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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棠...呜...馨棠......”
穿着睡衣的小男孩拖着泰迪熊在走廊上大哭,啪嗒着拖鞋冲进尽头的房间。
屋外电闪雷鸣, 五岁的裴唐吓得不轻, 偏偏父母都不在家, 只能寻找姐姐以求安慰。
裴馨棠常年病弱, 夜里睡得也不安稳, 早在他第一声哭喊传来时就醒了, 这时正靠在床头温柔地注视着他。
“馨棠...我害怕......”男孩抹着眼泪爬到床上去。
少女轻笑着伸手把他搂进怀里,替他掖了掖被子,“你可是男子汉啊,还哭鼻子, 丢不丢人?”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头发安慰, “睡吧, 姐姐在这里陪着你。”
裴唐觉得很安心,整个人埋在姐姐怀里委屈道, “为什么爸爸不让我和你一起睡?一个人睡觉好可怕!”
小时候因为裴唐怕黑, 一直都是跟着姐姐一起睡。后来因为长大些了, 加上裴馨棠身体越来越不好, 就让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你现在长大了,怎么能天天和姐姐睡一起?”大他七岁的裴馨棠从小看着他长大,疼他得紧, 说话也温温柔柔地,姐弟俩感情很好。
“那我宁可永远不长大!”他仰头看着她,眼睛水汪汪地, “我想天天和馨棠在一起!”
听到这么幼稚的宣言,她心头一暖,露出个温柔的笑,“好了,快睡吧。”
于是他就在她怀里进入梦乡,梦里她牵着他走在繁花似锦的小道上,两个人笑着越走越远。
“馨棠,我最喜欢你了!”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是的,从小裴唐最喜欢的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自己的姐姐。
虽然姐姐不能像别人一样陪他跑跳,但是她也会一直陪他玩。
她会在他开心的时候露出好看的微笑,会在他难过的时候哄他,会在爸爸妈妈责备他的时候义无反顾地保护他......
他的姐姐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也一天天长大,而馨棠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某一天他放学回家,特地买了她最喜欢的抹茶蛋糕给她,就在兴冲冲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却正好撞见裴父裴母在和医生谈话。
“医生,我女儿身体怎么样了?”刚刚四十岁的男人被爱女的病折磨得头上生了银发,此刻的表情有些惶恐。
“裴先生,小姐的状况不太好啊!”医生拎着医药箱,愁容满面道,“现在最好的打算是立即手术。但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手术了。”
闻言,在政坛叱咤风云的男人一瞬间像老了十岁,颓废地伸手扒了扒头发。裴母默默捂住眼睛,无声地流泪。
另一边偷听的裴唐也失落地垂下了头,手里的蛋糕变得沉甸甸地。
头顶突然一重,他回头,就看见脸色苍白的裴馨棠笑眯眯站在他背后。
见他看过来,她勾起发紫的唇瓣,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牵着他从另一边楼梯绕进屋子。
“怎么了?一脸丧气?”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她表情不变地看着他。
裴唐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见状她也不说话了,默默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蛋糕,故作惊喜道:“是给我的吗?”
他还是不吭声,眼眶红红地。
知道原因,她轻轻叹口气,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搂进怀里。
“小逸,你知不知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把他抱在腿上,抚着他的头发开口,“是及时享乐啊!只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不留遗憾就够了。”
“...可是我不想让你死掉。”
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鼻音,委屈得紧。
裴馨棠又是一笑,“我不会死掉,只是变成星星到天上去了。”
小时候每次他这么担心,她就会这样告诉他。不过随着他年龄增长,这样的劝慰也越来越不管用。
见他还是没有释怀的意思,她索性不说了,拆开蛋糕两个人分吃起来。
甜蜜的滋味弥漫口腔,裴唐却觉得眼睛鼻子都很酸,他只能默默忍着眼泪,一口接一口地吃下去。
裴馨棠看见他的模样,微微勾唇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垂首瞬间,眼眶也湿润了。
她也想活下去,可是这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接下来的日子裴馨棠一改以往文静的作风,天天带着裴唐到处玩,做了很多她一直想做却没有机会做的事。
除了裴唐傻傻以为是她身体好起来了,其他所有人都明白原因。
所以等到裴唐生日那天,不知情的他立刻就提议去她一直想去的野外郊游。
父母的犹豫和担忧他都不明白,甚至为他们不愿意满足这个愿望而大吵大闹。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
坐在车里的时候,他从副驾驶转头和馨棠一起唱歌,她靠在母亲怀里看着他,笑得灿烂无比。
“馨棠,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溪边玩吧!”他兴致勃勃地提议,“你还从来没去过!”
