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的离开

锦七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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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哑然失笑。

    他要送她......进监狱!

    “海棠,我如此放纵你,就是想减轻你对我的恨。”他一步一步走近,把她抵在一个白色酒柜上。

    “你亲手扼杀了我的孩子,我一遍遍说服自己,待你如初。你又用我公司的机密报复我,我也可以原谅你。但是,从今以后,我要把你禁锢在我身边!”

    “你妄想!”

    海棠无所畏惧。

    禁锢,真是好笑!

    这种自由不要也罢!

    “君靖离,我愿意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他笑起来,嗓音无比的凉。

    “海棠,别以为我不舍得!”

    “就算进监狱,我也不会再呆在你身边一分一秒!”

    她话音刚落,他已经拿出手机。

    “赵队,你们进来吧,窃取我公司商业机密的嫌疑人就在这里。”

    尽管有心理准备,海棠此刻的心房还是狠狠一抽。

    她想过他的愤怒,失控,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把自己投进监狱!

    他眸色凄迷,带着难言的痛惜。

    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情。

    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根本就留不下她。

    她面无表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如烟的过往一一浮现......

    脚步声声。

    周叔带着两个穿警服的年轻人走来。

    他仍然饱含期待,等着她的回心转意。

    可是,她只留给他一个孤绝的背影。

    她跟着他们走出客厅,离开桃源里。

    他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这就是他与她的结局么,他不甘心!

    海棠跟两个警察来到派出所。

    她才知道,因为自己泄密,君靖离的念慕一天就损失了将近一个亿!

    事情本来就是她做的,她也不想替自己洗清罪责。

    除了隐瞒把U盘交给简容烟,她把自己的动机和行为说得清清楚楚。

    无论简容烟如何对这件事推波助澜,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能把他扯进来。

    所有的罪,她担着就是。

    下午,她被送往看守所。

    海棠刚上警车,就看到一辆黑色路虎疾驰而来,堵了派出所大门。

    一脸凝重的简容烟飞快下车。

    “海棠!我运筹多次,可惜到现在也无法把你弄出去。君靖离死死咬住你不放,他是铁了心要把你送进监狱!”

    “我既然做了,就应该承担这个责任。谢谢你来看我,回吧,简少。”海棠避过他灼热的目光。

    “海棠,我保证三天之内把你捞出来,你好好保重——”

    简容烟的声音渐渐淹没在警车的呼啸中。

    简容烟的拳头狠狠捶在自己车身。

    妈的,君靖离当真下得了手!

    他气冲冲地拿出手机,打过去。

    “君靖离,算计你的是我,有恨别朝女人身上撒!”

    “这是我跟海棠之间的事,不劳简少费心。”

    君靖离径直挂了电话。

    简容烟飞快打开车门,“草,君靖离,我他妈的跟你杠上了!”

    桃源里。

    一楼客厅。

    男人眼眸漆黑,凝视着手提电脑上的数据。

    到现在为止,念慕各个产业的损失已经超过一个亿。

    “靖离,简容烟做的太过了。”安南风递给他一份文件。

    “这是霍氏发过来的协议书。霍妙媛提出向念慕注资一亿五,帮我们度过难关。”

    他修长的手指敲着黄花梨木桌子,“帮我委婉地拒绝她。”

    安南风语重心长,“靖离,三思而后行!现在的君氏对我们虎视眈眈,难得霍妙媛对你痴心一片,肯雪中送炭,这个节骨眼,你万万不能得罪她!”

    他摇头,看了眼桌上响了多时的手机。

    “倪小秋的电话已经打了不下十次。我懒得跟她多费口舌,你替我接。”

    安南风拿起君靖离的手机,就听到倪小秋火冒三丈的声音。

    “君靖离,你怎么把海棠送进了监狱......”

    “小秋,是我。你冷静一下!”安南风赶紧柔声安慰。

    “君靖离呢,让他听电话!”

    “小秋,相信我,海棠不会受苦,最迟明天上午就放出来。”

    安南风又哄她几句,放下手机。

    “先生,霍小姐来了。”管家周叔毕恭毕敬。

    君靖离抬眸,一身白色香奈儿套装的霍妙媛已经走进客厅。

    “靖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秀眉微蹙,一脸难以置信。

    安南风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忙转身,“你们聊,我上楼。”

    客厅只剩下霍妙媛和君靖离。

    她妆容依旧精致,如瀑的黑发垂在腰际,整个人既有女人的成熟,又夹杂着几许女孩的纯真。

    特别是她那双美眸中的期盼,更是令男人热血沸腾。

    君靖离从她进门到现在,只看了她一眼。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念慕不需要任何外援。”

    “靖离,这个时候你不要跟我客气。现在我是霍氏执行人,完全有权利助你一臂之力。”她眸色温柔如水,整个人仰视着两米之外的男人。

    越是这个令人狂躁的时刻,他越冷静,很内敛。

    她从小就喜欢跟他一起玩,一起上下学。

    十岁那年,她懵懂得知了大人口中那秘而不宣的婚约。

    于是,她有了期盼,有了希望。

    再跟他相处时,心里就多了一层特别的念想。

    可惜,好景不长。

    在她十五岁那年,十六岁的他跟君家决裂,单方面宣布跟她的婚约无效!

