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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给王少东打电话报平安回家的人,是韩康。他很有老大哥的风范,把大家都送到家里面之后才回的家。
挂断电话,王少东长舒了口气,然后扭头的时候看到没有父亲王富民的身影,忙问正在看电视的母亲:“娘,俺爸呢?”
“刚才看光着膀子提着毛巾走了,应该到北河洗澡去了。”
“哎呀,爸也真是的,也不叫我一声。娘!我去北河洗澡了!”
山村里面老百姓不知道啥是太阳能,快入伏的天,太阳毒辣的很,晒了一天的北河里面的水,到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还是温的,泡个澡,别提多舒服了。
“哎,东子,你跟你爸说,早点回来,天气预报说了,今晚有雨。”
“知道了,娘!”
王少东趿拉着拖鞋,便吹着《小苹果》口哨出了门。
路过马丽丽家大门口的时候,王少东看到,马丽丽正和她母亲在门口乘凉,看到王少东走过来,马丽丽的母亲问道:“东子,到北河洗澡去?”
“嗯,婶子,俺到北河洗澡去。”
“你娘呢,咋不见出来凉快呢?”
王少东停了停,说道:“在家吹着电风扇看电视呢,婶子。”
马丽丽的母亲一听,摇着头说:“光吹电风扇,对关节可不好,我去把你娘叫出来。”
说着,马丽丽的母亲便站起身来。
马家养鸡场的大门口有一盏一百瓦的白炽灯,夏天一开,照亮一片。平时七八点钟大家吃完了饭,都喜欢到马家大门口凉快。不过,这两天天太热,也没有风,在这里也凉快不尽兴,所以有的人索性在家里吹风扇,而男的大多到了晚上就到北河里面洗澡去了。
马丽丽的母亲走了,马丽丽摇着蒲扇,对王少东笑了笑。
“少东,你刚才吹的什么歌儿?我怎么没听过呢?”
王少东吹的,那可是后世风靡一时的神曲,现在的马丽丽能够这么早一饱耳福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我吹的是一首很好听的歌。”
王少东知道马丽丽从初中就很喜欢听歌学歌唱歌,其实凭着马丽丽的先天条件,如果生在了有能力的家庭里面,真培养出个歌唱家来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马丽丽的外形很好,嗓音条件也很棒。她上大学的时候,她们的音乐鉴赏老师就曾经说过,如果马丽丽能早一点接触声乐训练的话,会在歌唱方面有所成就。可惜,大学里面的音乐鉴赏课是选修,马丽丽也没有正儿八经得去上几节。
马丽丽一听王少东会唱一首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歌,立马就来了兴趣。
“什么歌?你唱唱我听听。”
王少东当仁不让得清了清嗓子,然后笑眯眯得看着马丽丽说道:“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一边唱着,王少东还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马丽丽乐得前仰后合,捂着嘴说道:“这是什么歌啊,肯定是你瞎编的。”
不过,说完之后,马丽丽的脸就红了。
刚才歌词的意思浅显易懂,估计马丽丽忽然明白过来,还以为是王少东在跟自己表白呢。
青春躁动的季节,容不得一点风吹草动,稍有不慎就成燎原之势。王少东现在是知道马丽丽对自己有意思的,而马丽丽又是自己喜欢的女孩类型,他是不会放过任何旁敲侧击的机会的。
“我要是能瞎编出这样的歌就好了。”
这时候,王少东的母亲和马丽丽的母亲说笑着走出了自家大门,看到自己儿子正在马家门口跟马丽丽聊天,便大老远喊道:“东子,你没去北河洗澡么?”
王少东见老姐妹俩来了,便忙回了句:“这就去。”
然后王少东转头笑眯眯得一边走一边对马丽丽说:“明天我跟我小舅到石子河抓鱼,你要没事的话跟我一块去吧。”
马丽丽的脸上还火辣辣的一片一片的,头脑发热得说了句:“看情况吧,有空我就去。”
王少东知道,马丽丽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家里刚走了鸡,这个时间家里也都没啥事,所以吧,时间有的是。
有些时候,时间你不去找点事情浪费浪费,还真没啥可干的。
王少东溜溜达达得来到了村子北边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这河里全是细软的流沙,光脚踩在上面特别舒服。
河滩上,表面的流沙经过一天太阳的烘烤,已经变得非常暖和,而用手在那流沙上面往下挖不到十公分,就会发现底下的沙子潮湿冰凉,再往下挖,就会见到水了。
在2006年以前整个农村地区还没有大范围使用高毒性农药之前,河里的水还是很干净的。挖出来的沙坑里面的水,澄一澄,便可以直接饮用。
在80年代以前,村里没有自来水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到河里取水的。
河里的流沙要比河滩上的粗一些,河水哗啦啦的流过,让人听着特别的舒服。
北河位于桃花岭村范围内有一大片舒缓的水域,水不深,只能漫过一个成年人的腰部位置。当地村民叫这片水域北大汪。白天的时候,这里是孩子们的乐园。到了晚上,这里又是成年人的天堂。夏天游泳,冬天溜冰,春夏季节又是钓鱼的好地方。北大汪带给了王少东童年无数的乐趣,而现在,自己则又投入了她的怀抱。
村民们,无论男女,在夏天炎热的季节,都会到北大汪来洗澡。
大家伙默契得将北大汪分成两个范围,上游归女人们,下游是男人们的。
躺在还热乎乎的河流里面,听着上游传来女人们嬉笑的声音,下游的男人们按耐不住得便开始吃起口哨,污言秽语得在夜空中肆无忌惮的吐出来。
王少东笑着,心里很龌龊的自言自语:幸亏是女人们在上游,这要是换下位置,保不准谁家的媳妇怀了孕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进河滩开始,王少东便将拖鞋脱了下来,提在手里。踩在沙滩上,细软的沙子直往脚趾缝里面钻,要比城里按摩店的美女技师的手还要舒服。
到了岸边,他快速得将衣服脱掉,借着微弱的星光扫了下北大汪下游十几个泡澡的桃花岭村男劳力,勉强辨认出了父亲的位置,便下水,向父亲的方向划过去。