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不明确的暗示!

斗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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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言谨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都写着无奈看着顾临深:“所以,顾先生这个媒人是铁定要当了?”

    顾临深抬手轻碰自己的眉角,微挑眉头:“可以这么说。”

    他可不想当韩久的媒人,但是现在是越来越需要抓紧。顾临深对韩久的高度防备已经到达韩久不结婚,他甚至有些不放心让小不悔降临到这个世界。

    宋言谨不看顾临深了,将食物装进盘子里,说道:“顾大少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是不要太明显了,会尴尬。”

    她松了口,这一点顾临深倒也是能答应她。颔首:“我尽量。”

    顾临深在撮合这方面并不擅长,简直有几分简单粗暴的意思。

    请了这么多人过来,晚上吃的并不复杂,只是众人一起烧烤。刘封本来提出抗议,好不容易这么齐来这里,再怎么着,宋言谨都应该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些什么。但是,刘封刚张口提出来,便被顾临深以‘宋言谨太辛苦’为由否决了。

    这样的答案,让在场的一众单身男性憋着一肚子火呢。请他们来吃饭,结果连餐点都不是现成的!还需要他们一个个亲自动手!

    烧烤要用的东西在后花园里铺展开来,每个人便有了不同的任务。刘思纯复杂给大家分水,她将矿泉水瓶子递给莫开时还有些尴尬:“给你。”

    “谢谢。”莫开报以微笑,接过她手中的水,垂首接着忙着自己手里的活,似乎和平时无异。

    刘思纯刚迈步要走,莫开却又叫住了她。等到她回头看他时,他只是神色淡淡,却又不失真诚道:“听说你和刘封结婚了?”

    刘思纯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嗯,我很抱歉。”

    莫开摇了摇头,笑的极为坦诚:“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只是做出一个真心的决定,跟着心走。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替你开心。”

    这是真话,莫开从来都不是强取豪夺那一类。刘思纯能幸福,他替她高兴。

    “谢谢。”刘思纯放开了一些,脸上带着丝丝感动看着莫开。

    刘封站在一旁,一直盯着莫开的一举一动。不过还好,莫开并没有什么大举动,他和莫开算不上好友,但自莫开跟着顾临深,他们就认识,莫开属于什么人,刘封还是了解。

    现场内,除了刘封盯着莫开,还有另一位,眼睛也没有从莫开身上挪开过。

    葛静站在宋言谨身侧串着蔬菜串,眼睛却一直瞥向莫开的方向,这一点想让宋言谨不注意都难。

    “你今天要来这儿也是为了他?”宋言谨低头将串好的蔬菜放到一旁,并没有看葛静,低声询问。

    葛静因为宋言谨的话,转过了头。倒是不否认,承认的坦诚:“对,我准备和他结婚。”

    “啪嗒”。

    宋言谨手里的东西猛的落地,宋言谨有些吃惊的抬头看葛静,眼睛微睁:“你们……在一起了?”

    宋言谨还一直以为葛静是单恋呢,最起码从莫开的态度上,看不出他们在一起了。

    葛静耸了耸肩头,否认道:“没有,他还没有答应和我结婚。”

    “你喜欢他吗?”葛静如此坦诚的模样,让宋言谨有些怀疑,葛静究竟是不是喜欢莫开。

    宋言谨问的认真,葛静也抬首,格外认真的看着她:“我和他只是合适。”

    理性的适合,谈不上喜欢。

    莫开爱工作,她也爱工作。他是工作狂,她也是工作狂。两人都不需要爱情,他们结婚,她以后能在事业上帮助他,他也能帮助到她。而且,他们没有来自孩子的困扰,结婚后,两人可以继续维持之前的生活,再也不会被父母催着结婚。更重要的一点是,莫开话少,葛静喜欢爱沉默的男人。

    看,多合适。

    葛静善用理性大脑思考,她将条条例例说给宋言谨听。本对葛静不算太了解的宋言谨听罢,一脸都是惊异神色看着葛静。宋言谨觉得葛静太可怕了,怎么能把感情这回事,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明明不应该是正确的言论,竟能让宋言谨觉得很有道理。

    “谁来生火?”烧烤架前,赵谦喊了一声,自己却不动手。

    葛静转眼看了赵谦一眼,冷瞥:“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我不会啊。”赵谦说的理所当然。

    “我来。”葛静轻视的瞧了赵谦一眼,洗了洗手,走了过去。

    “你?”赵谦将葛静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相信:“算了吧!”

