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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了,女总监,峰会啥的已经完全不在殷子波的脑子里了,殷子波现在脑子你只有一件事:内急。殷子波越来越烦躁,而且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有隐隐的冲动,像是要勃-起似的,这都乱七-八糟的啥事啊。
殷子波不知道,joy——u的后味里有麝香和灵猫臭,都是交-配期的性-腺分泌物,两人呆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两三个小时。殷子波的嗅觉细胞已经对凌苒身上香水的气味完全失灵,但是神经元却一直被浸泡在那两种对雄性最有召唤力的挥发性-性-激素中。
殷子波开始拼命想想点别的啥,但是注意力还是无法控制回到自己膀胱那块,渐渐的殷子波站不住了,在电梯里踱步,可是电梯还不够他三歩走,而且有个人站在那碍手碍脚,哎,就多那么一个人碍手碍脚.......到11点半的时候,两人被困在电梯里已经三小时了,殷子波已经不再走动了,面璧而立,把额头贴在电梯不锈钢墙面上,希望不锈钢墙面能冰冰自己的发烫的脑袋瓜,而膀胱的感觉已经从胀变成痛了。殷子波对自己说: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忍不住了......
忽然,殷子波的袖子被人轻轻拉了两下。殷子波愕然回头,只见女郎默默的递上一个大号的空矿泉水瓶——其实那瓶矿泉水凌苒只在路上喝过两口,刚才把剩下的水全倒在电梯角上了,如果电梯井下面有工人正在检修,那只能说,谁叫他们修得这么慢!
殷子波又是尴尬,又是感激:“谢谢。”
女郎微微一笑,退了开去。
殷子波实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对着电梯角,就想拉拉链。
女郎又喊了一声:“等等。”用手指了一下他头顶。
殷子波抬头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尼玛,摄像头。
女郎想了想,从包里抽出一包湿纸巾,抽出几张,叠在一起:“你够得着么?粘在上面。”
殷子波点点头,接过湿纸巾,踮起脚尖,把湿纸巾全贴在了摄像头上。
女郎点点头:“现在好了。”往后退开。
殷子波非常不好意思,哎,刚刚出言不逊过,现在人家给自己解忧排难,但是不管了,先把当务之急.......解决了再说。
殷子波几乎是贴墙而立,解开裤子前面,把自己掏出来——殷子波发现自己半软半硬,微微胀大,大概是因为憋得太久了。殷子波扶住自己,对准瓶口,微微伸进去一点,开始撒尿,憋了很久的液体猛冲进瓶子,“哗啦”一响。殷子波差点没蹦起来——真要命啊,那个美女肯定听见了,我上辈子做啥缺德事了.....殷子波赶紧把自己往里面塞了塞,同时把瓶子横过来,放水平一点,嗯,瓶口好像有点小.......
殷子波忽然吃惊的发现自己正在膨胀,怎么回事?天地良心,我真没这意思,我真的除了想我快憋死了外,啥都没想......千万别让她发现,否则真当我想耍流氓了.....她现在有没在后面看我啊......
殷子波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碰到瓶口了,而且自己现在尿不出来了......不好了,卡住了.....她会不会发现啊,哎呦,疼.......
殷子波疼得忍不住吸了口气。
凌苒本来是背对殷子波而立,忽然感觉到异样,回头看:“怎么了。”
殷子波狼狈万分,加上疼,人微微发抖。
凌苒吃惊:“您怎么了。”
殷子波急出一身冷汗:“别,别过来。”忍不住大大的吸了口气。
凌苒感觉不对了,快步走了过来,低头一看:“哦。”
殷子波套着那个塑料玩意,卡得死死的,被凌苒这么一看,顿时两眼一闭,死的心都有。
偏偏那个好像知道自己正在被美女视察,又大了一圈,殷子波疼痛加剧了,额头上冒汗。
凌苒吃惊,因为她看见卡在外面的皮肤鼓了起来,再这样下去要发紫了:“哎,你别动,放松。”
凌苒打开自己包包,从里面掏出一把一直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来,然后曲下一条腿,半跪在地上:“你别动,我给你剪开。你深呼吸,对,慢慢呼气,慢慢吸气。”
凌苒用瑞士军刀快速的把瓶口下面部分剪下来,但是殷子波依旧卡在里面,而且痛得那么厉害,硬度却始终不减。凌苒小心的用军刀上的小剪子将瓶口纵向剪开。剪到卡住的那一小圈,凌苒不得不用手指压住血管的一头,将皮肤往下按,然后将剪子插-进去一点点,小心的慢慢剪。
殷子波这么套着一个塑料瓶瓶嘴,硬邦邦的(而且是越来越硬的)被一个陌生女孩全神贯注的两眼凑近了注视着,一只手手指捏着,另一只手用把小剪刀剪着,实在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心肌梗死,最后把心一横——奶奶的,我一大老爷们怕啥啊,又不是没被女人看过,摸过.......对啊,我紧张个屁啊,谁怕谁啊。
凌苒终于剪开了,还帮他把剪开的塑料瓶口取下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殷子波满头是汗,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谢谢。”
凌苒一面站起来,一面温和的笑笑:“不客气。”
殷子波赶紧把自己塞回裤子里去,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又尿急了......