她微笑着点点头。
一切看似美好,以至于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小逸,姐姐爱你。”
半晌之后,她静静看着他,突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裴唐莫名有些心悸,抬头也看着她认真道,“馨棠,我也爱你。”
她又笑了笑,动了下身子躺在母亲的腿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
这个时候裴母似乎意识到什么,疑惑地叫了她一声,“馨棠?”
这次她没有回应,只是睁着双眼,唇角含笑。
接下来的事情裴唐都记不清了,他唯一有所反应就是到了医院抢救之后,医生走出手术室沉痛的宣告——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如果再早一小时送到医院,馨棠或许是有救的。但当时他们在远离城市的郊区,根本赶不回去。
白布盖在她身上,她当着他的面被推走,除了恐慌和懊悔涌上心头,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如果没有去郊游就好了,馨棠就不会死了。
是他害死她的。
“都是你们说要去什么郊外!!她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行你们为什么非要去!!!”
葬礼上的裴父失去风度,流着眼泪冲同样痛哭的裴母大吼。
裴唐穿着身黑衣,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棺材放下土地,耳边一切都变得遥远,只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的。
馨棠的所有回忆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流下眼泪,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了何谓失去和离开。
原来离开是这么痛苦的事,好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之后,裴父出于迁怒,对他和母亲愈发冷淡,甚至于在外花天酒地,对家人不闻不问。
裴母什么都没说,但他无数次看见她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坐在卧室拿着全家福默默抹泪。
...馨棠...你快回来吧...
他无数次地在心底哀求。
看看你走了之后,家里变成什么样了啊.....
又一个夜里,他偷偷进了她的房间,一切如初,只是没有她了。
翻开她的日记,他看了很久才明白,原来她并不是表现出来那么快乐,她的文字里尽是遗憾和痛苦,她只是习惯了掩饰。
明明是世界上最喜欢的姐姐,他怎么会没发现呢?
悲伤在这一刻才像出了闸的洪水一泻而下再难以承受,他慌乱地找到母亲想获得安慰。
裴母那天喝了酒,抱他的时候很重,让他很疼。
“明天妈妈带你去改名字好不好?”她没听进去他的话,只絮絮叨叨这么重复着,“好不好啊小逸?啊?馨棠?”
“...妈妈,我是裴逸啊...”他有些害怕,低低叫着。
啪——
裴母狠狠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接着又泪流满面地抱住他,“你就是馨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馨棠!!”
裴唐,赔棠,他们要他代替她活下去,向她的死赎罪。
少女温暖的怀抱和此刻母亲冰冷粗暴的触碰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疯狂地思念她。
与此同时疯长的还有一个绝望的念头——
既然如此,为了馨棠活下去也很好,她是他的信仰,他为了她生活,这样就永远不会失去了。
然后就没有裴逸了,有的只有裴唐。
十八年一闪而逝,S市所有人都知道裴家少爷是个矛盾体,明明博士毕业,却成天干些混混的事儿;明明完美无缺,却纵情声色,纸醉金迷。
他的座右铭叫及时行乐,女人来者不拒,沉浸着玩乐中。
所有人都叫他浪荡子,当他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可是他知道,心底深处,那里有一道巨大的枷锁束缚住他的内心。
再然后,夏静出现了。
那女孩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惊艳了他的整个世界。
不是没有遇见过冷美人,只是鲜少有她这样的气质与感觉。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他们是同类。
同样的矛盾体。
正如他用玩世不恭对抗冰冷的心和沉重的过去,她也用淡漠对抗柔软善良的内心。
毕竟这是一个太过尖锐的时代,不披着铠甲谁都容易被刺伤。
所以他决定狙击她,像一匹潜伏的猎豹锁定了猎物暗中窥伺,不择手段,设下陷阱,势必要将她拆吃入腹。
他曾经那么信心十足,但是后来事实证明,她也是个最好的猎手,一步步引诱着他踏入她的陷阱,弥足深陷。
他爱上她了。像个最愚蠢的猎手,居然爱上了猎物。
“三个月,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说出这句话那一刻,其实他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不过当时他还不自知。
夏静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她从来不缠着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起亲密,更像是竞争。两个人都在各自精彩,在一起的时候又用尽心机想让对方溃败。
可惜这场博弈里他总是棋差一招,每每爱她比上一秒多一分。
去美国出差的日子比任何时间都难熬,他暗搓搓找人监视她,每天拍下她的音容笑貌,一个人傻乎乎看着笑得合不拢嘴。
“裴,你恋爱了。”
一起工作的合作方老友操着口美式英语,挤眉弄眼地打趣他。
“为什么这么说?”点燃雪茄烟,他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我的女人很多。”
“不,这个一定是'the one'!”对方耸耸肩,“你该看看自己的脸,真像个蠢蛋!”
