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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九看着靖丰帝,想要探寻,可那老练的眸中,又恢复了平静,可是,方才安九所看到的,却是已经在脑中盘桓不去。
算计?什么算计,是和淑妃勾在一起?
突然,一个念头跳进脑海,安九的心中,猛然咯噔一下,一股凉意从脚底窜遍全身,想到方才在长乐宫宫中发生的事情,莫非……小皇子之事,当真和靖丰帝也有关系?
这意味着什么?
淑妃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靖丰帝的授意之下?
这个猜测,让安九震惊不已,她所吃惊的,不是靖丰帝容不下小皇子,这个靖丰帝,就算是亲手将他小皇子掐死,他都能狠下心肠,真正让她吃惊的,是他们,借着自己的手……
淑妃借她的手来加害小皇子,是为了一石二鸟,除掉小皇子的同时,又挑拨了娴妃和北王府的关系,可若靖丰帝掺杂在这其中,这事情,又变得不一样了。
同样是一石二鸟,靖丰帝想要的,怕不是挑拨关系那么简单啊!
他要做什么?
安九眉心微蹙,脑中快速的转动着。
有一点,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看来,今日这个陷阱,若自己当真是跳了进去,就算是喊冤,怕也无济于事啊!
这个做主的靖丰帝,就想加害小皇子的罪责,落在她安九的身上,又怎会听她的冤情?
安九的心中,不免有些后怕,幸亏今日,自己站在这悬崖边儿上,还未落入歹人的陷阱,不然,不仅让奸人如了意,接下来只怕会是一层又一层的牢笼。
“皇上若是不放心,臣妾这就让人去长乐宫看看。”淑妃柔声道,那脸上虽是关切担忧,可眸中的情绪,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让人去看看吧!”靖丰帝淡淡的丢下一句话,便大步走向主位。
安九看着靖丰帝的身姿,似乎和自己第一次见这靖丰帝相比,此刻的他,浑身更多了一股戾气。
安九敛眉,依旧没有停止思索,靖丰帝将加害皇子的罪名,加注在她安九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目的?
突然,安九身体一怔,猛然想到什么,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绣帕,靖丰帝他是要……对付北王府,对付北策吗?
不,安九挥开脑中所有盘根错节的思绪,重新将事情理了一遍,而那结果……更是肯定了靖丰帝的意图。
“今日双喜临门,朕心里,甚是欢喜!”靖丰帝的声音,在大殿之上骤然响起,拉回了安九的神思。
“各位坐,北王爷,北王妃,请上座!”靖丰帝的目光落在了北策和安九的身上,那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亲和,对北策,这靖丰帝似素来都和颜悦色。
安九看着你笑颜,却是有些恍惚,若她所猜测的是真的,那今日,就该是个鸿门宴吧!
安九瞥了一眼那专门为她和北策夫妻二人准备的座位,嘴角浅浅扬起一抹笑意,和北策相视一笑,齐齐开口,“谢皇上恩典!”
没有犹豫,安九和北策上了座,她倒是要看看,今日这鸿门宴,靖丰帝是如何安排!
待安九和北策坐下,靖丰帝眸光微敛,那眼中,似乎有一丝满意一闪而过。
靖丰帝招呼了北王爷和北王妃二人,对刚领了册封的萧皇后,却是理也不理。
淑妃看着萧文慧受到冷落,心中自然得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臣妾恭祝姐姐今日封后,实在是大喜,熬了二十多年,才得到今日的地位,不过,从罪人,到皇后,这不仅仅是在咱们东楚国,甚至这几国的历史上,也是头一遭吧!”
众人的注意力,倒是转移到了今日的主角之一的萧皇后的身上。
记得上次见她,是在崇宁公主的生辰宴,可这才过了多少的时间,原来的戴罪之身,摇身一变,竟是成了一国皇后,此刻,她身上一袭皇后吉服,眉宇之间的威仪气势,竟是比当初的玉皇后,还要让人震慑。
萧文慧看也没有看淑妃,只是迎上靖丰帝的视线,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缓缓到了靖丰帝身旁的后位坐下,犹如一个王者,俾睨着众生,淡淡开口,“这后宫许久没有皇后,宫中妃嫔们,也越发没有不知尊卑轻重了。”
教训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是一怔。
她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这不知尊卑轻重的妃嫔,不就是指的淑妃吗?
