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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姬冥修与乔薇科普过三长老与二长老的信息,谈到三长老时,尚能说出她轻功好、天蚕丝致命等确切的优势,可提到二长老时,姬冥修却只与乔薇说了几个字——不要硬扛,打不过就跑。
由此可见,就连姬冥修都认为乔薇没有胜算。
乔薇一连赢了好几场,呼声渐高,心也有些飘飘然,虽说她也明白自己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并不是靠的实打实的武力,但管它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她能打败那么多长老,本身就说明她是个集智与实力于一体的超级打怪小能手,所以那什么二长老,放马过来吧!
乔薇邪气一笑,捏响了手指。
二长老没像先前的长老那样,几乎都是飞上来的,他从容不迫地走上了台子,步伐缓慢,神色威严,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杀气,但随着他的逼近,整个决斗台都笼罩在了一片强悍的威压之下,当他站到台中央时,四周的场地也被他强悍的威压笼罩了,弟子们一个个地噤了声,睁大眼,忐忑又敬畏地看着台上的人。
乔薇捏手指,捏着捏着顿住了,空气中好似有一道无形的风朝她幽幽地劈来,劈到她面门上,噼啪作响。
她眨巴着眸子,怔怔地看向了这个长老。
虽不愿承认,但她此时的感觉真像老鼠见了猫,什么“不要硬扛,打不过就跑”,她现在就想跑了!
脚尖弱弱地对准了台子的边缘,随时准备开溜!却忽然,她的脚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了。
这什么情况?
她的脚怎么抬不起来了?
这一举动落在众人眼中却是一种勇敢无畏的表现,二长老气场如此强大,他们被吓得屁滚尿流,这个女人却能纹丝不动,可见她真的……胆大包天呐!
乔薇抓住了裤子,努力把脚往上拔,拔了半天拔不动,汗流浃背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二长老,心道是不是这家伙对自己做了什么,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要知道,她可是绑了六个玄沙沙袋还能在草地上健步如飞的超跑小能手,师公强训的就是她的腿力与脚力,一旦失去它们,她可真是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了。
“你你你……你等等!我叫暂停!你不许偷袭!”
二长老原地看着她。
乔薇擦了一把额角的汗,低声问道:“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术?还是你给我下毒了?”
二长老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像看着一只小蝼蚁似的看着乔薇。
乔薇被看得心里毛毛的,突然就有些后悔上台了,早知道这家伙的实力这么变态,打死她都不会上场的,这下好了,她连逃字决都用不了,真的要死在这台上了……
二长老双手画了个复杂的印,脚尖一点,朝乔薇拍了过来。
乔薇连腿都动不了,逃是逃不掉了,要死……就痛快点吧!
“我投西——啊——”
降字只说了一半,乔薇的喉咙便忽然出不了声了,她捂住喉咙,吐了吐舌头,想努力挤出声音来,却一个字也没有,二长老的身影越来越近,近到她已经能看清他脸上的汗毛,说时迟那时快,她的右手忽然动了起来,一掌拍开二长老的手臂。
乔薇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刚刚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待她思考出个所以然,身体又不受控制地朝着二长老飞了过去。
飞什么飞呀?赶紧跑路啊!
乔薇真怀疑自己中邪了,拼命抵御着那股力道,想让自己的步子停下来,想把亮出大招的手放下来,但一切都不听使唤,她像被个绝世高手附了体,左空翻,右空翻,上勾拳,下飞腿,一招一式,凌厉霸气,快到她自己都不可思议。
她发誓她真没学过这些东西,就算在梦里也没有!
弟子们看傻了眼,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台下这群功力不深的弟子看乔薇,只觉得她比先前更加迅猛,更加游刃有余,可台上的大弟子们却不约而同地有些莫名其妙了。
八师弟挠头道:“五师兄,她几时变得这么厉害了?跟方才简直……简直判若两人!”
可不是判若两人吗?打三长老算是她真的开始大展拳脚了,但那些招式全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招式,更像一种近身的格斗,此时却不同了,她方才打出的招式内,分明有两招素心宗的武功路数,这就更奇怪了。
她什么时候偷学了素心宗的武功?又为什么之前不使出来?她要是在对战三长老时用了这两招,早将三长老打下决斗台了,根本不用被三长老追杀半天。
念头闪过,五师兄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刚刚休息的时候见过什么人没有?”
