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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情关万重山,单单情字费人参。千金和番多绝望,乐昌怀梦度残年。
玉屏题诗无限恨,残镜依旧照红颜。海誓山盟成何益?真情相守到永远。
且说宇文述收了拓跋月儿、玉儿姐妹在家,半作养女半作丫鬟,让她们只管服侍淑姬,同淑姬读书习武。两个小姑娘极是高兴,表示愿意终生效忠宇文家。自此宇文述一家乐享天伦,不须多赘。
不数日,宇文述视力完全恢复,月儿伤势也好了大半。宇文述思想起那千金公主题在玉屏上的诗来,便叫月儿、玉儿来见,拿出那首诗问她们道:“你们在突厥时,可识得字么?”月儿答:“虽不曾上学,也随母亲识得些汉字。”玉儿道:“我本来识字不及姐姐多,但近日跟着姑娘,也识得好些。”
宇文述大喜:“你们既识得字,这首诗你们可认得么?”月儿拿过来一看,道:“主公,这诗奴婢认得,是突厥王后题在玉屏上的,那玉屏风乃是大隋天子所赐。”
宇文述道:“是了,你们在突厥时,常见王后么?”玉儿道:“我妈妈便在王后身边服侍,如何不曾见?”
5☆, “那王后素日情绪如何?与可汗关系怎样?”
月儿道:“王后平日待人是极好的,只是极其郁闷,不喜与人说话。我妈妈说,可汗已许久不与王后同房了,王后时常思念长安,思念父母。”
“这是自然,她可有向可汗说过要侵我大隋,复国报仇吗?”
月儿道:“这个倒不知道。”
宇文述虽然精明过人,深知小孩子嘴里掏实话,但觉得从这两个小萝莉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让她们退下,自己在房中又思忖了半晌,倒觉自己这样思前想后纯属浪费时间消耗脑细胞。次日上朝时,便呈了一道本给杨坚。杨坚早知宇文芳虽主动请降于大隋,其实不过是为了给他一颗定心丸。想她虽不得都蓝可汗宠爱,但毕竟还有王后的名分,当然能够挑动都蓝可汗随时向大隋发动进攻。而自己还没有找到一举吃掉突厥的机会,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放在突厥宫中,始终是让杨坚如芒刺在背的。而今宇文述上书,奏本中添油加醋,说诗中的虏廷指的实际上是大隋,大义公主虽臣服于大隋,其心仍在北周,对大隋的仇视有增无减。
杨坚虽然不偏听偏信,但出于对宇文芳的敌意,自然而然也这么看了,暗想这个突厥宫中的钉子不拔,终究是后患无穷。再者宇文述更在奏本中无中生有,说大义公主一直在寻求怀孕的良方,以求生一男丁,一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二来为日后复国报仇的希望。杨坚这下更坚定了要搞掉这个女人的心思,当即召了宇文述进宫来商议,问他有何妙计能够除掉宇文芳。宇文述何等机灵,眼珠子一转就出来个坏点子,说道:“陛下,要除掉这个娘们虽然易如反掌,但绝不能够搞得太大,既要解决了她,又要给突厥一个难堪,重要的是让那宇文芳在突厥后宫孤立无援,让都蓝可汗视她为草芥,她便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杨坚点点头:“你说的极是,那么我现在就传旨到突厥去,废了她公主的尊号,斩去她金枝玉叶的光环。”
宇文述道:“陛下这只是个开始,下来就是要让她自己作死了。这世上男人,最怕的都是戴绿帽子。”说罢便贴在杨坚耳边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杨坚听得满心欢喜,叫道:“这主意真真是极好的,那妇人家妒忌心可怕,这男人家也少不得妒心,只须一个小白脸便能解决的事情,何用我们一再用心?”说罢还拍拍宇文述肩膀,道:“其实我有时候真想叫你一声贤婿,可现在还成不了现实,若你愿意,就和你那黄脸婆离婚算了,让我家丽华招了你,你便是我大隋驸马,威武荣耀。”把个宇文述吓得扑通便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连声道:“陛下您饶了我罢,我与乐平公主只不过一场错误的邂逅,纵然今生有情,也是前世无缘,这辈子都没什么可能了。您还是让她忘了微臣,去寻个好人家自过罢。”
杨坚道:“唉,就算是一场错误,怕也是你与丽华都认死了不后悔的错误。孤家也是无奈了,你为我大隋忠心耿耿,建树颇多,从今起你便是我大隋的股肱重臣,执掌军权,好好干罢,为了你那天生紫瞳,守护我大隋的好女儿。”
原来自淑姬在晋王大婚宴上露面之后,名声便传遍天下,那段只有10分钟的舞蹈视频在网上疯传。当时便有人发了一段16个字的评论道:“天下无敌,宇文妖姬。紫瞳不死,隋家莫绝。”这短短16个字也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隋朝天下,杨坚以为这是天机,下令寻找发这条评论的人,不久便人肉搜索到是山西潞州天堂县知县袁天罡。这袁天罡目测只不过三十多岁年纪,但根据他的履历,他竟生于北魏末年,实际年龄为60岁左右,履历上显示他在儿童时代便上仙山学艺,至开皇初年才出山做事,是绝对的世外高人,武功深不可测,据说他深通道法,法力无边。但一切毕竟都只是猜测,杨坚也不是个信邪的,但还是接见了袁天罡,一见面就觉得他不是个凡人,浑身上下似是带着仙气的一般,当即提升他为山西行台,主管山西全省的司法。至于淑姬,由于年龄尚小,就连宇文述也不想让她过早出名。淑姬小小年纪,志向却是相当远大,立志要考上大隋第一学府,长安西京大学或洛阳东都大学,做一名教育工作者。当然这个理想只有她的老师支持。
