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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月既去,在芸儿爷俩的悉心照料下,李道身体逐渐痊愈。
芸儿的爷爷是一名六旬的老者,长相普通,身子微微有些佝偻,但兴许是精于医道,保养的不错,肤色光泽,鹤发童颜,牙白如玉,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没有老人应有的浑浊,看上去显得精神矍铄,卓尔不凡。
可惜的是,这两人都非是修士,李道用神识暗中扫过,均是肉体凡胎,心中不由暗自可惜,否则他便可以教他们二人一些粗浅的打坐之法,延年益寿,若有机缘,未必不能踏入仙途,好报这救命之恩。
老者名叫魏长风,芸儿则叫魏芸儿,两人相依为命,生活在这川、藏、云交界的深山之处。
这里群山绵绵,壁立千仞,群崖傲立,飞鸟难渡,其中一座名叫衰牢山的大山海拔最高,笔直入云,为群山之首。
群山中且又穿梭着一条叫沅江的江河,江水急湍,浩浩荡荡,怕不下有数十丈之宽,两侧又是危崖竦峙,全无路径,光滑滑的一片,连搭桥都没地方,基本上是人马难过,加之江河底下暗礁林立,旋涡颇多,即便是精于水性的渔家也不敢在此卖弄。
因此这深山大泽中,基本上不通外面,颇为原始,生活在此地的人们全是山中土著,也称苗人,以村寨聚集,打猎为活。
这些都是李道在这月余间陆陆续续续通过芸儿口中得知,这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通过了解,李道知道了魏长风和芸儿都是汉人,并非此地苗裔,不知何故从外迁来此地隐居,因为会一手精湛的医术,被苗人奉为贵宾,不需要他们二人狩猎,每次猎归总会送些过来,因此倒也衣食无忧。
因为不习惯苗寨内的生活习俗,魏长风便和芸儿迁了出来,在离独龙潭不远处的一个三面环山的小谷内居住,月余前芸儿依旧在那毒龙潭浆洗衣衫,李道由于身受重伤,法力不济之下晕倒跌落,被一旁的魏长风所救。
也幸亏的是,那个时候千幻皮失去了法力的灌注,故而隐去,否则以当时的那副尊容,对方不吓跑才怪,有时候一想起来,李道不禁觉得自己近来福运深厚。
关于芸儿的父母,以及他们爷孙两人的来历,魏长风不说,李道也没问,只隐约透出是十余年前从外地迁来,这种难言之隐,李道素来是不感兴趣的,因此也闭口不问。
而关于李道的来历,魏长风也是闭口不谈,甚至有一次芸儿好奇问起,都被魏长风训斥喝止,见他如此谨慎,李道也乐得不说,免得还要编造一番理由应付。
魏长风虽然是一介凡人,但医术很不错,尤其精于金针之术,擅长治疗内伤,加上独门秘方配置的草药,这月余下来居然让李道的伤势好了二层左右。
这种情况让李道惊喜不已,要知道他可是修士,并非凡人,仅靠着每日一次的金针治疗,以及一碗简单的汤药,便能治愈与凌浑一战留下来的暗伤,当真是非同小可。
当然失去的寿元是无法增回的,这是天道法则,但饶是如此,也令李道满意无比了。
从这点来讲,魏长风的医术当真是非同小可!