八师弟哦了一声道:“我方才见二师姐去棚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她。”
在京城时,二师姐打伤了乔薇,乔薇又射穿了二师姐,二人的梁子结得只大不小,她去找乔薇,多半没好事,何况就算她想传授乔薇武功,这两招她也不会。
五师兄看出乔薇用了两招素心宗的功夫,却不知乔薇此时所施展的全都是素心宗的招式,只不过弟子们还没有学,五师兄是机缘巧合下见许永清练过两招,便认出了那两招,对这套掌法了如指掌的许永清,从头到尾看下来,眉头都拧成川字了。
她是怎么懂素心宗最高深的掌法的?
要不是这套掌法只有宗主与长老们能练,他只怕都要怀疑是姬冥修将素心宗的功夫私自外传了。
乔薇与二长老在台上打得难分高下,看客们大饱眼福,一阵阵叫好。
在一片叫好声中,乔薇向二长老发动了最后的攻击,她助跑几步,踩上了墙壁,在墙壁上登走了几步,一个空翻,朝二长老劈了下来。
二长老所站之处,本就靠近边缘,挨了她重重一掌,当即脚底一滑,摔下了决斗台。
这一场,又是乔薇胜了。
底下响起了雷鸣一般的喝彩声。
教主大人哇了一声:“母夜叉几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是不会武功啦,但没吃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母夜叉分明不是那个什么二长老的对手,却一招一式,漂亮又规范地将二长老打赢了。
那些招儿……根本就不像母夜叉能打得出来的!
今日已经挑战了两位长老,决斗到此结束。
许永清狐疑地皱着眉头,走下了看台。
乔薇朝姬冥修挥了挥手,姬冥修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对面珠帘后的人影,神色淡淡地下了看台。
在一群弟子的欢呼声中,姬冥修将乔薇与三个小家伙带离了现场,回到了别院。
三个小家伙冲进院子,拿起“刀枪”,也开始决斗了,结果当然是景云与鎏哥儿被望舒完虐。
乔薇坐在椅子上,翻来覆去地看着自己的手。
姬冥修问道:“怎么了?”
乔薇纳闷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刚那些招……不是我使的,我明明都已经动不了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一会儿上翻,一会儿下翻,亏得我身体素质好,换别人,早都吐了!”
姬冥修原先便有所怀疑,听乔薇这么说,算是证实自己的猜测了,天下武学,千变万化,但再怎么变也不可能从无到有,就拿乔薇的训练来说,若不是她本身就有些底子,霍师公再这么强训都是无济于事的。
“你说我是不是中邪了?”乔薇睁大了眸子问。
姬冥修轻轻一笑道:“你不是中邪了,你只是被二长老用内力控制了,当一个人的内力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时,就能用内力缠住对方,使对方无法动弹,或者按照他想要的样子动弹,原来二长老的功力已经深厚到了这样的地步。”
言及此处,姬冥修心中竟生出了不少感慨。
乔薇摸了摸下巴:“你说,他要是对上我娘,谁更厉害?”
姬冥修被她逗笑了,这岔打得他都不知怎么接了:“得对上了才知道。”见乔薇黑了脸,忙又补充道,“但娘这么厉害,就算对上了也一定能将二长老打得落花流水。”
乔薇与有荣焉道:“那是!那可是我娘!”
想到了什么,乔薇又不解地问道,“二长老为什么故意让我打赢他?”
姬冥修望向院子:“很快就有答案了。”
……
却说许永清走下看台后,即刻去找二长老,但二长老已经先他一步离开了现场,他又赶忙朝二长老的院子走去,想找二长老当面问个明白,今天的决斗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他感觉有蹊跷?
就在许永清走到半路时,小师妹从岔道上杀了过来:“爹!”
许永清顿住了步子,看了她一眼,因记挂着事,略有些心不在意地道:“怎么了?不是让你待在院子里别出来吗?”
小师妹幽怨道:“你整天让人把我关在院子里,我都闷坏了!这些我都忍了,决斗你不让我看,我也忍了!但是我听说……大长老的亲传弟子来了!你们……你们是已经决定要把我嫁过去了?”
许永清一门心思扑在决斗上,倒是没怎么注意这一茬,他方才看见了一个气度雍容的男人往长老台而去,之后,傅雪烟也过去了,莫非……那个人就是傅雪烟的哥哥吗?
