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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容纳了差不多一千人,此刻却寂静得好像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连台上的嘉宾和主持人也卡壳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涔云。摄影机沙沙转动着,直播还在继续,摄制组人员一边僵硬又机械地加着duangduang的特效和字幕,一边瞪着舞台。就在刚才那段播出没多久,赵泽的电话、节目组的电话都已经被打爆,但是很显然赵泽无暇去听。
吕斌最快反应过来,心中大喊了一句卧了个大槽,连忙帮忙兜住,扯回话头:“嘿,我们说的话题是理想女友呢——看来阿云这个确切的回答,是表明自己已经有了确定的理想型了咯?那——”边说边给顾涔云打眼色,让他顺着自己的台阶下——见鬼了,他可不知道顾涔云准备在这个节目里公开恋情,所以刚才的应该是口误吧?
然而下一刻,吕斌的话却被反应过来的苏芫星兴奋打断:“顾天王,我刚才的问题是问你是不是有了既定的目标、心仪的对象或者是女朋友,请问你这句‘是啊’是针对哪个范畴的呢?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
——苏芫星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的娱记,对于捕获蛛丝马迹和刮猛料有独特的一套,仅仅凭借刚才顾涔云说的几个字——不管他是不是无意说漏口,她都已经预感到了有一条猛料要从自己这里诞生!既然有料,往下深挖是狗仔的本性,同时,作为一个节目主持人,她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提高收视率的机会。
几百双眼睛包括嘉宾们都睁大眼睛瞪着顾涔云。顾涔云的姿势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双手搭在椅背上,嚣张得来又有种张扬式的优雅。他微微扬起下巴,思考了一下,淡漠地说:“哦,不是。”
台下的赵泽松了一口气,粉丝们刚要呼出一口气,略微有些骚动。顾涔云又开口说:“不是有了喜欢的人,我说我有的是正在恋爱交往中的那种女朋友。”
话音刚落,全场再次恢复到了寂静得好像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的状态。身旁,邱杰、王嘉婕、几位小花集体石化,一个惊天猛料就在自己身边轰然炸开,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娱乐圈混的本能——修饰表情,全部大睁眼睛,嘴巴张开。
苏芫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什么,粉丝们应该都和我一样震惊,顾天王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想和粉丝说的么?”
顾涔云思索了一下,眼神认真地直视镜头,淡淡一笑:“希望你们能像喜欢我一样喜欢她,同时尊重她、不要去深究她。”
现场好像就只剩下苏芫星干巴巴的声音:“啊哈哈,顾天王对女朋友真是十分用心。那、那请问顾天王现在和女朋友的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呢?有结婚计划么?女朋友是圈内人么?”
“我们各方面都很契合,但我短时间内并不打算公开她的确切身份。”他顿了顿,美丽的眼睛似有所觉一样不着痕迹地扫了台下的石化的邵茜茜一眼,“实际上,比起女朋友,更应该称她为未婚妻。”
邵茜茜老脸一红,突然想到那日他在伦敦眼上说的那句话——“我们性格很契合,在床上也很契合,难道你想否认这一切吗?”
台上,听到这里,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苏芫星也震惊地看着顾涔云,手里的麦克风险些掉落地——天知道,她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明星——哪个当红偶像明星在红透半边天的时候不是尽力隐瞒恋情,他竟然自己透露出来了!!!而且,不是女朋友,是更让人震惊的——未婚妻宣言!!!
三秒后,全场的观众终于反应过来,毫无意外地都震悚了——
“——卧——槽——未婚妻?!!!”
直播因为这条猛料的突然出现而被暂停,马上插入广告,这次的广告长达二十分钟,等广告结束后,节目再次开始,但是不管是现场受到刺激的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已经无暇去看了——毕竟,这个暂停的举动,却不能改变那几分钟□□迭起、让人神魂颠倒的节目部分已经播放到全国各地的电视机、手机视频客户端、电脑直播网页上的事实了。
录影提前结束,车门刚关上,赵泽就抓狂地说:“阿云啊!祖宗啊!你公布恋情怎么不跟我提早说一声啊!!!”
