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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退下吧。人皇与我还有要事相商。”旱魃悦耳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高原,“谨遵老祖宗法旨。”围着中央广场的姬家弟子一齐答道。姬家众强者带着各自的弟子有序地回到居住的小院,广场上只剩下四个人。分别是旱魃,龙天宇,姬月明,姬月弦。
“天宇,事不宜迟。我既然出关了,就先帮你父母团聚。你现在就随我去龙家走一趟吧。”旱魃说完大袖一挥,就要带着龙天宇向昆仑山飞去。“不,老祖宗。”龙天宇急忙大声叫道。“怎么了,天宇。”旱魃差异地回过头询问道。龙天宇扑通一声跪在了旱魃面前,旱魃大惊失色,要知道旱魃虽为轩辕黄帝之女,龙天宇感念轩辕黄帝的恩德,对其恭敬有加。但是真要从辈分上来说,龙天宇是火云洞三皇的钦定继承人,是整个人族的人皇至尊,就算是仙界金仙下界都要与其平辈相交。更重要的是,龙天宇不仅仅是人皇至尊,更是天道圣人通天教主的关门弟子,在道门中辈分与其相当的屈指可数。通天教主又是出了名的护短。旱魃连忙扶起龙天宇,面色冷冷地盯着姬月明说道:“天宇,你有什么委屈直说。我一定帮你解决。”
龙天宇一咬牙,抬起头向旱魃直言道:“老祖宗,我被大伯姬行深从凡间带回姬家的时候,我曾《,经对我的母亲有过一个承诺。”“什么承诺?”旱魃略带惊奇地问道。“我要带着父亲去见她!”龙天宇道出此言后,绝然的目光从双瞳眸中直射而出。“所以,还恳请老祖宗带我去见我父亲。”龙天宇说完后低下头等待着旱魃的答复。“我长久以来一直闭关,当年家族大长老姬月战分裂姬家,改名为龙战月,也是你的爷爷姬月明告诉我的。今天要不是你的……”旱魃突然打住。“姬月明,你来说说吧。”
姬月明心中一阵郁闷,老祖宗把自己当炮灰了。凭老祖宗的神通,元神扫遍灵星都是秒秒钟的事,还找不出行天那个兔崽子。万般无奈,姬月明向龙天宇开口道:“禀报人皇……”“爷爷,你不必如此。”龙天宇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姬月明的汇报。姬月明茫然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龙天宇。龙天宇自从在姬家空间出现之后,先遭到刺杀,接着以无敌姿态拿下姬月晦,当众定罪,众人心服口服。无形之中,姬家所有人已经把龙天宇放在家主的位置上,当龙天宇操纵人皇之火将功德金光洒向广场周围的人群时,没有人再敢质疑他的身份。姬月明虽然是龙天宇的爷爷,但是在巨大的地位差距面前,却不敢有丝毫不敬。当姬月明处置姬月晦时,姬月明明智的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如果自己的孙子还是一个只会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孩子,那么他就不会被选为人皇。古往今来,凡被选为人皇者,必有其出众之处,而龙天宇的出众之处就在于他远超同龄人的心智,即使他在处事手腕上还有欠缺,比如刚才如果旱魃没有及时的出现,那么姬家众人不会那么快臣服,姬月晦在姬家根基深厚,背后的势力很有可能会疯狂反扑,凭借龙天宇自身修为根本无法挡住。不过,手腕是可以通过实践慢慢学会的。姬月明心里早就不报任何希望,帝王无情。人皇,凡间还有一个俗称“天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要想成为一个好的天子,就必须要和天一样,公正无私,没有偏见,天地万物在自己面前就和祭祀用的稻草狗一般,没有任何区别。凡间所有所谓的圣主,或者说圣明的一段时间内,无一不是接近于这句话的。当一个皇帝七情六欲开始泛滥是,那就是他堕落的开始。史书上伴随他的只有清一色的“昏君,暴君。”
姬月明此时看着龙天宇冲自己微笑的脸,老泪纵横。“爷爷,刚才在家族面前,我迫不得已才如此,不然整个姬家难有我立足之地。对您老人家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龙天宇深深地向站在自己面前曾经的姬家家主,现在的长老会二长老姬月明鞠了一躬。“好了,客套话说完了。”龙天宇抬起头,忽然冲姬月明顽皮地一笑。站着的三个人微微一愣。“爷爷!!”龙天宇扑向姬月明怀里,双臂紧紧地抱着姬月明的腰。感受着怀中温暖而幼小的身体,姬月明小心地搂着,就像搂着一块易碎的宝玉,感受着龙天宇年轻的心跳,泪珠一颗颗从眼角划落,滴在龙天宇柔软的黑发上。爷孙两就这么拥抱着,就像风中的化石,屹立不动。
旱魃看着拥抱着的两人,心思早就飞向了不知在何处的火云洞。想着自己的父亲上一次抱着自己已是数千年前,转眼间,沧海桑田。原以为自己会遗忘,现在才发现那怀抱中的温暖经久不散。父亲啊,你到底在何方!!生生世世,我们可还有重逢之日。旱魃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巨石,直直地看着前方,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哥大哥!”姬月明的耳旁突然一阵传音,“三弟何事?”姬月明微微恼怒地问道。“你看看老祖。”姬月弦认真地说道。姬月明转过头看着旱魃呆滞的眼神,恍然大悟。“天宇,爷爷带你去找爸爸。”姬月明松开抱着龙天宇的双臂,牵起了自己孙子柔软的小手。旱魃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去。“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旱魃略带慌张地说道。龙天宇刚要发问,被牵着的右手忽然一紧,转过头看见姬月明微微摇首。
“老祖宗,又想轩辕圣皇了吗?”看着一高一矮的爷孙两渐渐消失在广场边缘的背影,姬月弦小心地开口问道。“是啊,可是光想又有何用!非人皇和天道圣人禁入火云洞,违者魂飞魄散。这是天道定下的铁律。自从父亲飞升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了永世不能相见。”旱魃如梗在喉,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她身上积累了数千年的哀伤。火红色的长袍在空中飞扬,茕茕孑立的旱魃闭上眼,幻想着身前那个温暖高大的身影。
