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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衣衫半徜,隐约可见慕容芷凝那月蓝色的肚~兜。风拂过,透心的冷。慕容芷凝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耻辱。这孩子是她的,只属于她!
“我的!”慕容芷凝扬眉,冷笑。
君烨蹙眉,再次问道,“他父亲是谁?”
“早死了!”慕容芷凝回答斩钉截铁,没有经过任何考虑。
“是么?”君烨淡漠的看向萧缘,“告诉我,你父亲怎么死的?”
“要你管!”萧缘怒目,“我让你放了我娘亲,否则我杀了你!就算现在杀不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怨毒的话语,响彻在九霄。仿佛是一种诅咒。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这是从一个五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又是一段寂静,萧缘那娇小却初现俊逸的脸庞没有任何变化。风轻云淡,临危不惧,傲视九天,哪怕知道自己武功不足也毫无妥协。这一点,真的很像他!
君烨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苦涩的,疼痛的,心酸的。不知过了多久,才再次有了话语。
“来人,把这孩子带下去!”他淡漠的命了。
“君烨,你想做什么?”慕容芷凝愤怒大吼。嗓音显得有些沧桑。
“你猜?”君烨笑得淡定。
“放了孩子,我任你处置!”她心痛失声,自尊不允。欲将逼回眼眶中,而当一滴眼泪掉落在地时,才知自己连最后的尊严都失去了。
“我就算不放孩子,你不也任本王处置么?”君烨扬眉道。
玉指深深的扣进手心,她愤怒,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想要报复一个男人过。曾经生活在平等世界,靠着医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慕容芷凝,第一次感觉到势力对自己的作用。
如果能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拼命的往上爬。将天下都控制在自己手中,将这男人也控制在自己手上。像今日这样,把这男人踩在脚底!
“你放开我!”萧缘小手挣扎着,顿时数十个暗卫被他甩到一边,小小的孩子泪水如开了闸似得,朝慕容芷凝跑过去,“娘亲!缘儿会救你的,缘儿以后都保护你。”
“杀!今日就算全军覆没,也要救出小凝儿。”
赫逸大吼一声,拔剑而出。眉间青筋拧起,一声厉喝数百人响应。
“主子,绝仙门因你而起。若是你死,注定因你而灭。”
风轻尘忘着慕容芷凝,坚毅的眸子似乎在告诉慕容芷凝。此战,可败而不可退!可死而不可苟活。随之,朝她这边攻过来。
慕容芷凝闭目,看着眼前的乱局。她并非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而这次她真的乱了。五年前她莫名其妙的做上了绝仙门的门主,从此按照自己的意愿展开自己的宏图大志。从未想过有一日,绝仙门上上下下竟然和她一条心。为她而生,为她而死。她慕容芷凝何德何能?
“等等!”
轻若丝竹,如莲似雪。甚至是带着如珠落盘的清脆。在人群中,男子的声音格外响亮。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自有一份独特的威严。一时间,竟让兵戎相见的两方顷刻间停止。
一袭白衣,修腰间玉带横呈。半徜的外衣迎风扬起。他温润如玉,他宛若謫仙,在人群中众星拱月般的走过来。以玉为魂,以竹做神。那般出尘绝世,公子如玉,不外乎如此!<,言语极其清淡,却又带着强有力的讽刺。
君烨冷冷的撇了一眼欧阳云鸿,表情严肃,“荣亲王也越来越希望管闲事了!尤其是这女人的闲事。”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清朗恍若天音,自有一方天地,“你说对了!别的女人你喜欢怎么整,爱怎么整本王无所谓。她的闲事我还非管不可了。”
“哦?”君烨轻笑,不以为然,“这众人口中的盗贼,不洁女子!你当真这般护着?”
欧阳云鸿红唇扬起一抹讽刺的幅度,在白瓷般的阳光折射下格外好看,“凌卿王有眼无珠,不识珍宝。你认为谁都跟你一样?”
“你再说一遍?”君烨怒目。
“本王又不是你的下属,不必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本王也无需执行你的命令。”欧阳云鸿自顾自的走过去,“请枫,本王要救下她!去,把绳子解了,看谁敢阻拦!”
“属下遵命!”清枫领命走过去。
“欧阳云鸿!你好大的胆子。”君烨整张妖孽般的面孔挤在了一起。
“本王一般胆子不大,也没有必要大。但遇到狂妄自负的人,自然水涨船高。”欧阳云鸿风轻云淡的说。
“欧阳云鸿!!”
“君烨,本王承认势力没你大。只是……”欧阳云鸿抿唇一笑,“若是你要跟本王单挑,本王自然也不会介意。”
他欧阳云鸿是不理朝政,手底下是没些什么势力。但这光天化日之下,他就不信君烨敢将自己手底下暗藏的势力抖出来。他自然也不信,君烨会为了杀一个女子暴露自己手底下真正的势力。
君烨沉默,周身肆意着肃冷的杀气。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寒茫。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直到他怒极反笑,“既然荣亲王喜欢这个女子,本王自当奉送!”
“凌卿王还真是会做生意!”
