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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足道问姚静如何应对士族,那是因为陈足道已经察觉姚静对士族的抵触和不喜。
对于这一点,出生寒门的陈足道无疑是高兴的,但是他同样知道事情的轻重,为了大业想,主公不能讨厌士族。
现在陈足道说出来,除了确认姚静的想法,也是想谏言。
“若从之,与之为善,若不从,新士族取代旧士族。”姚静很直白的道。
陈足道一听,紧迫地问:“何为新士族?”
姚静说道:“自是寒门庶族的有学之士。”
陈足道的呼吸不免急促许多,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让他心动的答案。
“若有一日能执掌天下,当设立科举考试,士族也好,庶族也罢,通过科举才能被任用为官!”
陈足道的呼吸更局促了。
他是个极其有谋略远见的人,如何看不出姚静说此话的深院意义。
现在庶族为官,多是经过士族举荐,而且人数极少。
很多时候,庶族倾家荡产将寄予厚望的子嗣送去书院就读,除了学习,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条有希望的路。
因为每个书院的山长和教习都是士族,他们期望着在书院得到老师的人口,进而举荐他们为官为吏。
然而,书院学子终究以士族为主,庶族除非几个特别优秀的,是不会被收下的。
而山长教习举荐学子,士族子弟都嫌少,更别说名额转给庶族了。
陈足道就是这个制度下的产物。
陈足道祖先是士族,不过传了多代早就没落了,士族的身份早就从官府移走,成了寒门。
寒门子弟,向来出头难。
陈足道年轻的时候所在的银川书院为北方名院,其学业课程,也是大为教习称赞的,但是最后被举荐为官的不是他。
他倒是有机会去同窗学子士族中做门客,将来也未尝不是没有机会为官,可是陈足道拒绝了。
他回家乡娶妻生子,直到大旱之年不得已出来谋生。
要说他自此熄灭做官的心,那是不可能的,学了那么多年,怎愿意自己一生才学埋没。
之前之所以回乡娶妻生子,那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能让他甘愿为门客的主人翁而已,到了后来,天下乱象渐渐显露,他更有了寻找明主之念。
只是,他的时运不济,才出门没多久就被白虎债的匪人抓住了,好不容易匪人被官军灭了,又被姚静抓住,他根本走不得。
到现在,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了,那是因为他已经寻到可以效忠的主公。
以前,他就算寻明主,也没有期望将来的主动扶持寒门,他所愿的,不过是凭着自身才智能够摆脱寒门的身份。而现在,姚静告诉他,寒门能够兴起,推己及人,陈足道觉得暖心感慨的同时,也生出了巨大的希冀和责任。
“愿为主公效死!”
陈足道对姚静行了跪拜大礼。
古代儒士对大礼极其看重的,若是之前,陈足道对姚静称主公,虽然是臣服,但是有一日,姚静兵败而死,他就会脱离离开,他的主公不会只是姚静一个人。
但是行了跪拜大礼,这就表明他陈足道的主公只有姚静一人。
日后姚静就算兵败,他也会跟着殉主,或者同姚静的继承人退走东山再起。
姚静眼中闪过惊讶,她没想到陈足道竟然对她的忠诚度竟然这般急速增长。
她连忙将人扶起来,这是好事,不是吗?
***
常太公当晚没有邀请到姚银书,第二日,也不再设宴邀请了。
文先仪带去厚礼替姚静前去拜访,常太公对其如同寻常宾客一样。
文先仪还是文质彬彬地完成拜访的人物,让谁也挑不出错。
常太公回来的第十日,常眀就来了郡守府。
已然表明,姚静的太守敕封旨意已经下来,并请她派兵护送常太公前去京城。
姚静对于常太公走人求之不得,对于常眀请求让姚银书护送,姚静对此模拟两可。
“主公不放心小姚校尉?”文先仪奇怪地道!
姚静笑笑,不答话。
坐在一旁的陈足道笑眯眯地看着文先仪也不答话。
“姚峰。”
姚静扬声喊了一句。
姚峰马上进来,很恭敬地对姚静行了一礼,对文先仪和陈足道也格外尊重。
“去将姚银书叫来。”
姚峰点点头。
等到他退去,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姚静就已经摊开了地图。
“此次小姚校尉一去,主公的骑兵有希望了!”陈足道笑着道。
文先仪更诧异了。
要不怎么说,文先仪谋略逊之呢?
不过,也因为陈足道此话,他也已经知道主公不是不放心小姚校尉。
“钦州少马,银书带回来的人也不过区区三百骑,郡内也不过八百,要想组建骑兵来,这点数目远远不够。”姚静说道。
陈足道点点头,就是钦州不行,所以他和姚静才想外借。
可是马岂是容易得的?