    他是明显相信葛静做不到的,但是葛静用行动告诉他,这个世上,还没有能难倒她的事。

    她捋了捋袖子,很快就进入熟练的操作。她只用了三分钟,便把火升了起来,甚至架上了架子,抹油添物。整个过程,熟的不行。

    “你以前是不是弄过这玩意?”赵谦有些不相信,反问葛静。

    葛静否认:“没有。”

    平时,她才不会吃这些东西,简直在浪费时间。

    赵谦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哦,那你们家以前应该是开烧烤店的吧?”

    赵谦自认为这是一个冷笑话,说完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葛静冷冷瞥着赵谦,看在顾临深的面子上没反击出声。

    看吧,这就是葛静为什么喜欢沉默男人的原因。爱说的男人,内涵也只在表面。

    就拿这个赵谦做例子,除了每天贫嘴,还有其他什么优点?葛静在商场上呆的这些年,各色男人都见过,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能解决,所以有时候婚姻对她来说,真的不是那么复杂,一点都不需要牵扯到爱情。

    “阿源过来。”宋言谨准备好食材,看着一旁要烧烤的几个男人,招手让阿源过来,怕炭火烫着他。

    阿源极听话的跑过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什么事呀妈咪。”

    说着,两双大眼睛不停的盯着宋言谨,似乎是在等着宋言谨丢出什么惊喜给他。

    结果宋言谨只是从一旁的货架上摸了几块糖果给他:“要不要?”

    “嗯……”阿源两只小手抓着,犹豫的看着宋言谨。努力的想了好一会儿,又把手里的糖果递给宋言谨:“妈咪,可以拿这个换糖豆吗?”

    “为什么要换糖豆?阿源不是很喜欢橙子味的棒棒糖?”宋言谨抬手扒开一个糖果放入自己的口中问阿源。

    母子俩在这儿说着话,顾临深老远处便听到阿源的说话声,这会儿走了过来,笑道:“阿源是要给妹妹攒着?”

    “嗯嗯。”阿源忙点头,一副很渴望的模样看着宋言谨。

    宋言谨这次倒是不和这对父子据理力争了,淡笑出声:“可是等到妹妹或者弟弟出生,糖豆都化了,他也没法吃呀。”

    宋言谨可不能保证,自己的二胎一定是生个女儿。

    “哎呀,那妹妹究竟什么时候出生啊。”阿源显的有些小着急了,他盼妹妹好久了,怎么还不来,还不来!

    这个问题,宋言谨还真的没办法给出准确答案。

    倒是顾临深,对这一类难以回答的问题格外在行。他抚了抚阿源的头发,弯腰出声道:“等到阿源可以去上学了,妹妹就来了。”

    再过一年,阿源也可以年幼儿园了。顾临深还是相信一年后小不悔能来这件事。

    顾临深给出阿源一个期待了,阿源睁大眼睛看着顾临深,重重点了点头:“那阿源明白了。”

    另一边的烧烤已经差不多了,刘思纯朝着阿源的方向看了看,询问出声道:“恰时,你要吃鸡翅吗?”

    “阿源要吃。”阿源回应刘思纯的挥了挥手,忙将目光挪到自己父母身上,征询意见:“爹地,妈咪,阿源可以去吗?”

    “去吧。”宋言谨替阿源理了理头发,很大方的成全了他的。

    这小半年里,阿源简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开始的调皮鬼,彻底变成了一个乖宝宝。

    刘思纯像是极喜欢阿源的,有什么,都先尽着阿源来照顾。阿源也爱和她一起玩,虽然刘封一过来,阿源便会走开……

    顾临深站在宋言谨的身侧,目光放在阿源身上,出声道:“今天我也通知严子琼过来。”

    “……”正看着阿源的宋言谨,忽然有些诧异的瞧着顾临深:“怎么没有看到她?”