呵……这么快就变了,竟然将慕容芷凝给他。
君烨右手一扬,咬牙道,“都给本王退下!”他拂袖离去。偌大的刑场顿时鸦雀无声。终于,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剑再次收回手中。
欧阳云鸿解下外衣,一袭白衣,掩饰一切污秽。欧阳云鸿将她拦腰抱起,揽在怀内。那种温润,那种柔和。让人闻之沉醉!
十里长街
一道长长的队伍走过,车轮的声音络绎不绝。三月的征战,一朝还朝。慕容建树再立新功,自然春风得意。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挡住了马车行走的速度,车内,慕容建树终于忍不住道,“怎么回事?”
“将军!凌卿王正在处置一个女子,却没想到荣亲王又插了一手。两相争斗,导致京城看热闹的人来来往往不断。”侍卫禀报。
慕容建树蹙眉,拉开车帘口气缓缓,“哪个女子,能让荣亲王出手相救?”
而当那双老眼触及到欧阳云鸿怀里的人时,顿时大惊,“凝儿……这是我的凝儿啊!”
“什么?将军,你说那女子是三小姐?”侍卫不可思议道。
慕容建树顿时坐不住了,拉开车帘自顾自的跃下车,朝着慕容芷凝的方向走去。
而这边,萧缘走到欧阳云鸿面前。望着欧阳云鸿手中抱着的人儿,“娘亲!我娘亲没事吧。”
欧阳云鸿怔
娘亲!?
是在叫她?
她已经有孩子了?
“叔叔,我娘亲怎么样了?”萧缘急切的问。
“她只是有些虚弱!”欧阳云鸿终是忍不住答道。
萧缘忍不住叹息一声,那颗从来只在他娘亲身上的心顿时落地。
风轻尘走过去,抱拳行礼,“多谢王爷相救!只是,我主子终是女子。圣人有言,男女授受不亲。还请王爷将注重我主子的名节。”
转眼望去,欧阳云鸿才发现周围数千人正望着欧阳云鸿手中的慕容芷凝。
男女授受不亲!?
这话让欧阳云鸿第一次犯难了,他是想将她带回王府的。但若是就这样带回去,她的名节何在?今日的事本就对慕容芷凝的名节很大的损伤,他如何能?
慕容建树一路走过来,当离慕容芷凝近了,才再次断定慕容芷凝,的确是他的女儿。
“凝儿……”慕容建树走过去,眼底满含着心疼,“真的是凝儿!凝儿没死。”
他颤抖的手拂过慕容芷凝的发丝,“是谁!是谁这么糟蹋本将军的女儿。”
风轻尘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动容,“是凌卿王!”她倒是不知,门主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关心她的父亲。
慕容建云一怔,撇了眼风轻尘。怒意稍纵即逝,只是道,“感谢荣亲王,以及诸位救下小女!”言落,他从欧阳云鸿手中接过慕容芷凝。转身走下台去。
“应该的!”风轻尘答。
欧阳云鸿淡淡叹息,大庭广众之下也没说什么。而是跟了上去。风轻尘以及赫逸带着萧缘转身也跟了上去。马车再次启航,风轻尘忍不住看着赫逸,“你说这个叫什么慕容建树的真的是主子的父亲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听她提过!”
赫逸蹙眉,解下面纱,“我只知道,这慕容建树虽然在朝廷上好像ting有威望。”
“哦!”
“但我不喜欢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赫逸又添了句。
风轻尘白了他一眼,“我刚才觉得他好像ting心疼门主的,那要不我们把门主要回来!”
“看看再说!”赫逸抿了抿唇。
“我后悔了,我觉得还是把我家主子要回来比较好。”风轻尘道。
“我是男人,我做主!”赫逸道。
风轻尘翻了个白眼,“有本事这句话你在主子面前说去!”
“……”
赫逸没了言语。
“罢了!好生看着主子便是,等主子醒了再说。”风轻尘不想再争。
当日,慕容建树便将慕容芷凝带入了将军府内。而慕容芷凝身后的萧缘,却成为了失之众。五年前便在京都消失的慕容芷凝,再次复活过来。还带着孩子。顿时慕容府内像是炸开锅似得。待慕容建树的身影消失,后面顿时传来一大片议论。
“这个慕容芷凝命真够大的!竟然还活着。”慕容家二嫡女慕容疏影双手环抱玉xiong。
“二姐姐猜猜,她后面跟着的那个野种是谁的?”慕容晴初鄙夷道。晴初乃是王府小妾所生,排行第四,人称四小姐。嚣张跋扈,眉上欺下。
“你都说了是野种,谁知道是谁的。估计是被谁……”慕容疏影笑。
慕容晴初嘟了嘟嘴,“你刚才看到跟在父亲后面的是谁么?荣亲王耶!难道他……”
提到欧阳云鸿,慕容疏影像是炸了毛似得,厉声道,“闭嘴!”
敛南闺中女子有四人想嫁,为首的便是荣亲王这个轻尘绝世的謫仙美人,在者,便是夜亲王府夜世子。三为,敛南国有名的美男子百里诺辰,当今太子。至于君烨,闺中女子倾心的同时,却不敢提及半字。想嫁不敢,只能停留在奢望的阶段。
当然,对于慕容疏影这样在京都有名的美人。自然希望自己能够抓住四大美男之一,扬名天下。只是不曾想,从不留恋于花丛中的荣亲王,竟然会……
不!他只是来找父亲有事的。绝不是为了慕容芷凝所来!慕容疏影不断的提醒自己。
紫凝阁
大夫为慕容芷凝把完脉之后,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启禀将军,三小姐身体非常虚弱。需要精心调养才是!”大夫没有说出什么经脉受损这些,只是给慕容芷凝开了些药方。然后让人抓药便是。
“恩!”