这一日趁着经络稳固不少,李道尝试运功吐纳,虽然有些疼痛,但尚能忍住,一个周天下来后,李道感觉伤势好了不少,心中不由大喜。
先前由于经络损毁过大,不宜动劳,以免恶化,因此一直不敢动用灵气疗伤,现在却是经过魏长风的针石治疗,好了不少,勉强可以运功运转了。
照这样下去,估摸着大约半年左右的时间,他便能彻底的恢复过来。
左右也无事,好在此地山清水秀,元气充沛,李道倒也不急于离去,顺便还能研究下天书。
而魏长风也似乎没有赶他走的意思,芸儿巴不得他留在此地,有个同龄人好说说话,她如今正是豆蔻的年华,青春绽放,花一般的年纪,怎能喜欢这深山中苦度岁月呢。
自从上次和李道一番调侃后,她明显的和李道亲近不少,每天只要没事,就来李道屋前找他说话,那时候李道尚不能运功,也是荒闷的很,也很乐意和她聊天解闷。
芸儿对外界一无所知,李道自然是见多识广,所说的东西全是芸儿没有听过的,分外痴迷,有时候也会两眼放光的看着李道,透露出崇拜之色。
只可惜李道的心理年龄乃是过百,并不享受这种崇拜,适时的也会说些外界的不好,泼些冷水,他深知在芸儿这个年龄性格最为反叛,基本上是很难忍受诱惑的,万一被李道所描述的外界吸引,从而对现状产生不满,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饶是这样,芸儿每天也会固定来此听他说些话儿,乐此不疲。
以前李道尚不能运功,这一日三餐,皆由二人供应,每日如此,弄的李道颇为不好意思,这伤势既然好了不少,虽说不能运用法术,与人争斗,但寻常的打猎之类却是没有问题,便想帮帮两人做些琐碎的事情。
不料李道话一开口,便被魏长风拒绝了,理由很充足,说李道不应给芸儿那般贵重的珍珠,她年纪小,不懂事,自己却清楚价值连城。
当初因为心疼芸儿从小就没有一件好玩的物什,见她拿在手上一脸爱不释手的样子,便一时心软没有收回,这样一来就欠了李道一个人情。
每日间粗茶淡饭算的了什么,怎能抵这珍珠万分之一,若李道执意干活,则请他取了珍珠离去。见魏长风这般固执,李道也是无语,与自己的救命之恩比起来,这粒珍珠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此老如此固执,他也没有办法,好在魏长风也退了一步,说芸儿时常去独龙潭中浆洗衣衫,那里经常有野兽出没,自己又时常出去问诊,很是不放心,因此拜托李道每日间陪她前往。
李道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从此以后,除了每日清晨去后山的一处空地吞吐元气,运功疗伤,午时则陪着芸儿前往独龙潭浆洗衣衫,顺便帮魏长风采些此地的草药。
这种草药名曰“星灯”长不过尺许,上面的花瓣有六角,颜色六异,如同孔明灯一般,因此被命名星灯,因为只生长在独龙潭附近,其余地方没有,所以李道听魏长风说过一次后,便记在心上,时常的替他带些回去。
晚上用过饭后,李道则会取出那玉匣研究一番,可惜那玉匣有符箓封锁,任凭他怎么炼化,一丝反应也无,这让李道甚是郁闷不已。
不过他也知道仙宝难得,能到手已经是天大的福份,眼下打不开也属正常,但是他相信总有一天契机会到来的。
日子就这般匆匆而过,又是半年过去了,李道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有神识还是有些虚弱,此伤乃是被凌浑神通所创,需要特殊的灵药才能痊愈,虽然用起来不妨,但终归是个隐患,不过也急不来。
这期间李道也有收获,也许是和凌浑一战后带来的福利,也许是朱果的药力开始发挥出来,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半年间居然被他连破数层障碍,已然到达筑基初期,连破障的丹药都没有服用,底蕴之深,让李道咂舌不已。
内心却也不奇怪,此具身体根骨本就极好,又在莽苍山中服用了朱果等难得一见的灵药,此后在凝碧崖中阅览太元洞内无数藏书,更是厚积薄发,只要有一个契机就能突破。
前不久得六彩神袍,让他体验了一把虚仙的境界,之后参与青螺谷大战,与凌浑生死相博,命临一线,悟出许多天地法则,境界更是突飞猛涨。
此番在此养伤,不作他想,心灵澄净之下,修为突破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突破了筑基期,还是让李道稍微有些吃惊。
筑基期是修士的一个分水岭,如果说凝气期是在淬炼肉身、骨头,开辟二十条灵脉,在打基础,那么筑基期就是基础已经打好了,二十条灵脉灵化后,成功的开辟了丹田,此后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吸收元气,堆砌房子了。
这两个境界,完全是天壤之别!