    顾临深简短回答她的问题:“她的婚礼好像出了点问题,今天不能过来,还有,她结婚典礼的邀请函又重新寄了一份过来。”

    宋言谨有些缓不过来,如果按照原来邀请函上的日期,那没几天便是严子琼的婚礼了,现在又寄一份邀请函过来,是不是因为她改了婚期时间?

    她没有猜错,刚如此这么询问顾临深,顾临深便颔首给了她肯定回答。

    “两个月后。”顾临深淡淡出声,不忘提醒宋言谨:“至于具体原因,还是你自己问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宋言谨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好了,那边两位主人!我们客人给你们做好了饭,还不过来吃!难不成还需要我们这些客人请?”站在烧烤架旁边的几个人看到顾临深和宋言谨两人一直在说话,不由打趣开口。

    宋言谨让他们说的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她和顾临深好像真的没有做什么事,多数都是由朋友来做的。

    今天的这一餐,虽吃的简单。但几个人倒也是能好好坐的一起说说话,难得有这么一天,不用工作,专门坐下说话的,一直到晚上,这个极其简单的小宴会才算结束。

    临走前,顾临深还极有深意的拍了两下韩久的肩头,应付的收回了手,淡淡说道:“阮小姐没开车过来,家里车子都被借出去了,没法送,还得麻烦你顺路送阮小姐回去。”

    都借出去了?韩久微微耸眉。

    他们家的车库,韩久又不是没看过。里面面足足放了几十辆车豪车,借出去一辆有可能,全部借出去了?哄阿源,阿源怕都不会相信。

    “我知道,不用顾总说。”不过,韩久还是很给面子的,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送走了所有人,宋言谨有些无语的看着顾临深。她本来以为,经过中午那么一次,她又提醒怕太尴尬后,顾临深就会放弃给韩久做媒的事,没想到,到最后,顾大少也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下午热闹的盛墅,这会儿走空了。显的格外冷清,宋言谨走在顾临深的身后,倒也享受这份安静。

    顾临深抬手握住她细长的指尖,带着她向前走着,说道:“累不累?”

    这个问题,顾临深今天问了不止三次。家里来的人多,他格外怕她把自己累着。

    宋言谨深吸了一口气,依然带着笑意,很有耐性回答他:“不累。我又没有做什么。”

    说起这个,宋言谨觉得蛮对不住今天的朋友:“倒是他们,今天是来做客的,没给他们做什么,反而让人家动手。”

    “没事,他们很享受这种动手的聚会,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能亲自动手。”顾临深反而格外坦然,邀请这些人来,也就图个热闹,可没指望让他们开心。

    宋言谨垂首跟着顾临深脚步,安静了数分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询问顾临深:“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

    “什么?”顾临深略微侧身,面露不解看她。

    “礼物呢!”宋言谨扬了扬头,探究的盯着顾临深,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我的纪念日礼物是给顾先生了,顾先生的礼物呢?”

    顾临深修长的指尖抬起蹭了蹭眉心,轮廓分明的面容上露出微微笑意,揽过了她的腰身,轻声道:“顾太太不愿做礼物,那便我来做。”

    “所以说……顾先生今年的礼物是你自己?”宋言谨扬高眼角不确定的盯着顾临深。

    顾临深淡笑颔首:“可以这么说。”

    正是夜晚,院子里极安静,安静的似乎能听到周边植被上露水坠入蓄水池里的声音。只能听到两人低低的说话声,柔和的像一潭汪水。

    “可是,这个大礼物究竟能做什么呢?”宋言谨砸了咂舌,故作认真的打量着顾临深。

    顾临深抚着她的长发,将她朝自己贴了贴,额头碰着额头,他的嗓音里多了几分诱哄:“提供任何两人间任何亲密举动服务。”

    宋言谨让顾临深的话逗笑了,勾着他的脖子,微微挪开自己的脸,看着他说道:“这些我可都不需要。”

    说着,她故意拍了拍顾临深的肩头,就是要他所想的落空:“我先进去了,今年的礼物,不要也没什么。”

    “不怕损失惨重?”顾临深抓住她的手,阻住了她离开的脚步。

    宋言谨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他自己,笑意更浓了:“本来就是我的,还当做礼物送给我,有什么好损失?”

