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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季在得知许惊云答应了许老根刚才说的话,不由得诧异了。
等马车重新上路后,李月季就问许惊云了。
“相公你不是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吗?怎的还肯帮他去和安神医说,让安神医医治小郎?”
“他能为了小郎,两次低三下四的来求我了,那小郎跟我无冤无仇的,再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就这么简单。”许惊云口气淡淡的说道。
再接着,李月季不再说话,依靠在许惊云的胸膛口想要眯一会儿,昨晚许惊云着实把她折腾的太累了。
把芳姐儿送去锦绣闺学后,许惊云和李月季去了美味多点心铺,大早上的,美味多点心铺里生意极好。
“娘子,你昨晚肯定累了,先去房间里歇上一会,晌午我给你做鱼汤喝。”许惊云想着要给李月季调理身子,期待着他在她的身上播种,回头好有好消息出来。
李月季确实很累,连下马车的力气也没有,最后干脆是许惊云抱着她下了马车,一路穿过铺子和天井回了屋子里,让铺子里吃早点的客人们感叹这掌柜的两口子的感情真是好极了。
李月季和芳姐儿都爱吃鱼,所以许惊云一到闲暇之时,回去红土村,去红土河里网鱼。
他想着刚才自己给李月季允诺了晌午做鱼汤给她喝呢,便伸手麻利的从鱼缸里捞出一条黑鱼,开膛破肚。
天井里备了几口鱼缸,一只鱼缸内就是两条黑鱼,较为凶猛,一只鱼缸内是鲤鱼和草鱼吧,另外一只鱼缸内则是许多鲫鱼,游来游去,不见一丝疲惫。
想着给心爱的娘子做美味的鱼汤,许惊云心情愉悦,他将清理干净的黑鱼下锅炖煮,清水煮黑鱼。
一点花椒八角姜片茴香都不放,甚至不放盐,炖到肉化于汤,可味道一样鲜美。
这样炖煮出来的鱼汤,虽然腥味极重,但是偏偏李月季很爱吃。
早前,按照李月季的说法,做鱼汤要白要好看,是很复杂些,她说一个是选油要选的好,二是放开水,三是葱姜不要先爆香,因为油锅热的快,容易将葱和姜爆黑,这样汤中飘的都是一个个黑块,影响汤白不说,还会影响食欲,跟鱼一起放入,之后汤好之后,葱青姜黄汤白,搞得很是赏心悦目,味道也鲜美。
可是李月季说这个时代的鱼即使清水煮一下也是极好吃的,还说这是没有受过废气污染的鱼,怎么怎么好吃。
对于李月季奇怪的说法,许惊云早已见怪不怪,许是听多了习惯了吧。
李月季一觉睡到晌午才起来。
在吃了许惊云煮的黑鱼汤之后,她不由得连声称赞。
“娘子,明个就是中元节了,是不是放假一天?咱也好歇歇去轻松一下呢?”许惊云见她今天多吃了小半碗,心中高兴,便想起了刚才隔壁欧掌柜说的明个中元节的事儿。
“啊?是不是那个鬼节?”李月季含笑着问道。
“对,寺庙里还有盂兰盆会呢!你若想去看看,我就带你去白鹤寺瞧瞧。”许惊云点点头,还笑着给她说了中元节的由来。
佛教徒庆祝中元节的仪式称为“盂兰盆会”,庆祝中元节不仅是为了拜祭死去的亲人,对佛教徒来说,这也是纪念目莲的日子,藉以表扬他的孝道。
目莲救母的故事是出自《大藏经》,根据《大藏经》的记载,目莲在阴间地府经历千辛万苦后,见到他死去的母亲刘氏四娘受一群饿鬼折磨,目莲用钵盆装菜饭给她吃,菜饭却被饿鬼夺走。
目莲向佛主求救,佛主被目莲的孝心感动,授予盂兰盆经。
目莲按照指示,于七月十五日用盂兰盆盛珍果素斋供奉母亲,挨饿的母亲终于得到食物。为了纪念目莲的孝心,佛教徒每年都有盛大的“盂兰盆会”。
而道教徒相信,从农历七月初一起,阴间打开鬼门,放出孤魂野鬼到人间来接受奉祭。人间为了免受鬼神的干扰伤害,便在七月十五日设“中元普渡”,供奉食品及焚烧冥纸以安抚那些无主孤魂。
“行啊,那你明天带我去白鹤寺瞧瞧吧。”李月季想着明天给铺子里的员工放假,自己也好歇一歇,赶巧许惊云有空,那便去外头瞧瞧玩玩吧。
谢氏看着她娘曾氏在院子里晾晒早上洗的衣服,便想起自己昨日走的匆忙,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拿几件,就抱了孩子回去了娘家。
这会子她已经给儿子许文昌喂过奶了,便打算回婆家去拿自己换洗的衣服,再给儿子拿些换洗的尿布。
“娘,文昌刚睡下,你帮我看一下他,我回去拿换洗的衣服,一会儿就回来的。”谢氏临走前跟曾氏报备道。
“那你快去快回,我还要照顾慧哥儿呢,一人弄两个孩子可忙不过来,对了,明个是中元节了,你回去的话,瞧瞧你家有没有西瓜,有的话,你记得带两个回来。”
曾氏停下手里晾晒衣服的动作,扭头看了一眼谢氏说道,在大齐国,中元节又称瓜节,祭祀的时候,贡品里西瓜必不可少。
中元节的饮食一般是包子、水饺、馒头,饭后吃苹果、梨等时令水果。
谢氏嗯了一声,就疾步走了出去,往红土村的家里赶去。
今个许惊雷没在家里,一早给他娘岳氏做好了早饭,就托隔壁邻居边氏家里做了午饭和晚饭去端给了躺在床榻上的岳氏吃。
边氏起初答应的不甘不愿的,她想她又不是闲人,但是毕竟是金乡邻银亲戚,这自家往后若有什么事儿要麻烦隔壁许惊雷家呢?
