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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丰帝的脸色更是沉了下去,成全?
去他劳什子的成全!
北老王爷逼他,这安九,这北策……也是如此逼他么?
靖丰帝敛眉,眸中的颜色越发阴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大厅之上,气氛越发诡异至极,卿王妃和老夫人脸色越发的难看,盯着靖丰帝,在人看不见之处,指甲几乎掐入皮肉。
皇上他万万不能同意啊!
若是一同意,安九和北策结合在一起,就当真更加是让人无所适从了。
对卿王妃来说,安九是个隐患,对老夫人来说,北策是个隐患,可恶,实在是可恶!
“朕……”终于,诡异的沉默之中,靖丰帝终于开口,目光扫过的北策和安九,二人脸上的笑容,分外刺眼。
他堂堂皇帝,倒是第一次赐婚,赐得如此不甘!
可眼前的情形,他能如何?纵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不得不卖北王府一个面子!
靖丰帝顿了顿,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似乎是渐渐接受这不得不赐婚的现实,浑厚威仪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朕早就知道安九和北策两情相悦,朕也早就想着,何时将这婚是给定下来,既然今日老王爷大寿提起,那朕便趁着这个机会,为你们二人赐婚,权当作是给老王爷的寿礼了。”
“哈哈……好,好,这寿礼,本王喜欢,甚是喜欢。”北老王爷呵呵的笑道,更是激动的走到厅中的安九和北策二人面前,炸了眨眼,“还不快些儿谢恩?”
安九和北策相视一眼,跪地谢恩,而此刻,好几人的脸色,早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皇上终究还是赐婚了,这下可好,这安九和北策两人走到一起,不仅仅是对卿王妃来说,还是对老夫人来说,都越发的难以对付了。
“呵呵,恭喜北世子,恭喜安九郡主。”淑妃朗声开口,瞥了一眼靖丰帝,他那隐忍的表情,被她捕捉在眼里,心中暗忖,这赐婚,怕是让皇上憋屈至极,有些冠冕堂皇的话,怕是说不出来了,那么,这个时候,便由她来说,淑妃说话之间,走到大厅个的中央,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拔下头上的的蔷薇花簪,亲昵的拉着安九的手,“安九郡主,这是皇上赏赐的,今日,本宫也借花献佛,借这花簪,以表对二人的祝福。”
如此亲昵的态度,让安九眉峰一挑,借花献佛么?
安九对上淑妃的眼,本以为这淑妃的示好,是和玉皇后一样的意图,可是,在瞧见她那深邃内敛的眼眸之时,安九却是明白,这个淑妃,是比皇后要细致精明多了。
她那眼神中,怎么也无法掩饰她的细致入微,既然细致入微,那靖丰帝的心思,她该比皇后体察得清楚吧!
安九嘴角一扬,淑妃讨好的是皇上,那么,正好……安九眸光微敛,伸手将那花簪接在手中,扬起一抹笑容,“安九谢过淑妃娘娘,谢过皇上,安九会铭记的皇上和淑妃娘娘的恩德,为皇上效力。”
一句为皇上效力,让北策也是怔了怔。
瞥了一眼安九,瞧见她一脸真诚的模样,心中禁不住浮出一丝笑意,说的好似跟真的一般,她还真是尽职尽责,这个时候,就在放烟雾弹了么?
很显然,这句话,似乎稍微安抚到了些靖丰帝那憋屈的心情,看着安九,神色捉摸不透。
可同样的话,却是让卿王妃的心中,怒气更盛。
呵,安九郡主说的可真好听,为皇上效力?是以世子妃的身份么?
不过是刚刚得了赐婚,好似她已经手中握了的北王府的大权一般,世子妃……
卿王妃心中暗自咀嚼着这三个字,一旦北策继承王位,那安九这世子妃就变成了王妃,那到时候,这北王府的当家大权,岂不也要交到她安九的手中?
