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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云,你要做什么?”我一动不动,声音轻得像猫。
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深邃,宽远,明明离我这么近,可就是这几寸的距离却让人好难跨越。
江辞云嘴角挑起一抹邪性的笑,喉结轻轻滚动,他没有回答。
我的后脑猛地迎上一股力道,几寸的距离又缩进了很多,然后我们的额头抵触在一起。
他轻轻摇头,要不是我们额头碰撞着,我可能都感觉不到。
片刻,他的大手像灵动的蛇在我后面游走,顺着我的骨骼落在了腰上那一节。他的指腹轻轻打着圈,像是在写字,一笔一画都很缓慢。
我在脑中摸摸描绘他落下的笔画,第一个字是我。心跳突突跃动起来,他会说爱我吗,还是告诉我一些他说不出来的话。
我很想知道。
他继续描绘着,可只有一笔动作就显然慢了下来。
呼吸一次一次落下从清淡到浓烈,就像酝酿多年的美酒那么让人沉醉。我们的气息瞬间胶着在一块,连我吐呐时都似乎带上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
很迫切的希望知道他写的第二个字是什么,可就在我想要努力分辨的时候,他突然吻住我的额头。
微凉中透出强劲热情的唇让我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他还在我腰上写着,可我却被此时过分浪漫的气氛和他要烧死我般温柔的吻弄得混乱。
他吻上我的眼睛,再到鼻梁,脸颊,嘴唇,脖子,锁骨,胸口。我早已忘了他的笔画,而他写了很多字我再也分辨不出他到底写了什么。
我眼睛湿湿的想着他的过去,他的过去没有我,我的过去没有他。可就是这样两个没有早缘的人这会在车里却掌舵着彼此的身体。
肩膀,松垮垮的了。我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去,缓慢地勾住他的脖子,温习刚刚他的动作,学着他吻我的轨迹吻他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脸颊锁骨。
之后的一切发生地顺理成章,他放下了座椅,我躺在他身下,我们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辞云。”我的声音断断续续,轻得就连空气都能轻易打碎似的。
他的声音含着笑:“我在。”
我忘情地告诉他:“我爱你。”
江辞云沉默过后丢给我一个字:“好。”
失落再度划过我的眼睛和心,为什么?为什么他连说一句爱我都始终不愿意。也许如是像他说的那般他不爱我只是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只是喜欢和我做吗?
我突然害怕得不行,一个猛力推着他,可他纹丝不动,反而有股力道贯穿我全身,让我再也无力反抗。车里放着调子缓慢的老歌,就像歌词里写的一样,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被吞没在月光如银的夜里。
黎明的第一束光来的时候,我和他坐在海面,就是曾经他坐过的那块礁石上。我靠在他肩膀,任凭海风放肆地吹过来。
江辞云柔如丝的头发被一次次卷起,飞扬。我们身上旖旎的痕迹也早已散尽了。
他的衬衫只扣了几颗扣子,像壁垒般分明的胸口几乎坦荡在外面。
“颖颖。”他扭头吻了下我的太阳穴,低低地开了口。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暧昧至极的语气真的容易让人昏头。
“你看,日出来了。真好看。”我指着远在天边的那个似粉如橙的太阳。转头看向江辞云时,他淡淡笑着,是毫无防备的那种笑,一下就夺走了我目光。
我的眼神再也移不开,我爱上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进我心里的,但我很清楚他再也不会出去。哪怕有一天我们会分离,哪怕注定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
“太凉了,我们进屋。”他说。
我们回去好好补了一觉,我和他几乎是同时醒来的,时间是中午,原因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江辞云快速套了件宽大的T恤,我也火速整理了下头发从床下下来。
我正在套拖鞋时,严靳像是疯子一样冲进了卧室,他又喝酒了,浓浓地酒气在他进门的那刻开始就袭击我的鼻子。
“唐颖,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告诉我,你他妈告诉我!”严靳握住我的肩膀摇晃。
我被摇得晕头转向。
是江辞云拉开了他。
严靳跌在地上,他没有再爬起来的意思,眼睛是湿的,模糊了。他一条腿笔直的贴在地板上,另一条腿曲起,相同方向的那只手臂挂在上面。
严靳低着头一阵阵大笑:“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儿子,我喜欢的女人,都走了。以后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这日子太难熬了。唐颖,我玩过很多女人,有些可能都记不得脸。可能是报应,是报应!”
