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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汪博渊
接下来的日子,汪晴晴带我去白金汉宫、大英博物馆、大本钟、伦敦塔桥、温莎古堡、圣保罗大教堂、海德公园转了转,大概花了半个月时间,有些地方我们去了两次,比如海德公园,我喜欢这里的静谧和空旷,坐在阳光普照的湖边,微风吹过,什么都不想,整个人彻底放空,呆坐一天就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后来我又去了国家美术馆、塔特美术馆、索恩博物馆,我在国家美术馆待了一周,每次都从住的地方乘坐双层大巴到底目的地,时常遇到下雨天气,撑着一把透明的塑料伞,走到湿漉漉的街道上,有一种安静从容的感觉。
六月中旬,伦敦连下三天细雨,汪晴晴带着我乘坐伦敦最时尚又好玩的交通——火车,去了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我们分别在这两所大学玩了半个月。
转眼进入七月,这里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并不炎热只是多雨,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我突然喜欢下雨的感觉,淅淅沥沥十分浪漫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丝小清新的味道,跟在国内遇到下雨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在国内,每次下雨我都会伤春悲秋,压抑难过,弄的人特别想哭,似乎很多不愉快的事都发生在雨夜一样。
这里的雨干净、清澈、甚至可以用无忧形容,跟我安静的性格很相符。
汪晴晴跟我打趣,问我,是不是国内有个叫我伤心的男人,而在伦敦只有叫我快乐的风景和人情。
我不否认,也许真是这样。
或者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又吃了不少昂贵的美食,开拓视野的基础上享受了人生,我渐渐……没有过分思念张元青了,顶多晚睡前不断地、想入魔了一样地想他。
不过还是老规矩,走一处地方看一出美景吃一次美食,我都会拍照,制成明信片,分成三份寄回国内。
汪晴晴知道我特别喜欢哈利波特,激动地抱着我又跳又笑,说她终于找到了知音,她哥哥总笑话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喜欢一些幼稚的东西,她觉得喜欢魔幻是女孩的天性,所以当即决定带我去格罗斯特大教堂的回廊、埃克赛特大教堂的中厅看看,哈利波特在那里取了不少景。
这两处我们连续逛了一周她并不过瘾,她又带我去哈利波特片场转了两天。
七月下旬,我们终于把伦敦大小街道熟悉了一遍,汪晴晴打算带我去法国游玩,这时,她突然接到学校电话,说研究生毕业论文有点问题,要她回去一趟。
汪晴晴这下犯难了,她要回学校那我怎么办,本想着带我一起去美国,但由于我没有美国绿卡,不方便随意更改签证,只能在欧洲游玩,美国我是去不了了。
就在我俩犯难之际,她接到汪博渊的电话,汪博渊说他在法国出差,问我们去不去法国玩。
汪晴晴突然松了一口气,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大概给汪博渊说了一遍,然后请汪博渊照顾一下我,叫他带我在法国转一转,然后送我回帝都。
我满以为汪博渊不会愿意,毕竟他出来工作又不是游玩,带着一个连英语都不顺溜的我在法国游玩肯定十分不便。
哪知汪博渊竟爽快答应了,还说后天早上来伦敦接我。
汪晴晴欢快地奉承汪博渊几句,从她半揶揄半玩笑的话中可以看出,她跟汪博渊的关系非常好。
“呐,我哥哥都亲自过来接你了,你不要害羞,放开了玩,我哥哥那个人闷骚的很,你不主动点他就会忽略你,这样我会不高兴的。”
汪晴晴挂了电话小手在我肩头拍了拍,好心提示,“我哥哥精通英文法文,长得虽不是顶级帅却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男人无法匹敌的,他学业有成事业顺利,并且单身多年,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反正又不叫你俩立马结婚,试一试怕什么。”