想到此,卿王妃的心中越发不悦,她就说这安九留不得,是个危险至极的人,可她还没有丝毫动作,这边就来了个赐婚,当真是让她措手不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卿王妃目光无意间瞥见叶曦……心中一怔,视线随即转移到了他身旁的老夫人身上,顿时,脑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微微一动……
对,不过是赐婚罢了,只要安九一日没有入北王府,那么,这赐婚对她来说,就无需太过放在眼中。
这安九,可是当了好几年的太子未婚妻,可到最后呢?
一纸退婚书,她安九原本的太子妃之位,最后不也落在了她的女儿北柔的手中?
哼,安九危险又如何?不过是她之前太低估她了,可以后,再也不会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卿王妃眸中的颜色越发深沉了些,安沫啊安沫,作为好姐妹,她自然要好好帮她照顾好女儿!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敛去方才眼底的不悦。
日子还长,一切她都要从长计议!
卿王妃心中盘算着,想到什么,卿王妃脸上绽放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些,“大喜,当真是大喜,父王,皇上,今日安九成了策儿的未婚妻,臣妾也是高兴,按照规矩,王府嫡长媳的世传信物,是该在成婚之日交给新媳妇儿,可今天这样的大好日子,倒不如一并传给安九,也正好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
嫡长媳的世传信物?
众人皆是一怔,满脸的好奇,而安九心中却是挑眉一笑,方才还极力阻止皇上赐婚,这才多久,竟是如此爽快起来,这女人翻脸当真是比翻书还快啊!
不过……为何她倒是觉得,这信物不会来得那么简单?
“好,自然是好。”北老王爷朗声道,别说是世传信物,他甚至巴不得这对璧人早些成亲生子。
得了北老王爷的准许,卿王妃更是热络了起来,眸光微敛,“不过……”
安九微怔,看在眼里,不过?果然不会那么简单么?
“那信物在臣妾的锦绣阁收藏着,这事先也不知道今日会有这么多喜事,倒也没事先做好准备,实在是疏忽,不如……九儿陪我一起去锦绣阁走一趟吧。”
卿王妃顿了顿,继续道,那眉宇之间丝毫没有了先前因为北柔舍子之事的郁结与不快,目光落在安九的身上,“九儿,可好?”
陪她一起去锦绣阁?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这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只是,卿王妃想要干什么?
北策眉心皱了皱,已然紧握着那双纤手的大掌微微收紧了些。
安九感受到北策的关切,对上他的眼,柔声道,“好,自然是好!”
卿王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将她带走,就算是想玩什么花样,而不敢明目张胆的伤她分毫,相反,她倒是要看看,这卿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北策蹙眉,可看见安九嘴角安抚的笑意,大掌微微松了些。
他怎么忘记了,自己之所以选择安九,便是因为她的精明,她又怎会让卿王妃伤了她?
“那走吧!”卿王妃敛眉,朝着众人福了福身,“各位先喝酒,我和九儿去去就来。”
说罢,便率先转身,走出了大厅,安九也没有多留,紧跟随着杜若卿,大厅的热闹渐渐在安九的身后越来越远,刚走出大厅不久,杜若卿便遣散了随侍在身后的王府丫鬟。
黑夜中王府花园,幽深而宁静,一路上,二人谁也不说话,似极有默契的保持着这诡异的沉默。
“安九,你这般聪明,该是知道我让你出来,并非是为了什么信物。”杜若卿的声音响起,终于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安九敛眉,黑夜之中,那双熠熠的黑眸笑意隐现,“卿王妃遣散了随从,这么明显的举动,若是安九还看不出端倪,那卿王妃也不会将安九单独叫出来了,不是吗?”
杜若卿赫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安九,“呵,安九,你比你的母亲,要精明得多,你可知道,方才我为什么要阻拦皇上给你和北策赐婚?”
“卿王妃的心思,谁猜得透呢?”安九敛眉,淡淡开口,为什么阻止么?理由再简单不过了,她和北策是敌对的,自然也不希望敌人多个帮手,不是吗?
“是因为你的母亲。”杜若卿敛眉,眼底好似被蒙上了一层浓雾。
安九挑眉,更是来了兴致,“我的母亲?”
安沫郡主么?