    两人的手还握着,宋言谨这样朝里走,顾临深一手插在口袋,一手牵着她,朝里去,轮廓的笑意越发温暖,他喜欢宋言谨偶尔的小霸道。

    回到客厅,宋言谨率先回房收拾东西,把阿源交给了顾临深。

    她进入卧室没有一小时,正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眼前忽然一黑。

    即使被遮住了眼睛,宋言谨已经能分辨出顾临深身上的气息,两只手压在顾临深蒙住她眼睛的臂弯处,也不急着睁眼,淡然开口询问:“阿源呢?阿源还在楼下看动画片?”

    “没有,在他自己卧室里睡觉。”顾临深的薄唇靠在宋言谨耳侧轻声说道,并没有要松开遮住她眼睛手的打算。

    宋言谨终于忍不住了,摸索了顾临深的手臂两下,不确定问:“难不成今晚顾先生想玩捉迷藏的游戏?”

    “我没有那么幼稚。”听到她的话,顾临深不由轻笑一声,带着宋言谨转了身:“现在,属于我们的纪念日庆祝才真正开始。”

    “……”宋言谨的眉头在顾临深的手掌下皱了两下,并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顾临深带着她出了卧室,又提醒着她下楼踩楼梯,随后又极小心的拐了几个弯。

    盛墅本就大,让顾临深带着这样绕了几圈,宋言谨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每一步都有些小心翼翼。

    “到底去哪儿?”宋言谨在被顾临深遮住眼的几分钟格外漫长,她像是过了很久一般,忍不住开口问。

    顾临深带她进了房间,忽然打开了门。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他缓缓松手,提醒着宋言谨:“准备好了吗?”

    顾临深的手完全离开宋言谨的眼睛,她缓缓的睁开眼。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盛墅的家庭影院,里面被设置成了KTV的装饰,迷彩小灯这会儿闪出五色的光,每一下都打在他们身上。宋言谨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房间,转身询问顾临深:“顾先生今天是不是准备破戒?”

    顾临深用遥控器替房间调了个色,整个呈现冷色,集中在左角落的桌子上。

    宋言谨目光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时,微微染上丝丝惊喜,她看着桌子上的餐点和香槟,终于明白了顾临深说属于他们的纪念日庆祝刚刚开始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有花一番心思哦。”宋言谨坐至桌前,看着满桌都是她喜欢的食物有些感动。

    顾临深极绅士替她拉开椅子,房内舒缓的钢琴曲缓缓升起。宋言谨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褪下,举起了手边的香槟朝顾临深方向:“要不要举杯庆祝一下?”

    顾临深抬起酒杯轻碰她的酒杯,却问她:“庆祝什么?”

    宋言谨没有收回自己的酒杯,偏着头认真的想着,好一会儿才抬眼看顾临深:“庆祝顾先生终于顺利忍了我四年。”

    “这个可以。”顾临深颔首,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宋言谨,喝了下去。

    “顾先生终于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宋言谨撇了撇嘴,也喝了一口香槟。

    这是玩笑话,两人都清楚。顾临深没有刻意解释。四年并不算什么,他们还有许多年要走。

    喝了点酒,宋言谨又旧话重提,拿过麦克风递给顾临深:“我猜,我几年的生日礼物是顾先生破例唱歌。”

    宋言谨之前有好多次想要听顾临深唱首歌,但顾临深什么要求都能答应她。但只这一条,却极少能满足她。

    顾临深没有继续逗宋言谨,接过了麦克风。

    悠扬的音乐在房间里飘荡着,前奏还未过去。宋言谨两手支撑着下巴,极期待的看着荧幕,等着出歌词。

    歌词一出,顾临深一贯沉稳,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

    顾临深只出声唱第一句时就狠狠抓住了宋言谨的心,原来他不是因为唱的不好才不唱,完全是因为唱的太好了,怕打击人才不唱!

