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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洪兴浑身都透着决绝,目光透过护栏,朝着楼下看去。这楼太高了,楼下的车子都像尘沙那般渺小,这样高的高度,这样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但同样的,又令人享受着这种高高在上,看众生皆如茫尘之感。
他算准时间,知道顾临深要来了,从顶楼的小屋子里拉出了莫开,莫开的手被束着,他自己已经挣脱了一半,为了防备雷洪兴,迟迟没有弄断。他很想知道,雷洪兴究竟要做什么?或者,如此胆大妄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雷洪兴拉着莫开,很是警惕,却不忘和莫开聊天:“你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又不肯告诉我。”
“你想要的,我没办法帮你拿到。”莫开瞥了雷洪兴一眼,依旧冷淡,甚至有些警告:“但是,今天之内我如果回不到丰临,必定会引起怀疑,到时候,你想逃,也逃不掉。”
“我知道我逃不掉,所以我约了顾临深过来。”雷洪兴从身上掏出一把枪,顶在莫开的脑袋上,出声道:“顾临深乖乖配合肯定没事,但不配合,我可就什么不敢保证了。”
莫开冷笑了一声:“希望你能成功。”
顾临深迟迟没有过来,雷洪兴和莫开说着话,倒是有些赞赏的看着莫开:“之前我没怎么注意你,我还以为,只要用枪抵住你,你就乖乖说,没想到,你嘴还挺硬!我要是早点知道你这号人物的性子,我一定想尽办法挖你。”
莫开话很少,在这种危急关头,他的话依旧少的可怜,哪怕别人的枪抵在他的额头,也很难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违心的奉承:“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一会儿,顶楼的楼梯处传来了上楼的动静。雷洪兴挟持着莫开猛的后退了两步。
现在,天色尚早,还没有完全天亮,顶楼上雾气很重,有些看不清来人。但从来人高大的身影,雷洪兴一眼便认出是顾临深,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雷洪兴忍不住扬声嘲讽道:“怎么?顾总就连谈判都带着女人?”
“莫开……”顾临深身后的女人猛的朝前走了一步,担心出声。
只是这声音,莫开便听出是谁,不由蹙了眉:“你怎么来了?”
葛静上前一步,雷洪兴便后退一步,她不敢上前了,只站在那儿呆呆看着:“我……我担心你,你有没有事?”
雷洪兴听到葛静的话,知道了些什么,笑出声:“原来来的不是顾夫人,是莫夫人呢。”
“莫太太,你应该不想看到你先生受到什么伤害吧?我还真担心子弹不长眼呢。”雷洪兴逼视着葛静问。
葛静这才有时间将目光从莫开身上转移到雷洪兴身上,她的声线掩饰不住冷意,出口道:“他要是有什么事,你今天也别想从这儿活着出去!”
“哈哈哈……”葛静的话逗笑了雷洪兴,他扬天笑了两声,再看向葛静说道;“没想到莫太太的性格这么火爆呢!我还真欣赏你的直接。你放心,只要我今天能安全离开,我一定不伤你先生分毫。”
“你想要什么?”葛静很清楚,雷洪兴必然是要谈判的借口。
雷洪兴很喜欢葛静这份识趣,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明白人。我想要的很简单,你和顾临深其中一个帮我办到就行。”
顾临深站在雷洪兴的正前方,鲜少说话,他在观察位置,在看哪里更方便有所动作。
“说吧。”顾临深看向雷洪兴,给了他一个确信答案。
雷洪兴冲着莫深伸出一根手指,开出自己的条件:“给我两千万!再给我一辆停在这里的私人飞机!”
钱他可以少拿点,多了他也带不走。但是私人飞机现在对他至关重要,他只要下楼,必定会被抓住,在这儿飞走,谁能奈何他?