“对,你的母亲最是不喜欢侯门深宅,她曾说,她向往的是侠义江湖,一双人一双剑,潇洒自由,可她一生都被羁绊着,她出身安阳王府,从出身之日,就是先帝亲自封赏的郡主,还好,她有安阳王爷庇佑,招婿入门,郡马爷只能有她一个妻子,可是,你那父亲,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种。”杜若卿似想到什么,眸中的颜色越发的深沉。
安九蹙眉,没有想到,卿王妃要说的竟是这些。
风流种么?想到那个比她小几个月的叶涟漪,还有国公府上那好几房夫人姨娘,就可以看得出了,不是吗?
那叶曦,确实是个风流种!
“他在外面养着女人,你母亲不是不知道,而是无可奈何,她怀着你的时候,曾对我说,这辈子,她逃不出的命运,不希望你再经历。”杜若卿说到此,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上前一步,抓着安九的手腕儿,“安九,北策虽然身份尊贵,丰神俊朗,可是,他是北王府的世子,以后终归会是北王府的王爷,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将女儿往北王府送么?那柳莺水榭中的夏侯侧妃,还有北王府的其他的姬妾侧室,一个个的,都会和你抢男人,我是担心,你当真和北策成亲,会像你母亲那样,就算是怀着身孕,还陷在那些狗男女带给她的痛苦中,郁郁寡欢,直到死……对,还有她的死,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安九微怔,对上卿王妃的眼,“你知道?”
“呵,呵呵……我自然是知道,我是你母亲唯一的朋友,不是难产,不是什么难产!”杜若卿瞧见安九的反应,心中浮出一丝喜悦,那日,安九就曾试探过自己关于安沫的死,看来,这确实是她心中所在意的啊。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安九方才略微激动的情绪倏然镇定了下来,似瞬间对这事情失了兴趣。
这样的反应,让杜若卿愣了,眉心皱了皱,“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么?”
想,自然是想,可是,她早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只是,这卿王妃对自己说这些,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思?
可不管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她的目的,都是要落空了。
安九敛眉,心中竟是生出一丝邪恶,眸光微敛,再次抬眼对上卿王妃的双眼,似笑非笑。
杜若卿被她那目光看着,心中竟是一颤,竟是有些捉摸不透,安九这眼神,意味着什么。
可下一瞬,安九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卿王妃,对于我母亲的死,我不感兴趣,至于我母亲所担心的,也不劳烦卿王妃费心了,你也说了,我和我的母亲并不一样,你知道,我若是我母亲,我当时会怎么做么?”
杜若卿丝毫没有料到安九会是这个反应,可对于安九的问题……杜若卿目光闪了闪,下意识的开口,“你会怎么做?”
“我若是她,在知道丈夫背着自己在外面养女人之时,我可不会郁郁寡欢,我会让那对狗男女痛苦,比如说……”安九眸中的笑意越发浓郁,顿了顿,靠近了杜若卿几分,在杜若卿的耳边,一字一句,“让人划花外面那女人的脸,再比如说……打残了那种马男人,让他再也不识女人滋味儿。”
话落,杜若卿感受到耳边呼出的气息,心中竟是一颤,“你……”
“你说,这样对待狗男女,是不是很痛快?这样调教男人,我看是没女人敢往那男人身边靠吧,若是北策当真有一天敢像叶国公那样,他的下场,就是如此,北策他是聪明人,所以,卿王妃更是不用担心了。”安九眸光微敛,拉开了些距离,看着卿王妃微沉的脸色,嘴角的讽刺越发的浓郁,“至于那柳莺水榭的夏侯侧妃……听闻她曾是东楚的第一美人,琴美人更美,卿王妃遇到这样的情敌,哎,着实是不幸了些!”
安九说话之间,挣脱开了杜若卿的手,也是没了好脸色,“卿王妃,我安九不傻,我不知道你和我娘亲是哪门子的朋友,可我感受得到,你并不喜欢我,你对我的态度,并非是对一个友人之女。”
她可没有忘记,那日在北王府的画舫之上,这卿王妃是怎么冷漠的看着自己被薛氏推入水中,那眼里的神色,分明就是巴不得她被淹死在水中才痛快!