    顾临深的每一句都是看着宋言谨唱,似乎歌词里所有话,都是他要对她说的。宋言谨静静的看着顾临深,一双眼睛已经被顾临深深深的吸引着。她的眼里,此刻什么都没有,只有顾临深。

    今天,应该是她这一年里最开心的一天。

    吃饱了饭,回到卧室的宋言谨,极满足的躺在床上。眼睛有些发困:“幸好刚刚去楼下前我洗了澡,不然这会儿一点力气都没有。”

    只是在楼下吃了一顿饭,外加疯闹的跳了几支舞,怎么会这么累……

    顾临深坐直床边,大手带着暗示抚了抚她的后背,出声道:“顾太太现在就这么睡了?”

    “不然呢,还有什么事吗?”宋言谨眼睛微眯着看着顾临深,从表面上看起来,她真是的困的不行。

    顾临深躺在她的身侧,忽然侧起了身子,用手压在脖颈处撑起身子看着她:“我的纪念日礼物已送出,顾太太的两件礼物,是不是还有一件没有实现?”

    “两件……”宋言谨趴在床上,同样看着他,认真的想了想:“买了衣服,还有一件……还有一件是什么?”

    “需要我提醒吗?”顾临深有些时候真的蛮佩服宋言谨的记忆力。

    宋言谨抬手阻止,极为认真说道:“不用,让我认真的想一想,我应该记得的。”

    说着,宋言谨脸上的认真越来越专注。脸颊上那一抹困倦竟渐渐消散了。卧室里沉默了五分钟,宋言谨的手放在脸侧轻揉了几下,自语出声道:“我早上应该没许诺吧?我记得,我拒绝了顾先生,然后说生二胎的事,其他还有吗?”

    如果真的有,那她也想不起来了。

    顾临深的眉头微动,回答她:“是生二胎。”

    宋言谨轻点着脸颊的手一停,这个是她随口说,她并没有把这个当礼物。只是想告知他,她现在心里想法的变化罢了。

    “二胎又不是说生就能生。”知道第二个愿望是什么后,宋言谨轻松了一下,继续维持刚刚的姿势躺倒床上。

    顾临深的大手抚着宋言谨的腹部,目光极像看着她怀阿源时那般。随后,他翻身压制住了她,从顾临深的身上,宋言谨看不出丝毫疲惫,他笑道:“不努力又怎么会有?顾太太这么精神,应该也不困了,那就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宋言谨面色发红,刚张口欲反驳,红唇便被掠夺。

    宋言谨不知道,今晚她无论用什么做借口,哪怕没有上午的‘二胎’一事,结果都是一样。

    ——

    次日,宋言谨依旧和顾临深一起上的班。车子先送她到了AND,她和顾临深说了几句话便匆匆下车。

    顾临深的车子不过刚走,她刚办公室,秘书便过来提醒她:“宋总,有你的花,我替你签收了,花替你插到了花瓶。”

    宋言谨不由自主的朝桌子上的花瓶看了一眼,随后才转身对外面的秘书点了点头:“谢谢你。”

    看着‘老模样’的花朵,宋言谨不用猜就知道是谁送的。

    照样的鳞托菊和桔梗,不是顾临深还能有谁?

    她低眸朝着桌子上的台历看去,看到上面的日期,笑了。

    顾临深怕是她见过最坚持的男人,每个月一到这一天,她的桌子便准时出现这束花。

    她弯腰嗅了嗅,连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摆弄一会儿花,刚要坐下,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宋言谨也未看号码,抬手便接了。

    “喂,我是宋言谨。”一般打进公司电话都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喂,我是韩久。”结果电话那边的男人,极逗趣的模仿着她。

    宋言谨脸上的严肃因为一句话垮了,有些无语,出声道:“怎么不打我手机?”