淑妃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不悦的道,“皇后你这是何意?”
“本宫的意思,还不明白吗?皇上怎会立一个罪人为后,既然立为皇后,那便不是罪人,又何来罪人之说?你方才的罪人之说,莫不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萧文慧一字一句,如利刃劈下,看着淑妃的脸色越发难看,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呵,想来淑妃如此目无尊卑,该也不是没有缘由,一个妃子,并非皇后,掌管着后宫中的大小事情,难免自我膨胀,目中无人,甚至,心中怕还将自己当成皇后,淑妃该也是如此吧!”
“你……”淑妃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更是不知如何反驳,心中憋屈,看向靖丰帝,委屈的道,“皇上,臣妾为皇上分忧解劳,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哪里如皇后所说?臣妾是冤枉啊!”
萧文慧眼底划过一抹诡谲,还没待靖丰帝开口说些什么,便接过了话端,“分内之事?一个妃子,要说侍寝伺候皇上,那是分内之事,有谁听过妾室,掌管家中掌事大权,是分内之事的?”
“这……”淑妃更是语结,心里恨得牙痒痒。
在场的夫人们,可都是正室,一听萧文慧这样说,自然觉得有道理,一时之间,虽然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对淑妃指指点点,可看淑妃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鄙夷。
“皇上,臣妾倒是觉得,既然臣妾已经被册封为皇后,那么,以后该皇后做的事情,就不用劳烦淑妃妹妹再来操劳了。”萧文慧柔声道,语气虽然温和,可说出的话,在靖丰帝听来,却每一个字都满含着威胁。
淑妃心中咯噔一下,吃惊的看向萧文慧,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
原来这便是萧文慧的意图!
她想从她的手中,将掌管后宫的大权给拿回去!
淑妃心中不甘,这个时候,她只能求助于皇上,压下心中的情绪,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柔声道,“皇上,皇后娘娘今日初登后位,以前又是在凌霄宫中,和与世隔绝无异,对宫中的事情,也不甚了解,就算是要理政六宫,那也得给些时间熟悉才是。”
“怎么?淑妃果然是贪念掌管六宫的大权了?”萧文慧字字入箭,*裸的将淑妃的心思摊开,毫无顾忌。
“你……”淑妃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承受着众人的视线,目光闪了闪,竟是隐隐啜泣了起来,“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最是了解臣妾……”
“皇上,您看呢!”萧文慧冷声打断淑妃的话,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靖丰帝。
靖丰帝心中憋屈至极,您看?呵,这萧文慧是在威胁,哪里是在征询他的看法?
空气好似凝结,所有人都看向靖丰帝,淑妃更是停止了啜泣,屏气凝神,一瞬不转的看着靖丰帝,皇上千万不能遂了这萧文慧的意啊!
她知道,皇上对这萧文慧,是不待见的,可为何……
“后宫大事,自然是由皇后决定,淑妃为后宫操心了这么久,倒也是劳苦功高,这后宫之中,贵妃之位,一直空缺,今日趁着双喜临门,再添上一桩喜事,倒更是完满。”靖丰帝开口,他不能违逆萧文慧的意思,那后宫大权,她拿去便是,可是,他却是不能让她萧文慧一人在宫中独大。
再添一桩喜事?
所有人听着,都是一怔,萧文慧敛眉,心中瞬间明白了靖丰帝的心思。
“皇上的意思,是想册封淑妃妹妹为贵妃吗?”萧文慧嘴角微扬,出乎靖丰帝的意料,丝毫没有不痛快,朗声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如此的喜事,本宫可恭喜淑妃……不,看来以后,要唤淑妃为淑贵妃了!”
淑妃刚因被夺了掌管后宫的大权而不悦,此刻,听闻皇上要册封自己为贵妃,竟是有些无措起来。
“皇上……”淑妃看向靖丰帝,这萧文慧脸上的笑容,让她觉得这事儿,不真切。
不仅仅是她,就连靖丰帝也没有先前的痛快。
他以为,自己册封淑妃为贵妃,萧文慧纵然不阻止,也不好受,可她神色之间,哪里有半分不悦?