闻言,他低声笑开,默默不语吸了好几口烟,才慢悠悠说道:“不,我只是掉进陷阱了。”
掉进她独有的陷阱,无法自拔。
回国当天没有立即跟她联系,一是担心自己长途跋涉后狼狈的模样被看去,二是害怕见到她的一刻会忍不住压抑的思念和爱恋。
所以他一如既往地回家,挑出最合适的衣服整理自己,依然是全场最引人侧目的贵公子。
“你在看谁?”
裴母见他频频心不在焉,一下子了然,“等致远的女儿?”
他不置可否。
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心思了,她一定也清楚。
当她拿着手包一身红裙走进来的时候,裴唐平生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见识过她的盛装,恐怕从此之后再不会有人能入眼了。
“夏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在大厅的角落,他紧紧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埋首在她耳边恶狠狠道。
“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她红唇潋滟,无辜地反问,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就这么一眼,他觉得心里无比的平和,仿佛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有她就够了。
但是不过短短一小时之后,她就差点被夺走了。
尹天爱拿着刀刺向她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馨棠死去的痛苦顷刻间涌上心头。
抱着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得说不出话。
但是触及她依旧温暖的身躯,看见她慌乱无措看向自己的模样,他一下子又清醒了。
“没事,没事,”他低声安慰,不知道是说给她还是说给自己,“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他绝对不会让她像馨棠一样,在自己面前离开。
那件事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来越在意她的一举一动,稍微无法掌控就开始心神不宁。
加之那些奇怪的声音,他怀疑自己可能疯了。
于是作为一个疯子,他开始跟踪她,监视她。
这是一种保护。虽然不正常,但这是他的保护。
后来去处理白昀谦的时候,他跪在他脚边求饶,嘴里胡乱说着些什么,他听得心烦。
“现在知道怕了?”他居高临下俯瞰着他,“我早就说过,对她出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是!我们没有!”他遍体鳞伤地嚎叫,眼睛里除了畏惧再无他物,“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干的!是她给天爱的......”
女人?
裴唐皱眉,又仔细回忆了下,似乎印象里当时是有个黑衣女人趁乱离开。因为她始终嘴角含笑,他对她留下些印象。
“天齐,你去查查看。”
想了想,他和陆天齐商量。
回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了,他突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犹豫了很久终于拨通她的电话。
“...喂?”