我看着这样的严靳,深深皱起了眉头,止不住叹息了。
感情的世界里谁爱谁多一点,输得就惨一点,严靳明明是个男人,可我从他身上依然可以闻到相似的地方,我们是那么无能为力,像看着一出悲剧似的,苦涩里又有一丝幸运。
“严靳,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低下头,双手攥着衣角。
严靳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指着江辞云,缓缓地说:“好,好,我不会再问了,我他妈自己找!呵呵。”
他其实是哭着走的,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哭得那么伤心和凄凉,然后我的头快低到了尘埃里。
江辞云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轻轻搓动了几下说:“我去看看他。”
“好。”
“今天哪也别去,在家躺着。”
江辞云换了衣服就匆匆出门,我一个人待在海景房,给自己煮了壶香浓的咖啡,许牧深的电话进来时我才想起和他有约。
“吃午饭了没?”
“还没有。”
“一起吃。”电话那头的许牧深声音含着笑。
我亲口答应的承诺,没好意思拒绝,顿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说:“哦,好。地点你定。”
电话挂断没多久,他发短信给我说了地址。
我如期赶到了地方,是一家很普通的中国饭馆,店很小,大厅只放着六张桌子,但每一张桌子都是坐着客人。
许牧深向我招手,同时进入我眼底的还有他的笑容。
我走过去把包挂在了椅子上:“怎么不选个好点的地方?不用给我省钱的。”
“我喜欢温暖的地方,高档餐厅气氛是很不错,可惜少了点人味。”许牧深拿起店员给他泡的凉茶喝了一口,不是好的茶叶,所以叶子特别大,颜色也绝不是碧绿,是劣质茶叶和类似隔夜茶水的深褐色。
“你要吃什么就点什么,别客气。”我说。
许牧深说:“放心,我不会和你客气。”
如是男女间有些暧昧的话让我的身子有些僵硬,他点了几个家常菜和一个汤,要了几瓶啤酒。
自打喝过酒后,我对酒精的味道已不再排斥,以至于当他把一瓶啤酒竖在我面前时,我便欣然接受。
“现在你可以和我谈谈困扰你的事。”许牧深一边说,一边给我倒酒。
他倒得并不多,很小的酒杯里倒了半杯。我们的杯子轻轻碰撞,各自喝下了杯子里的酒。
“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为什么那次在咖啡厅你会突然想要帮我。”我放下杯子看着他。
许牧深说:“看见那次直播的时候镜头扫到了你,你看陆励眼神的时候惊艳了我,我从来没在一个女孩子身上看见过这种冷静和坚强。特别还是那么耐看的美女。”
他变得油腔滑调起来,悬浮在嘴角的笑意很是自然。我不了解他,不晓得他是不是和严靳一样的泡妞高手,只得当做调侃般也跟着笑了笑。
我们一边吃,一边谈,我几乎把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了他,从我的遭遇到无奈再到他们那群人的欺压。
许牧深听完之后看我的眼神变得很不同,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感慨。
他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气闷了,再倒了一杯,又一口气闷了。
连续喝下两个满杯他才对我说:“交给我。”
“你有办法?”
许牧深松了松领带:“做过的事不可能不存在。如果没有办法讨回公道,还要律师和法律做什么?”
我像是看见了希望般一把扯住他的衣角:“许律师真的愿意帮我?”
“是牧深。”他笑着说。
我绕绕头发,调皮得轻吐舌头:“又给忘了。对,你是辞云的朋友,我叫你牧深。”
说来也巧,我没想到在这种小餐馆会碰见表哥。
边上的位置空了时,进来一群流氓,带头那个就是我那不成器的表哥。
上次他被传媒公司的保安丢出公司,嘴里骂骂咧咧后肯定恨死了我。
他嘴里叼了根牙签,噗得吐向了我。
我被牙签最尖锐的地方狠狠戳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捂住痛处。
“嘿!这不是我那本事好得当当响的表妹吗?”表哥的一条腿驾到了我椅子的横档住,身子摇摇晃晃,脖子上那条用五毛钱硬币打的粗金链子随着他的晃动也跟着晃动。
表哥看向许牧深,打量了一番:“又他妈换男人呢?你这腿到底给几个男人岔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