许惊雷见边氏答应帮忙照顾他娘岳氏后,他快步奔去张屠户家割了两斤猪肉,直接送去了边氏家表示谢意。
边氏只比岳氏小一岁,她的两个儿媳的肚子非常的争气,两人都生了男孩。
平日里,边氏和岳氏的乡邻关系处的还不错。
“大缸媳妇,你去咱菜地里采五根丝瓜下来,今个做丝瓜炒鸡蛋,我记得你隔壁的岳婶喜欢吃丝瓜炒鸡蛋的。”边氏对大儿媳张氏说道。
边氏的大儿子叫许大缸,他今年二十岁,娶妻张氏,张氏是象鼻村人氏,今年十七岁,生有一子,叫许聪。
“婆婆,鸡蛋不是要攒着卖钱吗?”张氏有点诧异婆婆突然变得大方了。
“反正用两个鸡蛋炒一下,估摸着也够了,行了,你快点去采丝瓜吧。这晌午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边氏对张氏说道。
边氏对自家大儿媳是非常满意的,长的好看不说,还很贤惠,女红也是极好的,还给她生了个宝贝孙子,还很孝顺她。
张氏拿着簸箕奔去了自家后院的菜园子里去摘丝瓜。
谢氏跑回婆家的时候,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了。
她先去土灶房看看有没有解暑的西瓜,还别说,真的有,那是许惊雷给他娘备下要吃的五只大西瓜。
从砧板上拿起菜刀,菜刀过水洗了一下后,她开始用菜刀切西瓜。
那边岳氏在自己屋子里听到土灶房那边有动静,她还以为是许惊雷回来了,所以她一边怀疑一边高兴的喊道:“二郎……二郎……”
但是她没有听到许惊雷应答的声音,她以为家里来了贼,可一想家里也没有啥贵重的东西,那贼来了也白来。
谢氏拿着木勺子把半只西瓜挖了吃,没过一会儿就吃光了,只剩下西瓜皮了。
只是她还听到婆婆岳氏在喊二郎二郎的。
谢氏皱了皱眉,一看这些西瓜都很大呢,她等下要拿大篮子装西瓜了,明个可是中元节,要祭拜祖先来着。
等等,中元节!
她的大弟妹耿氏死了。
而她的婆婆岳氏似乎很排斥提到她大弟妹耿氏的死。
忽然谢氏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刻意的去自己屋子里换了一件素白的裙子,头发披散开,然后在岳氏的窗前来回的晃动,再捏着嗓子轻轻地呜咽了几声。
“这家里不是没人嘛?怎么有哭声?”岳氏自己有点害怕,手里捏着床柱的一角,嘴巴里还在嘀咕着。
“呜呜……慧哥儿……慧哥儿……”呜咽的女声喊着慧哥儿的名字。
只一会儿这尖细的女声就不见了,倒是把蜷缩在床角的岳氏给吓了一跳。
有人喊慧哥儿?慧哥儿不是谢氏娘家大弟妹家的孩子吗?等等,谢氏娘家的大弟妹不是已经跳河自尽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她能听到耿氏的哭声。
对了,今天好像是中元节,据说那些被关起来的鬼魂都会在今日中元节这一日被放出来的。
那……那刚才的女人哭泣声,莫不是耿氏的鬼魂来了?岳氏心中顿时觉得忐忑不安,更多的是害怕。
“谁……谁……谁……是耿氏吗?你可别来找我!是你自己要去跳河寻死的!如来佛祖保佑,观音菩萨保佑……”岳氏害怕的口中念念有词,差点儿要把所有的菩萨名字给念了一遍呢。
噗嗤!