慕容建树淡淡应声。
这京都的大夫,几乎都是慕容芷凝手下的人。当然眼前这位大夫也不例外,一切都是看轻尘的眼神行事。
萧缘亲自拧干手帕,为慕容芷凝擦汗。其细心的程度让人看了无不感叹,这,多懂事的孩子。
“这孩子是?”慕容建树这才注意到慕容芷凝身边一直跟着这孩子。
风轻尘迟疑片刻,终是提慕容芷凝回答,“这是我主子的孩子!”
慕容建树深邃的老眼中闪过一抹惊异,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了几个丫鬟照顾慕容芷凝,而后将欧阳云鸿给拦了出去。欧阳云鸿为了慕容芷凝的名誉,倒是也没多说什么。深深的看了眼慕容芷凝,有些不舍的离去。
翌日
冷汗淋漓,疼痛在全身肆意扩散。随便动一下好像就要散架那样。蹙眉,当慕容芷凝从各种疲惫,各种惊吓中醒过来的时候。却只见萧缘躺在自己身边,那娇小的孩子,面色却带着憔悴。眼圈有些发黑。
慕容芷凝不忍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将身边的衣衫轻轻的披在萧缘身上。她竟然还能再看到这个孩子,当真是奇迹!
触目所见,这紫凝阁既让她觉得陌生,又让她觉得很熟悉。这里的每一片砖瓦,都会让慕容芷凝脑海中的记忆不断的涌出。前身在这里住了十五年,而离开这里换来的却是命丧黄泉。
记得五年前的出嫁当日,她一生红妆。眼泪迷~离,跪在慕容建树面前,“父亲,不要。求你了,凝儿不要嫁给他!”
她不懂!
一直不懂为何她慕容芷凝会这么倒霉,成了他的王妃。之后一路被虐到现在!若非当初命运从这里改写,那么她永远都不会遇到那个男人。
该死!
她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不知为何,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反感!素手紧握,不知不觉间发出骨骼发出“嘎吱”的声响。她几乎咬牙切齿!
“娘亲!”萧缘揉了揉眼睛,抱歉道,“对不起娘亲,我忍不住睡着了。”
慕容芷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萧缘。清浅的眸子内有一种所不出的情愫。就算心中再恨得咬牙切齿,但只要看着萧缘,仿佛一切风轻云淡了。
“主子……”风轻尘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上好的燕窝。
慕容芷凝凤目一侧,看着风轻尘。本来有些问题正欲好好问问。门前,一个身着灰白色轻纱女子高傲如斯的站着。慕容芷凝敛眉不语,懒得看她。只是起身,自顾自的喝着那燕窝。
“贱蹄子,听说你昨天被绑在大街上。差点还被你莫郡主扒衣服。”慕容疏影笑得淡淡,“像你这种给将军府抹黑的人,就算父亲容得下你。作为将军府的嫡女,我命令你立马滚蛋!”
慕容芷凝没有说话,蹙了蹙眉,继续吃着东西。她不是吃货,但无奈于此刻肚子真的好饿。
“贱、人,嫡姐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慕容疏影怒。
这次她几乎没有停顿,将手中的燕窝一饮而尽。
“你八辈子没吃过燕窝是不是?”慕容疏影轻蔑的撇着慕容芷凝,“真不知道你五年来,带着这贱种……”
慕容疏影话音未落,一只玉碗飞过来。她的手还未及反应去挡,已然被那只碗砸中了头部。
“啊——”
伴随着惨叫,慕容疏影透ding鲜血淋漓。她如何也没想到,一向废物的慕容芷凝会这般利落的对她下手。而且,她羽霖真经五层,在那碗砸过来的时候竟然没有感应。
“轻尘!我怎么会在这个肮脏的地方,谁带我来这里的?”慕容芷凝怒。这个让她反感的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尤其是这种恶心的人,她一刻都不想看到。
“额……”
风轻尘直到这一刻才后悔,她总是觉得有家是好事。却不想,慕容芷凝会这么反感这个家。
“凝儿!”
院子里,一个极其严肃的声音传过来。当看到慕容疏影时,顿时诧异。
“父亲!呜呜……”
梨花带雨的哭,让慕容芷凝心中顿时更是恶心。
“怎么回事?”慕容建树走过去,看着慕容疏影头上一个大窟窿顿时一怔。
“我只是来看看妹妹的,结果,妹妹却……”眼泪永远是女人的本钱,而凌弱,永远是女人的资本。
慕容芷凝做不来这套,也不屑于将计谋用在这种女人之间的争斗上。她没有看那个所谓的父亲,而是站起身,穿上自己的衣衫,“轻尘!我们走。刚才那碗燕窝多少钱,昨夜药费多少钱。结账!”