可惜啊可惜,最终却没能让她如愿!
“安九,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杜若卿目光闪了闪,好似被看穿了什么一般,这安九当真是不好对付!
“什么意思?”安九眉峰一挑,继续道,“卿王妃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着听不懂?你根本就是恨着安沫,还要佯装好朋友,好姐妹,不累么?”
她不知道,这个卿王妃当年在安沫郡主面前,到底是如何骗到她的,也不知道,那安沫郡主是不是真的相信这“姐妹”的伪装,可她不傻,这杜若卿分明在提到安沫郡主之时,更或者是在看到她安九的这张和安沫如出一辙的面孔之时,终究还是没有彻底的掩饰掉她的情绪。
“你胡说……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杜若卿好似被踩到了痛脚一般,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安九,竟是有些后悔将她叫出来。
她本是想借此机会,缓和二人的关系,也想借着她的娘亲安沫,来告诉安九,她们才是一路人,可是,这安九……她分明就是个邪魔,分毫也不受控制。
安九眉峰一跳,不以为意,看这平日里端庄的卿王妃气得跳脚,还真是一件痛快的事。
她既然已经选择了北策,今日的赐婚,已然注定了,这杜若卿和她是敌人了,既然已经分了阵营,撕破了脸皮,那许多东西,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一派胡言么?”安九眸子眯了眯,看着杜若卿,那眼神竟是让杜若卿都有些头皮发麻,只见安九皱了皱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终于,安九顿了顿,继续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恨我娘亲?她比你漂亮?不,卿王妃你年轻的时候,定是个大美人,不然,怎么能在前北王妃过世之后,让北王爷将你扶正了?”
单单是靠手段么?
呵,那怎么行?瞧北王爷对夏侯侧妃的痴迷,便知道,那是一个对美色狂热的人。
杜若卿目光闪了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制着心中的怒气,“你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这怎么行?
她既然开口了,就要一次说个够!
“还是……你嫉妒她的身份比你尊贵?”安九眉心微皱,继续猜测着,可下一瞬,却是摇了摇头,“不,不对,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出身,可我却知道,你进了北王府之后,坐上了北王妃的位置,依然和我娘亲走得很近,北王妃的身份,可是比郡主高了许多啊,这一点,似乎也不成立了,如此,那该是什么原因呢?”
安九不着痕迹的留意着杜若卿的神色,虽然是黑夜,可依旧看得出她脸上的慌乱。
安九眉峰一挑,更是来了兴致,怎么?这卿王妃是担心她继续猜下去么?
担心她误打误撞的猜到了她的一些秘密?
呵!安九心中越发的激动了起来,眼底的邪恶越发的浓烈,“女人恨女人,不为容貌,不为虚荣,那为的,是情么?”
安九一瞬不转的看着卿王妃,只见她身体一怔,脸色越发的黑了下去。
“够了,安九,这是在北王府,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杜若卿终于是按耐不住,厉声吼道。
安九却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身份?你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卿王妃,我只是一个小郡主,在你面前,我自然不得放肆,可不放肆,也终究是放肆了,不管以后安九再乖巧如绵阳,卿王妃又会善待安九么?”
“你,哼,我好心好意的想告诉你,你母亲之死的冤情,你却是如此恩将仇报,当真是不可理喻。”杜若卿敛眉,极力镇定着,这安九,当真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不仅如此,她还是个不怕事的人啊!
“好心好意么?那我可要谢过卿王妃的好心好意了,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娘已经死了,你告诉我,她死的真相,又是为了什么?让我去为我娘报仇么?这个世界上,安阳王府就只有我安九一个血脉,你说,这个时候,我若是去找人报仇,那死的,会是谁?以卵击石,那可是惨哪!”安九呵呵的笑道,看着卿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继续道,“卿王妃,这便是你的好意么?想借他人之手,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就无法碍你的眼了,对么?”
“荒唐……当真是荒唐。”杜若卿冷声吼道,“不识好人心,你便让你的母亲继续含冤吧!”