谢氏猫着腰躲在她轩窗外头,心中暗暗好笑,心道,原来老虔婆还那么胆小呢。
谢氏担心有路过的村民看见自己在装鬼吓唬婆婆,赶快进自己屋子里去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裙子出来,再把包袱背在身后,另外又用大竹篮子装了两个大西瓜才走。
谢氏走出婆家后院的时候,隔壁张氏喊了她一声。
“这不是文昌他娘吗?怎么背着个包袱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张氏热络的和谢氏打了招呼。
“我能去哪儿啊,哎呀,我侄儿生病了,我娘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不我过去帮忙带带,昨天我走的匆忙,今天就自回来收拾了衣服,不跟你扯了,我娘还等着我给她做晌午那顿饭呢。”
谢氏平淡的口吻说道,她其实心中是羡慕张氏过的好日子的,张氏自从嫁过来后,相公体贴,公公婆婆好说话,娘家家境殷实,她的嫁妆也多,还好命的生了一个儿子,这张氏见谁都笑呵呵的,好像不知愁滋味的小孩子。
张氏见她说完也不等她说话拔腿就跑,她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道怪不得当婆婆的岳氏不喜欢谢氏,因为在她张氏的眼里,这谢氏就不是个拎的清的人。
张氏采了丝瓜回去后,跟她的婆婆边氏说了自己碰到岳氏的二儿媳谢氏的事情。
“她都把她婆婆害成那样了,她竟然还有脸回来收拾衣服!”边氏听了张氏叙述经过,翻了个大白眼,不屑道。
“婆婆,那是她婆婆自己也不好,怎么能在儿子儿媳还没有和离的情况下,去找媒婆说亲呢,这不是明白着坑人吗?婆婆啊,我觉得吧还是你最好,你看放眼整个村上,我们家就是婆媳关系相处融洽,妯娌和睦,哪里像隔壁岳婶家,三不五十的来个吵闹的戏码啊。婆婆啊,你说是不是啊?”张氏吊来井水,先将丝瓜刮去皮,再用井水清洗干净,切成片装入盘中待用。
边氏在一旁给大儿媳张氏拉风箱。
婆媳俩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议论着隔壁岳氏家的破事儿。
“还不是你和你二弟妹孝顺我啊,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嘿嘿……”边氏很是自豪,旁人都在操心婆媳关系不好相处,就她和两个儿媳的关系融洽的很。
边氏还记得有一次生病了,大儿媳张氏和二儿媳钟氏一起轮着伺候她,简直是任劳任怨的,就跟亲生的女儿差不多呢。
但是反观岳氏,岳氏不也有个女儿吗,嫁去了集味村,但是并不常来看望岳氏。
如今岳氏躺在床上了,她也没有瞧见雪娘回来瞧过岳氏一眼。
如此一对比,边氏顿时觉得自己很幸福,有时候,人是在对比之中感受生活的幸福的,恰好,边氏就是属于这种人。
晌午,边氏见大儿媳张氏张罗好了一桌好菜,她就拿食盒每样一些都给装了起来,亲自送去了隔壁许惊雷家。
岳氏瞧见热气腾腾的饭菜,心中很是感激,拉着边氏说了很多话,末了还给她说了自己刚才可能有听到鬼的声音。
“哎呀,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魂呢,我看你肯定是睡糊涂了吧!”边氏闻言哈哈大笑。
“怎么可能呢!我真的有听到的……”岳氏还说自己肯定听到了鬼哭声的。
“二郎他娘,你肯定是一直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了,听到风声就以为是鬼哭声了,你啊真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啊。”边氏对岳氏笑道。
其实边氏心中想到一个可能性,刚才自己的大儿媳张氏跟自己说过的谢氏回来拿衣服的事情,会不会刚才那个什么女鬼的哭声是谢氏假装的?
可是她又不能确定,所以她干脆没有提及。
“难道真是我老了?”岳氏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听错。
“好了,老姐姐,你快点趁热吃饭吧,我家大缸媳妇烧的菜还蛮不错的呢,可能比你家大郎媳妇的手艺差一点儿,但是你就将就将就吧。”边氏笑着催促道。
“好的,那你吃了吗?没有吃的话,你先回家去吃饭,吃好了过来收碗筷吧。”岳氏点点头笑道。
“嗯,你多吃点,如果不够,我等下再盛饭过来!”边氏也不在她屋子里呆了,临走前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给我盛的饭菜够我吃了。”岳氏看着有自己喜爱吃的丝瓜炒鸡蛋,土豆烧肉,炒青菜,青椒肉丝,她已经很满意了。
边氏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出了许惊雷家,一回到家就和大缸媳妇张氏说起了自己听到的稀奇事儿。
“婆婆,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按照谢氏那小心眼,她也许真做的出来呢!”张氏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心道谢氏可真逗,居然想出来用装鬼去吓唬她婆婆。
“不过,也不能怪你岳婶不喜欢那个谢氏,要我说,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当我的儿媳妇,懒的都出虫子了,在家啥活也不干呢。”边氏用汤勺舀了丝瓜炒鸡蛋给大儿媳张氏吃,又拿汤勺舀了土豆烧肉给二儿媳钟氏吃。
大儿媳张氏性格开朗,能说会道的,二儿媳钟氏是个闷葫芦,不善言辞,但是对婆婆边氏很是孝顺,和大嫂张氏的关系也很好。
“婆婆,你放心吧,我和二弟妹绝对不会做这么恶心的事儿来吓唬你的。”张氏噗嗤一声笑了,又道。
“对的,婆婆,我和大嫂可没有那么无聊。”二儿媳钟氏难得开口,但是说的话还是婆婆边氏爱听的。
且说谢氏回去娘家之后,把两个大西瓜带去后,她娘曾氏高兴的直说这两个西瓜大,肯定很甜很好吃。
谢氏也不接话,就去她房里看看许文昌有没有醒来?