言落,带着萧缘便要往外走。
“凝儿……”
慕容建树口气微缓。
“将军不觉得自己用词不当吗?慕容家的三小姐早死了!”她眼底冰冷毫无感情,面对慕容建树像是陌生人那般。
“凝儿!!”慕容建树口气微微严肃。
“你的女儿是自己犯贱,敢骂我儿子。砸她算轻的了!”
慕容建树微微叹息,只是道,“来人,把二小姐带下去。擦点药!”
“父亲!”
慕容疏影如梦初醒,对于父亲此次所做的处理,她不震惊才不正常。她是王府的嫡女,父亲竟然随便相信一个庶女的话。
“别仗着自己的身份整日欺负府里的妹妹们!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么?下去。”慕容建树顿时怒吼。
慕容疏影顿感委屈,泪水簌簌的往下流。转身跑了出去。
慕容芷凝抬步带着萧缘便要走出去,却再次被慕容建树拦住。
“你是不是在怪父亲当初把你嫁给凌卿王!”慕容建树老脸带着温和的神色。
慕容芷凝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这是皇上下旨的。父亲也没办法。”慕容建树无力的解释。
呵……没办法!?
慕容芷凝冷笑,真当以前的慕容芷凝废物得什么都不知道吗?慕容建树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一心站在百里诺辰那边,想助他夺得大位。自己的嫡女舍不得,便从小培养了她这庶女。
他从小培养她如何俘获男人的心,培养她如何阴谋算计!培养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将她废物之名传遍整个敛南国。配上她庶女的名声,不过是为了让君烨放松警惕。
至于什么凌卿王的天命女子,明则有圣旨和敛南国有名的高僧断言,顺理成章。实则,她不过是这些人安排在君烨身边的棋子,时机到了。再启用。这权谋之争,她慕容芷凝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去点明。
利用别人,还想让别人存以感激之心。这种伎俩哄下古代那些女子似乎还可以。哄她,是不是太侮辱她的智商了!若要人不自知,除非己莫为。
前生虽然知晓慕容建树的用意,却逆来顺受。而她不是,她慕容芷凝决不接受别人的利用!
“有没有办法是你自己的事,我说了!慕容芷凝死了。”
慕容芷凝不想和这人多说,她替前身不值。一个小妾所生就算了,就因为天生有点姿色。便从小被人利用着。
“站住!”
一声惯有的将军威仪喝道。
慕容芷凝没有停下脚步,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父亲没猜错,你应该很恨凌卿王吧。”慕容建树风轻云淡道。
“恨不恨又如何?”她冷笑。
“留下来,父亲会为你报仇!”
“哈哈哈……”慕容芷凝忍不住狂笑出声,“狗屁!你还不如说,看我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我们合作。”
慕容建树想了想,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慕容芷凝蓦然转身,饶有兴致的看着慕容建树,“你早点这么坦白,岂不是很好!”
“如何?”慕容建树单刀直入。
慕容芷凝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妖艳的笑意,有趣,当真是有趣!这个老狐狸,终于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她慕容芷凝的确现在很缺少朝廷的势力,既然这老狐狸自作聪明。她倒是很想知道,是谁利用谁!
“好!”慕容爽朗的答,“但是,我有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说吧。”慕容建树也答应得很爽快。
“第一,紫凝阁没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入。若是谁进~入,任凭我处置。”
“可以!”
“第二,这个将军府说实话我很恶心。我不喜欢什么那些个整日只知道待在宅院里勾心斗角的女人。所以,将军府的人,我谁也不想见!就算是你的夫人,我也不见!”
她不屑于叫嫡母,恶心!前生的母亲不过是一个青~楼名伶,身份卑微。而这位所谓的嫡母,最看不起的便是她。对于这些,慕容芷凝感同身受。好像,这个身子本就属于她。
也就是说,原来的慕容芷凝不过是她的前世。她和原本的慕容芷凝本是一人,相同的样貌,相同的名字!
“好!”
慕容建树过了很久,终是咬牙忍耐。然后回答。
“第三,我们是合作关系。记住,我不是你的奴隶。你想要我做什么,必须征求我的同意。我有我的人生自由,我出去不许任何人干涉。包括你!”
此言一出,慕容建树有些站不住了。
“凝儿,不要太过分了。”慕容建树提醒。
“你以为谁稀罕你么?再说,凭你的势力。能耐我何?”慕容芷凝冷笑。
慕容建树没有说话,他自是没想到。五年后再次相见,再次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会和以前判若两人。
“轻尘,我们走!”慕容芷凝抬腿毫无留恋的离开。
“依你就是!”
慕容建树愤怒甩袖离去。
风拂过,慕容芷凝衣衫随风而起。望着那抹离开的身影,慕容芷凝自信的笑了。有趣,当真是有趣!她不过是不想留在这里,却不想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慕容建树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她若是不好好利用下,如何对得起自己。
子夜 凌卿王府 雪怡阁
月朗风清,院内,雪白的梨花飘落。那圣洁的紫色琉璃瓦下的房子,依旧如此附着浪漫气息。犹如童话里世界,让人沉醉窒息。
而屋内,琉璃盏灯微弱的灯光下。这座一直有人打扫,却从无人居住的房间内。第一次有了人的生息。男子身影憔悴的躺在塌椅上,娇躯横呈,春风一度。而周围,竟是放着数十个酒坛。
浓浓的酒气弥散在整个房间内,让人忍不住作呕。而塌上的男子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沉醉于酒中。醉生梦死!那双狭长的丹凤眸仍然半咪着,眉间隐隐蹙起,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揪痛。
“晃荡~”一声。
门被踢开,神秘男子目光森寒无比。怒意充斥着整个房间。
“烨,你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神秘男子大怒,他第一次这样吼他。
君烨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喝酒。
“啪”的一声,神秘男子走过去。将君烨手中的杯子抢过来,摔在地上。
君烨冷笑,风轻云淡,“滚出去,我要静一静。”
“解释清楚!”神秘男子拧起君烨的衣衫,“她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样的地位!”