无论盛世还是乱世,马都是难求的宝物,尤其是乱世,马又看得严,数量也会大幅度减少,马就更值钱了。
此时,石涧郡附近到处都是战阵,尤其,西、北两地接近马源之处更是刘赦挡着,姚静就是拿出了银子买马,马也未必能平安到达石涧郡。
而向西南延州,前去中州牧场购买马匹……中州势力众多,这中间巨大花费可不是普通人承担得起,更何况,姚静也心知,中州之地现在也缺马。
如今常家将机会摆在姚静面前,姚静不用白不用。
“主公。”
姚银书很快就来了。
姚静让他进来,姚银书显然是从军营中来的,一身甲胄还没换,脸上还有剧烈锻炼过后的汗渍。
“常太公让你带兵护送他们回京,你可愿意?”
姚银书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忙说道:“主公,您前几日答应过属下,下次伐定安郡让属下去的,怎么能……”
见姚静盯着他,他不得不吞下后面的话。
“征伐定安至少还有三月功夫,你去一趟京城足够了。”
姚银书这么一听,心情愉快了些,不过,他还是说道:“属下刚成了校尉,主公你让属下挑人出来做骑兵的人选,属下还没确定呢?此次护送太公……是不是找其他兄弟?”
姚静见他百般抵触护送常太公,笑容不免加深。
她的确不疑姚银书,但是见到姚银书如此抵触常太公,她还是很高兴的。
“太公指名你去。”
姚银书顿时苦下脸。
“你便点其你新选的人随太公去吧,也将你想要组建骑兵的事情,而吾不准的事不小心透露给太公他们……”
姚银书一愣,他不傻,反而很聪明。
姚静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还会不明白。
常太公一路上对他的看重,姚银书心知肚明,对于现在的石涧郡而言,组建骑兵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对于中州常家绝对不困难。
听闻,中州常家本身就有牧场,其族内八千私军都是个个配马的。
如果是儒生,这等手段定然会觉得不够光明正大。
可姚银书不是。
“此外,吾会让你带千金过去,得了马后,寻个理由出得中州,并将千金留下,之后你等立刻回郡城。”
姚银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诺。”
自从带着破阵军躲着贼军的追杀,千里奔腾,让他喜欢上了骑兵的作战方式,只是可惜,眼下石涧郡还没这般能力。
姚银书留下千金,就算买马之费用,而且还是按照市价给。之后,姚银书本身就有救太公的名声,还有他是护送完太公光明正大回去,谁也挑不出理,更别说派兵阻止他回来了。
石涧郡已经被姚静掌控,诸变县镇也开始派了官吏过去,县令为有学得郡城士族子弟,而县尉,是姚静手下的亲兵或者军中人才。
虽大部分县城已经无人,但是随着姚静打退叛军,石涧郡的人就多了,有钦州其他郡,也有从延襄两州逃荒来的普通百姓。
来石涧郡定居的百姓,在空了的县城,姚静只能以开耕地修城修路来奖赏土地,加上他们干活后各县城没短缺食物,一时之间,石涧郡诸县也热闹起来。
***
时间缓缓过去,转眼酷暑就过去了,入秋的天气转凉,不过还是未曾下过一滴雨。
水车也终于做好了。
姚静亲自带着众士族赶去石涧郡的农田。
看着水车由水利慢慢将河水转出来导入农田之中,旁边为围观的百姓立即欢呼起来了。
而士族和姚静手下诸多官吏更惊奇地看着水车,一管农业的专业老吏看到这局面,竟然大哭起来。
随后大声欢叫,惹得围观的百姓也都跪了下来。
姚静有些震惊,她弄出水车,也是想在这干旱的时节给田地找条活路,同时也方便给她屯粮而已。
没想到,竟然让百姓这般激动。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如此干旱季节,大家都因此有一段时间没活路,随着老天爷还不下雨,就算郡城给着吃,他们也会担心郡城吃得没有了,到时会怎么办?
