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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这辈子注定她要孤独终老。
徐帆说完,慕少成一阵默然,一个将就,一句迁就,诉尽了她对他所有的难过。
“包扎一下吧。”徐帆叹了口气,拉起他进了病房,细致的将手做了处理。
三年的时间,他离开的太久,她改变的太多,就连他也有几分不确定。
“少成,听我一句,如果为了她好,如果真的爱她,就拿出你的诚意来,虽然……真的很难。”
慕少成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君衍是因为带君凌去找他路上出的事故,更不知道君衍已经去世的消息,所以,不管他怎么想,都理解不了君凌心里的痛楚。
“我会的。”
门外白诗雨握拳站在门外,心里一阵喜悦,她从一个女人的角度看,这样的君凌怎么还可能接受慕少成,早已完全将慕少成排除在心门之外了。
她勾勾唇角,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半路上君凌牵着茆茆下了车,走了没多远就钻进了小巷子,同样作为一个吃货,茆茆简直高兴疯了,拉着君凌一路小跑,“妈咪,你这是化悲愤为食欲吗?”
君凌冷不丁脚下一个踉跄,心说小子不要这么犀利啊,有句话不是叫做懂要装不懂的吗?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茆茆嬉皮笑脸的,让君凌心里的那点小郁闷瞬间消散了。
这三年母子两人几乎没有回来过,茆茆也算是国外长大的孩子,所以,对这里的一切他还是充满着同龄孩子的天真。
“我要吃这个!”他指着卖羊肉串的大叫。
这种情况下小包往往只是跟在母子二人的身后远远看着,只要没什么危险他都不会前来打扰他们。
母子两人一人举着两串羊肉串吃的正香,君凌撒了辣椒,此刻被辣的嘴巴直冒火,可呼哧几口气又再大吃几口,反复几次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样子滑稽极了。
正在小巷深处徘徊,君凌和茆茆纠结吃烧烤还是吃冷面的时候,只听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君凌?”
君凌步子一顿,牵起茆茆的手抬步就走,不想后面的喊声越来越近,显然是认出了她。
君凌不想让人认出茆茆对他造成伤害,就低头对他交代了几句,茆茆蹦蹦跳跳的朝前去了,小包看了她一眼,追了上去。
君凌回身就看到一个自己真的不太想见到的人,卓天豪。
人都是会变化的,或者说人随时都在产生变化,她是这样,慕少成是这样,卓天豪也必不可免。
夕阳微斜,余晖点点,君凌手中还有半串羊肉串没有吃完,可她忽然没有吃下去的食欲了。
“好久不见。”卓天豪微笑着看着她。
三年了,她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里,微博不再更新,书不再写,公司也辞职了,自从三年前的那场新书发表会后,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看着他微微颌首,“好久不见。”
“你……过的好吗?”
卓天豪问的迟疑,慕少成不在的三年里,她和他的交集也不算多,可每一次都让人不痛快,或者说,每一次都让人失望和难过。
“很好。”
“你别这样,君凌。”他和慕少成不一样,不管君凌做出怎样的表情慕少成都能继续跟她谈话,交流,他可以忍下所有的不堪,难堪,可君凌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让卓天豪却十分别扭,“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刚才我看到那个孩子,她是你……”
“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家石锅拌饭,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君凌打断他的话并率先朝前走过去,卓天豪微愣了一下,步子一抬也跟了上来。
“这三年你去了哪儿?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很担心。”
两人点了菜卓天豪就迫不及待的开口,眼睛里似乎真的流露着急切和担心。
然而,君凌笑了笑,微微摇头,“到处都在转,德国、法国、意大利、中东、印度,我都去过。”
“……”卓天豪一怔,她的微笑有着他无法解读的寒意,他有些尴尬,讪讪的摇了摇头后,说:“罢了,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这次君凌点了点头,“多谢你关系。”
“那……那个孩子是……”
“是我二哥的遗腹子。”
茆茆跟君衍长得太像了,凡是见过他们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是这么想,所以这也是君凌格外溺爱这个孩子的原因,她总觉得哥哥疼了自己一辈子,这次轮到自己还回去了。
卓天豪果然也没有再问,这实在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三言两句带过去之后,石锅拌饭送了上来,君凌拨着饭菜看了他一眼,卓天豪以为她会说什么,连抓着筷子的手都紧了紧,不想君凌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头开始吃东西。
没一会儿,君凌站起来,“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我要回去了,再见。”
她站起身转身往外走,卓天豪一僵,看着君凌碗里剩下的大半饭菜,她远去的背影孤单,他猛地站了起来,“君凌……”
“嗯?”她步子顿住微微回头。
一回头就看到卓天豪有些苦恼的脸,以及格外尴尬的表情,“当年的事情……对不起。”
“……可惜我不会说没关系。”
这一次,君凌没再回头,她顺着小巷一直朝前走去,卓天豪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愧疚。
人的一生当中,如果不是确定,千万不要过分只说什么事情,更不要强求什么东西。
君凌在小巷的尽头找到正在手抓饼的茆茆,国外的快餐只有披萨和肯德基等,他哪里见过这么多是多样的小吃,简直都快把小肚子撑爆了。
“别吃了。”君凌皱皱眉,她虽然溺爱他,可该约束的时候也不会太放纵。
茆茆惊叫一声,迅速将手里剩下的一点儿塞进了嘴巴里,顿时胖嘟嘟的嘴巴被塞满了。
君凌:“……吃货!”