邵茜茜看向顾涔云,实际上,她从他公布恋情开始就一直处于神魂颠倒的状态——她根本没猜到过他会把自己非单身的身份说出来。从前,和黎胥在一起五年,鲜少出去约会,就是因为黎胥希望保持自己的单身形象——尽管后来她明白,猎艳或许也是他维持单身形象的目的之一。顾涔云不管是人气还是咖位都高于黎胥,他这么一下公布恋情,邵茜茜没有矫情地不开心——事实上,没有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爱人骄傲地向所有人介绍自己,没有女人不希望光明正大地和恋人牵手外出,所以,虽然没有主动要求过,还有隐隐担忧,但邵茜茜今晚依然十分开心,还有些受宠若惊。
当自己的恋人被许多人喜欢着的时候,或许很多人都会不安,害怕他被抢走。但顾涔云的优点就是男女关系拎得很清,不会和不相干的人搞暧昧,让她省下了很多别的烦心。但是刚才,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受到重视的安心感觉那么强烈,就好像顾涔云自动在身上盖了个“邵茜茜所有”的戳一样。
顾涔云说:“我记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有这个打算。”赵泽摁掉了手机上又一个来电:“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你又不是恋爱大过天的人。我是知道你有这个打算,但你说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好部署部署找个最好时机啊,这么一说粉丝根本接受不了……”
顾涔云冷静地说:“根本没有最好时机。”
赵泽一愣,顾涔云继续说:“最好的时机永远不会出现——除非我主动去说。你该清楚知道,我不是恋爱大过天,事实上,我从来都没改变过也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态度——没必要为了人气去隐瞒感情生活,甚至要让我的妻子当透明人。只有事业上的loser才需要靠维持单身形象让粉丝幻想来保持地位。终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地公开她是谁,但是在那之前,粉丝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邵茜茜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一动——原来他今晚并不是心血来潮,他一开始就已经考虑了两人的关系应该怎样公开,怎样——在粉丝面前,最大限度地保护她。
赵泽一愣:“所以你是故意只说一半的?”
顾涔云用“你也不算太蠢嘛”的目光看着赵泽,微微扬起下巴:“让粉丝知道我有个未婚妻,心理上接受了这个事实。等风波过去之后,再逐渐地公开她是谁——当然,个人信息得保护。这无疑比一开始就把她带到公众面前更好。”
赵泽吁了口气:“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反正都直播出去了。但是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个问题——未婚妻什么的,你们啥时候进展到这个地步了?”邵茜茜脸一红,支吾道:“这个……”顾涔云搂住了邵茜茜的肩膀,道:“你猜。”
赵泽:“……”
顾涔云说:“算了,不逗你了。你真的很想知道?”
赵泽郁闷地点头说:“想啊。”
顾涔云说:“还是继续猜猜吧。”
赵泽的表情好像想咬死顾涔云,邵茜茜:“……”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顾涔云就像预感到手机会响个不停,干脆机也没开。邵茜茜被邵诺轰炸了二十多分钟的电话,手机彻底没电,被早已不耐烦她被弟弟占用那么多时间的顾涔云强制关了机,不让她充着电打电话。于是家里彻底安静了下来。相继洗完澡,顾涔云还去看了会剧本,修长漂亮的手指不时转一两下笔,认真地研习着对白。
邵茜茜在他身边坐着,慢慢地就困倦得头一点一点,最后一下磕在了桌面上,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顾涔云一脸嫌弃地打发她回房间见周公。等他看完剧本,已经是凌晨时分。轻手轻脚地上床时,发现邵茜茜还没睡着。被子掀起带进了一些冷空气,邵茜茜打了个哆嗦,却依偎到了他身边,暖热的手脚紧紧地搂住了他有些冰凉的身子,蹭了蹭——就像凑过来取暖的小动物一样——虽然事实上,是她在为他取暖,哪怕自己乍一下被冷得哆哆嗦嗦,也还是愚蠢又坚定地敞开双手,继续抱着他。
想起那晚她在伦敦小别墅里说的那句话,顾涔云耳朵微微一动,长臂一展,就隔着被子把瘦小的她整个搂到身前,那万分珍惜、饱含占有欲、又小心翼翼的姿态是邵茜茜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就像一只猫,搂住了自己的小鱼干,不想让别的猫看见。又像一个流浪汉,搂住了自己一生所有的积蓄和行囊。有了这些行囊,无论去哪里都是家。
邵茜茜把脸埋在他的心脏处——这里的空气闷闷的,又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但却有种奇异的安心感,小小声地说:“顾哥哥……”
顾涔云耳朵微微一动,搂住了她的背,让她整个人依偎在自己怀里,眼神是自己没见到过的温柔缱绻,嘴上却凶巴巴地说:“怎么那么久都不睡?”
邵茜茜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把他的手指放在了唇边,轻轻一吻,笑容带着淡淡的满足和开心:“——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让我如此安心。
顾涔云一滞,耳根迅速变得一片通红——该死的,她怎么这么能撒娇……妈的,越来越会引诱他了。这么想着,眼神就慢慢地变得深沉了:“既然你不想睡觉,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事情来加快入睡吧。”
邵茜茜:“……”她后知后觉,连忙缩回手,但已经晚了。顾涔云一个翻身,轻轻把她压在身下,手从她睡衣下摆伸入,往上探……嘴唇轻轻放在她耳边,温暖暧昧的气息引起她一片酥麻,低声道:“是你自己凑上来撒娇的,别怪我不让你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