见许文昌踢了被子,露出肚脐眼了,气的谢氏暗骂老娘曾氏只顾自己孙子慧哥儿,不管外孙许文昌。
谢氏闷闷的帮许文昌盖上薄被后,把包袱里的衣服整理在柜子里,许是她关门的动静有点大,倒是把许文昌给惊醒了,只听许文昌哇的一声给哭了出来。
那边慧哥儿听见许文昌哭,才刚睡呢,被许文昌的哭声吵醒了他自然也睡不着,立马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曾氏刚还把淘好的米放在锅里呢,咋一听见慧哥儿哭声,忙焦急的跑了出来,急忙去抱,心肝宝贝的哄着喊着。
“谢茉莉,你不能手脚轻一点吗?瞧瞧你这一回来把两个孩子都给吵醒了,看今个晌午这顿饭还有没有的吃?”曾氏气的把谢氏的全名都给喊了出来。
“娘,你别发火了,要不,你来看孩子,我来做晌午的饭行不行?”谢氏气道,这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个分贝。
“你?难道让一大家子全吃夹生饭吗?你来抱慧哥儿,我做午饭,反正文昌那孩子乖巧,不用怎么哄就会停止哭声的。”说完这话,曾氏就把大声哭吼的慧哥儿往谢氏的怀里一塞,转身就跑去了土灶房。
“娘……我爹呢?大弟二弟呢?”真是的,难道她一人要一起带两个孩子吗?
“你爹下地干活去了,你大弟二弟都出门了,要晚上才回来呢。”曾氏的大嗓门声音从土灶房那边传了过来。
“呜哇……呜哇……呜哇……”两个男孩子的哭声一个比一个响亮,哭的谢氏六神无主。
谢氏才不乐意抱慧哥儿呢,到底儿子比侄子亲,所以她直接把慧哥儿往床上一放,而是去抱自己的儿子许文昌。
许文昌被谢氏一抱,再吃到了奶水,立即停止了哭泣,那边慧哥儿见没有人搭理自己,那就哭泣的更凶了,呜哇呜哇的哭个不停歇。
这么热的天气,孩子不包尿布了,直接穿个小开裆裤就好。
此刻慧哥儿华丽丽的尿湿了草席,加上本身燥热,很快有尿骚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曾氏在土灶房烧一道炒青菜也不定心,她实在是太挂心宝贝孙子慧哥儿了。
当她炒好青菜再次听到慧哥儿的哭闹声后,心急如焚的跑进了屋子。
当她瞧见谢茉莉只顾给自己的儿子许文昌喂奶,而让侄子慧哥儿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而且他尿湿了裤子,谢茉莉也不帮侄子换下干净的裤子,这下可把曾氏气坏了。
曾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着谢氏骂道:
“死丫头!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瞧瞧慧哥儿都尿湿裤子了,你也不知道给他换上吗?这孩子若着凉了感染了风寒,又得花钱请郎中开药方的那得多浪费钱啊!你怎么那么自私呢!这慧哥儿又不是外人,可是你嫡亲的侄儿,你怎么就不伸手帮他换条干净的裤子呢?”
“娘,你别老责备我,刚才我回去的时候,这文昌一个人睡在屋子里呢,被子被他踢掉了还没有人帮忙盖上,如果文昌生病了,你女婿还不得骂死我?再说了,慧哥儿只是尿了一下,我这马上把文昌喂饱了,我就马上会帮慧哥儿换干净的裤子的,你用的着这么指责我吗?”谢氏气的反驳道。
哼,她就是不高兴帮那小崽子换,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还有理了?怎么心肠这么坏?你真是我的亲闺女吗?我是你老娘,说你几句怎么了?你把你婆婆推的受伤了,你是不是也想把你老娘我也推一次试试看啊?”曾氏一边拿了干净的小开裆裤帮哭泣的慧哥儿换上,一边扭头吐沫横飞的指责起谢氏来。
“娘,我心肠怎么坏了?我不过是想等一会帮慧哥儿换裤子罢了,你就在这边对着我叽叽歪歪的个没完没了!”谢氏不满的斜了她一眼说道。
“你这脾气好改一改了,别到时候又被你那个恶婆婆嫌弃。”曾氏没有想到自己当娘的数落亲闺女几句,换来她好几回顶嘴,可把气的。
“她嫌弃她的,我说我的,我做什么顺着老虔婆啊。”谢氏说道。
“我还有一道白菜炒猪肝还没有炒,你这次可要给我好好的看着你侄儿,听到没有!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曾氏瞧了瞧土灶房的方向,担心谢氏不管慧哥儿,只得抛了一句狠话。
“你放心吧,这是我亲侄儿,又不是外人。看在大弟的面上,我也得好好照管他,娘,你说是不是啊?”谢氏撅嘴答应了,显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曾氏见她说的还算诚恳,便放心的去了土灶房准备炒白菜猪肝。
谢氏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慧哥儿,皱了皱眉,将慧哥儿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竖着头抱了起来。
曾氏不放心,她在土灶房里炒了几铲子菜之后,又匆忙跑了出来,瞧瞧谢氏有没有偷懒,或者有没有不管慧哥儿?