“爹!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小师妹见自家爹爹沉默不语,急得直跺脚。
许永清回了神,安抚她道:“这件事回头再说,你先回院子,爹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小师妹抱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许永清不耐又无奈,叹了口气道:“我找二长老。”
小师妹花容失色:“你去找长老?是不是真的要把我的亲事定下来了?师兄和师嫂不是说不会让我嫁过去的吗?怎么会这样啊?你们一个两个说话不算话!”
许永清蹙眉道:“别闹了,璃月!”
小师妹不依不饶道:“是我在闹吗?明明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非要把我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你是我亲爹,你怎么能不顾我死活?”
许永清回想了一番方才那位公子的模样,比姬冥修也不差了,他原先也有些顾虑,但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爹和长老们都是为了你好,给你挑选的是万里挑一的人物,等你见了他,你会喜欢他的。”
小师妹哼道:“我才不会!她们都说四师兄,都想嫁给四师兄,但我不想,我连四师兄都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呀?”
“这不一样!”许永清说道。
冥修刚来素心宗那会儿,璃月才几岁,又是师兄妹,哪儿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小师妹死活不依,非得许永清答应不把她嫁出去,许永清着急找二长老,含糊地应了声“我考虑考虑”,小师妹笑嘻嘻地松手了。
许永清离开后,小师妹乐歪歪地回往自己院子,突然,一道低润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叫住了她:“姑娘,你东西掉了。”
小师妹眨巴着眸子回过头来,看向了对方,只一眼,她就怔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个男人,但他……绝对是她见过的气质最独特的男人,他的个子与四师兄差不多高,仿佛比四师兄要清瘦一些,穿着一件天青色的披风,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眼神温暖得像天上的太阳,唇角微微勾起,挂着一丝得体又温和的微笑。
“姑娘。”他把手中的东西朝前递了递。
小师妹怔怔地接过东西,眼神一刻也不曾从他脸上移开。
他微笑:“姑娘就不看看荷包里的东西少了没有吗?”
“没少。”小师妹怔怔地看着他道。
他低头一笑,又抬起头来,望向小师妹,温润如玉地说道:“既然没少,那我就先告辞了。”
小师妹呆呆地看着他,他转过了身,小师妹觉得,他连背影都是暖的。
“小姐!你在这儿呢!吓死我了!”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一转眼没了人影,夫人都吓坏了,让所有人出去找你!你没事吧?诶?小姐,你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呀?那边有什么呢,你你你你……你看得这么入神?”
小师妹捧着手上的荷包,傻笑了一下,红着娇羞的脸,一溜烟儿地回了院子。
……
男人回了住所,傅雪烟在房中小憩,秀琴从旁给她打着扇,见男人打了帘子进来,秀琴赶忙放下扇子,起身行了一礼。
“你退下吧。”男人道。
秀琴眨了眨眼,看向自家小姐,傅雪烟虽是闭着眼,却比了个出去的手势,秀琴迈步出去了。
男人拿了扇子,在傅雪烟身侧坐下,轻轻地为她打起了扇:“几时变得这么怕热了?”
傅雪烟面朝里,背对着他,声音幽幽地传来:“你来做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道:“我给你带了上等的花雕,你要不要现在尝尝?”
傅雪烟云淡风轻道:“不了,我不想喝酒。”
男人含笑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喝酒?”
“今天不想。”傅雪烟道。
“那就明天。”男人说道。
傅雪烟没再接话,单手支着头,只这么斜斜地侧卧着,身影都美得令人窒息。
男人的目光从她身上流连到了她的头上,敛敛笑,问道:“可联络到长风使了?”
傅雪烟道:“联络到了。”
“可拿到东西了?”男人问。
“没有。”傅雪烟道。
“为什么还没有?”男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傅雪烟单手拨弄着帕子,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是与长风使通了几封信,没来得及见他的面,他就被姬家人识破抓走了。”
“信呢?”男人问。
傅雪烟淡道:“盒子里。”
男人看了一眼桌上的锦盒,起身将它拿了过来,打开盒盖,一封封地翻阅了起来,看完,淡淡地笑了一声:“这么说他们已经去过塔纳族了,身世也全都明了了,既如此,长风使又是怎么还没得手的?”
傅雪烟随意地把玩着帕子:“这就得问长风使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我想过把长风使救出来,可我不知道他们把长风使抓去了哪里,后面他们都来了素心宗,我也就跟来了。”
男人将书信放回了锦盒,面上露出赞赏而欣慰的微笑:“你做得很好,没必要为了一个长风使把你自己搭进去,长风使暴露,姬家必然怀疑到了夜罗的头上,他们……没怀疑你吧?”