“没地位”君烨淡淡答。
神秘男子顿时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既然没地位,你不管不问就罢了!为何要当众羞辱她?”
君烨怔了怔,轻轻的将神秘男子的手掰开,深邃的冷眸划过一道流光,“本王是在帮她!给别的男人制造机会。哈哈哈……”
“那若是今日没人去救他呢?你是不是打算真的当众羞辱她?”神秘男子咬牙,甩手怒问。
“自然不会!”一滴清泪划过君烨的面容,点点冰凉唤醒他的意识,“本王有埋下暗卫,随时出动救她。”
神秘男子忍不住摇头,“烨,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难道当别人是傻子,看不出你对她动心了么?”
君烨眨了眨眼,不语。
夜风吹进屋子,清清凉凉的。墙壁上,一副美人壁画掉落在众人面前。画上女子青涩的面容,一袭梨色白衣轻纱,飘逸若仙。那女子才七岁,但冰容已然灵动,初现美人的芳姿。女子回眸一笑,清晰优雅,却又带着独特的俏皮,独特的个性。
君烨将壁画拾起,抱在怀中。微微颤抖的手,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那一刻,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可以抛弃!只要画在怀中。
“五年前,王府失火。传言她死于大火,其实不是!”神秘男子断定,“暗一告诉我,你休了她!是因为画中的女子吧。”
君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暗一还告诉我,这五年来。你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慕容芷凝的下落!”神秘男子说。
“而后,你三番五次的整她。看似为了你那什么表妹,其实,你是为了画中的那个女子。”神秘男子深吸一口气,“我不明白,你那画中的女子到底和你有多深的感情。让你最终选择放弃你五年都没扔下的感情。”
“曦儿是本王的唯一!”君烨沉默许久,终是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埋藏许久的话,“就算爱那个女人,爱得有多无法自拔!但本王跟曦儿的爱才是刻骨铭心的。才是唯一的!!”
他着重强调唯一,他的唯一!永远都不会变。
“可是,你此刻却两个女子都背叛了!”神秘男子道。
一句话,仿佛道出了君烨心中最大的伤痛。心尖传来噬骨的疼痛,他几乎不能呼吸。君烨仰望着暗沉的天空,“她的个性跟曦儿太像了!那样自强,那样嚣张跋扈。不止这些,她的容貌和曦儿也很相似。”
“原来你一直将芷凝看做她!将芷凝当做替身。而当芷凝表现出与画中女子同样性格时,你却又觉得自己做错了。又觉得自己不该用别人来代替对画中女子的相思之苦?”
君烨闭了闭目,算是默认。
“以芷凝的性子,不会再原谅你了!”神秘男子叹息。
“既然错,就让他一直错下去!”君烨笑,就一切的苦果独自吞咽入腹,“让她恨下去!也让本王断了念头。”
神秘男子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再次问,“两人为何会如此相似?烨,既然两人很相似。难道你就没想过。两人会是同一个人么?”
话音刚落,君烨便摇头笑了,“慕容芷凝只是将军府的庶女,一个青~楼名伶所生。从小寄养在王府深宫宅院!有身边的奶娘作证,身份准确无误。与曦儿的身份完全不符。如何会是一个人?”
“烨,那孩子呢?你准备怎么办?”
这一问,让君烨迟疑了。他沉默良久,才道,“慕容芷凝不会把他给本王的!本王也没资格去要孩子。”
“难道你就不打算负责么?”
“她要的本王给不起,本王给得起的她不稀罕。你能让本王如何?”
他深邃的眼底充满无奈,对于慕容芷凝这个女子,他不知该如何安放。索性,便随了她。君烨转身,抬步走出雪怡阁。
“烨,若芷凝便是那画中女子,你昨日会如此侮辱她么?”神秘男子怒吼,跟他说了这么多,这句话其实才是重点。他昨日做得太过分,太过分!
君烨心中一痛,眸底泛起微微波澜。终是什么都没说,关门离去。
绝仙门 京都别院
是夜为阴,高台上冷风扬起,帆棋飘扬。她身影在夜间飘扬而起,一袭白衣倾城绝世。慕容芷凝将手上的孩子抱在怀中。厉喝一声,“摆香案!”
届时,便有人上前。将各种食材放于祭桌上。一柱清香直冲云天,慕容芷凝坐下,看着怀中的孩子,“吃下这紫山雪莲可能会有些疼……”
她自是明白,这能让缘儿免受一年折磨的紫山雪莲,而吃下之后所受的痛苦或许一个成人都受不了。又如何让一个孩子去承受!