我笑了笑,拒绝她的好意,她却执意问我,为什么不愿意接纳她宝贝哥哥,她觉得她的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我不想把我跟张元青那段缠绵悱恻又令人心碎的爱情拿出来讲给她听,就叫时间慢慢愈合我的伤口吧。
而她不依不饶,把我逼急了,我嘟嘴说道:“晴晴,我还不到十八岁,你哥哥都二十六了,他大了我九岁,都可以当我叔叔了,我没有恋父情结,所以……”
“年龄不是问题!”汪晴晴迅速打断我的话,随之又悄悄凑了过来,那模样要多神秘有多神秘,我以为她要给我说些什么了不起的秘密,结果她说:“我听我哥哥的前女友说,他那方面特别厉害。”
随即给我比划了一下,很认真地给我说:“喏,这么长这么粗!厉害吧,心动吧。”
我觉得,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暂时无法交流。
“我哥穿泳裤的时候能把裤子戳个洞出来!”她一直给我证明她哥哥某方面十分强悍,我扼腕长叹,倘若汪博渊知道他妹妹如此……抹黑他,他会不会拧她两把。
七月的最后一天,王博涵在伦敦的绵绵细雨中出现,他穿着一身色彩亮丽的棉质休闲服,衣服的颜色粉蓝相间十分扎眼,穿他身上却很好看,从他露出来的结实小臂可以看的出来,他也是个爱运动的男人。
“哥,我走了,你照顾好平安。”汪晴晴去美国的航班比我们去巴黎的航班早了半个小时。
临走前她不断叮嘱汪博渊招呼好我,我知道她还有另一层意思。
我虽然年纪小,心理年纪似乎比她大多了,我看出汪博渊脸上的笑带着敷衍的意味,他对我这个负面消息缠身、莫名成了富豪女儿的人一点都不感兴趣吧。
但良好的教育跟沉稳的性格提醒他,不要把负面情绪表现出来。
而我,只是出来玩的,顺带叫他当我的向导,我对他没有一点意思,所以心态十分平和。
到了巴黎,汪博渊将我安排在埃菲尔铁塔附近的一处公寓里,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肃然耸立的埃菲尔铁塔,而另一侧正是夏悠宫,汪博渊这处公寓地理位置极好,估计花了不少钱。
我住在楼上次卧,他住在隔壁主卧。他叫我先休息一会儿,他正跟同事在楼下开会,商量如何拍摄一组时尚大片一样的写真。
法国人浪漫,巴黎被称为极具浪漫主义的梦幻之都,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出来看一看。
等我一觉睡醒,汪博渊站在门外敲门,他得了空可以带我出去转转。
都说巴黎最美的是夜景,一点都没虚夸,我觉得珠光宝气四个字可以用在巴黎的夜景上。
汪博渊问我先吃饭还是先逛一逛,由于睡觉前我吃了好几块这里的著名特产马卡龙,现在一点都不饿,便跟他说我们先去埃菲尔铁塔看看。
夜幕下的埃菲尔铁塔被灯光点缀的格外迷人,我发现他是个很会操心又细腻的男人,他提前订好了上铁塔的票,我们来了后不至于排很久的队。
站在铁塔上几乎将整个巴黎尽收眼底,塞纳河上吹来徐徐夜风,带走暑气和郁结,我的心情突然开阔起来。
汪博渊从背包里取出照像机,笑着跟我说:“我给你拍几张。”
“好啊,我喜欢走一处拍一处,晴晴有事离开,这事就交给你了。”我拢了拢留了两年多的长发,夜风吹来,似乎把我的头发吹乱了。
汪博渊应该有一米七八左右,不算很高,但穿了一双平底凉鞋的我不过一米六四,为了给我拍出最佳效果,他需要屈膝弯腰做出一些列可爱又专业的摄影姿势。
拍完后,他把那架小炮一样的照像机端给我看,“满意吗,假如不满意我重拍。”
当我看到照片时,才发现他过度谦虚了,他镜头下的我哪里是给一个稚嫩的小丫头拍照,完全拍了一组时尚大篇呢,我清秀娇小的脸庞跟身姿在朦胧的夜景中更为迷人、诱惑,乍一看我还以为是某位大明星呢。
“你的技术特别棒。”我把摄像机还给他忍不住夸赞。
他却谦逊一笑,“主要是你长得美。”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美国上大学时主修金融,研究生却是在法国上的,主修摄影。这个跨度有点大,但对于他这样的聪明人来说不算什么。
从塔上下来,我看到不远处有红黑皮肤的吉普赛人售卖一些小工艺品,我买了一朵手工编织的大朵橘红色花儿别在耳边,从兜里摸钱时,突然身后有人拧了一把我的屁股,我猛地惊了一跳,转过身去看到一张又黑又丑的脸。