谢氏自然了解曾氏的想法,所以她这次表现的很认真。
翌日清晨,外边的雨仍淅淅沥沥的飘着,看着旁边睡得安稳的许惊云,李月季轻手轻脚的越过他的身子,谁知对方一个转身,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被下,眼睛倏然睁开,偏头看着她骑在他身上。
“你醒了?”李月季翻身下床,看见他睁开眼含笑着看向她,他那俊逸的外表让她看痴了,心中有个声音响起,这么个大美男是自己老公呀,赚到了!赚到了!
他炙热的眼神让她的一张俏脸微微泛红。
“天亮了?”他侧身瞧着窗外正嘀嗒的雨水,他拍了拍脑袋,昨晚贪凉,没有关窗呢。
他又道:“娘子,今个下雨,天凉,我还要带你去白鹤寺看盂兰盆会呢,只是山上风大的,你待会儿一定要多穿点!”
多穿点?这么热的天!她最想穿短袖来着,可是这里是古代啊,她若惬意无所顾忌的剪掉袖子,会不会被人骂没有羞耻心啊?哎,苦逼的穿越啊!
只是李月季这个时候哪有时间回答?
嗖的一下跑去了茅房的方向,刚刚脚一沾地就感觉下腹处热流涌动,她竟忘了小日子迟来一日了,裤子沾了一些,她脱下等许惊云送了一条干净的亵裤过来换。
下一瞬,许惊云再贴心的送来了她自己缝制的姨妈巾,这是她初穿越来古代后,来了大姨妈之后,弄的亵裤脏了一条又一条,她自己按照现代的姨妈巾的样子给依葫芦画瓢做了一些重复利用的姨妈巾。
算着日子感觉要来的时候,她就在茅房的隔栏间放上一两条做备用,每次来的时候,许惊云竟也知道不让她碰冷水,更别提进土灶房烧菜了。
有那么几回她来了大姨妈不烧菜,她还曾经被婆婆暗地里说她娇气来着,但是许惊云都会对她极尽呵护的,彻底的维护自己,帮着劝说婆婆呢。
有时她的大姨妈啊来得不准了,他又欢喜又忧愁的模样惹的她真是哭笑不得。
“娘子,肚子还疼吗?疼的话,我马上去回春堂药铺去请张郎中给你开药止疼。”许惊云担心她,忧心忡忡的问道。
“有一点点疼不碍事的,我能坚持的,相公,我想吃红糖姜汤。”李月季娇滴滴的说完这话,人已经从茅房里出来了,此刻,她觉得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好,我马上去做,真的不需要去药铺买止疼药煎吗?”许惊云看着她略显苍白的神色,发愁道,他恨不得她的大姨妈来到他的身上,他替她疼。
“相公,每个女人都是每个月疼那么几日,坚持一下就过去了,你别大惊小怪了行不行。”
李月季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娇宠老婆的毛病真是让她心生欢喜,突然觉得穿越到这破落的古代也不是多么糟糕,起码有疼爱自己的老公和乖巧懂事的宝贝女儿,嗯,不错,不错。
村里也有妇人有痛经的毛病,都是自己去田野里找益母草回去熬水喝,穷的更是没讲究,来了大姨妈还照样要下田干活,自己这算好的了,许是生过芳姐儿的缘故,来的时候也不是特别的疼,听说有人痛经疼的能满地打滚。
赵氏在土灶房见许惊云在细心的熬红糖姜水,晓得定然是李月季的小日子来了,便笑着去帮他找来了益母草,她建议把益母草放在红糖姜水里一起熬煮,她说若李月季喝了感觉会好些的。
许惊云连忙把益母草收了下来感谢她。
此时雨停了,天空放晴了。
赵氏说今个既然铺子歇业,那她要和她相公钱木头带着小嫣然去寺庙看看盂兰盆会了。
邵阿狸的老母病了,昨晚就跟李月季请假回去照顾他老娘了,所以这铺子今日歇业的牌子一挂,屋子里现在可安静了。
因为李月季身子突然不舒服,许惊云只能取消了去白鹤寺的行程,在美味多点心铺的后院陪着李月季说话解闷。
“娘子,咱们今晚去放荷花灯,好吗?”好像自从开了美味多点心铺,自己和娘子忙的不得了。
“那芳姐儿怎么办?”李月季闻言知道许惊云这是想过二人世界了,便笑着反问他道。
“瞧我,倒是忘记咱们宝贝闺女了,这样吧,晚上咱们带她一起去放荷花灯。”许惊云皱着眉头说道。
“嗯,好啊。”李月季高兴的让许惊云低头,然后她伸手勾住了许惊云的脖子,让许惊云的俊脸贴近自己的脸,她红着小脸主动在他的俊脸上印了个红唇印,可把许惊云高兴的跟傻子似的。
因为李月季很少主动这么和他亲昵的。
“今个晌午咱们包饺子吃。”大齐国的中元节的风俗是吃饺子。
“好的,我想吃韭菜猪肉馅的。”李月季眨了眨漂亮的双眸,嫣然一笑道。
“行,娘子还想吃啥?我都努力去办到。”许惊云伸手去摸了摸李月季的额头,宠溺含笑的眼神看向她,眼底充斥着蚀骨绵长的深情。
“只要韭菜猪肉馅的,你多包点,下午芳姐儿下了闺学回来也是要吃的。”李月季摇摇头,解释道。