    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女,自尊心受到如此践踏,她也痛苦过。

    但因为身边从不缺少给自己献媚的异性,她很快就找到了平衡。

    原本以为远走南非的他,就此淹没在记忆中。

    岂料,六年后,他华丽丽地现身北城。

    当时的他虽然年轻,但身上已经有了不符合同龄人的成熟和沉稳。

    他,如同一颗无言的石子,在她心湖划出层层涟漪。

    她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再度为他跳动。

    最可恶的是,那个叫海棠的女孩子却捷足先登。

    她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一次次找机会靠近他。

    尽管他有时候冷硬的像个冰冷的雕像,她仍旧怀揣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等着他的回眸。

    现在,他深爱的女人竟然出卖了他,她可不能放弃这个绝地反击的好机会!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他下逐客令。

    “靖离,我的心你当真不懂?”她往他身旁又近一步,目光痴迷,“这么多年,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

    “霍妙媛。”他终于看了她一眼,“我爱的是海棠,不是你。哪怕她对我暗中捅刀子,也是我欠她。”

    她刚进门时的热情立马灭了。

    “靖离,不好了,那丫头出事啦!”安南风步履飞快,从楼上冲下来。

    君靖离疾声问,“怎么了?”

    安南风脸色惨白,嘴巴张开又合上。

    “说!”他很少看到如此失态的安南风,此刻他的心也高高悬起。

    “她......她坐的警车在去市郊看守所的路上......”安南风脸色痛苦,再也说不下去。

    “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他一把揪住安南风的衣领,目光带着噬人的疯狂。

    “她坐的车与一辆商砼车相撞......”

    安南风的话没说完,他的人已经离开客厅。

    “不会的!”他紧张到无以复加,脚下的步子在原地打转。

    “南风,快带我去......”

    “坐我的车!”霍妙媛飞快起身。

    霍妙媛的车速在市区已经飙到九十马,君靖离还是嫌慢。

    “安全第一,靖离,等出了市区,车速就快了。”安南风安慰他。

    “南风,她,伤到了哪里?”他坐立不安,手中的烟被他点燃,又掐灭。

    安南风没有接他的话茬。

    “告诉我,南风,我怕到不了出事现场,我就疯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论她伤在哪里,他都要照顾她一辈子。

    “靖离,你要有心理准备。”安南风不准备再隐瞒。

    “海棠乘坐的警车在季水河与一辆商砼车相撞。警车当时就被撞进季水河......目前,还在打捞。”

    安南风忽然觉得,身侧的男人瞬间被抽掉整条生命。

    他沉默得可怕。

    “我已经调动北城所有有资质的打捞队,正沿着整条河道找人。”安南风说的很小心,尽量把生还的希望传递给他。

    他还在沉默。

    驾驶座上的霍妙媛打破沉寂,“我马上通知霍氏旗下的船舶厂,停止一切工作,去季水河帮着搜救。”

    此刻的君靖离,记忆依旧停留在安南风那句“撞进季水河”......

    他大脑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夕阳如血。

    他被安南风搀着下车。

    年后的风,依旧刺骨。

    出事地点已经被市刑警队圈进警戒线。

    已经打捞了一个小时零十三分钟......

    也就是说,警车上的人,已经没了生还的可能。

    他伫立河边,整整三天三夜。

    警车的残骸只找到了一半。

    扭曲变形的车身,凹陷的车头,足以说明当时车祸的惨烈。

    所有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不唏嘘叹气。

    为车里那四个鲜活的生命。

    三天三夜,他滴水未进。

    安南风知道,君靖离是个冷静自持的人。

    但他的反应,还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他脸上越是没有任何表情,安南风越是不安。

    他一直凝望脚底下的湍湍急流。

    思维神经已经接近静止。

    连带他的生命,似乎都被眼前这条河水给带走了。

    相识四个月,她点燃了他的爱。

    给他的世界涂上了一层鲜艳的色彩,现在却用这种方式不辞而别!

    他双眸里的温情,已经随着打捞人员一次次失望而归,渐渐湮灭。

    她,真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没有了她,他的世界该会多么寂寞。

    纵然明天再美,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