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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钟鸿影就要香消玉殒,整个大殿中的所有人都落泪了,纷纷转过了脸,不忍再看。
“天师,掌下留人!请让弟子来试一试。”
说话之人,正是谭阳!
“你?”钟天师停住了手,惊喜道,“你能救影儿?”
谭阳道:“弟子没有把握,但钟师妹遭此横祸,弟子难逃其咎,愿意全力一试。”
钟天师大失所望,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一旦不成,影儿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你退下吧!”
钟孝陵尽管也不相信区区一个聚气境界弟子会有什么作为,但毕竟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急道:“父亲,反正影儿还能有三天时间,死马当活马医,您就让谭阳试一试吧!”
聂真人劝阻道:“不行,虽说小影还有最多三天时间,但时间拖得越久,她自己的魂魄和神识就会被同化得越厉害,甚至连阴阳轮回之力都会失去,这个险冒得太大了。”
“不行也得行!”方菲哽咽着坚决道,“小影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又漂亮又聪明,我一向都拿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此踏上不归路,让谭阳试一试!”
袁啸旗沉吟道:“方真人不要意气用事,小影是我们凌海阁的骄傲,这里没有一个人不疼爱她。不过就连天师都已经束手无策。谭阳区区一介聚气境界弟子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谅他也只不过是年少冲动而已。为了安全起见,贫道建议还是壮士断腕吧!”
其他诸人纷纷发言。有的支持,有的反对,一时间争执不下。
钟天师上下仔细打量着谭阳,终于下定了决心,毅然道:“谭阳,无论成与不成,我只能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你想怎么做。先说来听听。”
谭阳道:“好,一天就一天。至于怎么做。此事说来太过复杂,没有时间了。现在我需要一间静室,任何人包括天师您都不得打扰,更不得用神识干扰周围气场。我还需要八卦罗盘、香炉、檀香、蜡烛、朱砂、桃树枝、空白符纸、无根水。纯铜钵盂还有钟师妹准确的生辰八字,越快越好。”
聂真人愕然道:“谭师侄,你要的东西我这里都有,这些似乎都是做法事用品吧?你这到底是道术还是巫术?”
钟孝陵急道:“聂真人,现在没时间问这些了,你还是赶紧准备东西吧!”
谭阳继续道:“另外,钟师妹毕竟是女孩子,男女有别,有些事情我不太方便做。所以还要有请眉儿姑娘相助一臂之力。”
钟天师点头道:“好,一切都依你。眉儿姑娘,如此就有劳你了。你和风道友将影儿送回凌海阁,我还没来得及表达谢意,日后一定会亲自去风神洞登门致谢。”
胡眉儿敛衽一揖道:“天师客气了,小影是我的好友,能为她出一点微薄之力理所应该。”
说话之间,聂真人已经将东西准备好。装在一个乾坤袋中交给了谭阳。
钟天师道:“谭阳,至于静室就不用准备了。你就用我闭关所用的洞府静室即可,那里是整整一座山峰,我会亲自为你护法,周围百里之内绝不会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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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凌海山脉里某处山洞之中。
钟天师在确认了谭阳不再需要别的东西以后,道:“好了,一切就交给你了。我离开时会开启护洞阵法禁制,没有任何人能闯进来,明天午时三刻,我再亲自来这里接你们回山。”
说完,他就匆匆离去。
钟天师走后,谭阳仔细打量着胡眉儿,悄声道:“眉儿,还生我气吗?”
“生气我就不会再理你了。”胡眉儿微笑道,“其实,本来我也没生气。”
“那你干嘛离家出走?”
胡眉儿忍俊不住道:“又来了,潮音洞又不是我的家。”
“不,那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
胡眉儿轻叹一声,垂首道:“谭兄,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离开潮音洞,而且以后再也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谭阳心里一沉,“不行,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你离开这些天,我睁眼闭眼全是你的影子,无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我跟你郑重道歉,并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类似上次的事情,回来吧,还不好?”
胡眉儿摇了摇头,道:“我怕的就是这个。谭兄,如果你想修炼有成,证罡境界以前绝不能多想男女之事,否则你会一事无成。”
“不想,我保证不想!”
胡眉儿脸一红,嗫嚅道:“睁着眼说瞎话,那你那天想做什么?”
谭阳羞惭无地,尴尬道:“我……我就是想喜欢喜欢你。”
胡眉儿的脸更红了,道:“你们人族有句话叫食色性也,我不怪你,但我真的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谭兄,你就别逼我了。”
谭阳这次是真的急了,伤心道:“眉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喜欢,但我不能像你想象的那样喜欢你。”胡眉儿道,“谭兄,我跟你说句实话吧,你是人族,而我是九尾天狐族,我们俩是根本不可能的。”
“胡说!”谭阳道,“你就别蒙我了,我小时候听过无数穷书生遇上狐仙喜结良缘的故事,他们行为何我们就不行?”