“好,我答应你。”顾临深答应的很爽快,掏出了手机。
雷洪兴看着顾临深拿着手机的手,莫名一紧张,挟持着莫开又退后了几分。顾临深看出他的紧张,冲他扬了扬手,出口道:“我打电话帮你叫飞机。”
“动作快点!”雷洪兴略微放了心,又催促着。
顾临深拨通了电话,对电话那头并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吩咐:“给我准备两千万和一家私人飞机。”
顾临深说的越少,雷洪兴的警惕性就越松,她很满意的冲顾临深点了点头:“很好。看来,这莫开对你来说,真是左右手。”
“你现在可以放了他吧?”葛静忙开口,莫开呆在雷洪兴的手里多一分钟就是多一分钟的威胁。
雷洪兴的眼睛环视着四周,怕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我们谁也不傻,我没走,又怎么会放了他?放心,等到飞机一来,我立即松手。”
“希望你说话算数!”葛静咬牙看着雷洪兴,显得比莫开还紧张。
雷洪兴看着,忍不住冲莫开笑道:“看来,莫太太很在乎莫先生嘛,莫先生你以后可要好好珍惜,现在好女人可不多了。”
“看来,这飞机还得有一阵子。”雷洪兴又仰头朝天空看了看,确定没有飞机,看向顾临深说道:“既然还有时间,不如我们来聊聊天。为了感谢你放我走,我倒是可以透露几件我知道的事情给你。”
顾临深掠起眸子看向雷洪兴,大概能猜到他要透露什么。
雷洪兴知道自己引起了顾临深的好奇心,换了一只手掌握枪支,他轻松的不得了:“例如,我为什么能两次三番偷到丰临的软件?再例如,在背后帮我的人究竟是哪一位?再或者呢,我为什么要带走你的女儿?”
顾临深目光幽深的看着雷洪兴,一双眸子微眯,投射出的光亮格外危险,提到他的女儿,他的嗓音都低沉了几分:“是谁?”
站在一旁一直处在极度紧张的葛静,似乎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眼睛忙看向顾临深。
雷洪兴还从未顾临深如此紧张过谁,原来真让他猜对了,顾临深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小女儿呢。
“这个人,顾总,你可认识。”雷洪兴一字一句说的极重,又极缓慢,显然是为了吊他的胃口。
顾临深未出声,只是维持着那种目光看着雷洪兴,还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雷洪兴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又换了一只手。脸上带着轻笑,他听到飞机盘旋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在空中的飞机,缓缓说道:“等到它落下来了,我就告诉顾总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要走,再也不用依附着白霍。他必然是要告诉顾临深,引起顾临深和白霍之间的争斗。白霍利用他这么久,临走前,他自然会送他一份大礼。
顾临深还在等着雷洪兴的答案,飞机落在顶楼后,等到飞机开了舱门,雷洪兴拉着莫开缓缓朝着飞机靠近。站在机舱门前,雷洪兴格外认真又残忍的看着顾临深,出口道:“你和这个人太熟了,熟到绝对不会想到,他会害你。可惜了,他只是带了一层伪善的表皮!”
“到底是谁?”顾临深有些恼怒的看着雷洪兴,他对雷洪兴两次三番的重复,显然带有不耐的情绪了。
雷洪兴嘴角勾起冷笑,不卖关子了:“这个人,名字两个字,姓白,名……”
“砰!”
雷洪兴还没没来及说出走后一个字,身体倏的颤动了一下,身体直直砸在了舱门上,他猛的朝着莫开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扳动扳手。
“莫开!”葛静大惊,眼睛睁的大大的,忙朝着莫开方向冲过去。
莫开手里的绳子早就解开了一半,他一反手,打离了雷洪兴的枪。
两人一下子都从机舱门滚落了下来,莫开因为在内侧无事,只是撞到了舱门摔倒了顶楼地面,但是雷洪兴在外侧,如此弹开,从护栏直接撞了出去!
就算,刚刚雷洪兴因为受了一枪没死,那也从楼上摔下去摔死了。
葛静忙冲向莫开的方向,扶住了他:“没事吧?”
刚刚那一枪,直直顶着莫开的脑袋,没有打到他的脑袋,但子弹却从他手臂蹭过,手臂正在汩汩冒血。
“没事。”莫开按住伤口,简单回答。
顾临深听到莫开说没事,快步走至护栏处,朝下看去。
这时候,天空西边才吐出鱼肚白,楼下除了一个黑影躺在那儿,看不清楚任何情况。
他掏手机打电话,忙让人过来处理。
收起电话后,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扫着顶楼的四周。他可以肯定,刚刚有人给了雷洪兴一枪,即使装了消声器,但他明显看到了雷洪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因为没听到枪声,顾临深根本无法判断这一枪是从丰临周围楼盘的那个方向所发出。
“该死!”顾临深看到在护栏上的子弹磨痕,忍不住咒骂一声。
姓白,又是顾临深认识的,除了白霍还有谁?
