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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的早晨,天还刚蒙蒙亮,孩子们就都起来了。今天早晨不练功,而是都跑到江边去洗脸。村子里的孩子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到江边,玉娴看到了那个欺负她的李家小子,离他们远远地。那个大的恶狠狠地瞅着玉娴,眼里有着恨意。小三也瞅见了他“看什么看,再看揍你,还没挨够揍啊?”吓得那几个孩子赶紧跑了。
“三哥,你要把他们吓死啊?”玉娴笑嘻嘻的问小三。
“欺负我妹子的人,我没揍他就不错了。”小三扬起拳头。
“像你少揍人家了似的,哪次你见了他,不给他几拳头的?”博远在一边说。玉娴这才知道为啥那男孩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怨恨,怕是三哥没少找人家的麻烦吧?只是他家不敢再来找碴了,所以自己才不知道。
孩子们在江边玩够了,才回家。自然手里会拿着艾草,到家的时候把艾草插到大门上,然后才进屋。春桃在从锅里往外捡粽子,看见大家进屋,就说:“少爷,小姐,粽子和鸡蛋都捡出来了,都坐下吃吧。”方氏也从屋里出来“快尝尝今年的粽子,都是用糯米包的,好几种馅。都来吃,可劲吃,管够。鸡蛋也是,随便吃。”说着,从屋里拿出一个糖罐子来,放到桌子上。
孩子们都坐下吃饭,袁青云也过来了,方氏就和他商量:“袁先生瑾瑜来信说想让博文几个回家去住几日,您看?”“也该回去看看了,行,那就让他们回奔住几天。我会给他们布置些功课,回来我可是要考的。”袁青云点头。
博文三个听说可以回家住几天,也都挺高兴的。“师父放心,我们回去也不会落下功课的,少住几天就回来。”
“对了,玉娴娘我想起个事来,不如咱们也去趟府城吧。我想去母亲的娘家看看,他们认不认我的再说,我只是想看看母亲的家人。”云松在一边说道。
“那咱们就一起都去府城得了,袁先生也去玩玩。这府城隔着鸭绿江,对岸就是高丽,异国风情值得一看。”方氏劝袁青云也去。
“是啊袁先生,和我们一起去吧。老身也和你们一块,正好去看看我的小女儿。住的地方也不用担心,咱们就住在她那就行。”吴氏也跟着劝。“这样,孩子们的功课也就不耽误了,多好。”
袁青云想了想,说:“好吧,反正我来到东比还没能四处看看呢,这样也好,四处走走。”“太棒喽,师父跟我们一起去府城。”孩子们欢呼起来。
“好了,都别闹腾吃完饭,去收拾你们的东西。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云松看孩子们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玉娴娘,你今天领着几个丫头做些干粮吧。咱们这么些人,路上得两天多呢,不预备些吃的可不行。”
“好你放心,我和春桃他们几个一会儿就弄,你那地里呢?没什么事吗?”方氏怕地里的活没人干。
“不碍的我今天去看了,苗出的不错现在刚出苗,等咱们回来的时候正好定苗、除草,不耽误。”云松把地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就好,那咱们就把几个丫头留在家里看家。毕竟家里又是猪又是鸡的,不能离了人。娘,你那呢?用不用找人帮忙。”方氏看向吴氏。
“不用,我走的时候跟旁边的邻居说了,他家媳妇不错。再说家里也没啥,就是两只猪,十来只鸡,每天喂喂就行。”“那好,咱们可就定准了,明天一早就走。碧莲两口子看见咱们这么多人,还不得以为咱们去吃大户去了。”方氏开玩笑。
吃过了早饭,孩子们都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方氏打算连昊宇一起带着,她早就把昊宇当成是自己家的孩子,当然不能留他自己在家。“昊宇,你也收拾一下东西,咱们一起去府城。”
“哎,姨母,我这就去。”昊宇刚才还以为没他的分了,正郁闷呢,听见要带他一起去府城,高兴的不得了,赶紧跑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方氏领着春桃几个,去烙饼去了。当然还有煎饼,这东西是最好放的了,再弄些个肉啥的。
