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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妇人很奇怪!
其实刚才她就有怀疑过这个妇人,照理说这个妇人和王富贵没什么关系,王富贵的媳妇情绪激动点可以理解,可这个妇人情绪激动个哪门子东西?
妤小七想了想,注意到那妇人见她望过去,目光就开始躲闪,可不管哪一次,这个妇人的视线都会在王富贵的脑袋上停留一秒,难道说……
王富贵的脑袋上还藏着什么玄机?
妤小七快速地分析了下,王富贵不是因为食物中毒,古代也没现代那么先进,还能用注射法来杀人,而且他身上也没有发现被毒物咬过的痕迹,浑身的皮肤除了浮肿以外,还算是比较完好无损的,这就可以排除中毒的因素。
“确实像大家看到的一样,王富贵不是因为中毒死的。”妤小七转向那些人,说完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立马走回王富贵的尸体前,蹲下,手轻轻地伸向王富贵的脑后,果然……
“住手!妤小七你个小贱人给我住手!”
被她盯上的那个妇人,反应尤为激烈,这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妤小七嘴角噙着笑意,“刘婶子,我这是在找王富贵的死因,刘婶子却再三干涉,我妤小七就不明白刘婶子何意了。”
要么是老刘媳妇杀了王富贵,要么就是老刘媳妇认识那个凶手,而且两人的关系还很不一般。
“我,你,妤小七,你不要胡说八道!”老刘媳妇原本就心虚,被她这么一说差点就乱了阵脚。
老刘媳妇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泼辣子,而且还是最标准的长舌妇,谁家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老刘媳妇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还会闹得整条街的人都知道。
“我胡说八道?刘婶子,我可什么都没说。”妤小七朝她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又抬手继续伸向王富贵的后脑勺,还是遭到了老刘媳妇的阻拦,妤小七回眸一笑,“刘婶子,我可是记得刘叔才过世不到一年吧?你这么惦记着别人可不好。”
老刘媳妇一怔,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可到底还是心有不甘的。
妤小七没工夫管她,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怀疑过老刘媳妇,可后来她仔细观察过,老刘媳妇属于那种嘴皮子厉害,实际没什么本事的,要真能杀了王富贵,这说不过去。
“肃静,都肃静!”县老爷等得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可对面的妤小七是诈尸回来的,他又没那个胆子把“鬼”赶走,一见居然有人敢惹妤小七,县老爷怕妤小七被激怒,自然是要好好维持秩序的。
众人安静了下来,个个都等着看妤小七能用什么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仵作的一双眼睛跟着妤小七的动作转悠,见她让人把王富贵翻了个身,疑惑道:“小七姑娘,这王富贵并非是因外力而亡,你这又是检查什么呢?”
方才就已经检查过了,王富贵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损,不像是遭到外力重击,这妤小七莫不是想借此拖延时间,好等谁来为她伸冤?
妤小七摇摇头,指着王富贵的后脑勺道:“你看这里,仔细看。”
后脑勺?这有什么好看的?
仵作虽满心疑惑,不过还是按着妤小七说的做了,脑袋凑过去,瞅了好几遍,瞳孔变大,“不该,不该的……”
仵作低声喃喃了两句,恰巧被那王富贵媳妇听去,问道:“啥子不该的?大人,你可得把话说明白嘞!”
这时候仵作哪里还有心思回答这妇人,县老爷也被这突变的情景挠的好奇心痒痒,睁大了眼睛就等着看。
堂下的人皆是一脸不解,妤小七杀了王富贵这就是雷打不动的事实,难道这也能做假不成?
要不是妤小七杀的,那又还能有谁?
总不至于会是王富贵自个儿的媳妇吧!
“王婶子你莫着急,还是我来和你说道说道。”妤小七回头扫了眼老刘家媳妇,见老刘媳妇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心里又生一计。
走到堂前,妤小七正对着堂外百姓,粲然一笑,“晓得大家都以为是我杀的人,不过我妤小七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蠢成这样的杀人凶手。”
“王富贵的尸体是在河边打捞起的,王婶子是他的媳妇,而王富贵平日又对王婶子百依百顺,王婶子杀害王富贵的嫌疑可以排除,既然这样,那么据王婶子所说的,王富贵的尸体应该是在河里泡了一天一夜的,我们也都看到,王富贵全身都被泡得浮肿,可唯独脑袋是好好的,这说明王富贵死后并没有被人立即抛入河中,而是被泡在某一处,这时间久了有味道散发出来,凶手自知藏不住,所以这才把尸体抛入河中,然后才能被人发现。”
说到这里,堂外有人不禁问了句,“妤小七,照你这么说,那后来呢?”