“爷爷,老祖宗怎么了?”龙天宇和姬月明离广场很远后,龙天宇轻声问道。“我们祖孙重逢,你待会就要见到你的父亲。有老祖宗在,你母亲很快就要和我们团聚。可老祖宗和轩辕圣皇已经数千年没见面了。这世上哪有女儿不想父亲的道理。”姬月明感慨道。“那轩辕黄帝怎么不接老祖宗去火云洞呢?”龙天宇诧异地问道。姬月明停下了脚步,拉着龙天宇的双手,看着他明亮的双瞳眸,出言试探了一句“天宇,你想想,你进入火云洞的时候除了三皇你还看到别的人吗?”龙天宇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通天教主后来进入火云洞之外,洞中再无旁人。想到这里,龙天宇摇了摇头,仔细对比,三皇都为人皇,火云洞本就为人皇而设,而自己的师父通天教主则是天道圣人,难道……蓦然龙天宇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猛地抬起头看着姬月明。姬月明缓缓点头。“这就是老祖宗的心结所在。明知轩辕圣皇所在,却不能相见。挡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天道。真是让人嗟叹不已。除非三皇踏出火云洞,或者老祖宗成圣,方有见面之日啊。”姬月明没有想到自己的的无心感叹却被龙天宇牢牢记在了心里。并且在日后掀起了天地间巨大的波澜。
龙天宇被姬月明带着在地上走着,身后一个个影子慢慢重叠在他们的身体上。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高地的尽头。龙天宇的目光顿时被高地下的一望无际的湖泊所吸引。湖水泛着冰蓝色,没有丝毫动静。水面上空无一物。向湖深处仔细观察时,只有无尽的黑色投入眼帘。“天宇,你投一个石块下去试试。”姬月明说道。龙天宇从脚旁顺手捻起了一个土块,用力向湖面掷去。土块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向宛如镜子的湖面下坠。龙天宇不在意地想回头,就在他的头偏到一半时,便动也不动了。
只见下坠的土块在接近湖面不到一米时速度锐减,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轻轻地往下飘落。渐渐地,整个土块表面变成了晶莹的白色。龙天宇张大了嘴巴,那块由他亲手扔出的土块在碰到湖面的那一刹那轰然瓦解,变成一片片冰屑融入了冰蓝色的湖水。龙天宇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
姬月明看着龙天宇惊骇不已的神色,心疼地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温和地解说道:“这片湖泊是轩辕圣皇开辟这个空间时自然形成的,将我们姬家的生活区域与龙型山脉分割开来。湖的周围没有任何生物,刚才你也看见了这片湖的威力。除了我们姬家的强者能够进入其中,还没有生物能够靠近。至于湖的另一边,他们出不来的。”姬月明说到这里神色闪烁,竟有一丝忌惮。龙天宇看着姬月明的脸,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片湖泊被我们老祖宗命名为忘情湖。暗指太上忘情。以前老祖宗没事就爱来这里潜修,这里也就成了整个姬家的圣地。后来老祖宗在不断往下探索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冰洞,里面全部都是万年玄冰,在其核心处甚至产生了一个快要修成人形的玄冰精魄。此物一旦完全成型,立刻成先天水灵之体,整个姬家空间都会被完全冰冻。老祖宗果断出手,将其硬生生消灭在得道前一步之遥。更是借其道行完好地压制了体内的尸毒。从那时起,老祖宗便将万年玄冰洞作为姬家子弟修炼的圣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组织姬家子弟间的一次比武,前三名则跟随老祖宗在洞中修炼。如果要想出来那就要通过老祖宗的考核。到现在为止,通过考核的不超过十个人。不过话虽如此,但是万年玄冰洞除了修炼之外还有一个用途。”说到这里,姬月明鼻子一酸,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后主动跳入脚下的这片湖中,就是因为这个额外的用途。“在这片冰洞的内部,执法堂开辟了一个监狱空间,名为冰窟。用于关押和惩罚触犯族规的姬家子弟。你父亲当年因为和你母亲私自结婚,触犯了龙家的族规。你母亲龙心月被你二伯父也就是现在龙家的家主龙战月亲自带回。你父亲独自前往龙家寻人,却被拒之门外。回来后,你父亲在长老会上公布了他和你母亲的事情,全族震动。一致要求严惩此事。你父亲却说:“不用你们动手,心月受一天苦,我就受一天苦。我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心里念着她,想着她,护着她。我这辈子只爱心月一个人,我管他什么家族恩怨。从现在起,我姬行天自愿入冰窟百年。你们不接心月回来,龙家不放心月出去,你们以为我就会屈服吗!待我出关之日,我必仗剑杀入龙家,亲自接出心月,到时候我看还有谁能档我!”说完,你父亲就跳了下去。他之前所站的地方就是我们的脚下。”龙天宇听着姬月明平静地讲述,心中热血沸腾。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一个如此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为了母亲自愿冰封百年,之前在心里对姬行天的怨恨刹那间烟消云散。自己甚至迫不及待地就要跳入忘情湖中,告诉自己的父亲,现在就可以见到母亲。姬月明看着龙天宇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