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很多逃来的百姓就算本县的粮食吃完了,想要活着只能逃荒。
如今看到水车,那水从河流哗啦啦地被引出来,他们的心头终于放下了心,有了水,老天爷就是不下雨,还是能种粮食的。他们不再害怕郡城粮食吃完,更不怕自己被饿死了……
最重要的,只要河流不干涸,这以后都不需要担心了,干旱的季节引水上来,虽然还是会有很多地方看顾不到,但是能成活很多地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毫无活路。
百姓重农重地,水车的出现,其实在一定的程度上给了他们希望和动力。
所以,他们才这般激动。
“水车,农之利器。”
文先仪也忍不住发出了这等感叹。
其他士族和官吏纷纷点头,眼中也尽是喜悦。
不过,喜悦之后,看姚静的眼神又深了一层,尤其是张优等人。
田地开始开垦耕种,如果顺利,明年就能收获粮食了。
等姚静走后,开垦耕种的百姓更多,此外,姚静也派了军队进行屯田。
一时间,整个石涧郡都提前进入了农忙阶段。
随着水车顺利灌溉入农田,水车被大家都叫做了姚家水车,同时,姚静果然不愧是仙人弟子的名声也传得越来越远,令姚静知道后,也颇为哭笑不得。
全郡城的人都在忙农事和水车,军工营一造出一台,就立刻被分走,军工营日夜赶工,还是不够用的。
就在这时候,军工营的水泥厂的第一批水泥终于制造了出来,这一批水泥的产量两千多吨左右。
姚静准备将其用在城墙和城内路上。
等到效果看到后,就可以着手用于屋舍,再向诸县慢慢扩散,届时,石涧郡郡县都拥有如同铁桶一般的城墙,敌军来袭,也增添不少优势。
修路的时候,姚静让石匠用将一些较大的石块也掺入到水泥里面,然后搅拌匀实。
这便又是混凝土了,既增加了重量,又能让水泥更能粘住地面。
虽然气温凉了下来,但是夏日暑热还是有些热量存在,不过一天的时间,干活的百姓,就将城中铺好了一条长街路。
很多百姓都出去耕种去了,要不就是在帮忙修路修城墙,没干活的倒是在两旁屋舍为官,看着平滑的地面指指点点,不过这指指点点没多少怀疑。
“据说这是一种水泥路,也是仙人的东西。”
“听说水泥可以用来修房子,到时候不仅坚固无比,而且还不怕水、不怕火。”
“真的这么神奇?”
“姚大人弄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假的。”
“现在姚大人让这水泥修城墙和路呢?姚家水车是仙物,水泥肯定也是。”
……
不管他们如何指点讨论,修的路不过一天,就全部干了。
看着平滑的长路,终于有人踏了上去,还很稀奇地跳了跳,还平滑的路,还很好看。
是的,很好看。
以前的官道用着石子和石板,不光滑不说,也因为石板和土相接,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等一望,一条长路就是平滑无断层,也无黄土,在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这种路的世界上,是显得极其好看的。
百姓们在对这水泥路谈论不已,众官吏和士族也是忍不住派人来看个究竟。
这条水泥路是修在新增的东城,不属于士族所在的位置,等到看到一条路这么平滑好看,再联想修路的时间……后来再看到马车从水泥路上平缓走过来,完全没有颠簸,一大汉再举着锤子砸下去,地面也没事,而不像石板路那么裂开……他们马上就看到了水泥的价值。
再自此去观察城墙,真是修炼得快多了,想到这东西还可以修建房子,防水防火,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由自主地向郡守府赶去。
好东西,当然谁也想要。
他们正在往郡守府赶的时候,姚静难得和姚母在一块说话。
“你阿姐如今十七了,如果是寻常的日子,她现在应该已经为人母了,现在这些天,郡城很多老夫人和夫人明里暗里来打听你阿姐的事,所以,便叫了你来,看看里面有何合适的人?”
姚静扫了一眼桌上的帖子,这些天,大小士族的夫人们前来郡守府拜见姚母,她也是知道的,姚静也没想去管,因为,前院的事情,姚母并不知道什么,就是老实被那些成精的夫人们试探,也试探不出什么东西。
更何况,姚静也不能一直将姚母和姚香禁锢在后院,所以,在姚母和姚香一搬进郡守府后院,姚静就寻了优秀的管家和管事配给她们两个,并且让她们看着学。
如今看来,姚母和姚香适应得很快,否则就算因为姚静如今在郡城的权势,大士族也不会看上姚香,可是这些名帖中的确有了大士族为嫡子求亲的存在。
“阿母和阿姐的意思是?”
姚静对于这事上还是会尊重她们的意见。
姚母看了看姚香一眼,经过锦衣玉食地一年调养,姚香已经渐渐有了血色,脸也白嫩些,她本身就是清秀耐看的容貌,现在看来,也有了姿色。
“你阿姐终究出身农户,虽说有你护着,可是这嫁了人,到底是她自己过日子,在高门大户中未免不如意……”
姚静微微一笑,姚母虽然不识字,但是的确是个看得清又本分的人,只是有时候本分得让人觉得她怒其不争。
现在……经过小弟小妹差点夭折的事上,姚母已经变了,据管事说,姚母现在已经学会认字学会管家等各项事务了。
加上,姚母对大母的态度,姚静更是对她放心些。
“阿姐呢?”姚静自然是同意姚母的话的。
士族士族,嫁过去的确过着光鲜,可到底在里面过日子,是冷暖自知。
姚香低声说道:“阿母决定就好。”
姚静叹了一声,阿姐虽然变了一些,不过根本的性格没有改变。
姚静又看向姚母。
姚母说道:“冯言简,阿静可有印象?”
