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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阳曾听钟天师说过要招揽荆思道和孙秋岐的事,只不过他当时和风万里一样,根本不信钟天师能化敌为友办成此事,没想到不可能的事却偏偏变成可能了,至于钟天师使用了什么逆天手段,那可就无从得知了。
荆思道和那个丑陋少年,对门口的谭阳和值守弟子们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肩并肩地扬长而去。
谭阳不禁暗自窃笑:“两条丧家之犬,居然还如此拽,真是没有天理了。”
正在这时,从凌海阁大殿中,传来了钟孝陵温和而热情的声音:“谭师侄来了,进来,快进来吧!”
按照一般程序,此时应该是那位通禀的弟子高声宣告,传弟子某某某觐见,而现在阁主亲自开口召唤,也可算是难得的殊荣了。
一进大殿,只见钟孝陵满面春风居中而坐,其他五峰掌教真人俱都在座,估计都是为了迎接荆思道这位新进的客卿长老而来的。
谭阳一一施礼参见完毕,钟孝陵和蔼地微笑道:“谭师侄,你比天师和影儿晚回来了两个多月,我正担心你会不会出事,想不到你就来了。”
“多谢阁主关心。”谭阳躬身道,“不知钟师妹的身体恢复的咋样了?”
钟孝陵道:“影儿已经无大碍了,谭师侄对她有救命之恩,不过她回来没几天就闭关了,等她出关后,我再吩咐她专程去潮音洞登门感谢。”
谭阳惶恐道:“不敢当不敢当,救治同门是弟子应尽的分内之事,阁主言重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天海峰掌教真人袁啸旗惊奇道:“谭阳,一年多不见,你居然又晋阶了?你……你还真的是个奇才!”
其他几位掌教真人也都啧啧称奇。镇海峰掌教葛听轩笑道:“阁主,明年又该是开山门收徒大典了,有了谭阳这个先例。咱们不收单灵源弟子的老规矩是不是应该改一下了?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招选来第二个谭阳。”
众人大笑,大殿中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说笑声中。云海峰掌教方菲比较心细,突然道:“谭阳,你虽然晋阶聚气第四层了,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似乎头上还长出白发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谭阳心里一酸,黯然道:“多谢方真人关心,弟子有一事正要禀报阁主和诸位真人。”说着,他将父母遇难被害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
在座众人听得唏嘘感叹。有的安慰谭阳,有的大骂青阳宗和千龙门,方菲心软,眼圈都红了,愤然道:“他们下手也太惨无人道了,屠戮凡人本就不该,居然连尸身都不放过,真是一帮畜生。”
观海峰掌教赵真人一向老成持重,道:“汪正言死在谭阳这群弟子手中,作为他的亲生姐姐。汪正珮自然要报这个血仇,不过这杀人满门的行径也太过分了。”
天海峰掌教袁啸旗道:“事情发生在一年前,正好是谭阳离开凌海阁前往西域以后。所以才逃过了一劫,他们既然杀了谭阳的家人,肯定也不会放过他,说不定他早就被盯上了,阁主,此事还需慎重应对。”
钟孝陵沉吟道:“这是自然,我刚才想好了,如果他们真查到了谭阳头上,抵赖是抵赖不过去的。到时候我会亲自出面去一趟九华峰,看看能否让汪正珮放过谭阳。谭师侄。此事甚为棘手,如果凶手换做别人。我一定会亲自替你主持公道,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凌海阁现在实力太弱,青阳宗还倒罢了,如果公然和千龙门……”
“弟子明白。”谭阳道,“这是弟子的私事,自然不敢拖累凌海阁,只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弟子不能不报。今天,弟子特来向阁主告一个长假,我本来就是名义上的风神洞记名弟子,如果千龙门找上门来,阁主可以借此洗清凌海阁的干系,另外,弟子还要出一趟远门,去办一件要事。”
窗户纸被捅破,在座众人这才都明白了阁主当初安排谭阳做风神洞弟子的深意,不禁对钟孝陵的深谋远虑衷心叹服。
“谭师侄,听钟天师说,你风神洞记名弟子的身份已经被风老前辈亲自确认了。”袁啸旗道,“你想出一趟远门,是不是想去星渊找风老前辈来替你做主?贫道劝你还是算了吧,风老前辈虽然神功通玄,但千龙门中和他旗鼓相当的老怪物不下三四位,咱们占不了上风。不过,等千龙门真找上门来时,你这层身份也许会让他们顾忌一二,仅此而已。”
谭阳摇头道:“袁真人误会了,我自己的事情,绝不拖累任何人包括师父。我这次出远门,是想再去一趟西域但不是找师父。”
方菲奇道:“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去?”
