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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张玉玲揉着僵酸的脖子,站在阳台上,俯视着远方的天际,脸上满是疲惫。
昨晚,因为即将面试的激动心情,张玉玲睡得并不好,闹钟也定得早早,为面试做足了充分准备。她深知自己刚刚毕业,上一份实习工作也因为私事并没有干多久,只能经验不足,勤奋来补。
一阵冷风吹过,张玉玲打了个冷颤,冬日里的早晨,比起夜晚也差不了哪里。
“张玉玲,这是你在深圳的第一次面试,一定要加油!”抵挡着冷意,张玉玲的目光落在远方五颜六色的天边,脸上的疲意也退去了不少。
洗漱穿衣打扮,路程,张玉玲事事已经算计好时间,绝不让这一次面试毁在这些小事上面。
再次挤在拥挤的早高峰地铁上,张玉玲的心性已然不同,她不再格格不入,而是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以后,自己也要天天经历这样的拥挤。
站在XX大厦楼下,仰头望去,XX大厦骄傲的身躯直挺着,高高俯视着张玉玲。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三十分。
行走在脚步匆匆的人流中,张玉玲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缓慢的脚步与他们形成对比,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深圳的节奏。嘴角挂起笑容,心底自我鼓励,挺起胸膛,走进了XX大厦。
一路坐电梯上到XX大厦的最顶层,张玉玲走出电梯,入眼的即是神韵超逸的四个大字“余人科技”。
不是张玉玲刻意注意,而是四个大字太过吸引眼球,她瞬间对这家即将面试的公司好感大增。
前台坐着四位青春靓丽的女生,张玉玲不知道该找谁,只能提高音量的问道:“你们好!我是来面试的。”
其中一位女生站起身来,露出微笑,客气的确认道:“你好,你是来面试的是吧?”
她的声音入耳宛转悠扬,十分好听。张玉玲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相比对方,她觉得自己刚刚的大嗓门偏向爷们了点。
“请你出示身份证,我查一下是否有登记。”这位女生再次说道。
张玉玲性格大大咧咧,所以她一般都不带证件出门,害怕弄丢了。还好这一次她准备充分,从容不迫的从包包中拿出身份证,递给前台。
“谢谢!请稍等。”说完,前台把她的身份证放在读卡器上,目光随着握着鼠标的手在电脑屏幕上移动着。
“张小姐,我这里查到昨天蔡助理帮你登记了,我这就带你去会议室。”前台一边说一边把身份证递回给张玉玲。
伸手接过身份证,张玉玲这才知道昨天给自己打电话的男人姓蔡,心底默默记住蔡字,她一定要好好感谢蔡景松昨天的坚持,她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应该感谢杨三炮和余生。
敲门声响起,余生一如既往的关注着眼下的文件,低沉的喊了声:“进来。”
“老板,张小姐已经到了会议室了。”在张玉玲进入会议室的第一时间,前台就通知了蔡景松。
闻言,余生抬起头,目光落在蔡景松身上,注视几秒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好的。”蔡景松应声答道,转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等等!”余生的话打断了蔡景松离开的脚步。
蔡景松听到声音,立马停住脚步,转身疑惑的问道:“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停顿了数秒,余生说道:“她面试完通知我。”
“好的。”蔡景松再次答应,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余生起身走到窗边,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每次有心事的时候,他都喜欢站在窗边,看尽底下的人生百态,他很期望拥有跟他们一样平平凡凡的故事。
会议室。
张玉玲打量着会议室内的环境,简单却不寒酸,低调却不低档,一路走过来的风格都差不多。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张玉玲急忙站起身来,目光看向来人。
利落的短发,一身恰到好处的浅灰色女性职业西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虽然跟张玉玲差不多身高,却比张玉玲多了一丝雷厉风行,少了一份小女生的青涩,她就是余人科技有限公司的人事部经理戚雨薇。
“你好!”张玉玲微微低了低头,紧张的跟戚雨薇打招呼。
“你好,你不用太过紧张,我叫戚雨薇,这次面试由我负责。”戚雨薇一眼看穿了张玉玲的紧张,微笑着安慰张玉玲。
“谢谢!我叫张玉玲。”张玉玲礼貌的回应自己的名字。
戚雨薇走到张玉玲对面坐下来,翻开手中的资料对张玉玲说道:“嗯,我们不多说了,现在就开始面试吧。”
半个小时后。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一直站在窗边的余生转身走向座机,留下地上三五个烟头。
余生接起座机,传来蔡景松的声音:“老板,张小姐已经面试成功了。”
“好,我知道了。”余生干脆利落的挂了座机。
拿起桌面的手机,向门外走去,手抓到门柄的时候,余生突然停止了开门的动作,他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期待,也紧张。
苦笑一声,余生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过蔡景松,走过办公区域,一路来到会议室。
打开会议室的门,里面空荡荡的,余生眉头一皱。
离开了?他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张玉玲的身影,失落的退出了会议室。
刚刚走出会议室,从办公区域走过来的身影吸引了余生的目光。
原来上厕所去了,余生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期待和紧张再次充斥全身。
逐渐走进,那道人影终于抬起目光,落在余生身上,四目相对。
呵,原来是她!看清楚张玉玲的脸庞,余生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晚向自己寻求拥抱,困扰自己多日的张玉玲。
额,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现在我该怎么办?张玉玲也一眼就认出了余生是自己厚脸皮要拥抱的人,顿时脸颊开始升温,尴尬蔓延全身。
张玉玲尽量放慢自己的脚步,希望余生没认出自己,然后赶紧离开。一步一步,她不时用余光瞄向余生,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样子,反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他认出我来了?南无阿弥陀佛……千万不要认出我,千万不要,张玉玲一边祈祷一边尽量低下头。
小心翼翼,终于要走过余生站的位置,张玉玲还未来得及庆祝,手却被抓住了。
额,怎么办?跑?可是貌似抓得挺稳的,估计跑不了。不过说真的,他的手掌好大,好暖和,呸,张玉玲你的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还是想想怎么赖皮吧。一瞬间的时间,张玉玲脑袋里已经闪过无数的念头。
“不打声招呼?”余生终于开口了,手却丝毫放开的意思。
呼……逃不过了。张玉玲扭转脑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好!我叫张玉玲”,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被余生抓住的手,哀求的说道:“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
余生放开她的手,眼神落在她的脸庞,说道:“余生。”
张玉玲站直了身子,刚好到他的肩头,想起那晚的拥抱,张玉玲连忙向后挪了几步。
“不认识我了?”注意到张玉玲的动作,余生发声问道。
“呵呵…认识认识,那天晚上的事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见谅。”张玉玲傻笑着,然后压低着声音,显得小心翼翼,深怕被第三个人听到。
余生目光紧盯张玉玲,然后一步步走向她,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至被逼到墙角。
“你想干嘛?”见身后已无退路,张玉玲急忙伸出双手挡在身前。
余生没有理会张玉玲的双手,脑袋慢慢靠近她,直至感受到从她鼻间呼出来,带着微微暖意的气息打到脸上才停下。
张玉玲圆滚滚的眼珠紧张的盯着余生俊美的脸庞,全身滚烫,最初的尴尬早已经没了,剩下的全是紧张和贪恋美色的欲望。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俊美的脸庞流露出淡淡失落,冰冷的声音低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