另外也的准备些礼物带去,虽说人家不一定稀罕,但这是自己家的一份心意。准备的也无非就是干的野菜,蘑菇,还有晒的鱼干什么的。又交代了春桃在家要注意的一些事,春桃办事稳当,方氏倒是极放心的。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早早的起来了,春桃做了早饭,大家吃了些,然后坐上车,出发了。薛平薛安各赶一辆马车,云松也赶了自家的马车。五月初的天气,倒是还不算太热,几个小的换着坐在佟家的马车上,倒也挺凉快的。
大郎他们从未去过府城,一路上觉得很新鲜。小四小五去年倒是去了一趟,可是这一大些孩子在一起,也是很有趣。袁先生从未见过东北的山山水水,自然看着也觉得新奇。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到了晚上,没赶上有农户的地方,再说就是有农户也住不下这十五六口人。云松说反正天也不冷,露宿一晚也不要紧。众人就找了个地势平坦的地方,把马车停到靠近路的一边。云松和薛平薛安进林子弄了些干柴禾,生气一堆火。然后又进林子,猎了几只野兔野鸡什么的。把猎物拿到小溪边清理干净,回来用木棍穿了,放到火上烤。
没多会儿,兔子和野鸡都烤好了。方氏也把带的干粮拿出来,众人就着干粮,吃着烤野兔和野鸡,吃的特别香。众人吃完了饭,女人和孩子们就到薛家的两辆马车上休息,男人在外面打地铺,幸亏薛平薛安都是常出门的,带着一些行李。把皮褥子铺在地上,大家躺在上面,也不觉得冷。四个男人轮流休息,留下一人守卫。云松他们捡的柴禾很多,火一直燃烧着,野兽远远地看见了也不敢往这边来。
一夜无话,大家早晨起来的时候,火依然还在烧着。
大家又吃了点干粮,就赶紧赶路了。好不容易在天黑前到了府城,一行人来到了薛府。
薛瑾瑜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佟家一家人,还有自己的岳母都来了,赶紧鼻着碧莲还有府里的下人出来迎接。
吴氏和云松夫妇看见薛家这么隆重的迎接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瑾瑜啊,我们每次来你都这样,我们以后可不来了。”
“瞧姐姐这话说的,你们难得来一次我这,还不准我们出来迎一下吗?快,咱们进府里再说。”薛瑾瑜自然是上前扶着吴氏。孩子们也都从车子上跳下来,博文三个看见碧莲,都跑到母亲身边腻歪着。
“还不快点进府里,让你们姥娘好好歇会儿,在这腻歪什么?”薛瑾瑜说道。
“对,咱都进府里,别站在大门口。”碧莲忙拉着三个孩子,一起往府里走。“紫萱,紫菱,带几个人把松院和菊院都收拾出来,该这么办你们都清楚,去吧。”碧莲吩咐。
“福管家,吩咐厨房赶紧做两桌菜来,老太太和佟大爷大奶奶都该饿了,把饭菜摆到竹院。”瑾瑜也吩咐管家,一时间,薛府的下人忙了个团团转。
众人到了竹院,全都到huā厅坐下,瑾瑜这才给袁青云见礼。“袁先生,刚刚在外面,没给您见礼,瑾瑜在这赔不是了。”
“薛兄弟哪的话,刚刚也是太忙了,冒昧来到府上,倒是袁某打扰了。”袁青云赶紧还礼。
“袁先生太客气了,您是小儿的师父,理应请您到府里来小住的,袁先生能来,瑾瑜欢迎之至,哪有冒昧之说。还望先生不嫌蜗居简陋,怠慢了先生。”薛瑾瑜对于袁青云也是敬佩的紧。
“薛兄弟的府上,富丽堂皇,若这是蜗居,那不知道还有哪家算得上是豪宅了。”
众人聊了会天,厨房那边就把饭菜给准备好了,丫鬟们陆陆续续的往上端菜。“袁先生,娘,姐姐,姐夫,时间匆忙,厨房只来得及做出运些,先将就这用些,等明天好好备两桌酒席给各位接风。”薛瑾瑜端起酒杯,敬了众人一杯。“袁先生,这里和大姐家一样,先生不用客气,请随意用些。”
“好,这已经很不错了。”袁青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姐姐,姐夫,博文他们成日调皮捣蛋的,给两位添了不少麻烦,姐姐姐夫,你们受累了。”碧莲也敬了云松夫妻一杯。
“自家孩子,哪能说什么受累不受累的。博文他们都很听话,我们下地干活,他们也能帮着,哪有你说的那样,都是好孩子。”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之后碧莲安排男孩和袁先生都住在了松院,吴氏,云松夫妇荷玉娴住在菊院,众人一路辛苦,也就早早的都去休息了。玉娴这一路也累坏了,一沾上枕头就呼呼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