顾临深的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收紧,心口有些难受,一直以来,他相信的舅舅,竟然是那个幕后者。多讥讽?
“临深,我先送莫开去医院。”莫开的血不仅渗透了自己的西装,甚至沾在葛静的身上,她扶着莫开说道。
顾临深点了点头:“楼下有车,你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莫开这边,有葛静就够了。他还得留下来善后。
天亮了,一切安静也都结束了。一大早,丰临楼下围了许多人,有的是上班的员工,有的是纯属来看热闹的。
警察正在勘查现场,另有一批在顶楼。
顾临深看着他们检查那个子弹磨蹭到的地方,询问道:“能看出来,子弹究竟从那个方向打过来?”
正在检查人员,细细用工具看了几遍,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受力太过均匀,根本无法分辨。”
说着,检察人员脱掉了白手套,认真的看着四周,开口道:“你看这四周,楼盘几乎都是一样的高度,很难说他们一开始究竟潜伏在哪儿,只能从各个楼道入手查找。”
“麻烦你们了。”顾临深皱了皱眉头,很客气的说道。
楼下这时上来人让顾临深下去看看具体情况。
等到顾临深下楼时,雷洪兴的尸体刚被推进车里。给雷洪兴检查的法医见顾临深过来了,摘掉口罩和手套,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是因中弹毙命。不排除有身体内因,我们还需做详细检查。”
“命中率是多少?”顾临深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问。
医生似乎有些吃惊莫深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会儿,朝着身边另外一批执法人员看了看,这才回答:“百分之百,子弹直接穿入心脏。”
听到这个答案,顾临深嘴角忽然勾了一抹笑意,看着有些吓人。
“这个案子,我们会跟进,今天就不打扰顾总了。”警方这边过来的负责人朝顾临深伸出手,客气说道。
顾临深回握住那人的手,感谢道:“今天麻烦过来一趟,还希望这件事尽快有个了结。”
丰临所有地方已经做过了检查,这会儿清洁人员过来清洁地面。天还未亮时,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如果没有一大早警察过来,一切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顾临深站在丰临门口,幽深的眸子看着那摊被清理过的血迹的地面。上面此刻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水迹,一点血红色都看不出来。
他刚刚问命中率如何,不是完全无厘头。而是雷洪兴当时挟持莫开的场景他看得清清楚楚。当时,雷洪兴挟持莫开那么紧,胸口完全是被挡住,只是时不时因为动作才离开莫开的后背。按理说,藏着暗处那位,要是只想杀雷洪兴,那大可瞄准头部,头部比心脏要好瞄准的太多了,那他们费力心计瞄准心脏,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临深收回自己的视线,取了车回家。
原因怕是很简单,这是对方在朝顾临深示威呢。而且是*裸的示威。
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们认为刚刚开始,但在顾临深这儿早已算结束。
回到盛墅,宋言谨刚刚睡醒。听到有人推开卧室的声音,本能惊觉醒过来,抬首确定是顾临深,紧绷的宋言谨又立即松懈,重新躺倒床上,懒散出声:“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
“还早,怎么不多睡会?”顾临深并没有走至窗前,而是在门后的衣柜前站住了脚,扯开领带压低声音询问宋言谨。
他不想带着一身的血腥味靠近宋言谨和恰恰,还是脱了外套,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过来。
宋言谨揉了揉眼睛,睡的并不好:“早早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出去办事,她是怎么也不能睡的安稳的。
“对了,莫特助呢,莫特助怎么样了?”宋言谨放下揉眼的手,看着顾临深,想起顾临深出去的目的,忙询问。
顾临深坐到床边,抚了抚恰恰柔嫩的小脸,回答宋言谨的问题:“他没事,我打过电话给葛静了,只是皮外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宋言谨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她垂首看了看恰恰,又抬首补充问了一句:“那雷洪兴呢?”