“呵呵,看来,淑妃还是想亲口听皇上说啊!”萧文慧敛眉道,心中不屑,靖丰帝想让她不痛快吗?
可她偏偏不让他如意了,不过是一个贵妃而已,对她来说,她是淑妃还是淑贵妃,都不过是一直蝼蚁罢了。
靖丰帝本想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痛快,可是,此刻便是不痛快,话已经说出来,便只有继续下去了,靖丰帝淡淡的瞥了一眼淑妃,“淑妃为朕挡刀,又育有宣亲王如此优秀的儿子,贵妃之位,当之无愧,秦公公,你这便去准备册封的金印,竟然是今日之喜,就今日行册封之礼!”
“是,老奴这就去办!”秦公公领命下去。
淑妃回过神来,几乎无法相信眼前事情。
贵妃?
呵,皇上要册封她为贵妃吗?那以后,她便是淑贵妃了。
心中的得意浮现,淑妃立即朝着靖丰帝福了福身,“臣妾谢皇上隆恩!”
淑贵妃,哼,那萧文慧夺了她的手中大权又如何?皇上的心里,终究还是护着她的,以后这后宫之中,可也容不下她萧皇后只手遮天!
安九看着这一切,心中越发来了兴致。
这就册封她为淑贵妃吗?今日还真是一个好日子。
算算时间,娴妃那边,怕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安九如是想着,秦公公准备好了贵妃金印,便呈了上来,淑妃看着那金印金册,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靖丰帝起身,亲自走到大殿中央,从秦公公的手中接过金印金册,正要交给淑妃,门口,便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那金印金册还没来得及沾到淑妃的手,这突然响起的声音,似打断了所有的一切,众人齐齐看向那门口匆匆的身影,都是一惊,娴妃?那不是娴妃吗?
先前娴妃也来了一趟,可那时的她,端庄娴静,温婉大气,可此刻……众人瞧见她的情形,衣衫微乱,就连发髻,也有些松垮,这才多久的功夫,竟是变成这副模样?
淑妃瞧见娴妃这模样,心中了然,看来,好戏来了啊!
呵,今日她虽被夺了管理六宫的大权,可却得了贵妃之位,这已经平衡了,此刻再来这么一出,便是给她添喜了啊!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靖丰帝,正对上靖丰帝微微收紧的利眸,心中明白,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想来今日之后,她又为皇上立了一个大功,皇上不宠她和彦儿,又怎么说得过去呢?
心中盘算着,淑妃却是没有留意到,安九的嘴角,隐约之间,也有一抹笑意浮现。
好戏终于来了吗?
“娴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如此慌张?小皇子呢?今日是册封皇后的日子,也是小皇子的满月宴啊,姐姐方才没去将小皇子带来吗?”淑妃顾不得还未到手的金印金册,立即朝着娴妃迎了上去。
在她看来,那金印金册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晚一刻到手,也还是她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推动这好戏上场啊!
娴妃瞧见淑妃,身体微微一顿,那眼神,好似要将她给吃了一般,没有理会淑妃,娴妃径自绕过她,在靖丰帝的面前跪下,“皇上,你可要给臣妾做主,给长乐宫做主啊!”
淑妃扑了个空,神色微僵,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娴妃,心中经不住冷哼,这娴妃,她好意相迎,她竟视若无睹,活该落得这死了儿子的下场!
靖丰帝浓眉微皱,“发生了什么事?瞧你这等模样,成何体统?”
“皇上,臣妾知错,可臣妾顾不得这么多了,今日是小皇子的满月宴,可没想到,有人却是要在今日加害小皇子,臣妾的长乐宫中个,更是闹出了人命!”娴妃望着靖丰帝,厉声控诉。
在场所有人的人都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长乐宫闹出了人命?加害小皇子……莫非,小皇子他……
许多人都变了脸色,淑妃眉心微蹙,惊呼一声,“哎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加害小皇子?”
对啊,一时之间,众人也是猜测纷纭,娴妃的小皇子,身后可是有北王府在,谁敢对他动心思?
娴妃紧咬着牙,“这人可不是别人!皇上,今日皇儿满月宴,本是喜庆的事情,臣妾听闻今日皇上要为皇儿亲自赐名,便让人戴上了今天一早,有人送给皇儿的物件,可没想到,那物件,竟是那歹人加害皇儿的凶器!”