胡眉儿道:“这是两码事,如果将来你有机会飞升到仙界,你就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话了。好了,我们暂时没时间讨论这些。小影现在生死关头,救人如救火,你赶快准备施法吧!”
谭阳无奈道:“施法?我哪会施什么法。”
胡眉儿奇道:“那你要那些香烛朱砂之类的东西干嘛?”
谭阳笑而不语。
“我明白了。你是在跟我耍小性子吧?”胡眉儿笑道,“我可真服你了,亏你还自诩是男子汉大丈夫,好吧好吧,回潮音洞一事咱们从长计议,这总行了吧?小影生死未卜,你竟然还有心思玩这套。”
谭阳大喜。道:“好,你说话要算话。不过。我是真的不会施什么法。”
胡眉儿急道:“不会吧?你……”
“别急,山人自有妙计。”谭阳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去我的鸿蒙微千界看看吗?现在我就带你去!”
“不去!”胡眉儿娇嗔道,“拜托。你就别胡闹了好不好?你做梦时都时常念叨小影的名字,现在竟然置人家的生死于不顾,你于心何忍?”
谭阳道:“你错了,我救不了小影,但鸿蒙微千界里有样东西,也许能救她。”
胡眉儿愕然道:“我滴天!你明说不就得了,还要饶这么个大弯子,我可真服你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要那些香烛朱砂之类的东西。纯粹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是不是?”
“知我者眉儿也!”谭阳得意道,“闭上眼。我要往你眉心中打入一滴我的精血。”
胡眉儿一惊,道:“干什么?莫非你想让我认你为主不成?”
“拉倒吧,我倒是想认你为主,你愿不愿意?”谭阳道,“如果你不沾染上我的精血,是不可能进入鸿蒙微千界的。”
说着。他先俯下身,在钟鸿影的眉心中打入了一滴精血。
胡眉儿无奈。只得任他施为。
谭阳从乾坤袋中摸出了鸿蒙微千盒,吩咐道:“眉儿,你抱着钟师妹,跟我站得近一点,越近越好,我要开启鸿蒙微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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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如洗的碧空,浩瀚无垠的大海。
摇曳的椰树,清澈的小溪,苍茫的远山,旖旎的薰衣草花海。
竹篱。柴扉。茅草屋。
“天啊!”胡眉儿目不暇接,喃喃道,“好美!”
谭阳黯然道:“这就是鸿蒙微千界,也是我亲生父母用鲜血和生命为我打造的家,睹物神伤,如果不是为了救钟师妹,我轻易不愿进到这里来。”
说着,谭阳进屋拿出了一个雪白无暇的小玉瓶,递给了胡眉儿,道:“这个玉瓶里,装着妈妈留给我的用凌霄花炼制而成的凌霄丹,十九姨说它既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用来疗伤救命,又能美容驻颜永葆青春,还能大幅增加寿元,服用一粒就可以延寿百年。当年张崇阳遭罹天刑金雷,本已是灯枯油尽必死之身,就是靠了凌霄丹之助,才逆天改命,生生延续了两百多年寿元。只是不知这凌霄丹,能否救得了钟师妹了。”
“凌霄花!”胡眉儿激动道,“你说的可是乾坤树上的凌霄花?”
鸿蒙之根,混沌之枝,蛮荒之叶,凌霄之花,天地之果,乾坤树上的凌霄花!
谭阳点头道:“不错,原先这个玉瓶里总共有七枚凌霄丹,当初小叽奄奄一息时服用了一枚;我在万兽妖林命存一线时服用了一枚;另外还送给沈麻子一枚,现在只有四枚了。其中一枚我送给你,再给钟师妹服用一枚,但愿能救得了她。”
胡眉儿大受感动,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承受不起,再说我现在无病无灾根本用不上,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么说来,你已经猜到了你的身世了?”
谭阳摇头道:“我隐约猜到了几分,但也只是一点皮毛而已。我父母应该是仙界之人,否则他们不可能拥有如此珍贵的宝物,是不是?”
胡眉儿笑道:“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也不知详情。但我敢断定的是,如果这是真的凌霄丹,那就不但能救小影一命,而且还可以大幅改善她的体质甚至元神,以后她的修炼速度也会大大加快。”
说着,她撬开了钟鸿影的嘴,将一枚凌霄丹替她服了下去,然后伸出右掌贴在了钟鸿影的后背,开始替她运化药力。
仅仅过了十几个呼吸的功夫,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