“死了。”顾临深极为平淡吐出这两个字,但目光却是看向窗外,并不愿看向恰恰。
恰恰在熟睡,他不愿她听到一点点肮脏的东西。她的世界,他想给最纯真的。
宋言谨套着外套的手一愣,从床上站了起来,并没有再问下去。
她进浴室洗漱,正好顾默娴过来敲门,提醒道:“早餐好了,都下来吧。”
“好。”宋言谨口齿里还含着牙刷,忙答应着。
顾临深靠在洗漱间的门口看着她洗漱,宋言谨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像是在问他,想说什么。
她前一秒刚抛出这样的眼神,后一秒,顾临深开口说话了:“之前不是定了这周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饭?我想和你商量,暂时取消吧。”
宋言谨一愣,嘴巴里还有牙膏沫,忙漱了口水。简单的擦拭了一下,看着顾临深问道:“为什么?”
之前他们为了恰恰的安全,拒绝了许多朋友的探视,约好了这周请他们过来,电话已经通知过,现在又为什么忽然改变了?
“今天雷洪兴说了一句话。”顾临深眉头微皱,提到这句话,眼睛里都是疲惫,甚至有些不愿多说:“一直帮他的是我认。姓白。具体姓名,他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便死了。”
宋言谨拿着杯子的手因为顾临深的话猛的晃动了两下,她吞咽着喉咙,只一瞬间,脑子里便蹦出了那个名字。她眼睛里带着一抹试探的看着顾临深:“那个人是舅舅?”
“言责编觉得呢?”顾临深认真的看着宋言谨反问。
宋言谨避开顾临深的眼睛,她觉得这个答案太可怕了。但细细一想,似乎又毫无漏洞,舅舅的确有很大的嫌疑。
“可是……”宋言谨想着,忍不住皱了眉头,她想否认。白霍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坏人,但事情却又那么摆放在那儿,让人不得不信。有一点她还是明白的,坏人永远都不是写在脸上。
顾临深见她呆愣愣的站在浴室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提醒着:“先洗漱,还要吃饭。”
宋言谨挪回眼睛,略微有些失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答应不想,但却控制不住。
心里揣着事,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仓促的结束早饭,宋言谨快速进了书房。
顾临深坐在书房的桌子上,眼睛直直盯着书桌后的柜子。他所看的那个位置,宋言谨一眼便看出,是上次白霍所看的位置。
宋言谨看着顾临深的背影已经足够疲惫了,她走过去圈住顾临深的后背,脸颊都贴在他的后背,轻声说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妈?”
这件事要是告诉顾默娴,有些残忍。要是不说,那顾默娴不会防备白霍,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是残忍。完全是一个两难的决定。
顾临深握住宋言谨放在他腰身上的手,随性的把玩着,目光里藏着说不透的情绪:“暂时不要说。”
宋言谨青点头,答应他的话。
顾临深握着宋言谨的手,将她的手掌放到自己的掌心,细细的看着大小,修长的指尖抚着她的手,声音很低又不乏柔和道:“你现在的任务是照顾好你自己,还有恰恰,其他的一切,都不要问。”
有些事,宋言谨只要知道就好,不需要插手,一切交给他便好。
宋言谨轻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脸颊贴着他蹭了蹭:“要是你心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不要一味压在自己的心里,你懂不懂?”
她只有在极其无奈的时候,她才会说‘你懂不懂’这几个字。
“我懂。”顾临深转过身拥住她,抱着她,心口那一抹不适也自然的消散了。
宋言谨搭在顾临深腰背的手轻拍拍了他,像哄着阿源和恰恰那般:“乖。”
顾临深无奈一笑,宋言谨刚生完孩子,还真是母爱泛滥。
宋言谨还有一个星期才结束月子,但她到了晚上已经换了衣服,要去医院看莫开。
顾默娴看宋言谨穿的齐齐整整,甚至洗澡换了衣服,有些着急,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道:“你怎么洗澡了?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
“没事的,我出院前问过医生。医生说根据个人的体质,没问题。”宋言谨捋了捋头发,憋了这么多天,洗了澡,舒爽了不少:“我身体很棒,不用担心。”
“你这孩子!你没听过月子期间落下病根是会跟着一辈子的?快,老老实实回去躺着。”顾默娴有些责怪的看着宋言谨,完全不允许她这样。
宋言谨扶住顾默娴的手背,耐心的劝说顾默娴:“妈,真的没事的。你不信,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医生。我在医院休养了这么久,足够了。莫特助受伤了,我想临深一起去看看。”
顾默娴皱了皱眉头:“这些事交给临深不就好了?”
