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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影很快就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认真地请了安。
太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苏影,却见她不卑不亢地站着,低垂着眸子,给人一种澄净的感觉。
她的声音慵懒:“起吧。”
就在此刻,有嬷嬷端了一碗百合莲子粥过来。
太后瞥了苏影一眼:“影儿,你过来服侍哀家用点心。”
苏影眼底闪过一抹迟疑,太后身边有的是下人服侍她用点心,如今太后却招了她。
不过太后开口,苏影也不能拒绝。
苏影盈盈上前,从嬷嬷的手中接过百合莲子粥,她双手捧着碗,毕恭毕敬地说道:“太后请用粥。”
太后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从苏影的手中接过了粥。
苏影自问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这碗粥最后还是掉落在地上,发成砰地一声。
精美的瓷碗在地上四分五裂,所有的粥都撒了出来,还有一部分撒在太后的下摆与鞋上。
太后望着地上黏糊糊的粥,整张脸绷得紧紧的,她目光阴沉地看了一眼苏影:“还不跪下!”
苏影在地上跪下,太后如此为难她也实在是做得太明显了。
估计这一跪又是跪得没完没了,幸好今日她在双膝上垫了两个棉花垫,跪得也舒服一些。
一旁伺候的嬷嬷忙上前来,跪在一旁替太后擦拭她的鞋子,有些紧张地问了一声:“太后,您有没有事?”
太后冷冷地哼一声,抬起后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她的脸铁青,声音尖锐:“影儿,你是不是还在心里怪罪皇祖母那日惩罚你?”
“影儿不敢。”
“不敢?”太后双眼恼怒地望着苏影,仿佛苏影是有多么得罪不可赦。
苏影自然是不能反驳太后:“影儿一时失手,还望皇祖母原谅。”
太后本就是想要故意为难她,她见苏影主动将这个“过错”承担下来,当下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太后也不让苏影起来,只是冲一旁的嬷嬷道:“你再去御膳房里端一碗粥过来。”
“是,太后。”
嬷嬷离去之后,太后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说起来,影儿你和非白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吧?”
苏影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一句:“是!”
“成婚这么久,你的肚子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苏影垂下眼眸装羞涩,心中有些无语,说起来她和夜非白圆房也并没有多久,孩子哪里是想生就生的。
蒋馨嫁给大皇子这么久还都没有孩子呢。
太后眉宇微蹙,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非陵前不久娶了侧妃,如今心怡已经怀有身孕。”
太后见苏影不说话,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语气也严厉起来:“你嫁给非白就是要为他开枝散叶!你倒是好,自己生不出孩子,还竟将他府里的女人送出去,一个妾室都不留!你的心胸如此狭窄,你这是想让非白断后么!”
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十分严厉。
苏影停止了脊背:“皇祖母饶恕,影儿并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你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还是没有这样的想法?”
“苏影不敢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说到底你就是心胸狭隘!妄想霸占非白一人。”太后打心眼里认为苏影是妒妇,自然不肯听信她一面之词,“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
“影儿没有这么想,还望皇祖母明鉴。”
“没有这么想?非白的妾室哪里去了,还是说影儿天生心狠手辣……”
“皇祖母,您冤枉影儿了。”淡漠的声音由远及近,太后抬起头来,就见到夜非白穿着一袭黑衣,黑袍在空中泛着冰冷的弧度。
夜非白本就不放心苏影肚子一人前来。他早就买通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这个嬷嬷一听到里面清静不对,就给夜非白偷偷通风送信了。
夜非白见苏影跪在地上,心中心疼万分。他在太后面前站定,他漆黑的眸自信骄傲,尊贵霸气:“皇祖母,影儿心地善良,心思单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非白,莫被一些漂亮女子蒙蔽了双眼。”
夜非白傲然笑道:“从没有任何人能够蒙蔽非白的双眼,影儿是非白朝夕相处的人,非白如何不知?”
苏影低垂的眸中泛出浅浅的笑意。
太后一日哑然,冷哼了一声:“哀家其他不知道,只知道淮王府太过冷清……谁的府里没几个妾室的?哀家物色了几个好姑娘,今个儿你也在……”
“谢皇祖母的好意,淮王府一点都不冷清,孙儿有影儿陪伴就够了。”
夜非白说这句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望向苏影,淡漠的眼眸中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苏影感觉到投来的视线,唇边抿起淡淡的微笑。
太后看到两人感情如此要好,心里越发不悦,向来这个影儿还真是有手段,竟将这个孙子哄得服服贴贴得。
太后沉下脸,眼中含着一丝阴郁:“非白,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影儿这肚子里一直没动静,你难道就指望着她一人。”
夜非白也有些无奈:“皇祖母,这是孙儿的意思。非白暂时只想和影儿一起过两人世界。”
苏影一怔,夜非白竟太后的面前这样维护她!
苏影抬起头来看她,眼底流露出感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抱住他,亲吻着他温热的唇。
“放肆!”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非白,哀家一向以为你是个明理懂事的孩子,没想到你竟说出这样的话。”
“非白说的是真心话,绝无欺瞒。”夜非白说到这里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影儿早就想当母亲,是孙儿认为影儿还小,孩子又麻烦……”
苏影脸色一红,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谁早就想当母亲了,这话不要说得这么赤裸裸好不好!
太后冷声:“简直胡说八道!”
之前夜非白生怕自己对付不了太后,将明帝也请了过来。只是夜非白心系影儿,快步走来,明帝被落在身后。
明帝如今在慈宁宫外,听到夜非白和太后的对话,唇边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