“娘子的命令要服从,小的遵命!”这话说完,许惊云笑着俯首在李月季的额头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
“哎呀,口水好多,真是讨厌!”李月季娇嗔道,其实心中可甜蜜了,她总觉得自己和相公好像在谈恋爱似的甜蜜呢。
“我知道,娘子是在表扬我,娘子的意思是说我讨人喜欢,百看不厌,上次娘子你说梦话的时候可是还说我是超级大美男呢!”许惊云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她……她有说梦话的习惯吗?他这是在诓骗自己吗?不过,她是觉得他是超级大美男啦,不,还是超级男神,她好喜欢好喜欢他的。
“你别骗我,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做这么丢脸的事情,她肯定没有说过。
“娘子,那么男神是啥意思?娘子你半夜三更说梦话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只是心中知道了,不告诉你罢了。娘子,你说我是男神,那是啥意思?算不算夸奖我的?”许惊云伸手拉住了李月季的小手,想让她好好的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回答他的问题。
“是夸奖你的!”李月季闻言一张小脸更是红的娇俏的如盛开的红牡丹花了。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忙埋首在自己的膝盖上。
“娘子,那你是我的女神。”男对应女,那他改个字就是夸奖自家娘子了,他嘿嘿笑道。
“你还真是聪明睿智,改的真快,行了,你娘子我想吃饺子了,你快去包饺子啦。”李月季伸手不客气的推开他,可他还不想放开她,他抱着她,又在她白皙的颈窝里啃咬了好几下,方才意犹未尽的起身。
“娘子,我从今日起要受好几日煎熬了,哎。”许惊云意味深长的比了个他的某个重要部位,戏谑道。
“你烦不烦啊!真是……真是……你赶快去包饺子啦!”怎么可以那么坏,偏偏她该死的喜欢他,她娇羞的朝着许惊云扔了一个枕头。
许惊云转身好脾气的捡起,然后哈哈大笑的走出房间。
晌午,许惊云下了两人份的饺子,两人沾着酱油吃了饺子,味道还是蛮不错的,起码李月季觉得他的饺子馅拌的非常合她的口味呢。
中元节以锡箔折锭,沿路焚化,谓之结鬼缘,昨个李月季抽空把锡箔给折好了,本来她不会折的,那次跟着婆婆岳氏学会后,她折起来的速度是很快的,一个时辰折一刀半锡箔没有啥问题的。
中元节祭拜时,会在各水域先放流灯火,迎接到来的亡魂,帮亡魂照路,邀来同享香火,号称“水灯”。
多是以纸糊如宫殿形,中有蜡油点火,内有一置彩色三角形纸旗,号称“普渡旗”,该旗以毛笔写上“庆赞中元”、“广施盂兰”、“敬奉阴光”、“冥辉普照”等“中元敬语”字样,并写上自己的姓名,让亡魂知晓是哪家檀越所供奉,也有直接写在灯上而不用旗者。俗谓水灯漂浮愈远,该施主愈得庇佑。
照佛门的盂兰盆会仪规来看,放河灯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节目,并不显得多么要紧。
而在民间的中元节民俗活动中,放河灯则是比较重要的。河灯也叫“荷花灯”。
荷花灯一般是在底座上放灯盏或蜡烛,中元夜放在江河湖海之中,任其漂泛。
放荷花灯的目的,是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所以放荷花灯这件事是件善事。
李月季本来还以为放荷花灯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在听了许惊云说是普渡水鬼什么的,立马没有多少兴致了,所以在放走荷花灯之后,就借口说身子乏了想回去歇着了。
倒是芳姐儿对于街上小贩们卖的什么糖葫芦,吹的糖人,捏的小泥猴等等,她高兴的不得了,还不舍得回去呢。
但是爹娘都要回去,她也只能悻悻而归。
曾氏把锡箔折好之后,要去红土河边祭拜死去的大儿媳耿氏。
曾氏想喊谢大牛一起去祭拜,但是谢大牛因为耿氏的出轨,冷冰冰的拒绝了,曾氏只好一个人去祭拜,快速的烧了一些纸钱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
