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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九成药力
丹塔。
一层。
“发生了什么？”
有人吃惊颤抖。
“怎么回事？”
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都好像处在云里雾里。
青牙婆婆所站位置也是浓雾缭绕。
看不清，摸不透。
直至半盏茶后。
雾渐薄兮。
他们愣了。
他们看见了青牙婆婆。
看见了一双血肉模糊的手。
看见了小蛇般的头发烧焦一半，还有血流肉烂的半边面庞。
那双手，本就皮包骨头，如今看来，就好像只剩骨架一般，不过，手上的白色玉瓶却是不见了踪影。
这一刻…
白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场面安静。
足足过了半响。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比比皆是。
甚至有人眼中带着些许惊恐。
青牙婆婆原来就阴森恐怖，而现在模样，那画面，就宛如从地狱来的使者。
他们的声音未落。
一道暴怒的声音，尾随而至，“疯婆子，你竟敢毁我鬼幽火？”
玉瓶没了。
姚青怒了。
那可是他的二品火焰。
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
别人碰一下，他都不舍。
现如今…
姚青猛的从地上站起，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眼眸睁大，甚至有些血丝弥漫，单手伸出，指着青牙婆婆，胸膛起伏，他简直怒不可遏。
“你竟敢毁我鬼幽火？”
“你胆敢毁我鬼幽火？”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
青牙婆婆一开始没有接话，但是能够看到，她那枯瘦的身躯隐隐颤抖，似乎在压抑什么。
可是听到后面。
青牙婆婆掏出了一个碧绿药丸填入口中。
刚才还血肉模糊的伤口顿时没了血液流动。
做完这些。
“嗖！”
青牙婆婆骤然抬头。
一双眸子绿光幽幽。
如果说之前她那一双眼睛犹若毒蛇，森然狠辣，那么现在，就仿若厉鬼，一动不动，都有着浓浓的戾气散发。
“老身正想问你。”
尖锐的声音刺耳，就好像从冰川划过，凉飕飕的，众人听到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老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老身，至老身与死地？”
刚才那一瞬间，别人可能不知，可她却是切身体会。
若不是她本身实力不俗。
若不是她反应灵敏。
刚才那一炸。
即便不会致死，但也会要了她半条小命。
想想她都觉得有些后怕。
更何况，姚青还说出那样的话。
青牙婆婆如何不气？
她的肺都快炸了。
“你今天定要给老身一个说法？”
“砰！”
蛇形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插。
青牙婆婆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给你说法？”
姚青怒极反笑，“你毁我鬼幽火还让我给你说法？”
“你今天要不陪我鬼幽火，老夫就烧了你的蛇窝。”
他浑身的气息猛然暴涨，雪丝一般的头发，无风自动。
“那老身就让你那几个徒弟不得好死。”
青牙婆婆也是牙齿咬合，还以颜色。
“这…”
围观之人彻底呆滞。
他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全都害怕引火烧身，没有一个敢上前劝慰。
不过…
“那玉瓶怎么碎了？”
有人的目光落在碎玉之上，心中生疑。
所有人都是眉头蹙起，想之不通。
独有一人。
之前喝退方林的壮汉武者，眼眸收缩，面庞悸动，一双眸子斜望上方，似乎想到了什么。
猛然间。
壮汉浑身一颤。
与此同时。
二楼的炼丹房中。
自从刚才爆炸声起，方林便是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不是被其打断，而是，他已完成。
虚戒一闪，几颗浑圆的丹药，在他的掌心浮现。
阵阵的丹香传入鼻中。
可是方林却是目光凝视。
慢慢的，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三天？”
方林呢喃自语。
他似乎用了三天时间。
方林记得不太清楚。
只知道，这段时间，他历经崎岖，失败无数。
那次数，甚至他都难以记清。
本来五份灵药，能够炼制四十颗丹药出来。
现如今。
仅仅五粒平躺在他手中。
不知不觉，方林蹙起了眉头。
看其模样，就好像这结果让他不满。
现在回想一番，中间好多错误根本不该就犯。
如果能够从新来过。
相信，肯定不会这般。
方林轻轻摇头。
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肯定会气的牙根发痒。
首次炼药便能成丹，还想怎样？
他们哪一个不是失败成百上千次，甚至上万次，才能侥幸炼得一枚丹药出来。
这种手段…
别说洛城，即便放眼整个落炎山脉。
这上百年来，都难以在寻一个出来。
当然，这里是丹室一间，旁人并不知晓。
方林更是不知。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刨根究底的总结。
总结失误，总结他所犯下错误。
足足半响。
直到丹塔一层都已没了声响。
安静的炼丹房内，方林深深呼吸。
单手挥动。
五颗丹药全部落入了玉瓶之中。
做完这些，方林的嘴角终于露出笑容。
徐徐站起身来，拍打了下身上尘土，方林迈步走出。
一楼。
年轻女子仍是扎着马尾辫，穿着简练衣服，只是由原先的天蓝色，换成了淡绿色，依旧低着头，不知再看什么东西。
“何事？”
方林刚停下脚步，年轻女子便是开口问道。
和前几天一样，似乎抬头对她来说，特别艰难一般。
方林没有说话，将玉瓶放在了柜台之上。
年轻女子用余光瞥了一眼，随后，她的视线猛然移了过来。
“是你？”
她似乎对方林记忆犹新。
方林微笑点头。
年轻女子将玉瓶拿在手中。
打开瓶盖。
倒了一粒丹药出来。
“辟谷丹。”
她随意扫了一眼，轻声说道。
刚想把丹药放入瓶内，便是猛的一怔，似乎发现了什么，目光再次移了过来，精致的鼻子更是直接蹭了上去。
“好浓的丹香。”
“这…九成药力！”
年轻女子惊呼一声，目光一震，然后，眼睛便是眯成一条缝隙，似乎极为开心，又是拿着丹药来回翻看两眼，用一个仅仅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说道：
“没想到穆罗叔叔的炼丹造诣到了如此地步。”
她似乎发自内心的高兴。
方林在一旁笑着。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听清。
不过，他听到了四个字。
九成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