    “打办公室的电话不是能轻易知道宋总在没在忙?”韩久在话筒里轻笑出声,但却遮挡不了声音的沙哑。

    他说完,还未等宋言谨回答,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我是来和宋总请病假,早上有些重感冒,今天就不过去。”

    “怎么会忽然重感冒?”宋言谨嗓音里夹杂着关心询问,想到韩久昨天在盛墅还极正常,宋言谨又问:“是不是昨天受了凉?”

    韩久似乎真的病了,在电话里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好一会儿才说道:“没有,昨晚睡觉调错了空调,感冒了。正好我可以借机休息几天。”

    韩久要休息,宋言谨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点了点头:“好,那你在家好好休养,等到好了再过来。”

    韩久应着,想到还有事没有和宋言谨说,言语中情绪变掉了几分,稍稍严肃了一些:“我有两个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

    “你说。”宋言谨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

    “一个是关于雷士,一个关于杨若琳。你要听那个?”韩久还给出了宋言谨选择。

    这两个消息对宋言谨来说都不是太想听,但既然韩久说了,应该是关于AND,她还是选择性的听一听:“雷士吧。”

    “好。”韩久沉吟了片刻才出声,说道:“雷士的丑闻最近平复了一些,他们有了新动作。不过合作商不是丰市的公司,而是一家外市公司,至于是那一家,暂时还不能确定。”

    宋言谨挑了挑眉,这条消息,好像和AND没有任何关系。

    “我说第二条。”宋言谨还未开口问,韩久自己说了:“昨天,我听监狱的那边传来消息,杨若琳和里面另一个女人发生了冲突,杨若琳受了伤,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

    听罢最后一个消息,宋言谨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可以对韩久提意见:“关于杨若琳的消息,你可以告诉我父亲,他也许比我关心。”

    这件事宋言谨知道不会有任何反应,更不会主动要帮杨若琳,但是杨振华知道就不一样了。

    听到宋言谨说话声,电话里的韩久笑出了声:“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消息,想来分散一下宋总工作压力。”

    “那我真的谢谢你,你做到了。”宋言谨垂首报以一笑,因为韩久刚刚说话时,她真的注意力从工作上转移了,极认真的在听。

    韩久只是打电话来请假,结果两人闲扯了许多。耽误了一会工作时间,宋言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极专心的投入工作。

    今天中午没有会议,她可以多休息两个小时。在AND也没什么事,知道顾临深今天有高层会议,她担心顾临深不会好好吃饭。中午打算去丰临看一看顾临深,顺便给他买了最喜欢餐厅的点心。

    宋言谨赶到丰临,顾临深不在办公室,她将手中的点心放到了顾临深的桌子上,起身去了拐弯处的大会议室,秘书都在外面,宋言谨走过去询问:“顾总是不是还在开会?”

    “您来了。”秘书见到宋言谨相当客气的弯了弯腰,忙回答道:“在的,会议还没有结束,夫人你可以先去旁边的休息室等一下。”

    “不用了,我去他办公室等吧。”宋言谨报以会笑,径直朝顾临深办公室,路过休息室,里面的女人忽然起身,叫住了她。

    “宋言谨。”田素走了出来,依靠在门框上看着宋言谨。

    宋言谨一转身便看到了田素,她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田素:“你也在这儿。”

    只是一般的问话,但心里怀着小心思的田素还以为宋言谨在讽刺自己,当下讥笑出声:“虽然有规定我不能进入丰临的董事会,但还是没有到这个公司不能来吧?”

    “你可以来,丰临也常常给外面的人提供免费参观。”宋言谨含笑点头,这句话是真的带刺了。

    丰临是真的可以免费参观,不过针对都是一些不会破坏商业规矩的人群罢了。

    田素冷冷一笑,细长的眼睛朝着会议室瞥去:“我可不是外面的人,你要知道,那个所谓的高层会议室里,有三个,都是站在我这边。”

    宋言谨细细的看着田素,前三年,她没有发现田素有何变化。但是今年,田素明显有了变化。虽然田素保养的极好,但依旧藏不住层层生出的皱纹。

    “舅妈,你有些老了。”宋言谨浅浅含笑,靠近了田素几步,故作认真的说道:“我听说,总惦记别人的东西,又得不到,都容易老的快。”

    田素十分在乎自己的容颜,因为宋言谨一句话,不由自主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但宋言谨后面那句一结束,田素送开了手,有些咬牙切齿盯着她:“既然达不成共识,那还是不要废话了!免得两生厌!”