凌苒又在包里翻翻,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漂亮小塑料袋来,外面印满了玫瑰花,里面装的是一套新买的化妆刷。凌苒把化妆刷拿出来,把塑料袋给殷子波:“用这个吧。”
“谢谢。”殷子波红着脸,小声说。
凌苒又退了开去。
殷子波终于把自己问题给解决了,拉好裤子拉链,把剪坏的塑料瓶也装塑料袋里,打了好几个结,保证不漏不散发气味,这才小心的搁电梯角上。
忙活完了,殷子波回头,看看凌苒,万分不好意思,只得冲她笑笑。凌苒也冲殷子波一笑,从包里掏出那包湿巾纸,抽出一张:“擦擦手。”
殷子波接过,擦手。凌苒却又在翻包包,殷子波好奇,她那个大包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怎么跟百宝箱似的。但是这回凌苒翻了半天,只拿出一包餐巾纸来,抖开一张,往地上铺:“对不起,您不介意我坐地上吧,我实在站得腿酸死了。”
殷子波喊:“哎,等一下。”
殷子波把自己西装上装脱了下来,里子朝上铺地上:“坐我衣服上,地上脏,而且凉。”
凌苒看见衣服里子上贴着的标牌:boss。忙说:“别,这么高级的西装。”
“没事,正要送洗衣店洗去。您坐。”殷子波已经把衣服铺好了,“您不介意我也坐下吧,我也站不住了。”
凌苒一笑:“确实得请您也坐下,因为我裙子太短。”
两人一起大笑,并肩坐在殷子波的西装上,一起锤自己的腿。殷子波近距离坐在凌苒身边,鼻尖的上表皮细胞又开始对那丝飘忽的气味起化学反应了,殷子波忽然发现女郎那头妖娆的大波浪卷发有点拂到自己的衬衫。
凌苒没注意的殷子波的异样,一面掐自己小腿,一面嘀咕:“站三小时,比爬三小时山还累。”
“我对腿都没感觉了。我后来都觉得自己膀胱要爆炸了。”殷子波叹气,“对不起,在您面前出丑了。哎,我这辈子,早晨再不喝茶了,面条也不吃,就是吃也不喝汤,还有什么豆浆,牛奶,馄饨,豆腐脑,统统的不吃,一口都不吃。从此早晨我每天两烧饼,或者两馒头,过最简单的生活,最低的物质需要.......”殷子波人生感悟又来了。
凌苒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你这话跟我朋友滑雪摔裂骨头后说的很像。”
凌苒越想越好笑,“哈哈”笑个不停:“她也是憋尿引起的。”
凌苒兴趣上来了,再加上无事可干:“那是两年前的事,那年圣诞节,我们几个朋友约好一起去滑雪。我们先开车到山下的小镇,在汽车旅馆里住了一夜。早晨起来,旅馆有免费早点,其实也就是鸡蛋、吐司、牛奶、咖啡,老美还能想出啥来啊.......我们吃完早点,一起往山上雪场出发,路上开了两个小时。到了地点后,还要坐缆车上到山顶的滑雪场。那天滑雪的人很多,坐缆车要排很长的队,于是我们都扛着滑雪板在那等。朋友中有一对夫妻,那个女的说她早晨在旅馆里咖啡喝多了,内急。我们说那你快去呗,反正有我们排着呢,于是她就跑去上卫生间。”
“雪场下面没有正式洗手间,只放着两个塑料简易厕所,排队的人非常多,比坐缆车的队伍还要长。过了会,我们缆车排到了,她老公就急了,喊她先上缆车再说,到山顶上再找卫生间也来得及。当时她是嘀咕了一句:要是山顶上没有咋办。她老公看看,缆车和上厕所的队伍都那么长,就说:找不到卫生间,你不会找颗树挡一挡啊。我们当时就乐了。女的很不好意思,一面跑回来一面说:那怎么行,我又不是男的。”
“然后我们就上去了,结果到了山顶上,还真没有卫生间。女的就开始抱怨了,我们说:赶紧找颗树。可是山顶上全是人,而且没两棵树靠在一起的,然后女的就说她要坐缆车下去。没想到坐缆车下去的队伍也很长,女的排队排了会,快哭了。她老公急了,把她带到一处比较陡的山坡上,找了棵树,然后站在她前面一挡,说:你快点吧,现在这边没人。”
“后来据她自己说,她刚拉下裤子蹲下去,忽然感觉脚下一滑,然后就屁股往后一路滑了下去。她老公在后面连跑带滚,大喊大叫。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满山坡的人都看见她光着半个屁股,飞快的往下滑去,转眼间就从视野里消失了,因为穿着大红色滑雪衣裤,那半个光屁股还特别醒目。”