“竟是有此事?那你该是知道,送那物件的人是谁了。”靖丰帝敛眉,语气里怒气隐现。
淑妃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安九,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得意,娴妃紧紧的攥着绣帕,厉声喝道,“知道,臣妾自然知道,那人心思歹毒,要害我儿,只是那人,臣妾动不得,所以,臣妾才请皇上做主!”
“动不得?哼,皇儿也是朕的皇儿,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又是动不得的!”靖丰帝倏然拔高了语调。
“是啊,皇上是一国之主,就算那人有天大后台,皇上也是动得的,敢害小皇子,皇上怎会不管?”淑妃附和道,安九啊安九,只要这祸水一往安九的身上引,便不仅仅是她安九谋害皇嗣的事情了,天大的罪责,也得由他北王府承担着。
这样就算是他北王府根基再深,在道理上,终究是站不住脚,一旦站不住脚,只要这个时候,再有一个外力一推,那就算是万丈高楼,也要轰然倒塌。
“皇上,你当真会给臣妾做主?”娴妃跪行着上前几步,抓着靖丰帝的衣摆,眼底多了几分热切。
“这是自然,那是朕的儿子,害了朕的儿子,朕怎能轻饶?”靖丰帝开口,面容凌厉,可心中却是在算计着,只等着娴妃的口中说出安九二字,那么,一切的掌控权,都在他靖丰帝的手上了!
娴妃敛眉,从地上缓缓起身,大殿之上,一阵静默,所有人都看着娴妃,等待着从她口中说出罪魁祸首。
“我的儿子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害我儿!”娴妃冷冽的声音,一字一句,在大殿中响起,而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被她指控的人,皆是愣在当场。
淑妃?娴妃所指控的人是淑妃吗?
靖丰帝也是瞬间变了脸色,而淑妃,好似被雷劈了一下,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感受到众人投注她身上的目光,禁不住扯了扯嘴角,“娴妃姐姐,你怕是伤心糊涂了吧,怎么会是我?”
该是安九不是吗?
“如何不会是你?”娴妃狠狠的瞪着着淑妃,以往的温婉娴静,早已不在,此刻满目凌厉,一步步的朝着淑妃逼近,“你担心我儿成为你儿子的阻碍,所以,便下此毒手,我说的可对?”
“可对?哼,不过是血口喷人罢了!”淑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紧紧的攥着绣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娴妃的矛头,该对向安九,为何却是突然转向她?
回想起自己方才在长命锁上做的手脚,她料定,饶是清醒的娴妃也发现不了端倪,更何况,此刻,她还被丧子之痛笼罩着?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淑妃对上娴妃恨意弥漫的双眼,“姐姐,当着皇上的面儿,你指控人,可是要讲证据,你说是我害你儿,你可有证据?”
“证据吗?”娴妃轻声一笑,看淑妃的眼神,越发冰冷,“我便给你证据!”
说罢,娴妃大步走出大殿,不多久,身后便跟着一个形色匆匆的宫女,那宫女出现在淑妃的视线中时,淑妃心中咯噔一下,一股无力感袭来,身体的力气,好似被抽了些许。
莲儿?怎么会是莲儿?
对了,今日一早,莲儿给她梳妆时,失魂落魄,弄疼了她,她斥责了几句,便让其他的宫人在身旁伺候了,之后便没有留意这莲儿,她为何……
想到莲儿为自己弄来的毒药,淑妃的心中,顿时有些慌了。
安九瞧见莲儿,心中也禁不住疑惑,这淑妃身旁的宫女,怎么在娴妃的手上了?
呵,看淑妃方才的脸色,只怕是有趣了!
安九正如是想着,娴妃的声音,便缓缓响起,“方才,我匆匆回宫,瞧见这宫女鬼鬼祟祟在长乐宫外,当时就觉得有异,进了长了宫后,这宫女便冲进来,说是留意别人送小皇子的东西,呵,这宫女,怕是知道什么,对那么一个孩子,终究是不忍,便来提醒,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淑妃,这是你的宫女,这算不算是证据?”