    宋言谨的脸上一直维持着表面化的笑意,田素这样说,她真的没有再说话。转身看向了会议室。

    会议室这会儿正好散了会,一个个从里面走了出来,散的差不多了,胡一平和顾梦蕾等人才出来。

    顾梦蕾的丈夫依旧坐在轮椅上,人刚散点,手里的木杖便打在了顾梦蕾的小腿上,整个会议外都是他的吼叫声:“你是死人吗!我刚刚让你去给我倒水!你死趴趴坐在那儿干什么!”

    田素一愣,忙换上一副笑容走了过去,安抚顾梦蕾的丈夫:“好好的生什么气,不就是一杯水?这有外人在呢,别让人看了笑话!”

    “一平,你说是不是?”田素脸上的笑意在对着这对父子时,明显带着讨好。

    不过,现在的胡一平也不买账了。转了脸,完全是放任着自己的儿子欺负顾梦蕾。

    顾梦蕾刚刚被打了一下,却像是一根木头一样站在那儿,没有一点反应。好一会儿,她只是抬手咬了咬自己的指甲,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脸上连一丝丝呼痛都没有。

    顾梦蕾的丈夫极其看不起田素母女,扬起手里的木杖,骂骂咧咧:“我今天就打这个废物了!怎么着,你还能护着?”

    他的手杖还未落下被顾临深抓了个正着,他不插手别人夫妻间的事。对顾梦蕾也疏远了不少,但不代表就会放任着胡家人在丰临随意妄为。

    “只能在女人面前动手,算什么男人?”顾临深的话极冷,但脸上却打着标志的笑容。

    顾梦蕾丈夫一愣,竟停住了自己的手,直愣愣的看了顾临深两眼,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手里的木杖。

    “姐姐……”顾梦蕾看到宋言谨,忽然松开了放在唇边的手,急急的朝着宋言谨走了两步,两只手忽然拉住宋言谨的手臂:“姐姐……”

    宋言谨一阵吃痛,还未推开顾梦蕾的手,田素已经上前拉开了顾梦蕾,眼睛里带着闪躲游离,急急出声安抚着顾梦蕾:“梦蕾,梦蕾,我们回家,你该吃药了,妈带你回家。”

    说着,田素扶着顾梦蕾就朝外走。

    胡一平父子俩也没有多留,胡一平推着他儿子的轮椅深深的朝着顾临深看了一眼也走了。

    顾梦蕾的脚步极慢,田素领着她自然快不到哪儿去。没几步,胡一平父子便超过了她们,走到前面。

    顾梦蕾忽然站住了脚,回头朝着宋言谨方向看去。脸上的神色陡然冷静了下来,和刚刚激动的模样完全相反,她冲宋言谨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嘴型吐出两个字。

    田素没有看到顾梦蕾的动作,拉着顾梦蕾出去了。

    宋言谨愣愣的看着顾梦蕾离开的地方,心口一阵疑惑。

    顾梦蕾,为什么要说‘项链’两个字?

    宋言谨眉头皱着,似乎很难想透了,直至进了顾临深的办公室,她也没有明白过来顾梦蕾的暗示究竟是什么。

    “在想什么?”顾临深给宋言谨倒了茶水,见她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抬首询问。

    宋言谨垂首握着手里的杯子,没有回答顾临深,好一会儿,她才张口:“刚刚……在外面,顾梦蕾对我说了两个字……”

    “两个字?”顾临深挑了眉头,不太明白宋言谨华丽的意思。

    宋言谨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项链。”

    这两个字从宋言谨口中吐出,她猛然惊醒。

    上几个月,顾梦蕾去盛墅,好像留了一条项链在那儿!

    可顾梦蕾为什么要说项链两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