“她是半路上就昏过去了。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尾椎骨骨裂,屁股冻伤加擦伤。医院给她打了镇痛针,包扎完毕。她那时还在昏迷,她老公跟医生讨论病情去了。我们走进病房,围着她坐着。同一病房还有另外一个病人,也是中国人,一条腿上打着石膏。”
“过了会,她醒过来了,问我们她怎么样了。我们告诉她尾椎骨骨裂,至少得在床上躺3个月,她唉声叹气,说自己太倒霉了,滑个雪居然把屁股给摔了。旁边那个中国人插嘴说,他才倒霉呢,大过节的来滑个雪,结果把腿摔断了,得躺5个月到半年。我们好奇,问他怎么摔的。”
“那人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本来怎么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我技术很好的,陡坡滑雪对我本来是小菜一碟。今天早晨我在山上,正好好的滑过一个陡坡,忽然听见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我抬眼一看,就看见一个人把裤子拉到屁股下面,光着半个屁股,把屁股当滑雪板倒着滑下山坡去了,我大吃一惊,结果冲上了一个雪堆,飞了出去。哎,真不知道这些老美搞的什么名堂。’”
“我们正听得面面相觑,那个朋友的老公推门进来,一看见老婆醒了,就气冲冲的说;‘喂,你咋回事啊。我叫你趁着没人,赶紧方便一下。我没叫你把屁股当滑雪板滑到山下去啊。’”
凌苒一面说,殷子波一面笑。凌苒说到最后一句,殷子波“哈哈”大笑,笑得几乎抽筋。
凌苒也笑:“后来那个朋友说:这件事,这辈子都心有余悸,再不敢去滑雪,好长一段时间早晨不敢喝咖啡。”
殷子波又把事情脑补了一遍,越想越好笑:“真的么,真有这种事?屁股当滑雪板倒着滑下山?”
凌苒笑:“您说呢?”
殷子波笑了半天,问:“你是从美国回来的么?”
凌苒点点头:“是,我在美国五年,刚回国。”
“五年,在那干嘛?”
“先留学,后工作。”凌苒回。
殷子波“哦”了一声:“怪不得您说洋文。对不起啊,我一点英语都不懂的,我听差了。”
“没事,我也是反应过激。”
殷子波很不好意思:“真的,我才初中毕业,小时候是村里看牛的看牛娃。像您这样的,我平时遇见,都是躲得远远的,哪里敢来冒犯......我昨晚上喝多了。”
凌苒笑了起来:“您这么说话,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这时候,忽然电梯震动了两下,然后开始往下降,仪表板上的楼层显示器也好了,数字又开始一闪一闪的变化。
“修好了。”凌苒忍不住雀跃,把鞋穿上,然后一咕噜爬了起来,拎起自己的包包。
“终于修好了。”殷子波嘀咕着,也拿起自己的西装,站了起来,“都12点多了,会早开完了,都该吃午饭了。”殷子波忽然脑子里忽然像是隐隐想到了啥。
但是还没等他去细想,凌苒说:“是,我都饿了。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离开这电梯了。”其实凌苒也憋了好一会了。
“认识您非常愉快。”凌苒把手伸给殷子波,“谢谢您。”
“啊,应该是我谢谢您。”殷子波说,握住凌苒的手,忽然想起来了,还不知道她名字。
这时电梯已经停在了一层,门缓缓打开,凌苒微笑:“再见。”
“嗯,再见。”殷子波急,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她要电话号码,于是握着她手不放。
凌苒一笑,微微踮起脚尖在殷子波脸上亲了一下:“拜拜。”
殷子波只得放手,两人一起转过身来,往电梯外走。忽然发现,电梯口站在好几个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而站在门正中间的那个穿白衬衫黑西装的,却是叶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