“遗传……没办法。”
茆茆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瓮声瓮气的,含糊不清的字音让君凌听了忍不住发笑。
君凌特意兜了一个大圈回家,刚好赶上晚餐时间,茆茆摸摸还有些圆滚滚的小肚子,又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碌的君珩,满是幽怨的瞟了君凌一眼,“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呢。”
君凌:“……”我能告诉你我已经吃过了一顿石锅拌饭?
晚上慕少成留在医院守夜,他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母亲,时而低头看一看手里的书。
三年的时间,他手里的书已经快被他翻烂了,纸张已经被他翻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似乎再用手一碾就要破了,上面的字迹也因为他经常翻看的原因变得不甚清楚,可他还是经常拿着,甚至就放在他的公文包里。
三年里,这个故事已经深刻到他的心里,因为,这就是他的故事,他和君凌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君凌就发现茆茆不见了,她也没多想,自顾自的下楼吃了早餐,正在考虑今天要怎么度过,老爸君曜就回来了,君凌盯着他身后看了好几秒,把君曜看的毛骨悚然。
“茆茆呢?”君凌问。
“他不是在家跟你玩吗?”君曜莫名其妙的问。
“没有。”
君凌后知后觉的一摊手,父女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道说他们竟然把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看没了?
就算他们没看见,满屋子的佣人是干什么的?
“老爸,你别着急,我给我哥打个电话,兴许茆茆跟他出去了。”
君曜一想也对,强按着自己狂跳的老心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瞪着君凌打电话,结果,两分钟后君凌愣愣的看着他,“茆茆没跟我哥出去。”
“那孩子去哪儿了?”
君家闹得鸡飞狗跳,大大小小的房间和柜子都开始翻找,找一个五岁大的男孩。
而彼时,一个年轻的男子被迫扛着一个孩子正在爬楼梯,两人脑袋上都带着黑色的头套,说起这个小包就有点苦逼,他是保镖啊,不是抢劫犯!
然而,没办法,小祖宗雄纠纠气昂昂的骑在他的肩膀上,“小包包快点快点,只有打那个女人一个措手不及我们才可能得到想要的信息。”
小包认命的往上爬,可他么的是12楼啊,他想知道白诗雨那个女人为什么要住这么高,就不怕一不小心从阳台上掉下去摔成肉泥吗?
不要问两人为什么不乘坐电梯,因为茆茆同学很严肃的警告小包同学,做电梯可能会被人发现,闯空门被抓住可能是要坐牢的!
虽然他只有五岁,嗯,也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等两人,确切的说是等小包终于爬上12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如牛了。
休息了一会儿,他敲响了其中一扇房门。
很快,房间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声传来,白诗雨问:“是谁?”
“燃气检修的。”小包瓮声瓮气的说。
白诗雨没有任何防备,房门一打开,小包迅速挤了进去,顺便将房门锁死了,当然,也没忘记将身后的小尾巴也拖进去。
突如其来的闯入果然把白诗雨吓了一跳,小包没给她任何反映的时间就一手将她劈晕了,茆茆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小脚丫踩在她的胸口上跳了跳,最后淡淡的下了结论,“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