顾临深打开房门出来时,听到的正好的是顾默娴这一句,不由开口道:“妈,让她去吧。她打电话给医生,我也听到了,她现在可以出去。”
“你们这……”顾默娴看了看顾临深又看了看宋言谨,叹了一口气:“我可不管你们了,要是落下什么痛,也不是痛在我的身上。”
宋言谨知道顾默娴这样说就是等于同意了,露出笑意,柔声道:“谢谢妈。”
她临出门前,刻意交代了月嫂恰恰的作息习惯。又叮嘱月嫂,一定要定时给恰恰更换尿不湿。
顾临深的车子开出盛墅后,并没有一路向医院,而是在安保室停了下来,叮嘱里面的安保人员,今天无论有谁要进去,一律谢绝,就算熟面孔,今天也不接待。
顾默娴一个人在家,还是要足两层功夫。家里安排了一些人,盛墅安保这儿,也得打声招呼。
他们到医院时,莫开半坐在床上和葛静说着话。
“BOSS。”看到顾临深进来,坐在病床上的莫开动了动。
顾临深抬手示意他不要动:“好好坐着。”
莫开只好收回手,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朝宋言谨的方向看去,冲宋言谨打招呼式的点了点头。
“还好吗?没什么大碍吧?”宋言谨朝前走了两步,关心询问。
“他没事,等会就可以办出院手术。只要这几天不累着那只手就可以。”葛静放下手中的水杯替莫开回答。
宋言谨仔细看了葛静一眼,葛静这会儿,脸上没有了一点点紧张和恐惧,甚至带起了一丝丝笑意。
他们都没有事,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从早上宋言谨知道白霍的事后就一直没有问顾临深究竟该怎么做,她不想给他施压,还是让他把一切好好想清楚。
但是有些人,你不去找他,他总会来找你。
晚上,宋言谨和顾临深回盛墅。车子还未进盛墅,便看到白霍的车子停在盛墅外,他自己站在车外徘徊着,眼见顾临深的车子回来了,忙迎了过来,关心出声:“临深,今天盛墅怎么不能进?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顾临深摇开车窗看着白霍,目光冷静的有些可怕,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话,而是静静看了他许久才出声:“舅舅来这儿什么事?”
“……”白霍很轻易的便察觉到顾临深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略微站直了身子,看着他说道:“你妈妈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是这周看小恰恰的事取消了,我以为家里遇到了什么事,过来看看。”
顾临深颔首,目光朝着车后座看了一眼,淡淡出声:“上车吧。”
听到顾临深让白霍上车,宋言谨下意识的拉了拉顾临深的手臂,含有浓重的提醒。
顾临深回以一个安心的神色,看着白霍上车,将车子径直开进了盛墅。
白霍过来,顾默娴准备的必定是上好的咖啡。
“大哥,尝尝,我特意让张妈给你现磨的。”顾默娴自己端着咖啡杯,催促着白霍尝一尝。
白霍脸上都是柔软的笑意,喝了一口气,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很不错。”
“今天,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白霍又垂首喝了一口,很是无心的询问顾默娴。
顾默娴让白霍问的有些奇怪,朝着宋言谨和顾临深看了看,说道:“没有啊,家里一切很好。”
白霍垂着的眸子略微转动着,淡淡一笑,整张脸垂着,根本看不出脸色,只听到他慈爱的笑声:“没事自然是最好的。”
“言谨,我让人给你买了一些补品,等会我回去时,你让家里的佣人从我车子上拿下来。”白霍依旧像是平常一样关心着宋言谨和顾临深。
一直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宋言谨,听到白霍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接,放在膝盖上的手,仓促的有了些小动作,她抬头看着白霍,又躲开他的视线感谢:“谢谢舅舅。”
宋言谨向来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更是不会演戏。一位,她曾经以为很体贴的长辈,现在都是一切好都是假象。她没办法将自己的情绪变化自如。
顾临深不肯拆穿白霍,他很想看看,白霍究竟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舅舅的公司最近怎么样,一切顺利吗?”顾临深抿了一口苦咖啡,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抬首看着白霍,有些故意道:“雷士,舅舅有听过吗?”