淑妃心中暗自低咒,这莲儿,她以为她是个忠仆,却没想到……
哼,当真是可恶,淑妃敛眉,大步上前,却是一巴掌打在了莲儿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
一瞬,莲儿脸上一个五指印浮现,随即,淑妃的声音,便冷冷的传来,“大胆奴才,昨日本宫发现你在我长乐宫中,手脚不干不净,本是打算过了今日将打发了出去,却没想到,你怀恨在心,竟联合旁人来冤枉本宫,你好大的胆子!”
淑妃说着,看向靖丰帝,“皇上,这个宫女虽是在臣妾身旁伺候,可却不是贴心的人,她手脚不干净,这样的人,给点利益,便能为人所用,恐怕这宫女,早就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言下之意,是再明白不过,这宫女不是她淑妃的心腹,而是为了利益,和娴妃一起来冤枉她的!
安九不由得赞许的看了淑妃一眼,这淑妃的反应,当真是快,不过,此刻局势已经不是她淑妃能够掌握的了,纵然是反应快又如何?
安九看向娴妃,见她很快稳定了心神,心里更是放心了许多。
靖丰帝敛眉,目光淡淡的落在莲儿身上,“好一个奴才,既然手脚不干净,心思不纯正,那就杖毙了吧!”
这态度,明显是帮着淑妃了!
安九看在眼里,心中轻笑,想杀人灭口吗?
娴妃怕也会不依吧!
莲儿倏然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求饶,娴妃深吸了一口气,“皇上,臣妾还有别的证据,查清了一切,再追究这宫女手脚不干净之罪责,倒也不晚不是?”
娴妃饶是再不愿相信,也是明白了,皇上她护着的是淑妃!
果然如安九所说,他怕也是希望看着自己的皇儿,就此死了吧!
心中浮出一丝讽刺,娴妃敛眉,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今日一早,淑妃你来了我长乐宫,是也不是?”
“是,我是去了长乐宫,不过北王爷和北王妃,也去了长乐宫,正好我们是一道进门,甚至……皇后娘娘当时也是在的呢!”淑妃开口,感受到靖丰帝对她的维护,心中更是得意起来,眉宇之间也少了几分慌乱与惧意。
“淑妃可是给我的皇儿送了一个物件?”娴妃对上淑妃的眼,一字一句,步步紧逼。
淑妃微愣,这娴妃的凌厉,让她心中生出些微不安。
“呵呵,不错,本宫也在,本宫可以证明,淑妃是送了一个物件给小皇子,是什么来着?”开口的是萧文慧,微蹙的眉心倏然舒展开来,“本宫记起来了,是一枚玉佩,淑妃还说,那玉佩是她专门请人打造,雕刻上了花神娘娘的玉佩,淑妃还真是有心。”
淑妃瞥了一眼萧文慧,对方的笑容,让她更是不悦,冷声道,“是,不错,我是送了一枚玉佩,可送东西的,不止我一个,安九王妃,不也送了吗?我也记得,安九王妃送的是一枚长命锁。”
“哼,你承认?你承认就好!”娴妃紧咬着牙,厉声喝道,“你我姐妹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如此歹毒,更是将你当成姐妹,没有半分防备之心,却没想到,你竟是将那毒下在了你送给我皇儿的玉佩之上,想要置他于死地!”
娴妃气势越发凌厉,淑妃心中却是一怔,脸色大变。
不对啊,玉佩?她送的玉佩,没有动过丝毫手脚,而真正动手脚的,是安九的长命锁不是吗?
“怎么?你被我拆穿了,连脸色都变了吗?”娴妃捕捉到淑妃的反应,步步紧逼,“你料定了我会将你送的玉佩,给皇儿戴上,一旦皇儿戴上玉佩,沾染上了上面的毒,便就如了你的意了,淑妃,你当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不,不是这样的!”淑妃的神色更是慌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玉佩?怎么会是玉佩?你胡说,你该让小皇子戴上安九送的长命锁才对!”
什么姐妹?她们之间的情分,她们自己再清楚不过,不过同为后宫妃嫔,从来没有多少过硬的交情,娴妃又怎会对她不防备,她不防备的,该是安九才对!
淑妃话刚说出口,便意识到什么,心中咯噔一下,看向娴妃,却见得娴妃眸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