到了筑基期后不仅寿元猛增到三百岁,而且还能使用更厉害的许多法术,实力可谓是大增,更奇异的是可以辟谷了,即便李道数月不食东西,也能靠天地灵气生存下来,在凡人眼中这无疑是陆地神仙一流。
对于此界的修士来讲,他已经是灵神境的修为,至少境界上是相对应的,然而真正的实力比起来,那不是一个级别的,李道分分钟可以灭杀灵神境。
无论放在哪一个门派中,灵神境的修为已经是年轻一代的翘楚,门派后期的骨干,可以让人重视的存在了,抛开六彩神袍不说,即便李道如今的修为,也是可以游走天下了,以他的手段来讲,即便是灵罡境的修士,他分分钟就能斩于剑下。
这回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了,受伤一次,不仅获得天书,而且修为飙升到筑基初期,这让李道欣喜若狂,更重要的是,吞天魔功将会迎来它真正的威能。
此前吞天魔功第一层只能快速的掠夺灵气,对李道而言好处有限,不能体现它名震上古的真正威能,但是到了筑基期后,则会蜕变成另一种层次。
说它是魔功一点也不假,因为到了筑基后的吞天魔功,可以汲取万物的修为为已用,而且还没有任何后遗症,换句话说,只要有足够的修士供李道汲取,他的修为将会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李道晋升筑基的那晚,曾悄悄的溜出去,找了一只老虎试验过,其结果让他惊呆,原本生龙活虎的大虫,被他生生吸成干尸,而老虎的精血则全部被他吸收,化成了修为。
虽然修为精进不多,但是这种情况可以说明,吞天魔功绝对是一门恐怖的功法,此后李道若在此界凶名赫赫,此功将首居第一。
这日用过午饭,李道信步走出屋外,见寒风呼啸,鹅毛大雪从天而降,天地间一片苍茫。
不由叹息一声,时间过的可真快,来时是端午,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了,转眼间一年即将过去,不由唏嘘不已。
隆冬季节,大雪纷飞,寒冷无比,四周群山皆是银装素裹,天地一片苍茫,就连那沅江也开始凝冰了,原本就显得安静的大山,越发安静了。
魏长风上午前去苗寨中问诊,尚未归来,芸儿这丫头闲不住,也跟着去凑热闹,说要顺便在苗寨里置办一些过年的货物,深山避世清苦,但过年也同样重要,这是汉人的一个重要传统习俗。
她说好的是今日下午归来,眼下天色渐黑,却不知怎么地还没有回来,不由有些焦急。
这大半年的相处下来,李道和芸儿爷俩的关系愈发浓厚,尤其是芸儿和他感情甚深,颇多依赖,似乎真的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道伤好后,并未急于离去,他虽然修道多年,但内心并没有泯灭人性,依然是心软之极。
虽然明白仙凡有别,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李道还是想着过了年在离去,那时候春暖花开,自己想办法劝说魏长风出去,寻觅一处小镇,为他们置办一些家财,使他们富足一辈子,也算聊聊尽了自己的心意。
回到屋子里,李道又研究了一会天书,一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无所获得,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大黑,狂风呼啸而过,令人望而生畏。
李道自然是寒暑不侵,依然穿着一件单衣,点燃油灯后,不由内心奇怪之极,怎么芸儿那丫头还未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心中这样想着,忽然外边传来一阵犬吠,隐约有人踩着厚雪而来,李道连忙出屋一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子正吃力的朝他走来。
边走边喊道:“李大哥在不在,我是小虎子,有急事!”
李道目力何等深厚,运足灵气一看,见那矮小的身子是一个八、九岁的男童,男童一身苗装,腰间挎着一柄弯刀,红扑扑的小脸上,此刻泛着着急的神色。
他手里拉着一条绳子,前面一只猎狗带路,边走边发出威胁的低沉吼音。
这男童李道认识,叫小虎头,是不远处苗寨内的人家,因为数年前他母亲骤生疾病,危险之际,被魏长风所救,因此便视芸儿一家为恩人,经常拿些野鸡、野兔之类的东西过来。
小虎头和芸儿关系极好,没事就喜欢过来玩耍,最喜欢看魏长风配药,李道来后,也和李道处的极为熟悉。
此时夜黑雪大,这个男童一脸着急的来此,莫非刚才的猜测灵验了,芸儿和她爷爷真出了什么事情?
他不由心中发沉。
李道连忙迎了过去,说道:“小虎头,我在这里,你这么慌张,出了什么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