那头的人带着浓浓鼻音问道,一听就知道还没睡醒。
“我想你了。”
没多少废话,他直截了当说道。
她可能真的困极了,含含糊糊回了句:“嗯,我也想你。”
不自觉地微笑,他没再开口,直到那头传来的呼吸声愈发平缓,才轻轻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觉醒来,洗漱了一下本打算给她把东西送过去,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看了她的本子。
上面的东西记得零零碎碎,他大概看懂了她是在研究什么系统。
不过待到看清上面关于他的内容记载后,联想到奇怪的声音,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她之所以突然同意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对她而言,只是一场游戏。
此时他付出的感情已经太多,连带着也失去了承担失去她的能力。
借酒消愁,在酒吧发疯,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他还是原来那个裴唐,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颓废下去;想用这种方式伤害她,让她也体会他的痛苦。
不过等她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又后悔了。
扔掉了所有的骄傲,愿意在她面前无限卑微,只是不希望她再离开。
呐...我愿意为了你低到尘埃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抱着她不肯松手,惶恐得难以言说。
——“我们分手吧。”
但是她还是走了。就像失去馨棠一样,他又失去她了。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这样自言自语着,他想自己最终还是堕落到极点了。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调查的那个黑衣女人找上门来。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笑吟吟地递给他一瓶乙醚,而他也鬼使神差地接下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准备。准备好屋子,准备好手铐,准备好芯片,他要为她打造一个独属的囚笼。
既然他的心已经跌进了她的陷阱,那么至少她的人应该掉在自己的怀里。
然后就是把她抓来,像养宠物一样养着她。不顾她的反抗,为此还让她受了伤。
看见她熟睡的模样,他一边处理她的伤口,一边自问,明明说好了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你也有错的。”
把她平放在床上,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心,“就像你不在意我的心痛一样,我也不会再在意你的痛楚。”
就这样一直关着她吧。
默默下定决心,他扣好了手铐。
他有信心,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一直爱着她。
那天夜里他做了个梦,很久很久没有梦见过的馨棠出现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那样痛楚,虽然说不出话,但他知道她一定在谴责他。
“馨棠,我不会让她走的。”他躺在她怀里,像小时候一样牢牢抱住她的腰,“我已经失去你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如果是我呢?你也会把我像这样关起来吗?”她的声音很远,仿佛从天外飘来。
见他没有回话,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整个人往后一倒,消失在黑暗中。
可是他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是馨棠。
自始至终接受的唯物教育都让他难以相信,她居然是馨棠的转生。
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只觉得既害怕又庆幸。他怕她记恨她,怕夏静再也不会出现;但他又庆幸她回来了,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所以他竭尽所能讨好她,小心翼翼地,绝不让过去的事再发生。
多年的梦靥终于有机会被驱散,她是他的信仰,他最亲爱的姐姐回来了。
选择性忽略了另一个恐怖的事实,他自欺欺人地只关注着拥有的一切。
但最终,她还是看透了,用夏静的存在逼他送走自己。
“我已经死了,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我们没有资格抢了夏静的人生!”
馨棠知道他爱夏静,所以找准了他的致命弱点逼他放手。
那是个巨大的天平,一头是他亏欠一生,当做生存意义的姐姐;另一头是他爱得失去理智,恨不得把心挖出去的恋人。
他选不出来。
不过她帮他做了决定。
她去看了父母,去看了现世所有珍重的人,进行了完完整整的告别。而不是像前生,仓促之下离开,连话都来不及说完。
看见她满足的笑,他突然就释怀了。
她想离开,这是她生命里最后一件要做的事。完不成,就没有生存的意义。而她的自我实现,他没有资格阻止。
最后馨棠要离开了,他除了哭什么都做不到。
所有的离别都能让人瞬间变回无能为力的样子,他也不例外。
不过这次他至少好好看着她了却遗憾,走得毫无牵挂。
“小逸,再见。”
那一刻她的脸和记忆中姐姐特有的温柔微笑重合,他仿佛看见她背后长出翅膀飞上了天空,变成一直以来所说的星星。
裴唐,从今往后就不再是赔棠了。
从回忆中抽神,他看着身侧的少女忍不住勾了勾唇,牵着她走进墓园,把一束黄玫瑰放在一座碑前。
碑上的少女笑颜如花,看他的眼神永远那么慈爱。
黄玫瑰,话语是原谅。
“这是我姐姐。”他侧头看着夏静温柔道,“结婚之前带你来见见她...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夏静沉默着握紧他的手以示安慰,“我也很喜欢她。”
闻言他笑了,带着她一同离开。
“再见,馨棠。”
转身一瞬,他终于说出了这句埋在心头很久的话。深深看了眼她的相片,他坦坦荡荡走出了墓园。
从此以后,他是陪棠。她会永远活在他心里,像一颗星星永不磨灭。
作者有话要说: 裴少爷的故事就算完了,每一个浪子的养成都是有原因的,放下了心结他和夏静也会幸福的!下关打算用民国当背景,当然魔王也会出场的哦!知道你们都想他(*ü*)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