谭阳将偈语诗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此事只有钟孝陵从钟鸿影口中略知一二,其他人并不清楚,禁不住啧啧称奇。
葛听轩不解道:“现在凶手明摆着就是青阳宗和千龙门的人,你还想让天语者为你推演什么?”
谭阳苦笑道:“青阳宗和千龙门属下弟子数不胜数,弟子总不能将他们都赶尽杀绝吧?冤有头债有主,天语者既然能预测到我父母的大祸,应该也能推演出凶手具体是谁,这样弟子行事就不会无的放矢了。”
方菲点头赞道:“聪明!谭师侄的确聪明过人,这是个好法子。”
“不行!”
钟孝陵突然变色道,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谭阳和在场众人都不禁一愣。
众目睽睽之下,钟孝陵正色道:“谭阳,你之所以一直到今天都安然无恙,是因为你过去一直和天师及风老前辈在一起,况且又远赴了西域,如果现在你再单独外出,十有*会招来千龙门的追杀,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暂时不能离开凌海阁所辖范围。”
谭阳惨然道:“自从父母惨死后,弟子这条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不报此仇,生不如死,所以恳请阁主恩准。”
天海峰掌教袁啸旗道:“这样吧,谭阳曾经救过罡儿,贫道无以为报,就陪他走上一遭,有贫道在,保证他不会少一根毫毛。”
谭阳摇头道:“袁真人的好意,弟子心领了,但此举万万不可,现在要做的是撇清弟子和凌海阁的关系,真人这么做岂不是适得其反?阁主,诸位真人,你们放心,弟子自信还有点小手段,他们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
话音一落,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凌海阁大殿门口,凭空又多出了一个谭阳!
钟孝陵和在座的五峰掌教真人都不禁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看清楚谭阳是如何动作的,站在中央的谭阳栩栩如生,站在门口的谭阳也活灵活现,而且两个谭阳身上都有明显的灵气波动!
风影千变第三变,炉火纯青的的第三变!
“疾风步?不可能!就连贫道的疾风步也没达到如此境界!”
“我明白了,就凭这一手,谭师侄也不愧是巡海卫大赛第一名。”
“惭愧,大赛时我就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更没看清。”
“谭师侄,你……你这是什么玄功?”
……
议论纷纷声中,中央那个谭阳化为了无数细碎的光影,钟孝陵捻须微笑道:“大家就别猜了,谭师侄这套玄功是风神洞的眉儿教的,跟本阁的疾风步没有半点关系。”
镇海峰掌教葛听轩皱眉道:“袁真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如果换做是你,你防得住谭阳吗?”
袁啸旗沉吟道:“有点难,这速度快得令人匪夷所思,如果是正面对敌,他速度再快也近不了我身侧,如果是偷袭,贫道的护身光罩意念一动即可发动,他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去。”
葛听轩拍手道:“既然是这样,谭师侄对敌不足,但保命应该有余了吧?”
袁啸旗摇头道:“碰上御灵境界以下的敌人应该问题不大,但一旦遇到证罡境界以上的修士,人家光凭神识就能擒住他,任何技巧在绝对的实力悬殊之下也无用武之地。况且,如果贫道猜得没错,如此玄妙的身法,消耗的灵力也极其巨大,并不能长距离驰骋,谭阳,我说的对不对?”
谭阳心下骇然,不愧是证罡境界大修士,一针见血,只得坦承道:“真人法眼如炬,的确如此。”
其实,刚才仅仅施展这一变,就几乎消耗了他丹田气海中灵气的四分之一,风影千变越到后几变,消耗的灵气越惊人。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望海峰掌教聂真人开口道:“阁主,贫道倒支持谭阳去,雏鹰展翅,不经历疾风暴雨翅膀长不硬,生死关头的历练,也是修士晋阶或突破瓶颈的良机,再说咱们护的了他一时,护不了一世,还不如放手让他自己历练一番。”
其他掌教真人有的支持,有的反对,不一而足。
钟孝陵犹豫片刻,终于松口道:“好吧,谭阳,我答应你,不过,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我这里有一样东西送给你,或许对你有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