姚静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
“是贵县冯县令的长子?”
姚母点点头,说道:“就是他!”
“阿母见过他?”
姚母说道:“在贵县的时候,他帮过我和阿香一回,心底不错,又老实!”
姚静便问具体。
原来是当初姚母和姚香被贼人赶入县城,在姚母有些疯疯癫癫的时候撞倒了这位冯言简,这位冯言简不但没怪罪,反而让大夫去瞧了姚母一回,留了几贴药。
“他还有近两年的孝。”
姚静说道。
冯县令的气节姚静是肯定地,有这样一个父亲,其儿子言传身教,应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初将冯县令的家人接去了成县,姚静那会儿缺人,想着冯言简识文断字,有才华,想让他帮忙,不过被他用守孝推却了。
那时候姚静看得出来,这位冯言简是真的悲痛要守孝,而不是其他,所以姚静也没再打扰他,只是嘱咐不短他吃用而已。
不过,如果姚母和姚香真的看重他了,姚静还是要好好查查。
“这也无妨。”
“先定亲。”
姚静这下子稀奇了,明明之前姚母和她说阿姐的年纪大了,现在又不急了。
“阿母且和我实说,你们未曾见过他,怎么突然看上他了?”
姚母也没隐瞒,说道:“文先生介绍的,你阿姐也满意。”
姚静这下子明白了。
文先仪介绍,大概还是念着冯县令,如果冯言简做了姚静的姐夫,将来冯言简出孝后也能得到重用。
至于阿姐,姚静只需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救命恩人又长得好看……的确很容易挑动芳心的。
“我去查查他的为人。”
姚母同意地点点头。
“尽快!”
姚静取笑道:“不必心急,他若是个好的,也跑不了。”
姚母却眼带忧虑,说道:“阿静你派人南下接你阿父去了大半月了吧!”
姚静点点头,自从常太公走了,姚静就派人去荆州准备将阿父和二姐接回来。
姚静败冀州叛军名传钦州,其他各地也出了点名,这时候,再将姚父和二姐留在荆州就不适合了。
“你大伯母这些日子曾和我诉苦,你大母……”边说,姚母边摇头。
姚静皱眉。
“大母又怎么了?”
姚母说道:“逼着你大伯出去寻你小叔,你大伯不敢和你说,现在准备动身了。”
姚静当下就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敲出了声响让姚母和姚香心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阿母和阿姐不必操心此事,我有分寸。”
姚母和姚香顿时有些不敢说话了。
姚静看向姚母,神情放松,说道:“无事,阿父回来,静也不会让他顺着大母,阿姐的婚事,阿母莫要担心。”
但是自古以来……儿女亲事都是父母做主……
姚静看出了姚母的忧虑,这是担心阿父回来受大母影响,坏了姚香的事。
姚母有此忧虑,那是因为姚父有前科的,而且姚静也发现了,自从因为那件事,姚母除了对姚香和姚静,其实她对谁都不大相信了。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这样的心态,也不知还能不能阿父处得来。
阿父的性子,的确愚孝,姚静也明白的很。
再说吧!
小弟和小妹受得罪,如果阿父待大母还是胜过他们,姚静也不指望他和阿母过好日子了。
姚静派人去调查冯言简,冯言简呢,说不上什么才子,只能算是普通的读书人,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什么后台,想出人头地,其才学是不足够的。
而且,此人还挺内向,不善言谈,更会绝了他的青云路。
姚静这下子明白文先仪为何急了,无家世,才学武功中庸,不善言谈,若是想混官途,实在困难,尤其是在这种乱世之季,更加难以出头了。
不过好在,冯言简人品很不错,是个君子,也不好色,而且颇重情义。
姚静再查到,文先仪是得知姚香派人给冯夫人送东西,文先仪刚好去看望旧主察觉到后,这才向姚母递话的。
姚母知晓女儿的心意,文先仪这才出了这主意。
这样,姚静心里头对于文先仪的怒气消散了些。
将调查结果告诉姚母和姚香后,两人在姚静预料之中不改心意,于是,姚静示意冯家拿信物前来定亲。
就在双方交换了信物,姚静派去接姚父和姚燕的人队伍平安回来了。
姚静很低调地带着姚母和姚香前去郡城外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