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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足够大部分人发生翻天覆地的成长变化。
公元1402年,燕王朱棣终于把他的大侄子赶下了皇帝的舞台,自己办了个手续登了个基,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神州第一把交椅。朱棣终于当上了梦寐已久的皇帝,心中异常高兴快乐,甚至把国号都改成了永乐,不过永乐的可能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狗腿子们,鞠躬尽瘁的前朝老臣们一个个被他砍了头,灭了九族甚至十族。
不过人皇更位已成事实,朱棣靖难成功登上皇位的飞快的消息传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蒋翎安和小三娘正在一个小城中吃饭,也听到了皇权变动的消息。
不过,人类的篡位也好,谋权也好都对小三娘毫无意义,此时的小三娘正奋力和一个烤鸡腿斗争着。
蒋翎安带着溺爱的眼神,伸出手轻抚了小三娘的脑袋。两年的同行,蒋翎安早知道小三娘是只赤狐妖,可以听懂人语。蒋翎安便在同行中不断地将他的道义讲给小三娘,在讲解的过程中,蒋翎安也不断地学习和琢磨,现在的他比起两年前已经升华了许多。两年前,蒋翎安对世界充满疑问,对道义充满疑惑,但现在道义的答案已经存在了他的心中。
“快点吃,吃完我们要上路,去旁边的森林。”
“呜呜——”小三娘嘴里塞满了鸡肉,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用小红爪拍了拍蒋翎安面前的碗筷。示意到他的碗还是满的呢。
蒋翎安笑了笑说,“我不吃了,并不饿。”
“我才不管你。”小三娘心里说,然后又低下头,飞快的咬下鸡腿上的最后一块儿肉。
吃过饭,一人一狐从城中走出,沿着向东的大路向东面的森林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河旁,还好河上有着一座颤颤巍巍能让人通过的小桥。到了桥中间,蒋翎安从腰间抽出那把带了两年的斧子。
“我听说如果一个人把斧子掉到河里,就会有河神出现考验那个人是不是诚实善良的人,不如我们试试。”
“神经病,那肯定是骗人的啦!”小三娘心想。
“咚!”蒋翎安毫不犹豫的把斧子扔到了河中。
小三娘差点跟着跳下去,“怎么就撇了呢,以后不砍柴赚零花钱啦!”小三娘急的差点学会说话。
“呦——年轻的樵夫哦,你掉到是个小葫芦还是这个大葫芦呢?”
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突然从蒋翎安和小三娘身后传来。
急忙回头一看,一个反射着阳光的光头差点晃瞎他俩的眼睛。
“是你?”用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蒋翎安有些诧异的说。
小三娘也认出了那人,正是遭遇狼群袭击那天最后冒出来的那个大光头。
“呦!是我,有空喝点酒聊聊没?”那光头摇着手里一大一小两个葫芦说道。
“我倒是想喝点酒。”蒋翎安今天一副不太对的样子,以前他都不喝酒的。
“呦!随我来吧。”
两个人和小三娘继续走了一会儿,一同来到了一片森林的边缘处。
找到一块平整的空地,光头直接席地而坐,蒋翎安见状也随意的坐下身。
“呦,接着。”光头把大的葫芦直接抛给蒋翎安。
蒋翎安接到手里,二话没说,直接拔出瓶塞咕咚咕咚的灌起肚皮。
光头见蒋翎安喝了酒,也喝了一口小葫芦里的,然后说道:“你已经经历了狼妖的袭击。加上和这赤狐妖同行两年,也算是了解了妖族的存在。本人和妖族有一些渊源,倒也懂些粗浅的法术,看你的资质不错,不知可否收你为徒?”
“嗝!”蒋翎安打了个酒嗝,向光头问道:“修了你的法术就能忘了世间的痛苦么?”
“能,学了法术,你就不再是这世间的普通人了,你将会以全新的角度,更高的位置看待世界。”
“那我不学。”蒋翎安说的光头一愣。“我在世界的环境中,世界也在我心境里,我看世界什么样,世界也看我什么样。如果我站在世界之上,世界会将我抛在更低的位置。”
“你没想过可以有能力改变世界么?”
“我不想,一个人改变不了世界,一个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你错了,你改变不了世界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太弱小。当你的心灵强大了,只要遵循自己的道义,改变自己就能改变世界。”
“我改变不了自己,我也无法变得强大,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我的道义就是不违背自己的义,不走别人的道。”
光头摇摇头说道:“可惜,明明如此有天赋之人,却钻了这样的牛角尖。不过,道义这种东西本就无是非对错。希望你不会如我预见那般消散吧。”
光头说完,低头看了看旁边懒洋洋的小三娘,说道:“那你呢,小狐狸,愿意跟我修行去不?”
小三娘立刻摇了摇头。
“呦!哈哈哈!好!好!好!我乃胡沧古,切记今日之事乃我自愿付出,切不可以此为心结!”
光头突然大叫三声好,又自报了名号,然后猛地将手掌用力的拍在小三娘的偷头顶。小三娘的下巴狠狠的撞到了地上,刚要发怒,却感到脑海中冒出大量以前不清楚的妖族知识,瞬间明白了妖修的阶层和注意的事项,甚至知道了自己修行的规划和方法。小三娘这才明白这位胡沧古真的是位高人。
小三娘抬起头想要点头道谢,可是却四周都找不到了光头胡沧古。
看到胡沧古消失不见,蒋翎安拎着酒葫芦站起身对着小三娘说道:“你走吧。”
小三娘一脸疑问心想,“你要让我去哪啊?”
“我恐怕无法继续照顾你了,总之,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我要去追求我的道义。”蒋翎安蹲下身抚摸着小三娘的头说道。
“呜!”小三娘摇了摇头,甩开蒋翎安的手。
“不走么?那,你就跟着吧。”
蒋翎安身后摸了一下腰间,才想起斧子已经到了河底。他苦笑一声,走进森林。
一棵绿葱葱的大树,恐怕两个人都环抱不住。蒋翎安来到树下,找到一根粗壮的树枝,接下腰间的束带,将一头抛到树枝上,打了个结,做成了一个环。
他双手握着束带,看着脚下望着他的小三娘。突然放开手,蹲下身对小三娘说道:“小狐狸,我本不想给你取名字,因为一旦取了名字,就会有割舍不了的感情。不过现在看来即使没有名字我还是不放心你的,虽然你是个妖,我是个人,但也是我最亲近的朋友。”
蒋翎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辈子听我说过心里话,听我讲过道义之说的只有三个人,第一个是我的娘亲,第二个是我的娘子,第三个就是你了。既然你也是个姑娘,我便叫你小三娘吧。从此你就是我的亲人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只望天下再无战争,再无争斗,希望世界从此宁静,步入盛世之中。”
蒋翎安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抓住束带,将自己挂在了树上。
小三娘想着自己的名字,看到蒋翎安在空中挣扎,不禁发起呆,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又有什么破碎了。
慢慢的,蒋翎安的身体挺止了挣扎,在空中不断地摆动。
“哎——”小三娘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蒋翎安的尸体,发起了呆。
突然,蒋翎安的头顶散发出七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光彩们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白光,虽然是白天,那白光依然闪亮无比,让小三娘不禁眯起眼睛。
白光向天空冲去,天空上的云朵随着白光的升高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漩涡,仿佛要将白光吞噬。
白光下抵地,上顶天,正合乎顶天立地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