得今天的承诺么?甄姜不敢赌,摇了摇头,说道:“还不够。”
“还不够?孤倒是想听听小姐有什么看法。”刘协有点诧异,倒也不恼,自己现在毕竟是弱势的一方。自己给出的条件对甄家来说绝对非常有利,因为他知道,自己有着华夏武将召唤系统的帮助,将来的发展绝不会局限于一州一地,他的目标,从来都是整个大汉,甚至要开疆拓土,威震海内。
甄姜微微一笑,如清泉的双眼露出一丝狡黠,柔声说道:“甄姜认为,殿下所图,实在非同小可,事关殿下命运和甄家前途,自然需要牢固你我双方关系。甄姜思虑再三,不如,你我双方联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