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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秦穹仿佛能看到这方位面之内的景象,她眼底浮现些微复杂神色,轻声道:“怨池,非是先天形成……而是后天造就,异人一族,生来身带极强怨戾之气,实力越强,性情越是暴戾,到最后,几乎会陷入彻底丧失理智的地步,可实力的增长和怨气的提升,对异人而言,却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逐渐提升,便是想要遏制也遏制不了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异人一族虽然寿元悠久,但却罕少有寿元能达到30岁以上的人,为了保持理智,他们不得不选择自我了断,而异人的传承本就比人族难上许多,长此以往,异人几乎已经在灭亡的边缘。”
“那这跟怨池有什么关系?!”
苏景失声问道。
异魔之王还当苏景是在问他,他低低的咳了几声,冷冷喝道:“你可知道,怨池之内,乃是积累了我异人一族千万年来的天生戾气,若是平日里有我作为载体,自是无妨……但若我身死,这些怨池之内的怨气会瞬间回到所有的异人体内,到时候,异人之王的实力会被平均的分给所有的异人,你以为我的力量有多强?你以为,异人若真恢复全盛时期,你们能有什么胜算?”
“他说的不错。”
秦穹似乎也能听到这边的声音,她轻声道:“人族与异魔的争斗由来已久,之后每次都是生死之战,然而唯独第一次,却非是人族获得了胜利,而是异人一族战主动退却到了无边域……因为当时人族与异人一族已经达成共识,合两族之力,将所有异人的强大功力以及天生怨戾之气都取了出来,如此一来,所有的异人都成了废人,之所以会布置阵法隔绝东墟无边域,非是为了阻隔异人一族侵略,而是为了保护当时已经尽都成为废人的异人!”
苏景失声叫道:“异魔都成了废人?!”
异魔之王震惊的看着苏景,惊道:“你怎么知道?!”
“你给我闭嘴!!!”
苏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告诉我!”
秦穹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怨池的原型,不过是用以承载所有异人那天生的怨戾之气的,失去怨戾之气,异人们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却也不再有早早殒命的危机,所以怨池拯救了整个异人一族,这话并不假!那段时间里,异人们真的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平静的生活。”
平静的生活。
苏景突然间想起他来到东墟之时,看到的那一座座城池,与人族的城池没有任何的区别。
难道说,异魔一族,其实一直生活的都很平静。
“那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异魔之王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他震惊的看着苏景,问道:“你……你是在跟她对话?!”
“异人与人族不同,他们似乎是天地而生的种族,天生拥有极强的天赋,他们体内的怨戾之气,也是天地滋生,可算天地怨气,这怨气很强大,就算取出了体内,汇聚在怨池之内,脱离了载体,但它们仍然在不停的壮大己身,随之,怨池也是随着岁月的绵延,越来越强大,强大到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向着整个异人居住的世界淹没而去。”
秦穹解释道:“于是乎,异人们做出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异人国度的王,决定以身牺牲,以自己的身体容纳那无边的怨戾之气,也就是第一代异魔之王的诞生!是不是很可笑,性喜侵略的异魔之王,竟然是为了异人牺牲的伟大之人!”
苏景有点惊奇的看着异魔之王,问道:“你是为了异魔的繁衍,才成为异魔之王的?!”
“余……”
不过一句不可思议的问话,异魔之王却忍不住怔了。
他眼底闪过迷茫神色,惊奇道:“余……我是怎么成为异魔之王的……我……没错,我是为了我的族人的繁衍生息,我是为了族人……我……我都干了些什么……我……我……我想起来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竟是忍不住悲从中来,急促的喘息,脸上露出了痛苦神色……
似是苏景那随意的一句话,对他而言,却是让他经受多么绝望的拷问一般。
“很不可思议吧?”
秦穹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嘲讽,“异魔之王的诞生,是为了帮助异人们获得更好的生活,若是怨池之力没有载体,便会四处蔓延,重新回到这些异人的体内,到时候多年前所做的努力,就真的前功尽弃了,所以随着前一任异魔之王的身死,必须有人成为新的异魔之王,继承异魔之王的力量,或者说,继承怨池的力量,而这,只有身为异魔皇族的血脉,才能承受的住这巨大的压力!”
“小穹……”
“不错,是小穹!”
秦穹道:“现在的话,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另外一个我吧,就像在另外一个世界那样。”
“嗯,兄长,接下来就都交给我吧。”
远处。
悦耳的声音响起。
苏景急忙豁然转身,看向了远处……
从那里,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向着这边走来。
她踩踏在那黑色的汪洋之上。
却仿佛行走在平坦的地面。
明媚的俏脸带着些忧伤的笑容,说道:“兄长,接下来,就都交给我吧……我来成为新的异魔之王,这样的话,就一切都结束了。”
苏景震惊道:“小穹。”
“没错。”
平行世界。
秦穹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古怪的亢奋,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就像我这个世界一样……都交给我们吧,哥哥,你可知道,异人在失去了怨戾本源之后,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好战了,他们喜欢和平,他们不喜欢争斗,事实上,一切都是异魔之王在作祟,怨池乃是所有异人的本源集合,得到怨池之力,便可自如掌控所有的异人,所有的异人都想要和平,异魔,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而已,异魔之王,仅仅只是自己的王而已!”
苏景喃喃道:“但小穹会被怨池之力侵染,变的不再是自己了。”
“天下和一人的安危,选择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秦穹认真说道:“再说,哥哥,你真的以为,人族与异魔爆发无数次战斗,人族就真的百战百胜吗?”
“什么意思?!”
“人族若胜,异魔被驱赶回了无边域……有怨池在,异魔自是不死不灭的,但若异魔获胜,人族的文明便会覆灭,但异魔之王也有极限,怨池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异魔之王也会支撑不住,这样一来,当其即将身死之时,新的异魔之王继任,他们会在未曾失去理智之时,带领异魔重新回归无边域,然后逐渐在怨池之力的侵染下性情大变,再度渴望侵略。”
秦穹认真道:“这是无尽的轮回!轮回了无数次……你以为,上个人族文明的覆灭,是怎么回事?人族明明获胜……怎么却覆灭了?轮回空间这对抗异魔的武器,又是怎么落到异魔手中的?因为人族,根本就是失败的一方!”
苏景已是目瞪口呆!
秦穹声音里突的带起了几分古怪,“再说哥哥,你以为,九霄是怎么存在的……人族文明传承更替,为何却有两件对抗异魔的法宝,轮回空间和九霄,两者同为对抗异魔的宝物,为何却格格不入?”
她冷冷笑了几声,一字一顿道:“因为轮回空间才是人族文明的结晶,而九霄,却是为了对抗异魔之王,由第一代异魔之王亲自炼制而成的法宝,哥哥,这是宿命,是真正无法被打破的轮回,现在,可以开启新的轮回了,由新的异魔之王继任,她会率领异人回归,你们有几十年的时间来安排一切,布置阵法,这次人类获得了胜利,你们可以争取到至少几百年的和平,至于几百年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