“恩!”那滴溜溜的目光真诚的点头,“娘亲在缘儿身边,缘儿就不怕!”
慕容芷凝心头一撞,将萧缘紧紧揽在怀中。打开手中的锦盒,拿出那颗紫山雪莲制成的药丸。放在萧缘的口中。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萧缘全身的血脉在一点点的扩张。小小的孩子额上青筋暴起,全身燃烧若火一般。汗如雨下。这里面,包括着慕容芷凝的汗水,也包括着萧缘的汗水。
他的小手不安分的动着,碰触到慕容芷凝的肌肤时。想狠狠的抓住,而心中却又丝毫不舍。慕容芷凝紧紧的握着那小手,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看着孩子,心,已然碎裂。
欧阳云鸿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狠狠一痛。风轻尘等下属,更是不忍去看。绝仙门谁人不知绝仙门门主,一介女流,在江湖上却混得比那些男人还好。短短的五年时间,让绝仙门从一个小小的部落一直走到如今在江湖各派自愧不如的门派。慕容芷凝功不可没。
这个门主在绝仙门的威望自然不可比拟,是慕容芷凝让他们走出去趾高气扬,是慕容芷凝让他们懂得了做人要有原则。而正是这样一个在他们心中冷静沉稳的门主,却总是在小少主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永远都显得手忙脚乱。
半个时辰的折磨之后,萧缘直接痛晕了过去。而那五岁大的孩子,却始终没坑一声。这让慕容芷凝心中更是百般绞痛,孩子越懂事,她便自责多一分。
慕容芷凝为萧缘切了切脉,这才落下心中的疑惑。一张雪蚕丝帛锦帕递在慕容芷凝面前,抬手望去,仍是那张清润如玉的面容。他,一直从慕容芷凝出了将军府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下她。
“谢谢!”
慕容芷凝心中悸动,接过手帕。为孩子擦拭着身体的汗水。
“来人!吩咐厨房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熬制药膳,为少主好好补补身子。”
风轻尘将萧缘抱了下去,慕容芷凝走上前去,跪在软塌上陈信诚意的磕头谢恩。然后转身走了下去,回到屋内。静静的守候着孩子。
“晃荡~”一声,欧阳云鸿轻轻推门而入。
“有事吗?”慕容芷凝轻声问。
欧阳云鸿心头一撞,面色顿觉有几分尴尬,他的进~入是不由自主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刻不应该离开她。
“打扰了。”欧阳云鸿转身,走出屋子。
慕容芷凝没有说话,诧异片刻。目光再次转移回来。
只是,不到半刻,他又再次敲门。他想说什么,而面色一红,竟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慕容芷凝轻叹,微微一笑,“听轻尘说,这次能逃离那男人的魔爪多亏了你。两次相救,这份情我会记住的。”
跟他客气?欧阳云鸿心头一紧,半响没反应过来。他们之间有这么陌生么?可是算算,好像总共也只见过三次而已。
“那你打算如何谢本王呢?”他思及片刻,倾然一笑。如雪莲花绽开,让人沉醉。
慕容芷凝沉默了,“王爷权倾天下,锦衣玉食。好像什么都不缺!”
“本王缺,缺一件世间最宝贵的东西。”欧阳云鸿语重心长的说。
“哦?”慕容芷凝诧异的抬眸,“王爷缺什么?芷凝能给你么?”
欧阳云鸿眉间颤动,清澈的眸子恍若世间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只要你愿意!一定可以给。”
“是什么?”
欧阳云鸿淡淡抿唇,没有说什么。
慕容芷凝也没有再问,只是一味的沉默。有些东西她不懂,也不想去懂。欧阳云鸿看了看床上那沉睡的身影,并未问她关于孩子的事。而是从袖中拿出一个绯红色的盒子。
“这是用二十味极其珍贵的药材所制成的凝香丸,给孩子服下,会比那些药膳更有用的!”
听到凝香丸这几个字,慕容芷凝心中顿时一怔。关于凝香丸的传说她知道,采集冬天雪露,春日花露,夏日荷露,秋日晨露。集合天下最珍贵的二十味极其珍贵的药材。价值连城。有的甚至倾尽一生才能炼成这一颗药。
“不用了!这药珍贵,还是王爷自己留下吧。”慕容芷凝敛眸。
欧阳云鸿微微叹息,负手不满道,“本王记得你在凌黄寺的时可是亲口告诉本王,你以后要把本王当朋友的!”
“额……”
“怎么?你告诉本王,什么是朋友?”欧阳云鸿挑眉,“是像你这样谦逊呢?还是接受朋友所赠的礼物?”
“好吧,我接受!”慕容芷凝摇头。那刻,她笑得很自然。
欧阳云鸿一怔,正因那笑。他心中荡漾起的涟漪许久靠不到岸。也正是从那时起,他游荡多年的灵魂像是有了归属。原来世间真的有种东西,可以值得他付出一生。他要这女子一直都笑得这般开心,他要她一直保护她。
他一直陪伴她到深夜,直到萧缘的情况渐渐恢复之后。才打算回去。
深夜,凉如水。推门而出。冷风吹过发丝,慕容芷凝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的繁星,寂静的院子里只能听到蟋蟀的叫声。第一次慕容芷凝觉得闻着自然的气息如此醉人。
不管多少风雨,只要缘儿以后不用受那药浴之苦。她慕容芷凝觉得每天都是晴天。一年的时间,足以让她把这京都搞个天翻地覆。足以让她将那男人踩在脚底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低下。
“还没睡啊!”