傅雪烟垂眸道:“我不知道。”
男人笑了笑,说道:“那小子方才还在外头找你,你与他做什么了,他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傅雪烟冷冷地朝他看了过来,他勾唇一笑:“我开个玩笑。天色不早了,我让人摆饭。”
傅雪烟没说什么,缓缓地坐了起来。
男人唤人摆了一大桌上等的好菜,全是傅雪烟爱吃的,傅雪烟却坐在凳子上,迟迟不动筷子。
男人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柔地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没有。”傅雪烟说道。
男人拿过一只大海蟹,掰下又肥又嫩的蟹腿,放到傅雪烟的碗中,又揭开蟹壳,将香嫩的蟹黄舀了出来:“是你最爱吃的那种蟹。”
傅雪烟看着碗里的蟹腿与蟹肉,淡淡地说道:“我今天不想吃螃蟹。”
男人温和一笑:“你今天可奇怪,酒也不喝,螃蟹也不吃,是不是到外头心变野了,好多东西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傅雪烟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粒蟹黄喂进嘴里,男人拿走了她的碗,道:“不想吃就不吃,不必勉强自己,我让人给你换桌新的菜。”
“公子,素心宗的人求见。”侍从在屋外禀报。
“谁?”男人不怒自威地问。
侍从道:“好像是许宗主的弟子。”
男人放下筷子,对侍从道:“让他进来。”
“是。”侍从退了出去,不多时,将五师兄领了进来。
五师兄俨然打听过消息了,知道那个半路来的男人就是傅雪烟的哥哥,他既仰慕傅雪烟,对她兄长便不可能不恭敬了,他拎着两坛子上等的桂花酿进了屋,跨过门槛时傅雪烟刚把面纱戴上,他不由地一阵惋惜,认识傅雪烟这么久,还没见过她的容貌,真是有些好奇。
不过,傅雪烟的哥哥都生得如此俊朗貌美,她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敛起思绪,五师兄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傅伯真见过傅师兄,见过傅师姐,今日得知傅师兄游历归来,特地带了两坛上等的桂花酿,想送与师兄品尝。这两坛桂花酿是素心宗自己酿的,采的是素心峰顶的桂花,香气宜人,清甜可口,师父和长老们都很喜欢。”
男人微微地笑了笑:“五师弟有心了。”
五师兄的眸光停留在傅雪烟的脸上:“素心宗除了桂花酿还有桃花酿,桃花酿的味道比桂花酿还更清甜一点,傅师姐若是喜欢,我回头送些过来。”
傅雪烟都懒得理他,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教主大人炸毛的声音——“凭什么那个姓傅的能进去我不能进去?你们这里也是非得长老们的特许才可以进的吗?你们素心宗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呐?”
五师兄蹙眉,小声嘀咕:“又是那个混蛋!”
男人微微一笑:“听你的口气,像是认识那个人?”
五师兄痛心疾首道:“傅师兄有所不知,那人是我四师兄的亲弟弟,姬家的二少爷,最是不学无术之人,成天都缠着傅师姐,傅师姐不胜其烦,已经明确告诫他别再来烦自己,可他就是不听。”
男人笑容不变:“既是来找我妹妹的,就让他进来吧。”
五师兄的睫羽颤了颤,不甘却也不敢,只得任由侍从将教主大人带了进来。
教主大人进了屋,先是不屑地看了五师兄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脸上:“你就是傅雪烟的哥哥,小师妹的未婚夫?”
男人和颜悦色道:“正是在下,你是姬家的二少爷?”
“是啊!”教主大人道。
男人温和一笑道:“未婚妻承蒙姬家照顾了,我在这里向你道声谢。”
傻子都听得出他是在说小师妹逃婚躲进姬家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暂且不提,但他话里并无办法责备之意,他似乎……真的是在感激。
教主大人自己就长了一张天怒人怨的脸,天天照完镜子再去看别人,基本不会觉得谁好看了,可眼下,他不得不承认傅雪烟的哥哥是个容貌气度乃至于心胸都十分优秀的男人,尤其他的笑容暖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这么想着,教主大人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
五师兄咬牙,真不要脸,谁跟你是自己人?
男人温润地问:“我们正在吃饭,二位要一起吗?”
五师兄忙道:“求之不——”
“算了!”教主大人打断五师兄的话,“你们兄妹好不容易团聚,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搅了!”
五师兄:“我……”
教主大人拽住了袖子:“走了!你师父叫你呢!”