话休繁絮,不出一年光景,突厥后宫便乱起萧墙。有个名叫杨钦的人,自称是在大隋犯罪,被驱逐出境流浪到了突厥,这厮不知用什么手段混进了宫廷,向都蓝可汗密告说宇文芳与她的姑母西河公主已取得联络,西河公主和她老公在暗中策划叛乱,要灭隋复国。此事在都蓝可汗看来简直就是浮云,事不干已高高挂起。但却在网上不胫而走,无数人转发微博,谣言愈演愈烈,许多大v再一传播,便无中生有的事,说得也跟真的一般。那杨坚得知,借题发挥,当即便降旨削夺了宇文芳公主的尊号,也不许她再姓杨。宇文芳虽本来就不承认自己姓杨,但没了公主之尊,那地位一落千丈,后宫的宫女们看她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宇文芳知道是自己那首诗惹的祸,也不敢再说什么。唯有夜深人静之时,独守空房以泪洗面。
看官,你道这妇人家一旦陷入寂寞,便是跌进了欲望的深渊,饥渴难耐之中,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这后宫之中她早已没了心腹,满腔心事无处诉说,便在博客上写了许多日志,有诗歌亦有散文,还有些微小说,把心中的郁闷都诉诸文字,只是再不敢流露出什么家国情怀,都是些女儿家怨怅而已,点击率转载率倒也颇高,只是大多数人留言都是支持学习留名,很久没人能理解她的心思。宇文芳绝望中一度曾想到自杀,终是没有这个勇气,往往是拿起匕首才割了一刀,或是才把白绫结到梁上,就又想起自己的故国家人,自觉无颜去见他们,于是放弃了,继续苟且偷生。
当日曾有先哲说过,当命运关上你人生的大门时,往往还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宇文芳在突厥宫中终日无所事事,生不如死,此时有个网名叫谁怜女人心的,在她的日志下面留了许多鼓励的话,一句一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让她又感到了人生并不只有黑暗,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在qq上聊上了,相谈投机,相见恨晚,不出几天就相约见面了。原来此人名叫安遂家,是突厥朝中的一个小官,虽满腹经纶,却始终不得重用。宇文芳与他聊文学,聊人生,谈命运,最后当然是聊到床上去了。那突厥宫中已再无人能为宇文芳考虑,到处都是都蓝的耳目。那宇文芳正在写日志,还不知大祸临头,都蓝将她一把揪起来,骂道:“贱人淫得一手好湿,竟给寡人头上系了绿头巾,今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一剑下去,只见血光四溅,宇文芳大好头颅,滴溜溜地上乱滚,顷刻间玉殒香消。可怜宇文芳半世苦心,最后只落得这般悲惨下场,时年仅33岁。
都蓝杀了王后,尚不解恨,又派人去捉拿奸夫,谁知那安遂家早已得到风声,逃得不知所踪。此事便不了了之,成了网上网下街谈巷议的风流轶闻,那隋朝的狗仔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拍大隋皇帝马屁的机会,在各路媒体对此事大书特书,把个都蓝可汗弄得好不狼狈。
杨坚得知消息,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拔去了眼中钉肉中刺,又在舆论上给了政敌狠狠一击,那心情是不必说的了,当即召来宇文述,大加夸赞了一番,又赏赐了他许多东西,并承诺将曲江新城新建的别墅留给他一套作为新的府第。宇文述大喜,连磕了十几个响头,连声称赞我主英明。
且说这几年下来,宇文述已升格做了爷爷,长子宇文化及已经娶妻,一连为他添了两个孙子,宇文家人丁兴旺,合家团圆,杨坚亲自授予他家一块金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五好家庭。”倒教宇文述得瑟得不行。可到底天有不测风云,眼看着曲江新城的别墅就要交房,夫人陆氏静娴却一病而亡,这一家顿时陷入巨大悲痛之中。
宇文淑姬此时已十二岁了,正是初晓人事的年纪,母亲临终之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一再拉着宇文述双手,叫他好生照看女儿,又叫三个儿子好生为人,照顾妹妹。淑姬自母亲去后,精神崩溃了好一阵子,幸得有聪明机灵的丫鬟拓跋玉儿,劝说姑娘节哀顺变,以后人生的路还有很长要走。淑姬便擦干眼泪,重又投入到正常的学习生活当中去,未及十五岁,便以优异成绩考入西京大学附中。
这小女儿家豆蔻年华,最易春心萌动,淑姬平日里读书甚多,对书中那些浓墨重彩渲染的爱情故事充满了向往,只道男女一旦结为夫妇便双宿双飞,永不分离,因此上也希望自己能够有一段美丽的爱情。虽说学校里向她频送秋波的男生却也不少,但她一心一意只念着一个人,只能将他放在心中,轻易不愿表露。身为官二代白富美,永远都是那么高不可攀。
光阴荏苒,已到了开皇十九年,这一日恰逢正月十五,淑姬在家闲坐,一时兴起走入父亲书房,但见宇文述正坐在电脑前看电影,不禁心下一动,想与父亲开个玩笑撒个娇,从背后将父亲双眼蒙住,叫道:“你猜猜我是谁?”
“我的儿,都这么大了,就不要和为父玩这一手了。”宇文述将女儿一双柔荑握在手里,贴在自己脸上,似是有些陶醉,喃喃道:“就是这样子的,那时候,她也是这样从背后抱住我,摸我的脸。”
“爸,你说谁呀,敢情女儿真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啊。”淑姬还在调皮,宇文述道:“休要胡言,这是为父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可惜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淑姬笑道:“爸,休要再玩深沉了,我知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