“后来?这位小哥不用着急。”妤小七朝他笑笑,又走回王富贵的尸体边,蹲下让人帮忙把他的脑袋翻过来,触目惊心的一幕郝然呈现在眼前。
“王富贵的后脑勺,一开始仵作大人在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是因为被王富贵的头发挡住,其实王富贵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被人砸伤后脑勺,然后又将人浸泡在水中,兴许是因为浸泡的东西不够宽,王富贵的身子躺了进去,可脑袋却没有进去,不过我仔细观察过,王富贵死前是穿着中衣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在沐浴的时候被人砸伤,从而导致死亡。”
说了这么多,有些人听着听着就安静了下来,可也有人听得不过瘾,也没发现重点。
“妤小七,就算王富贵不是溺水而是被人砸死的,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杀的?”
跪在刘婶子身边的一个小哥不以为然,县老爷也有些好奇,问了句:“妤小七,你就算分析得再好,也还是没法证明王富贵不是你杀的啊!”
顶多就是帮忙找出了王富贵的真正死因,算不得其他。
众人又开始吵闹,都一口咬定妤小七就是杀人凶手,刘婶子也从原先的担忧害怕转为得意,她就知道妤小七没那个本事!
连县老爷都查不出来的案子,妤小七还真当自己是包青天了呢!
“敢问刘婶子,那天是谁发现的王富贵尸体?”妤小七对此丝毫不在意,也没瞧出有半分紧张,反倒还显得从容淡定。
“我!我在小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刘婶子以为她是查不出来了的,也就不再怕她,越发嚣张起来。
妤小七点点头,这个刘婶子脑袋瓜也不怎么聪明,刚才她还差点被带过去了,“嗯好,那刘婶子,你当时发现王富贵尸体的时候,身边可有什么人?”
“什、什么有什么人?我当时发现王富贵尸体的时候,旁边可没有人!”刘婶子不明白她到底想问什么,眼珠子微微打转,猛然想起,“妤小七,你什么意思?你怀疑人是我杀的?我打你个祖宗王八的!”
刘婶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天她发现王富贵尸体的时候旁边确实没有人,可这并不代表人就是她杀的,该死的妤小七,居然怀疑到她头上来!
“错了刘婶子,当时你身边并不是没有人,而是有一个人一直跟在你身边。”妤小七无所谓地笑笑,有衙役按着刘婶子,她不怕被打。
“你胡说!我身边哪来的人跟着?明明就一个人都没有!”刘婶子急了,妤小七这是要害死她啊!
县老爷见这妇人又开始胡闹起来,不由道:“按住,按住!”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妤小七,你是怀疑,王富贵是她杀的?”县老爷指着堂下被衙役按住的刘婶子,摸着胡子,有几分不太信。
妤小七摇摇头,内心其实是有几分无奈的,“非也,大人,刘婶子并不是杀害王富贵的凶手,杀害王富贵的凶手就是当时站在刘婶子身边的那个人。”
“刘婶子,你说当时你身边没有人,可一开始我可记得王婶子说过,当时是你拉着她一块儿去小河边洗衣服的,那王婶子就不是人吗?”妤小七走到刘婶子跟前蹲下,笑意盈盈的,可就是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王富贵媳妇一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妤小七,你到底几个意思啊?俺怎么可能杀了富贵?”
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妻子杀丈夫,这不可能。
“王婶子,你和王富贵之间有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这个,”妤小七悠悠地从王富贵的后脑勺里取出一件东西,是一根发簪,王富贵媳妇一看眼睛瞪得更大了,妤小七将这根发簪往王富贵媳妇眼前摇了摇,笑问:“王婶子应该不陌生吧?”
从王富贵的后脑勺里找出来的发簪,仵作接过仔细看了看,又对比了下伤口,朝妤小七和县老爷都点了点头。
“那发簪不是富贵媳妇的吗?我记得她戴过,昨天还说丢了呢!”
“我也见过,她可是每天都戴的,昨天还真没见她戴过。”
“啊对,我前儿夜里打更回来的时候还见过富贵,我亲眼看见富贵回了家的!”
……
经妤小七一说,所有人都想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凑在一起,足以证明杀害王富贵的凶手就是王婶子。
“我,我……”王婶子彻底吓傻了,她没想过要杀了富贵的,那天只是不小心……
县老爷哪里还能有不清楚的?气得当场就拍了惊堂木,喝道:“王氏,你还有何好说的?”
居然把他当成傻子来戏弄,这是县老爷不能忍的,有损他的威名啊!
人证物证俱在,刘婶子见状想跑,却被县老爷的人抓了起来,最后不得不把一起都招了,刘婶子一招,王婶子那边就再也瞒不下去了,只说王富贵该死。
“呼——”妤小七趁着人群混乱溜了出来,站在街道上深呼一口气,刚才在里头可差点把她憋死……
望着头顶这湛蓝的天空,白云如绸缎般飘过,妤小七内心一阵纠结,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转身走了。
特么的她穿越就穿越,居然一穿越过来就碰上杀人案!
这给她悲催的……
而妤小七不知道的是,从她诈尸为自己辩解开始,有一个人全程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