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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到地方了，我在隔壁班还有课，先过去了。”
在一教二楼的初三4班，秦思思甩下这么一句，然后扭着屁股就朝着隔壁班走去。
留下一脸黑线的方程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无语，之前不还说怕他认生，所以要带带他么，这就走了？
一直目送秦思思走到隔壁的初三3班，方程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自己的班级。
这里的教室跟大学一样，都是阶梯教室，而且每个教室都特别大，看样子能坐两百人。
但是方程从来没想过，真的会有两百个人挤在一个班里面。
看着里面坐得满满的学生，方程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按说自己既然是授课教师，理应是有班里面的学生名单的，但是负责带他的秦思思并没有给他这种东西。
不过看着安静的班级，方程头皮也没那么麻了，至少从现在看来，这个班级的课堂纪律还是可以的。
整理了一下仪容，方程迈步走进了教室里面。
“咳咳，同学们好，我是新来的物理老师，我叫方程，希望以后学习生活中，我们能够好好合作。”方程简单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不过底下的两百个学生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呆呆地看着他。
说好的掌声呢？方程表示这个剧本不对，他想要换。
还没开始讲课，课堂气氛就尴尬起来，方程不禁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好，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相互认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大家翻到十三章第一节，分子热运动。”
等到哗哗的翻书声停下，方程继续讲到：“在我讲这一课之前，我想问问同学们，你们觉得我们这个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
本来，方程问出这个问题，底下应该开始议论起来，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说完之后，下面的学生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呆呆地看着他。
无奈，方程只能点人，“这一排后面穿白色衣服的这位同学，你站起来回答一下。”
被点到名字的是个瘦瘦的男孩子，一副呆呆的表情，当然，这间教室里面，基本上每个人都是这种表情。
瘦瘦男孩子站起来，也不说话，方程只能再次问道，“你觉得我们的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
“是……是……”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方程给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没关系，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具体的答案，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说错了也没关系。”
似乎受到了鼓励，瘦瘦男孩子没那么紧张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本源，所以我们的世界是道组成的。”
方程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课本，是物理没错啊，这怎么讲起了道德经来了？
“咳咳。”方程轻咳一声，“这位同学的说法很有意思啊，你叫什么名字？”
“少昊行秋。”瘦瘦男孩子回道。
什么玩意，少昊？这不是白帝么？
方程很想问他是不是在逗自己，不过看到其他人的表情都没什么异样，大概这孩子也没有说假话，姓氏奇怪一些也没什么，毕竟更奇怪的姓方程都见过。
曾经方程上小学的时候，班里面有个人姓“老男”，全名叫老男刚，那时候班里面人都叫他老男人。
“好，少昊行秋，你先坐下吧，这位蓝色衣服的同学起来回答一下。”方程又点了另一个女生。
女生留了个短发，显得自信多了，昂首道，“元气未分，浑沌为一，万物之生，皆禀元气，老师，我们这个世界是由元气组成的。”
元气，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啊，要说那个少昊行秋说的，方程还知道是道德经里面的，那这个短发女生说的，他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了。
方程颓唐地压了压手，示意短发女生坐下，可是短发女生却昂着头说道，“老师，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呢。”
“那你叫什么？”方程问道。
“我叫殷薇薇。”短发女生开心道。
方程哦了一声，不知道短发女生开心个什么劲，不就是说个名字嘛。
“你坐下吧，这位……算了，我们现在开始正式讲课。”方程想到前两个学生的回答，感觉自己不能再问了，准备直接进入主题。
“我们先说说物质的构成，科学研究发现，常见的物质是由极其微小的粒子——分子、原子构成的。这些知识在本章的开头有说道，我就不读给你听了，我现在来给你们说说原子和分子这两种东西，让你们更加深入了解一下物质的构成……”
进入正常的讲课阶段，方程按照自己的提前备的课慢慢给他们说道，渐渐地也进入了状态。
本来在方程的教案里面，其实还有给学生们做实验的一part，但是因为没有实验器具和材料，实验根本就做不了。
“回头还是要问问秦思思，学校有没有这些器材，不然物理课这样干讲真是没有意思。”
确实没什么意思，连方程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而且看着底下学生们的表情，明显对他说的东西也不怎么感兴趣。
方程很自觉地把他们木讷的表情归结到是自己讲课太无趣上面，甚至还暗暗有些自责。
两节课很快地过去了，方程翻到章节最后，说道：“章节最后的地方有个动手动脑学物理，你们回去把这些看一看，我就不另外布置作业了，下课。”
说完下课方程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可是所有的学生依旧是愣愣地看着他。
“下课。”
方程又说了一句，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反应。
方程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自顾自地走了。
“唉，连老师再见都不会说么，这些家伙。”
走出教室的时候，方程看到了秦思思。
“秦老师，你也下课了啊。”方程笑着说道。
“嗯，第一节课怎么样，这些学生没给你惹事吧。”秦思思问道。
“课堂纪律倒还可以，就是气氛不太好，没什么互动。”方程叹了口气。
秦思思似乎早就预料到是这种情况，笑着说道，“没事的，他们就是这样，我们回去吧。”
“回去？”方程看了看秦思思，“我们不顺路吧。”
“我中午去你那边，我的宿舍离教学楼太远了，下午还有课回去不方便，中午去你那边将就一下。”秦思思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能有多远，这也是蹭饭的借口吧，方程暗自叹了口气，“好，我先去买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