岳氏因为昨晚被谢氏假装的白衣女鬼的哭声吓的一夜未睡,这第二日白天正好是中元节,她吃了晚饭,下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了晚上,她反而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觉得自己耳边时时刻刻能听到那白衣女鬼的哭声,吓的她啊啊啊的连声凄厉的尖叫着。
声音很大,以至于许惊雷在屋子里听了,立即下了床榻,披着外衫,急匆匆的跑过来砰砰砰的敲门。
“娘,出啥事情了?”许惊雷的耳朵贴着门板,担忧的问道。
“二郎,你快进来,快些进来帮我赶走耿氏的鬼魂。”岳氏催促道。
“耿氏的鬼魂?”许惊雷闻言唇角抽了抽,他奇怪的嘀咕了一声,但是还是马上推开门进屋了,疾步走到岳氏跟前。
“我……我真的听到了她……她在咱家的堂屋里哭啊,哭的很可怜的……”岳氏颤抖着肩膀,吓的哭哭啼啼道。
“娘,今个是中元节,虽传说那些鬼魂会回来,但是也只是传说而已,你是人,还怕鬼做什么?再说了,你活着的时候又没有亏待那耿氏,你有什么好害怕的?真正应该怕耿氏寻仇的是谢家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许惊雷闻言唇角猛抽道。
“可是……二郎啊……我……我还是好害怕……”岳氏这个时候胆子小的很,伸手拉着许惊雷的袖子说道。
“娘,我今个坐在你屋子里陪你,明个我去请道士来咱家捉鬼,你看行不行?”许惊雷还记得大哥许惊云说起过今年过年那会岳氏因为害怕躲在了桌子底下什么的,如果这家里真是有鬼的话,还是必须请道士驱邪呢。
“好好好,我看就得那样。”岳氏听到许惊雷这么说之后,终于放心了。
许惊雷坐在岳氏的床榻边,跟岳氏聊起了兄妹三人小时候的事情,时间在聊天中悄悄地流逝。
到了黎明时分,岳氏终于熬不住困意,脑袋一沾枕头,立马呼呼大睡了。
许惊雷次日一早真的去了黄花观请刘观主带着道士来家里做法驱邪,狗血什么的洒了一院子。到了傍晚,他才用扫帚清理干净,累的像一条狗似的。
岳氏这个晚上终于不再听到什么白衣女鬼的哭声了,而许惊雷也能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了,就是岳氏得知许惊雷花了一吊钱请道士来家里做法有点浪费之外,其他都是挺满意的。
隔了四日后是七月十九,许惊雷家隔壁的张氏进县城去赶集,路过李月季的美味多点心铺觉得有点儿饿了,她就进去买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吃吃。
两人也算是熟悉的乡邻,自然要叙上几句。
李月季听说婆婆岳氏受张氏家的照顾,她心中很是感激,特地让邵阿狸给张氏多加了几块鸭血,还有鸭肠,又上了一笼桂花糕让她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张氏见了一开心就把许惊雷的妻子谢氏可能装鬼吓唬她婆婆的事儿告诉给李月季知道了,李月季听了唇角猛抽。
然后她又说了许惊雷在中元节次日去把黄花观的刘观主请来做法驱邪的事儿说了一遍。
李月季刚才听了张氏说谢氏装白衣女鬼吓唬婆婆的事儿,她差点儿要说谢氏你特么太有才了!
你怎么不干脆把婆婆给吓死算了!这样大家好早点扯白布了,当然她是不会说的,纯粹是讽刺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她这极品婆婆多数时候待自己还是不错的。所以她也想好好的待婆婆好点。
做人要知足吧,既然婆媳之间能和平相处,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李月季在张氏临走前,又把铺子里卖剩下的四根花瓣棒棒糖让她带回去给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吃。
等许惊云下午去锦绣闺学接了芳姐儿回来之后,李月季把张氏告诉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许惊云听了。
许惊云听了哭笑不得。
“这二弟两口子真是……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主要是二弟妹太……太什么了!”李月季不知道该用词汇去说谢氏了。
谢氏的机灵劲儿如果用在做生意上,兴许她也能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吧?