安九挑眉,含冤?她不会让安沫郡主含冤,那些个害了安沫郡主的人,一个个的,她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可是,眼前这个卿王妃,怕也不是什么好货,她又怎能让她痛快,以为她的利用得了逞?
对于敌人,她的手段可不会留情。
想到方才自己猜测到的,安九的嘴角笑意嫣然,“卿王妃,我母亲的冤,和你有关吗?”
话落,果然看到卿王妃身体一怔,瞪着安九的双眼,都失了掩饰,“你胡说什么?你母亲的冤自然和那些害她的人有关,我是你母亲的朋友,怎么会如你所说?你如此揣测,就不怕惊扰了了你母亲的在天之灵?”
安九挑眉一笑,这卿王妃,这急得倒真是让人不得不去怀疑啊。
她对安沫郡主的恨,当真是来源于一个情字么?
自己的这个猜测,饶是安九自己,也是惊讶,不过,卿王妃的反应,却是已经给了她太多不得不去相信这个原因的理由。
情么?
安九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意,那精明的眸中,似笑非笑,继续紧抓着方才的问题不放,“你们为情?是因为同一个男人么?”
她怎能让卿王妃就这么蒙混过去了,既然已经猜了,那就猜个彻底,果然,下一瞬,卿王妃闪烁的目光中,更是慌乱了起来,精明的安九,更是从那慌乱之中,捕捉到了些微心虚。
心虚?好,当真是太好了,那就说明,她的猜测并没有错了!
似乎自己在无意之中,更加接近真相,接近这卿王妃的秘密了呢?
同一个男人?那男人会是谁?
安九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脑中灵光一闪,所想到的那人,让她惊讶,甚至许多信息都无法佐证她的猜测,安九眉心微微皱了起来,看着杜若卿。
杜若卿被安九那视线看着,心中莫名的不自在,这个安九当真是可恶,而她的猜测……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杜若卿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她不能受到这个妖女的蛊惑,她哪里知道什么?
一切都不过是猜测罢了,只要她不露端倪,她倒是要看看,这安九会如何!
一时之间,杜若卿心中对安九的恨,更是浓烈了许多,看来,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缠,安沫啊安沫,你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女儿!
实在是可气!
如此,安九的目光就停留在杜若卿的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安九的视线才缓缓移开,可是,余光依旧在杜若卿的身上……
“那个男人是谁?”安九轻缓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似透着鬼魅的气息。
“什么男人?一直都是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的这些猜测,都休想强加在本王妃的身上。”杜若卿冷声开口。
“好啊,既然是猜测,那我就大胆的猜了。”安九挑眉,不仅没有如杜若卿的愿停止,反倒是更加来劲儿了,视线望进无边的黑夜,口中喃喃,“一个男人,一个你和安沫郡主都能接触到的男人,安沫郡主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该是很少有和男人接触的机会,那么她唯一所能接触的,便是她自己的丈夫了,所以,这个男人……”
安九脑中浮现出一个声音,惊讶的看着卿王妃,“卿王妃,你该不会也喜欢叶曦?呵,好姐妹?你爱上了好姐妹的丈夫么?”
那叶曦,虽然浑身上下都透着让人厌恶的点,可是,年轻时的风流多情,是不可磨灭的,不是吗?
“你……安九,你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若卿厉声喝道,脸上的愤怒,似乎再也压制不住。
“知道啊,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安九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开口,“只是,我不知道,卿王妃为何会喜欢叶曦这么一个人,甚至为了他,还恨上了安沫郡主,你恨她能嫁给叶曦么?”
这杜若卿到底是什么眼光?
那叶曦,奉命就是一个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的阴险小人,安九打量着眼前的卿王妃,眼底多了一丝鄙夷与不屑。
看来,卿王妃和北柔这对母女,眼光当真都是要不得,竟都会被这渣男吸引,是瞎了么?
不过……这杜若卿都已经嫁到北王府了,荣华富贵,就在眼前,那叶曦当真是好手段,竟能让这样的女人为他疯狂!
呵,她也得重新审视审视她的这个父亲了!