“hey,whatareyoudoing!”我不满地往一旁挪了挪,面对肥壮的黑人,我还是有点怕的,然后四处寻找汪博渊的身影,周围全是人,各色各样的人,却没有汪博渊的影子,我顿时慌了,准备逃跑却被黑人拦住了去路,周围过客以为我俩在嬉戏并没人过分注意。
就在黑人说些我听不懂的法语且露出猥琐的表情,继续朝我动手动脚时,一瓶饮料从远处飞来砸在黑人的手上。
汪博渊迅速冲了过来,紧张地将我护在身后,用流利的法语跟黑人交谈,我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周身的气势不似刚才那般温和如水,微微张扬且冰冷的气场给外人证明,他是会发脾气的男人。
黑人似乎不把他放在眼里,突然伸长了手想摸我的脸,汪博渊迅如闪电般扣住黑人的大手,黑人吃痛五官都皱在一块,不晓得说些什么,语速很快,听那语气好像说了些求饶的话,他这才将黑人放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买水去了,就在二十米开外的零售店,我应该带着你一起去的,这两三年的法国的治安还算不错,没想到依旧叫你遭遇危险。”黑人及个别看客离开后,他真挚而诚恳给我道歉,我虽然惊魂未定,却没理由责怪他。
接过他手里仅剩的纯净水,我笑道:“这个我拿走喽,罚你这会儿没水喝。”
汪博渊又迅速举起照相机,冲我“咔嚓咔嚓”又是一阵狂拍,而我毕竟也是拍过MV的女生,很会摆造型,就站在吉普赛人的小商铺面前摆了不少造型。
“嘿,你们好,你们是中国人对不对?”这时走来一对情侣,把他们的相机递给汪博渊,“能不能帮我们拍几张?”
汪博渊好脾气地接过相机,“乐意效劳。”
在拍照过程中,他耐心地指导那对年轻的小情侣,建议他们如何摆姿势可以把照片拍的更好看。
小情侣看完汪博渊给他们拍的照片,激动地说他们之前在影楼拍的情侣写真都没这些照片好看。
然后那个男的执意帮我跟汪博渊拍几张,我本想拒绝,汪博渊却将自己的相机给了那个男的,之后他不容我拒绝,牵着我的手腕站在铁塔下面。
对我而言,他还有点陌生,而且突然站的这么近,我紧张的身体都僵硬了,汪博渊却跟我打趣,“怕什么,我又不会突然变身狼人,把你刚才拍照的心态拿出来。”
说完,竟趁我不备,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双手继续用力,又毫无压力地将我抛了起来。
我被他的怪力惊呆了,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情侣还相机时,男生朝汪博渊竖起来大拇指,夸道:“哥们,你力气真大。”
他却很绅士笑了一声,看了羞赫的我一眼,谦逊说道:“主要是她身材好体子轻。”
嘿,这人还挺会说话的,我笑着跟他对视一眼。
那位女生从兜里摸出一条手链,“我刚才在一个小商贩那里买的,说是施了巫,你带在你男朋友胳膊上吧,会保佑你们相爱一生。”
男生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迷信啊!”
我不好拒绝女生的热情,接了过来,汪博渊自顾自地拿了过去,顺势把那条花花绿绿还串着小铃铛的手链带在自己结实的手腕上。
“你怎么……把它带上了?你信这个?”那对情侣离开后我疑惑地问他。
他倒是随性,“不信啊,但人家的好意我们怎么忍心拒绝呢,说不定我们拒绝的小举动会影响人家整天的愉快心情呢。”
他确实是个善良体贴的好人。
坐在左岸咖啡馆里,我一边咬面包一边看男生帮我们拍的照,我的表情略显生硬,呆呆的像只呆头鹅,而汪博渊依旧器宇轩昂颇有领导风范。
但看到后面几张照片,我有点惊愕,这是什么鬼,因为夜景中的光线不比白天,照片中的我就是一个黑乎乎的肉坨坨,而站在地上的他,表情比较清楚,认真而从容,目光紧紧锁着我,膝盖微微弯曲双手保持接住我的姿势,并没把我的安危当成笑话。
其实,在他抛起我的那一瞬,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张元青,他以前经常这样抱我来,然后把我抛向空中再稳稳接住,他告诉我要相信他,不要害怕。
也许,汪博渊抛我的时候,我产生了错觉,把他当成了张元青,所以我忍不住笑了。但假的就是假的,所以照片中的我,只是一个黑乎乎的肉坨坨,连照相机都记载不了我自欺欺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