五师兄被强行拽了出来,以他的武功,自然不必如此狼狈,但他不想给傅师兄与傅师姐留下个粗鲁不堪的形象,只得忍气吞声地出来了。
他甩开教主大人的手,冷冷地说道:“你是不是找死?”
教主大人道:“哟哟哟,你再大点儿声,屋子里的人可都听着呢。”
五师兄望了望身后的院子,压低音量:“这一次,看在傅师兄的面上,我饶过你了,但你最好别再坏我好事,否则我要你好看!”
……
院内,厨子们备了一桌新的酒菜,红烧鱼、香酥鸭、酱汁鸡腿、清炒蘑菇、葱爆回锅肉、凉拌三丝、酸辣海带丝、卤水花生,并一小锅银耳莲子羹。
男人舀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放在她手边,轻声道:“都换成中原的口味了,你看看这回可合你心意?”
傅雪烟面无表情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片蘑菇喂进嘴里。
“我瞧你这几天都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男人说着,给她夹了一个鸡腿。
傅雪烟看着肥腻的鸡腿,用手捂了捂嘴。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难受。”男人看着她问。
傅雪烟拿开了手:“没什么。”
男人说道:“你要是生病了,我就给你请个大夫。”
傅雪烟正色道:“我没病。”
男人微微一笑:“那就赶紧吃饭,多吃点肉,把掉下去的补回来。”
傅雪烟的目光落在鸡腿上,眼底掠过一丝厌恶,忍着夹起来,轻轻地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男人一脸关心地问。
“还不错。”傅雪烟夹了一点酸辣海带丝,心无旁骛地吃了起来。
男人剔了鱼刺,将鱼肉放进她的碗里:“你以前不吃辣。”
傅雪烟道:“现在吃了。”
男人道:“酸的也吃了?”
傅雪烟就道:“不酸的更好。”
男人对着门外道:“来人,把这盘海带撤下,换一盘不放醋的。”
“不用了。”傅雪烟不耐地说道,“只是吃个饭,别老折腾来折腾去。”
男人握住了傅雪烟的左手,宠溺地说道:“好,都听你的。”
傅雪烟抽回了手,端起碗,开始吃饭。
男人道:“刚刚那两人经常缠着你?”
傅雪烟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说道:“傅伯真没有,他这人比较知进退,不会死缠烂打,送的东西也颇和我意。”
“你很喜欢他?”男人笑着问。
“没有。”傅雪烟很快地否认。
男人喝了一口银耳莲子羹,唇角的笑,淡如幽莲。
……
五师兄气冲冲地回了院子,想起在傅雪烟那儿发生的事,简直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那小子从中作梗,他现在已经与傅师兄与傅雪烟同桌吃饭了,傅师兄是傅雪烟的哥哥,只要博得了他的喜欢,自己与傅雪烟的亲事就有眉目了!
都是那该死的呆子害的!
“五师兄,吃饭了!”一个弟子拎了食盒过来。
这儿的饭哪儿有傅雪烟院子的饭好吃,那桌上的菜肴他可全都看见了,比师父桌上的还丰盛。
“不吃了,我练会儿剑!”他拔出了长剑。
弟子哦了一声,拎着食盒乖乖地等在了一旁。
五师兄使出了剑法,在桃树下挑起片片剑花,就在他飞身跃上屋顶,打算借力,一个龙转飞云落到桃树上时,后背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中,他身子一僵,从屋顶重重地跌了下来……
弟子吓坏了,拎着食盒跑了过去,拍拍五师兄的肩膀,惊慌失措地问道:“五师兄,五师兄,五师兄!来人啦!五师兄出事了——”
……
此时的别院还不知五师兄练功时出了事,饭菜全都摆上了,一家人都坐在桌前等着,三个小包子巴巴儿地看着门外,二叔怎么还不回来?他干什么都迟到,就是吃饭从不迟到的……
教主大人优哉游哉地进了屋。
乔薇瞪了他一眼:“又跑哪儿去了?全家都等你吃饭呢。”
“谁让你们等了?”教主大人在景云身边坐了下来,去拿筷子,乔薇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洗手去!”
教主大人哼了哼,碧儿打来热水,他仔仔细细地洗了,举起白皙如玉的手道:“这下满意了吧?”
乔薇盛了一碗饭给他,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姬冥修先给乔薇夹了菜,之后才是他与几个小包子,几人正吃着,碧儿走了进来:“夫人,外面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