“你……”杜若卿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狠狠的瞪着安九,“你胡说,什么叶曦?什么恨你的母亲?都是胡编乱造,安九,你再继续,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安九好看的眉峰一挑,一张脸,在夜色之中更是神采奕奕,甚至还越发的明艳动人起来,“好啊,我正想告诉卿王妃,那些虚伪演戏的一套,卿王妃可以都留着,来对付别人,不要浪费在我安九的身上了,卿王妃要对我不客气,完全可以命道明抢的来,我安九等着……”
不客气么?自那日邀她入府游玩,默许薛氏谋她性命,就已经在对她不客气了,不是吗?
她安九可也,没有害怕过不是?
“你……”杜若卿更是气得牙痒痒,这安九竟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铜墙铁壁的一个人!
她失算了,太失算了!
想到安九的猜测,杜若卿的目光闪了闪,心中浮出一丝不安,沉吟片刻,杜若卿眸光微敛,冷声开口,“你以为你当真是猜对了么?叶曦?哼,当真是好笑,你又以为,你的娘亲只有一个男人么?呵呵……是,我恨她,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勾引男人的利器,你又可知道,当年的安阳王爷为什么会为她招婿?当真是因为,不远女儿嫁出去受委屈么?呵,笑话!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安九微怔,看着杜若卿,眉心微蹙,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沫郡主……嫁叶曦,另有隐情?
捕捉到安九的反应,杜若卿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得逞,“是,你猜得不错,我很安沫,是为了男人,不过,至于那男人是谁,安九郡主只管去查,你以为你的娘亲为何郁郁寡欢么?呵,因为,她心里想着她得不到的男人!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话落,杜若卿一甩衣袖,冷哼大笑着转身,继续朝着锦绣阁的方向走去,那冰冷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来……
“锦绣阁安九郡主你就不用去了,至于那信物,我自己去拿便是。”杜若卿冷声道,语气高高在上,好似胜利了一般。
可是,她明明是落荒而逃不是吗?
她害怕安九继续猜下去,害怕在安九的面前暴露了更多的东西,所以,这个时候甩掉安九,才是当务之急。
安九站在原地,却已经无暇去理会输和赢,她的脑中不断的回荡着方才杜若卿的话。
安沫郡主当真心属旁人?
呵,如果是这样,她倒是该更加高兴才对。
那叶曦,本就不值得人交付终生,那样的男人,若当真是被她娘爱着,她倒是会怀疑安沫郡主的眼是不是被猪油给蒙了。
方才这卿王妃对安沫郡主字字句句透着贬低,可是,一个带了恨的评价,安九又怎会完全相信?
她就算是相信了安沫郡主心另有所属,却不相信,安沫郡主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确定,许是身体里血液的传承,让她坚信某些东西。
“她不过是给你撒的烟雾,迷惑你视听罢了。”
夜色之中,一个声音响起,安九微怔,转过身,赫然对上一双温柔优雅的黑眸,北策,他怎么来了?
迷惑她的视听?
安九蹙眉,好似许多东西在脑海里清晰了起来,眼睛一亮,“哼,那男人分明就是叶曦!”
好一个卿王妃,她竟然和叶曦有一腿么?
北策俊美无俦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看安九的眼底多了几分赞许,“你倒是厉害,她怕是没有想到,她隐藏的秘密,竟是会被你这般猜了出来,所以,她只能放些信息出来迷惑你。”
对,她方才怎么就陷入杜若卿的迷局之中了呢?
若非这北策点醒……
安九对上北策的眼,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了些,可是,想到这事情本身,安九的眉心却是皱了起来。
叶曦和卿王妃……
“呵,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怕是比今天的大婚,还要轰动吧,堂堂卿王妃,竟是晋国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说……这些事情,北王爷知道吗?”安九口中喃喃,心中难掩激动,浑身的血液都好似沸腾了起来。
就算是想象着这秘密揭开在众人面前的情形,她就觉得大快人心。
现在,她的手中,不仅仅是掌握了卿王妃的把柄,还将抓住了叶曦的尾巴啊!
想到此,安九敛眉,心中暗暗盘算起来,若是想要证实此事,那方法是再简单不过了,这当事人除了卿王妃,还有个叶曦不是?