赫逸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慕容芷凝叹息,难得的不跟他吵,“我给你配的药有没有按时吃?”
“恩!”赫逸点头。
“那就好。”慕容芷凝转身,继续望着天空。今日的天好蓝,月好飘落。是不是,是不是!
“小凝儿是在关心我么?”赫逸笑得很贼,“小凝儿有什么居心?”
慕容芷凝忍不住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真不明白,我为你把脉明明断定你中的的确是绝情蛊。中了这毒后一生只会爱一个女人。至死不渝!若是真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关系,会死得很惨的。你怎么会还这么花心啊?”
“你不是在为我解毒么?以前玩儿女人都是装的!”赫逸笑,“其实我只是喜欢玩她们的眉毛,看哪个眉毛好看一点。演戏给别人看的!”
慕容芷凝只感觉两眼一黑,差点晕倒下去,“你演给谁看!”
赫逸沉默
“不说拉倒!”慕容芷凝转身,正欲走近屋内。
“小凝儿,往事不堪回首,咱们能不提那些么?”赫逸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容芷凝。
“哦!”慕容芷凝自顾自的思虑着,“不过想想也知道,肯定是被哪个女人看中了。然后你又不从,就对你下毒!”
“嗯嗯!”赫逸神色中带着欣赏,更是带着各种求可怜的眼神。
“话说如果是这样我好欣赏那个女子啊,这么霸气!”慕容芷凝自顾自的说。
“你是这样想的?”赫逸哭笑不得。
“当然!”慕容芷凝丝毫不在意赫逸的眼神,“能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阴教主下毒,该多么强悍!改天你引见引见呗。这朋友我交定了。”
“咳咳……我回房睡觉去。”
赫逸像是要疯了似得离开。
慕容芷凝转身,两条黑线关上房门。
第三日 慕容芷凝便和萧缘一起回到了将军府,紫凝阁。说实话她很不习惯,但是她虽为绝仙门主。但京都这地方绝对不是一个好生存的地方。将军府虽然让人反感,但这里却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一个废物小姐的身份,再合适不过了。而她和慕容建树定的那些条件,又可以让她避免很多骚扰。现状她还算满足。
再者,她什么都可以忍。但若是触及她的底线,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的人。她慕容芷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更甚者,总有日她要将这男人挫骨扬灰。
“缘儿!记住,在这里没有亲人。”慕容芷凝笑,“谁若欺负你,给我往死里打。”
其实她更想交给孩子的是,这世间存在真善理。娘亲是行医之人,希望缘儿也心存善念。但这些话梗在喉咙她如何也说不出来。或许在这个时代,能教的永远都不是这些。
“娘亲,缘儿知道!”萧缘眨眨眼睛。
慕容芷凝明白,萧缘虽然才五岁。但是武功并不比她差多少,而且母女两人各有各的优势。再者,这孩子绝非善类。对他好的,百倍还之,对她坏的,也百倍还之。
也正是因为如此,慕容芷凝才敢将这孩子带在身边。
“凝儿!”慕容建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女,“住的习惯吗?”
“这里住了十五年怎么会不习惯?”她口气淡淡,不含情绪。
“你何必要跟爹爹置气,爹爹也是为了这个家!”慕容建树微微叹息。
“恩!”慕容芷凝看着这偌大的屋子,“与其说为了家,还不如说为了你自己平步青云。为了你的平步青云,估计你媳妇都舍得卖!”对于这些她看得恨透。
慕容建树脸色怒沉,但那张老脸很快恢复从容,“明日是皇后的生辰,皇后已经知道你的事。务必让你去!你准备下。”
他自知慕容芷凝不喜欢她,也没多留。拂袖离去。
慕容芷凝清浅的目光从那老狐狸身上移过来,淡笑一声,没有说些什么。触目所及那几位侍女,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轻尘!好好调教调教。”
夜
流萤飞复,月光生露。紫凝阁内灯火通明,淡淡的玉兰香至金色瑞脑中渗透而出。桌前慕容芷凝见风轻尘走进来,放下书本看向来人。
“轻尘!那日从莫怀馨手下救出的那些死士,如何了?”
“额……”风轻尘迟疑片刻,淡淡道,“他们一直追随在主子身边!门主应该有所感觉的。”
慕容芷凝清浅的目光垂了垂,没有说什么。的确,她一直感觉身边有人跟着。善意的,默默的。
“芷凝,他们很忠诚的!一直觉得当初的事情对你有愧,而你又救下他们。他们都是自愿跟着你的。”风轻尘将茶水放在慕容芷凝面前,语重心长的说。
“我救下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回去过日子,这京城我都呆不下去!他们何必……”
她之所以留下来,除了要扳倒君烨之外。更重要的是缘儿的事,她必须查清楚。她慕容芷凝虽然身处乱世,但医德毕竟还没有全部沦丧。对于自己救下的人思想还是很单纯的。
“作为死士,他们的家人早就惨死在那些道德沦丧的人手里了。”她淡淡叹息。
慕容芷凝顿时沉默了,心尖划过淡淡的苦痛。曾经在二十一世纪,她的医术行走各国从来没有遇到过障碍。活得很潇洒。此刻她才发现,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医术远远不够。她要权利,有了权利才能让身边的人不受伤害。她永远记得君烨说的话。
欺负你又如何!