两人正在美味多点心铺议论二弟两口子呢,谁知这个时候许惊雷过来了。
“大哥,我有事儿和你商量。”许惊雷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们两兄弟去天井里说话吧,这铺子里头有我和赵氏在呢。”李月季示意相公把许惊雷喊去天井里叙话。
“二弟,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呢?”许惊云好奇他的来意。
“我想把红土村的老宅卖掉了,想把娘接到县城住,县城那边的宅子,我已经看过了,和我的炒饭铺子离的很近,也就隔着两条街的距离。”
许惊雷是觉得自己在炒饭铺子和老娘之间来回的奔波着实太辛苦了,而且其中有两顿饭还要去麻烦隔壁边婶家,他真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那找到买主了吗?”许惊云闻言脸色微变,继而眼底快速的划过一抹幽深。
红土村出过大燕的战神许红土将军,传言他临死前让自己的亲信属下把他带兵打仗写的经验谋略谓之《奇兵之计》以及一张羊皮藏宝图给带回了红土村掩埋起来。
根据许惊云从暗部得到的消息,羊皮藏宝图很可能就在红土村,只是不确定在哪里。
有一次他听喝醉酒的许老根提及老宅的宅基地下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他只当是许老根想发财想疯了的梦话。
如今或许可以让辜轩以他的名义把许家的老宅给买下来。
“哪里有那么容易?我这不是在和你想办法吗?咱们那是乡下地方,又不是这县城,租赁个小铺子都那么贵的。”许惊雷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来找我是想问我借银子?”许惊云猜测他卖不掉老宅,便想问自己借钱了。
“嗯,大哥,你身边能借我多少就借给我多少吧,回头我赚了肯定还你的。”许惊雷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我身边也就两吊钱,肯定不够你在城里买座宅子的,其实你可以先租宅子住啊。”许惊云笑着摇摇头。
“大哥,你是秀才,认识的贵人肯定多,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好快点帮我把红土村的老宅给卖掉。”许惊雷觉得兼顾两头实在辛苦,况且他回去一趟红土村,时不时的还要碰到渣爹,弄的自己心情都不好呢。
“好的,二弟拜托我的事情,我自然会放在心上的,你就放心吧。”许惊云唇角微勾,含笑道。
许惊雷见许惊云肯帮忙,心中高兴,在美味多点心铺喝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再打包了一份桂花糕回去。
“相公,你二弟跟你说了啥啊?我瞧着他走的时候高兴的很呢。”李月季等许惊雷走了之后,笑着问道。
“他来是想跟我说要把红土村的老宅给卖掉了。”许惊云帮客人选择的葡萄果冻递给了对方,收了钱让她走了,方才侧身走到李月季跟前,回答道。
“卖老宅?婆婆她能答应?”李月季没有想到许惊云为了炒饭铺子想要卖老宅了。
“不答应还能干啥,她最疼二弟了,想必二弟会有法子说服她的吧,再说让她往后跟着二弟来县城享福,她有什么可拒绝的?”许惊云淡淡道。
“那二弟是不是已经把他的几亩地给卖掉了?”李月季猜测道。
“嗯,分家那会儿,他得的那几亩地已经卖了,他是说全卖给他家隔壁的张氏家了。”许惊云嗯了一声说道。
闻言,李月季吃了一惊,许惊雷居然卖了地!
“我觉得你二弟是个做生意的料。”李月季心道,许惊雷在未来一定是个如沈万三那样有远见的大巨富。
“他的野心不下于我。”许惊云很赞成李月季的说法,唇角弯了弯。
“那现在……他和二弟妹算是和好了吗?”李月季又问道。
“他和二弟妹和好不和好的跟咱俩没有关系,若是他休了谢氏,回头会有另外一个女人喊你大嫂,你也不用觉得奇怪。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能忍耐谢氏那一大家子到什么时候?”许惊云心中猜测二弟早晚会休了谢氏,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相公,这是你们男人的想法,我是觉得文昌还是要亲娘照顾比较好。”李月季噗嗤一声笑道。
不过,相公说的对,那二弟妹的娘家一大家子确实够让二弟他头疼的。
“娘子,不说二弟家的家务事了,你好久没有给我做红烧肉了,今晚给我烧一碗红烧肉吃吧。”许惊云见铺子里暂时没有生意,他笑着说道。
“成,那你现在去猪肉铺子去买一斤红烧肉。晚上我给你做一碗馋死人不偿命的超级好吃红烧肉!”李月季咯咯咯的笑道。
许惊云笑着颔首,把围在身上的围裙扔给了李月季,优雅的整了整袍角,风度翩翩的走出了美味多点心铺。
七月二十三日早晨,美味多点心铺才营业了一个时辰呢。许氏拎着篮子来买糕点来了。
于是李月季从许氏那儿听说了有关谢氏被谢大牛给撵了出来的事儿。
“你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李月季看向来她铺子里买桂花糕的许氏,狐疑的眼神瞄了她一眼,不相信的问道。
“哎呀,我还能骗你吗?你那二弟妹真是个倒霉的,她那娘家大弟谢大牛啊一点也不省心,去那什么赌坊赌输了银子就去许惊雷的炒饭铺子里去偷银子,后来被许惊雷铺子里的小二发现,许惊雷气的发话让人把谢大牛给用棍棒打了出去,可把他的老娘曾氏心疼的,谢大牛把自己对大姐夫许惊雷的怨气全撒在了他的大姐谢氏的身上,这不,谢氏被她的大弟谢大牛给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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