“呵呵……”安九禁不住笑出声来。
北策看着她的反应,眼底的温柔越发浓郁,更是有些微宠溺渐渐泛出。
“你说那卿王妃和叶曦勾搭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安九继续思索着,脑袋不停的转动着,时而蹙眉,时而眨眼,“对了,我得好好查查这事。”
还有……安沫郡主的心上人,又究竟是谁?
安九想着,却是没有留意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正在朝自己靠近。
倏然,那大掌抬起,指腹触碰到安九皱着的眉心,细细的摩挲着,那温润的触感,让安九心中一怔,抬眼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安九更是觉得懵了,脑中一片空白……
这北策他……这感觉,当真是……舒服,不仅如此,这酥酥麻麻的感觉,连她的身子都软了……
北策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更浓,突然,想到那日在琉璃轩,这个女人对他的调戏,那双温柔的眸子,似有一抹诡谲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北策附身,不知不觉间,唇已经靠近了安九的耳际,倾吐的气息,细细密密的打在安九的耳垂上,更是让安九心里一紧,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流动着。
安九感受到那如兰的气息,好似中了魔着一般,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就连她也不知道,心中竟是在期待着什么。
今天好歹他们是成了未婚夫妻,虽然是假的,可也不妨她占占这北世子的便宜,不是吗?
刚如是想着,耳边那温柔的气息,就已经变成了声音,轻轻柔柔……
“如此良辰如此夜,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北策嘴角微微扬起,那俊美的脸上,越发的让人沉迷。
好,好,好!
安九在心里不停的狂点头,虽没有说出口,但那脸上的笑容,以及每一个毛孔都流露出来的期待,却是比言语还要诚实。
北策看在眼里,感受到她脸上微微的热气,嘴角更是上扬,这女人,竟也有如此被迷了心智的时候!
眉峰一挑,北策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要怎么庆祝好呢?”
怎么庆祝?
不知为何,安九脑中下意识的浮现出那日在琉璃轩,趴在这男人身上的感觉,平日里,看着他仙风道骨,可真是感受,那衣衫之下的身体,却是刚猛有力。
那日自己可被他看了不少,这一次……怎么庆祝嘛……
安九的脑中,依旧有了底,这张脸能迷惑完全女人,不知道这衣裳之下的身子……虽然他们是假的未婚夫妻,她也不能将这身体占为己有,不过……
若是能一饱眼福……饶是想一想,便觉得血脉偾张。
“你……任我怎么庆祝么?”安九依旧闭着眼,似乎现在脑中的幻想里,不愿醒来,就连那声音,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酥软。
北策微怔,但片刻,却是恢复如常,“当然,都由你。”
那日被调戏的仇,该是能报了吧!
北策心中盘算着,他的心中也是十分惊讶,他一直不屑男女之事,可自那日琉璃轩被这个女人给调戏了之后,他脑中,许多感觉和片段,竟是挥之不去。
就连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教训那日安九的调戏,还是心中……也隐隐期待着什么。
不过……北策敛眉,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看看安九的窘态,毕竟,自己的窘态被她给看了,总该寻求个平衡,不是吗?
心中如是想着,北策的心里,也是越发的大胆了起来。
“是吗?”安九眼睛倏然睁开,那眼里迸发出的光亮,更是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夺目,看着眼前的这张俊美无俦的脸,感受着这紧挨着自己的身体散发的阳刚气息,安九的眼里,竟是掩饰不住邪恶。
北策察觉到什么,心中一怔,可是,却是晚了一步。
安九嘴角一扬,利落的在北策的身上点了一下,下一瞬,北策竟是无法动弹。
“安九,你干什么?”北策看着眼前的女人,方才所有的盘算,都转化成了不安,尤其是安九那眼眸之中的笑意,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点了他的穴道做什么?
“干什么?”安九望着北策,无辜的眨着眼,“你不是说要庆祝,任我怎么庆祝吗?所以,我就……呵呵……”
安九挑眉一笑,不点了他的穴道,这男人不配合怎么办?
要是论力气,她可折腾不过这么个男人,所以……就只能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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