呵……有权利便能随便欺负人!而无权只能被欺负。她记得!总有日她也要对他说那句话。
“罢了……”她笑得很无奈,“愿意跟在我身边的便跟在我身边吧!我至少能把他们当人看。”
“芷凝!”风轻尘不知该用什么话语来安慰这位她一直当妹妹看待的主子,“不管如何,轻尘一直支持你!”
闻言,慕容芷凝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个简单的微笑。什么谢谢之类的话,或许对轻尘来说听了只会觉得伤心罢了。
“明日进宫要穿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风轻尘走过去,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月蓝色的罗裙,素净淡雅却又不失尊贵,“明日进宫,缘儿要不要去?”
慕容芷凝看了一眼那衣服,垂眸不语。对于她来说孩子不管有多强,但毕竟是孩子。她永远都用保护的眼神来看。只是慕容芷凝还未说话,一直在一旁坐着看书的萧缘忍不住说话了。
“娘亲!”
萧缘很憋屈的叫。
“看书看累了?”慕容芷凝笑道。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萧缘看着自己的书本,“不知道娘亲怎么看?”
“额……”慕容芷凝不语。
“娘亲!你让我跟着你嘛。”萧缘撅着鼻子。
慕容芷凝不语
“娘亲嫌弃我,嫌弃我!”萧缘不满。
“漂亮的娘亲,最好的娘亲,最霸气的娘亲,最……”萧缘笑得很狗腿,非常的狗腿。外加在慕容芷凝身上各种蹭蹭。
轻尘忍不住转过身去,“咳咳……属下告退!”
“最可爱滴娘亲,最威武的娘亲,最……”
一口气说了二十多个形容词,拍马屁实在拍得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的萧缘拼命的想着。
慕容芷凝将萧缘抱上床,一脸严肃的说道,“宝贝,在哪里学的这些?”
“真话!都是真话。”萧缘尽量掩饰自己心中各种虚心。
“是吗?”
慕容芷凝既不自信,右手指尖放在鼻子上沉思片刻,向萧缘的颈上袭去。
“呵哈哈哈……”一向最怕痒痒的萧缘笑得几乎眼泪都出来了。
“说!不然娘亲继续大刑伺候。”房间内响起慕容芷凝“严肃”的话语。
“是……逸叔叔!!”
萧缘的笑声传遍整个阁内,散落在夜色中。似乎这孩子很少这样笑得开心过。
翌日
天空泛起鱼肚白,进宫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因为慕容芷凝要求,慕容建树倒是特别对待。允许慕容芷凝独自乘坐一辆马车。慕容家的诸位虽然皆是很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
“娘亲!那老头子有阴谋。”萧缘趴在窗前,打开帘子看着前面那个骑马的慕容建树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那老头子有阴谋了?”慕容芷凝饶有兴致的问。
“缘儿一看他就不像是好人!”萧缘转过身看着慕容芷凝,“娘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于萧缘这左一句成语右一句成语,慕容芷凝不甚欣慰。她也知道这慕容建树事事依着她,自然有原因。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慕容建树心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不过,她慕容芷凝不管这老狐狸玩什么把戏。她都要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进得皇宫
各色琉璃瓦建筑勾心斗角,高屋建瓴,亭台回转。假山河流,水榭湖畔波光粼粼。从前身的记忆里得知她慕容芷凝并非第一次进宫,对于这宫中的景象虽然的确是欣赏。但看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与其跟在慕容建树身边遭受各种眼光。对她慕容芷凝来说还不如到处走走。
“娘亲!咱门去哪里看看。”
“恩!”
慕容芷凝点头,这孩子她很少陪他出去。以至于见到什么都好奇。
“凝儿……”
闻声回眸望去,杨柳树下男子身姿挺拔而立。一袭明黄色绣莽的袍子,俊朗清晰。身后跟着一个冰冷的侍卫。
慕容芷凝蹙眉,随着那男子渐渐走近。脑海中的记忆一串串的引出。记得六年前的一次宫宴,亦是在杨柳树下他俊逸明朗的身影让当时的慕容芷凝一见倾心。当时身为庶女的她不知苦恼了多久,明知他是太子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偏偏还日思夜想。
百里诺辰很多情,表面上并未因为她是庶女而瞧不起她。而后那一年时间一直将她当“妹妹”看待。这让当时的慕容芷凝更是一颗芳心丢在了他的身上。直到死都没回过魂。以至于后来知道自己要嫁给君烨的时候,拼命的求着父亲。而换来的却依旧是父亲的冰冷无情。
只道是,妾心错负花心郎了。原来的慕容芷凝到死都没想过自己被这男人玩得团团转。那个当时软弱无能的女子,更没想到的是。她所嫁之人是这男人一手策划的。
“参见太子!”
慕容芷凝微微福身,不带丝毫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