‘雷士’两个字让白霍的手有些轻微僵硬,但他瞬间动了动手腕,将这一点小动作隐瞒了过去,很平静道:“听过几次。不过,我看今天的报纸有写他们的事,好像已经完蛋了。”
“嗯,已经完蛋了。”顾临深点头,重复了一遍白霍的话,又开口道:“一切别有用心都会完蛋。”
他目光灼灼,传出某种警告的气息,他朝着沙发上后微动,目光里成分不变:“也许舅舅不知道,雷士一开始和丰临各种攀亲带故,我一开始差点相信了他们是有真心,不过还好并没有完全信,不然现在完蛋的就不是雷士了。”
顾临深话里的意有所指太过明显,白霍想要不明白都难,不过是装不知罢了:“呵呵,所以说,放人之心还是得有。”
“舅舅说的是。”顾临深薄唇终于上扬了一抹笑意,但并不明显。
顾临深垂了眼,很快掠起眼眸,已然换了态度,开口道:“这个周末有空吗?要是有空,有项运动很适合舅舅,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去。”
“是吗?我这一把年纪,还有适合我的运动?”白霍有些惊奇的看着顾临深。
顾临深的指尖在自己的膝盖轻点着,淡然吐出两个字:“射击。”
“射击?”白霍皱了皱眉头,连连摆手笑道:“不行,这个我可不行。这么大年纪,我连强都碰过,更别说射击,和你玩必然输。”
“不一定。”顾临深继续说道:“这种游戏,并不需要太在乎输赢,只当做是一种发泄方式便好。况且,偶尔练一练也不会,以后保不准就用到了。”
白霍手里一直端着咖啡杯,杯子里的咖啡早已凉透,他依旧低头吹了吹杯口,笑了:“你有空,那就一起玩一玩,我们俩也好久没有一起放松放松。”
两人的交谈像是说定了什么事,顾默娴却听的云里雾里,叹了口气摆手道:“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边,莫开也是晚上回的家。
葛静让莫开现在沙发上坐着,她将他今天换下来的衣服都挑拣了出来,还能穿的,全部塞到了洗衣机,带了血迹的,便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处理好一切,洗干净手看向莫开问:“在医院吃的晚饭,你应该也不饿吧?”
“我不饿。”莫开松了松脖颈的领带,一直低着头看着杂志。
他一点点也不像刚从生死关回来的很,悠闲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葛静站在酒架旁看着莫开翻着杂志,两只手抚了抚自己的肩头,莫名的有些不自然。
许久没有听到葛静说话,莫开抬首看她:“你有话要说?”
“没有。”葛静否认的很快,但脸上却写着犹豫,她呡了呡红唇坐至莫开的身边,问道:“昨晚你还好吗?”
“我很好。”莫开安抚的看着葛静,那些人还是不敢对他动手的。不过,想起今天葛静拥护他的模样,他的唇角带了一些笑意。
这份笑意看在葛静眼里有些莫名其妙:“笑什么?”
“没什么。”莫开敛住了自己的笑意,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
葛静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着莫开:“你……真的没事?”
莫开抬首看着葛静,他是真的没事,但他觉得葛静似乎有事。
葛静的眼睛里带着探究看着莫开,莫开紧盯着他,两人凝视着,像是都有话,但都在等着彼此先开口。
“别动。”莫开的脸颊忽然凑近了葛静,看到了她脸颊上有一根脱落的睫毛,抬手轻轻一捏。
葛静坐在那儿任由他去掉了那根睫毛,他略微挪开身子,两人的鼻尖无意的相撞了一下。
葛静的红唇呡了呡,主动吻上了他凉凉的嘴角。
莫开一怔,毫无回应,好一会儿,他的手才扶着她的腰身略微拉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葛静不用言语回答她,已经用行动告知了他。她的红唇吻着他的唇,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